安全把鍾小葵送到了她門口，白駒人也打算離開，她卻猶豫著要不要問他關於紀湘的事情，畢竟她聽過那個奇怪的影子對她耳語的話之後，就不得不對他產生懷疑。
見她還有話要說的樣子，他也就不忙著走。
回來的私人飛機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顛簸，而飛機所屬的是伊萬爸爸的朋友，他雖然已經回了老家，但始終想著兒子的朋友的事情。
“這已經是我最後能為你的朋友做的。”
“爸爸，謝謝你。”
博士苦笑一下：“我知道你其實為媽媽的事情還在怪我，但如果你想離開……”
“不，爸爸，我不想離開。我要在莫斯科開一家ｏｄａｌｉ的店，把媽媽的味道做下去。”
回憶發生事情的並不隻有白駒人一個人，小葵也是。伊萬陽光的笑容依舊留在小葵的腦海裏，還有他的，得了失讀症的那個妹妹愛莎，這是後來白醫生說的，愛莎雖然聰明，但是天生閱讀非常困難，無法通過讀書獲得任何的知識，偏偏她不會表達，當時的家庭教師阿芙，後來的醫生小姐也沒能發現，從此就陰差陽錯的。
就像是做了一個夢，發生在莫斯科的事情依舊是那麽不真實的感覺，那城堡的廢墟就如同點在白色布景上的一個傷疤，也許很久之後還會出現在她的記憶裏。
隻是在那場災難中，她總覺得是去了很多，可如果去細想，又覺得腦子疼，於是就隻能任它這樣了。
忽然小葵手機震動起來，簡直沒有想到這個快要淘汰的破手機還能煥發新生撐這麽長的時間，以前要是自己這麽用著肯定一天半兩天就自動關機了，但拿起來一看它也沒讓自己失望，果然還有４％的電，估計就剩一分鍾通話時間就自動關機的能量了。
而來電的人確實許久不聯係的爸爸，這讓她假裝沒電不接都不行了，趕緊接起來道：“爸！”
那邊鍾爸聽女兒聲音難得高昂，便問有什麽好事兒。這邊自然不能說生死之事，隻說朋友邀請去別墅玩兒了才回來呢，白駒人打算就走了，畢竟也沒有什麽事情了，那邊鍾爸卻忽然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又覺得不妥所以不太願意說一般。
考慮了一下，他還是道：“小葵，你知道爸爸住在燕子村，這裏有個燕子洞，這幾天有拍攝，爸爸去散步的時候就去了燕子洞，可能是眼花吧，爸爸看見媽媽了。”
紀湘。她去燕子洞幹什麽？
“那你追上去找到她了嗎？”
鍾爸搖搖頭：“爸其實也挺猶豫跟不跟你說的，因為媽媽也是一閃而過，進去找怎麽也找不到了，而且這邊，最近……”
他似乎不太願意說。小葵最討厭被吊著胃口了忙問：“爸你就說吧，咱倆還有啥不能說的！”
想了一下也是，鍾爸便道：“最近這個村吧出了個傳言，就是死了的人的冤魂不散，就會在燕子洞裏，所以我猜你媽媽是不是……”
不會吧，她成了冤魂嗎？小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但鍾爸還是覺得可能是他老花眼看錯了。但小葵知道，無論看沒看錯，冤魂這兒事情和媽媽如果有聯係，說不定還會有更大的事兒發生，比如天然這樣的，而她第六感總告訴她，這其中必定有重要的事情發生，於是下定決心她道：“爸，我來找你，成嗎？”
那邊卻沒有任何的回答，白駒人指指她的手機道：“自動關機了。”
她一看，果然自動關機了，隻有歎口氣，但是今兒是不得不去爸爸那兒看看的，應該還有最後一班車，能趕得上。說著她就打算走了，可白駒人攔住了她：“你要去找你爸爸？現在？”
當然。小葵點頭。忽然想起他的耳力，估計電話裏的話他也聽到，那他是不是也很關心媽媽的事情？
試探著，她道：“你也要去？”
他白了她一眼，顯然覺得她說廢話：“我又沒有那麽閑。”
說著他便告辭回家，見他離開，小葵也上了樓。
他，真的與這些事情沒有聯係嗎？
回想起來，隻是近幾日發生的事情盡管漸漸都是刻骨銘心，但此刻讓她最為震撼的，依舊莫過於那句實在不知道是誰告訴她的話——
白駒人和鬼接觸的時候，哪怕是非常虛弱的鬼接觸，不會被穿過。
白醫生，你究竟是誰，是人是鬼？
她在心裏問了無數次，可這樣的話小葵是死都說不出口，問白駒人這些話，還不如就直接問他：你是不是就屬於你一直追查的協會，你是不是早就死了！
這難道不是笑話嗎？
苦笑著搖搖頭，她開門回了家，順便充了電告訴了爸爸明兒要去找他的事情，這件事情她始終要查清楚，順便，就當是散散心，畢竟她剛試了業，年關要到了，找工作的事情也總讓人覺得焦頭爛額的，逃避一下也好。
本以為就這樣和白駒人告了別，自己一個人去找爸爸就行了，卻沒想到翌日早上去燕子洞的第一班車上，居然就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他也看到了她，隻是他依舊那麽冷漠，連招呼都沒有打。細看，眼下還有一圈陰影，似乎昭示著他昨晚滅有睡好。
“白醫生！你也去燕子洞？”她倒是主動走上前，畢竟比“某人”有禮貌的多。可他昨晚上不是說了不去嗎？吃了吐啊，而且這扯謊也太內什麽了，他看到自己好歹躲一下吧，這麽堂堂正正的樣子搞得她才是偷偷跟過來的那一個一般。
“我不是偷偷跟過來的人。”
他幹嘛又把自己心裏想的事情說中了，難不成真的有讀心術嗎？小葵在心裏又跪了。
“我沒有讀心術。你能不能收一下你的表情，如果你是電腦，那你的顯示器上麵肯定都寫滿了你心裏那點兒小九九。要不然我叫泓宇給你報個演藝培訓班你上上也行啊。”
得，又開始毒嘴了，她苦笑：“我服了您了。”
可這樣的白駒人卻讓她安心，這樣的他是那麽真實熟悉，和她臆想的那個詭計多端的影子絕對不同。
“對了！”她總算回神，問出重點，“你去燕子洞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