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黎明靜悄悄。”呼喊著壯烈的歌詞，這樣的風景總是讓人覺得感懷的，而她疲憊的身軀像是能與這天地呼應一般，張開雙臂，她呼吸著幹燥的風，被風刀刮著，她四肢都快失去知覺。
“好了，兩位，晚餐時間，謝爾蓋是城堡的執事，他已經在門口等著我們了。”
兩人跟直升機大叔招招手送走了他，一邊走，伊萬一邊介紹著：“這是一個有著70年曆史的城堡，時間並不長，但這附近都沒有別的人家，這裏非常荒涼，最近的農場都需要騎馬15分鍾才能到。”
“像孤島。”白駒人稍捂著頭，風太大了，他並不習慣這樣像是刀割的力道，S市連台風都少來，冬天他更是不會出門。
伊萬不說話，隻是抿著嘴像是在回味。
瑟縮著，灰著臉的小葵也跟了上去。
這是一座灰色調的城堡，如果不是說隻有70年的曆史，會讓人以為有百餘年之久。實際上在建立之初，這裏就開始發生詭異的事情，或者說是在建造之前，這裏就充滿了計謀的味道。
“你說是軍方專門為你外公建造的禮物？”
伊萬點點頭。外公是當時聰明而早年就有了突破性研究成果的物理學家，在戰亂和政黨林立的年代，所幸在中國60年代的悲劇沒有在這個老牌紅色國度上演，不僅老伊萬得到了城堡，還有安定的研究環境，但是自那以後，老伊萬非常遺憾地並沒有再拿出什麽新的研究成果，他似乎是研究出了什麽，並在一次和軍方的交涉之後堅持表示:再也不會有成果可以給國家的了，畢竟這會毀了這個國家，這個時代，這個星球。
“外公是一個非常有情懷的人。”伊萬感歎。顯然他非常依戀或者說崇拜他的外公。
盡管他已經不與人接觸長達七十年之久？白駒人顯然對他所說的“情懷”持懷疑態度，所以他笑著沒有說話，伊萬也知道他不能從隻言片語中得到什麽。
在後麵小碎步跟著兩個高個子大步向前的小葵時不時跳著以聽他們的談話。直到她砰一下撞到兩人的身上時才發現，城堡的大門到了。
頭發花白，穿著低調西裝的執事謝爾蓋紳士一鞠躬道：“伊萬少爺，老爺已等候多時了。”
抬起頭來，他看著兩位異國之人，眼裏閃著謎一樣的光彩。
稍作盥洗幾人跟隨謝爾蓋到達了餐廳，已經有暖流襲來，期間小葵一直沒有停下左右看的眼睛，白駒人已經提醒了她“注意你的檔次”，可她還是忍不住對著一屋子流口水，整座城堡雖然陰森，但室內存在非常多的書籍，可以說所有的裝飾都是書籍，少量的琉璃花瓶視頻或是鮮花，油畫之類的，色彩都非常的炫目，有藝術家的風采，很難想象這是物理學家世家的城堡，自然，缺點就是有些冷。
小葵偷偷頂頂白駒人道：“我以為物理學家會更無趣一些。”
他來不及回答，已經到達了餐廳。餐廳也燃燒著壁爐，靠近壁爐的方向應該比現在熱和一些吧，小葵打了個抖，這裏並沒有中央取暖係統，一切都是按照70年前的取暖係統。映入眼簾的正是一張長桌，長桌上已經擺上了許多的好吃的，廚師也已經等候在一邊，帶著冰冷的表情。除了幾盞五彩的琉璃燈罩下的小瓦數燈光之外，剩下的都是點的高高的蠟燭。
坐在主席位置的自然是主人，外公老伊萬的入贅女婿，吳希媽媽的雙胞胎妹夫，亞曆山德拉老爺。他帶著金邊的眼鏡，留著兩撇胡子，看上去像是畫上的人，一身的威嚴環繞著。不自覺地拿他比一下自己的父親，小葵覺得老爸一身退休氣息簡直讓人覺得好笑，不自覺得就笑了一下，意識到這裏不太適合笑，她收起笑容來，看著他們進來，他隻是一直盯著，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別的表示，小葵笑的時候，他也隻是盯著她看，像是她是一本書上的一個片段，他要仔細看清一般。直到伊萬先道：“父親大人，我帶客人回來了。”
他也並沒有對此有所反應，說什麽“啊你回來啦”之類的溫情話語，隻是揮手，用與冷空氣共振的低音磁性嗓，道：“歡迎光臨托洛茨基家的城堡，小小招待略顯不周，還請原諒。請坐吧。”
自然俄語他們是不懂的，但站在亞曆山德拉老爺背後的是一位翻譯，翻譯正是他給出的。
“我是翻譯林雨棠，雙木林，下雨的雨，海棠花的棠。”
名字很好記啊，小葵笑了一下。
此時執事走進來，為小葵拉開了一張凳子，向她禮貌的鞠了一躬。
直到吃飯結束前，亞曆山德拉老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活活讓聖誕大餐成了一場難以言說的折磨。直到他吃好，才在說了一句話之後極富教養地擦擦嘴，點點頭之後回房了，留下一屋子的人，才總算鬆下勁兒來。
“嘖，這件事情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羅敏宏揉了揉眉頭，沒想到好不容易處理了事情之後，在快下班的時候就得到這樣的壞消息。
“就在今天下午，您看，這‘燕子洞鬧冤魂’的事情要不要叫區局先壓一下，免得被媒體……”
“署區是哪裏！”
“嘉訂區的郊區。嘿呀，那邊的羅致祥局長為人火爆得不得了，肯定要用很強硬的手段辦事兒。”丁副局長哼了一聲，滿是輕蔑，那男人是他同期，做事情太不懂圓滑，又老套，所以至今還在區局工作，他自然是看不起的。
“老丁，別說得這麽絕對，我覺得小羅的方法獨特，一定會有好的結果的。我們安心等著就好。”
帶著玩味的笑容，他給蘭草澆了一杯水，忽然想起來早上澆過，趕緊手忙腳亂收起最後半杯水，沒想到還是漏了一半，剩下的居然都倒在了腳上，他丟了電話趕緊擦水，一邊又苦著臉。估計回去老婆又要說自己不小心，能叨叨嘴很久呢，哎。
直到老爺離開，林雨棠才道：“剛才老爺說的是‘詛咒的城堡中永無寧日，祝你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