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神色均為詫異,她該不會是臨時改變了想法吧。
伊萬剛才已經陪白駒人把一部分重要的東西放回了谘詢處,兩人迎上去,伊萬有些擔心,試探道:“嫂子你都準備好了?”
沒想到迎上來的伊萬後麵竟然還跟著白駒人,搞不清是要先回答還是先問怎麽回事,她指著兩人呆呆不說話,伊萬見她愣住笑著替她說道:“嫂子,白醫生答應了一起走喲!”
沒想到她的回答居然是紅著臉道:“別叫嫂子啦!我24,比我小就叫我小葵姐。”
不浪費時間,於是三人一同到了附近有平坦頂樓的祝家樓大廈,很快到了樓頂,任狂風吹了一陣,遠處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聲,很快一家軍綠色的四人座直升機降低到三人頭頂,巨大的扇動聲和引擎聲讓三人都捂住耳朵,飛機降落到地麵的時候小葵慶幸自己穿的是短褲而不是裙子,巨大的風從腳底掀起來簡直是巨大台風。
直升機直接降落到麵前還是對小葵造成了不小的衝擊,畢竟直升機這樣的東西隻有電視劇裏見過,忍不住心情太激動了就對旁邊的白駒人說了個冷笑話:“嘿,你的爸爸有在夏威夷教你開飛機嗎?”
這可是柯南裏麵的名段子,很多柯南迷都知道的,不過白駒人隻白了她一眼,對她的幽默感一點兒都不認同。好容易討了沒趣兒,小葵無奈地轉過頭來。此時機長打開艙門對伊萬招招手,粗暴說了一句俄語,大意肯定是:“快上來。”不用猜。
伊萬被風扇的齜著牙,朝兩人熱情揮手用力喊著:“快上來吧。”
懷著巨大的好奇心小葵嚴正要求坐在副駕駛座!但到門邊兒的瞬間就被俄羅斯大胡子大叔猛烈拒絕了,他糊裏哇啦還彈著舌頭,小葵完全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但是能看出他眼裏的不信任和威脅,這時候伊萬趕緊來救場道:“因為副駕駛需要在駕駛員有意外……輔助飛行,我……會一些,所以可以……開飛機。”因為話說得太多了被噪聲打得斷斷續續的,可小葵還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目瞪口呆。
伊萬做出自己在開飛機的動作,大叔這才點點頭放下心來,小葵也算是放棄了,看來剛才那個笑話應該對他說的。
於是分配完畢,她還得乖乖坐回了白駒人的身邊。
白駒人並沒有臆想中的嫌棄,他隻是合上眼靠在背後。這會是一趟非常長的旅途。從這裏到莫斯科,私人飛機的行程需要6小時左右,此時天氣良好,到達莫斯科托洛茨基家的城堡的時間差不多會是下午5點左右。
私人飛機機內的轟鳴聲都相當大,而且按照伊萬的介紹,這是軍方的飛機,看得出來時間經曆得很久,是老款的直升機,小葵白駒人都不懂飛機,伊萬因為聲音過大也放棄了講解,於是三個人就幹脆沉默起來。
小葵開始還特別樂顛顛兒地看著下麵的風景,但是升高了之後幹脆就看不見了,時不時有雲的遮擋,也就放棄了,而且這飛機顛簸,一點兒都不好受,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兒暈機了,不想待會兒更難受,隻好選擇幹點兒什麽,雖然白駒人在身邊,她隻有選擇跟他說話。
猶豫了一下,她想起了一定要問的事情,湊上去在白駒人耳邊用不大的聲音道:“你知道泓宇是鳳天舞對吧。”
沒想到,短暫地讓人覺得窒息的停頓之後,他居然反將一軍,露出咄咄逼人的眼神:“這個答案對你來說重要嗎,鳳天舞的身份真的讓你這樣的在意?”
這一問,讓她也啞口無言。心中默默想了很多答案,但還是覺得難以回答這個反問。或許心中早就有了回答也說不一定。
“我選這麽一個問題是不是特別傻。”喃喃自語起來,她覺得心中隻是失落。
就這樣飛機飛過境直到了西伯利亞的天空,不時有亂流襲來,冷風裹住飛機,衝散烏雲的時候有小雪落下,透過飛機樓鳳的窗口,幾個人都感到冷風,把衣服都裹緊了一些。一路上因為飛機晃得厲害,伊萬提醒了幾次亂流,她都注意保持身體別靠到白駒人身上,但就在飛機快要到達城堡的一兩公裏時,飛機開始下降,這時候她架不住晃動一下撞到白駒人身上,他的鎖骨硬得不行,磕到她的耳朵邊都快讓她失去平衡,這一下撞得略有些疼,她想白駒人可能都覺得痛了,心裏滿是不好意思,趕緊要道歉的開口卻忽然被他堵住,因為他竟然護住自己道:“小心。”
這一路他不是沒有看到她的小心翼翼,想她是連接觸都不想接觸自己,這次就偏護住她不讓她離開身邊,看她臉色會有多難看。
沒想到護住自己的人心中打什麽算盤,她隻覺得盡管動彈不得,但隨著時間流逝,她竟然一度放鬆下來,睡意朦朧。
直到飛機雖然小心卻依舊轟然墜地,正好是下午的5點。莫斯科已完全入夜。
飛機的引擎聲消失的時候,白駒人聽見了小葵的呼嚕聲,幾人都覺得耳鳴不已,可能晚上睡覺都夢裏都會是這樣的聲音吧。
輕輕搖著她的肩膀,小葵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鼻子的,覺得耳朵裏像是灌進了水銀之類的東西一般,從下往上爬著白駒人的身體坐起來,兩人大眼瞪小眼,伊萬早已出了飛機,看著熟悉的跑馬場,草坪,湖泊,還有近在眼前的家。心裏一下子安定起來,又把在飛機上的不安感也增添了起來,可謂五味雜陳:“嘿,城堡。我又回來了。”
這樣輕易的就到了似乎依然帶著紅色溫度的北方國度,讓人覺得有些像是夢一般。而下了飛機來的兩人,第一口吸入的飽滿的西伯利亞的冷空氣直入鼻腔口腔,像是要嗆著人一般的烈酒,小葵的臉紅紅的,但似乎白駒人一切平靜。看來小葵比較不適應這裏吧,他擔心道:“還好嗎嫂……葵姐,你的臉很紅。”
“我高原反應!”她掩飾一般怒吼,拍拍自己的臉,最近狀態是不太對勁,簡直太危險了,不行不行,雖然吳希也不是自己認定的男朋友什麽,但好歹自己是名花有主的人,要鎮定,要淡定,要坐懷不亂!
攥著拳懷著滿心的希望,這是她在紅色國度的第一縷激烈澎湃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