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就要走了,可他卻什麽都還沒有問出來,他急起來,擋在田教授的麵前不讓她走:“至少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對你愛的人動手!”如果其他的人是不關心的人,至少成文嶽是打到她心坎上的人,他必須從這裏問起,但她一定不會輕易告訴他的。
“你不用知道。”果然,她的反應如她所料。一說到成文嶽的事情,她立刻就堅強起來了一般,戴上了一張撲克臉:“去,你現在去問一下你那個女朋友,醫院裏的人的狀況,別耍花樣。”
就知道她會這樣,他一把把她推得開開的,撣了撣身上的灰,一臉厭惡:“你把手機給我,我給雨揚一通電話不就搞定了。她又不是天天值班。”
“我跟你說了,別耍花樣。”她不吃這一套,揚起他的手機,冷笑著搖了搖,作勢要給他丟了,他看著手機,有點兒委屈自己的老滑為手機,要不是羅秋換手機他也沒有機會用手機,不夠他倒不是真在乎一個手機,隻是裏麵有電話號碼,還挺心疼。
搖搖頭,他算是妥協。
住院部裏燈幾乎都熄了,暗暗的應急燈發出綠色的光,鬼魂都出來遊蕩了,混合著醫院藥水的味道,他覺得不舒服。按照上次遇見雨揚的值班室位置找過去,但他卻忽然覺得後麵有人跟著她,想必應該是田亞媛吧,卻沒想到周子丹忽然從走廊旁邊兒伸出腦袋來。
“白醫生,喂喂喂!”他左右看看,神神秘秘朝他招手:“過來過來!”
他皺著眉,這個周子君,杵著拐杖還到處亂跑,正要叫他趕緊回去休息,他卻一把把他拽過來:喲,白醫生,我這一天天得,到處找你,你不是這兒的醫生嘛咋老找不到你!”
“哼,我請假了,怎麽,你說有什麽事兒找我?”他輕咳了一下,看周子丹像是有什麽重要事情要說。他也果然沒讓他失望,帶來的消息正是他要知道的:“白醫生你休息了不知道,都半個多月了,醫院裏好像多了很多的昏迷的人呀,這醫院裏都有傳言啦,說是隻要住這兒醫院都要昏迷的,我媽不是明兒就要給我辦轉院了嘛,我這總算是見到你了。”
“你,估計還有別的要說的吧!”看出他雖然說完了要說的,但還是有點兒欲言又止的樣子,他隻有繼續問。
周子丹撓撓頭,有點兒羞澀不好意思說的樣子,道:“那個,鍾老師呢?”
“喲,你倆這麽晚還不休息?”雨揚從白駒人背麵過來,看見周子丹還以為是他和另外一個病友,卻沒想到,轉身回來的是他。白駒人本來還想教育一下周子丹的早戀傾向,但雨揚卻先叫周子丹先回去休息,有話要和白駒人說。
周子丹卻執意不走,說他們肯定有事兒瞞著。田亞媛給他的時間不多,他得抓緊,隻好當著白駒人麵兒問他:“蘇禾來找過你嗎?”
他們案子可能沒有查完,可是的確蘇禾很久沒有跟他聯係,她搖搖頭說沒有:“你們是不是哪裏不對啊,你能不能說點兒實話?”
看來蘇禾沒有牽扯到雨揚他也放心了,至於昏迷的人的事情,他也從周子丹處得到,現在走了就好,免得雨揚起疑心也是田亞媛的吩咐:“沒什麽,你好好守著,有什麽事情給我電話,給蘇禾電話,一定,千萬。”
他揮揮手跟兩人道別,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花園裏,田亞媛像是沒站起來過,他不想坐下來,站到她麵前道:“所以醫院裏的人還在昏迷,你告訴我,你究竟怎麽把他們弄昏迷又是為了什麽讓他們昏迷的?”
輕輕將鬢發別在耳後,她眼中有恨:“你不需要知道這麽多事情,他們,隻是被卷進來的人。”
“那既然無辜,就放了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田亞媛成了這樣的人,他忍不住大聲道。
她卻站起來,一把推開他:“誰說了他們是無辜的?你別以為自己真的是正義的一方?我告訴你,這世間從來都沒有正義,法律是為了大多數人的私欲,我們則是為了少數人的私欲,都是一樣的,跟隨你的心就可以了。回去吧,我們還在逃亡呢。”
這個女人拾起她的堅強,隻留給他一個不留情麵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