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正在被全城追捕啊?”
“嗯。”
白駒人扶額,沒想到兩人真的到了協同。神經科大樓依舊陰森森,他拽住田亞媛:“我說你現在來協同幹什麽,大晚上的,成文嶽值班?”
她不否認:“我記得今天是排的他今天值班,晚上人少,我見見他。”
兩人偷偷摸摸跑到值班室,但是值班的卻不是成文嶽,而是看上去前後輩的兩個女孩兒,兩人正在一邊嗑瓜子兒一邊聊天。白駒人本來沒什麽興趣,但是他耳力是不錯的。二人話早就飄了進來。
“蕊呀,今兒不是文嶽的班嗎?”
“桐姐你也是休息了一陣所以不知道,最近文嶽很少來這裏了,說是他好像和美國學校簽了offer,要去那邊一邊組研究一邊讀書了。哎,天才就是不一樣。”
“啊?這個文嶽,他怎麽都沒說一聲啊,真是的!”
“對啊,桐姐,你不是喜歡他嗎?你說你,他好像有女友吧,而且性格那麽討厭,你怎麽喜歡他呀。”
“你覺得我可能比不上他女友?我當然比誰都要有自信。而且小蕊我告訴你,他那討厭的勁兒呀都是裝的,你呂雙桐姐姐我這雙眼睛,可比誰都要毒。”
“你戀童啊!”
“找死呐。”
“哈哈哈哈別撓我……”
……
跟隨田亞媛走出來,她身影徘徊在住院部的花園裏,月光下,她像是失去魂魄的靈魂。
望著漆黑的夜空,她指著不知道什麽東西道:“連你也要走了。”
白駒人看不下去她那個樣子,隻有輕輕放下他的手:“你愛他嗎?”
當然,我比誰都要愛他,他無論做了什麽我都愛他。
但是田亞媛卻什麽都沒有說。白駒人不知道說什麽好,半晌,田亞媛想起什麽,溫柔地笑起來,但很快又陷入憂愁。她這樣下去也不是勁兒,況且他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情。
“田老,我知道你不願意再說起,但是現實裏你難道不是還在努力嗎?”
“你想說什麽。”
“告訴我,你認識江流一對吧。”
聽到江流一這個名字她愣住,覺得他話裏有話:“他是我們專業的學生,我當然是認識的,況且一開始他來我的研究室就是我一個老朋友推薦的。”
果然有聯係:“老朋友?洪老師對吧!”
她驚訝地張大嘴:“天,你怎麽知道的?”
他揮揮手擋住她不必要的驚訝,驚訝解決不了問題,他壓住自己想要拽住田亞媛的衝動,強迫自己深呼吸,隻瞪著田亞媛的眼道:“洪老師,江流一,吳希,都是協會裏的人、你告訴我,當年的事情,你究竟究竟記得多少?”
無法直視他那種眼神,田亞媛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也知道他無法原諒的是什麽,隻是做了就做了,難不成真的要人付出血的代價他才甘心嗎?隻是她無法理直氣壯,隻有輕聲道:“除了給羅老師和白老師送信的是事情是假的,其他時候我都是以自己的意誌。”
等不到他的反應,她隻有繼續道:“江流一,非常的有天賦。他其實還會一些道法。”
“道法?”白駒人總算有了反應。
“嗯,但僅此而已。我其實不算了解他,他有能力,但是我私下跟他幾乎沒有單獨相處過。他究竟怎麽了?”
盡管如此說來非常的讓人傷心,畢竟是自己的學生,但他必須告訴她:“你知道嗎,那天和令小桃一起過來要殺你的人,就是江流一。”
如果洪老師也是一員,那麽洪老師就是專門引他來殺他的都是有可能的,隻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田亞媛像是不能接受一天裏有這麽多的變故,她把自己在石凳子上縮起來,變成一個非常小的肉球球的形狀。把自己包裹起來,她或許覺得安全了,可是這也代表著她不願意接受,不願意繼續想。
“嗚嗚嗚,”她的哭聲很小,像是一隻很小的貓,但是她壓著一隻沒有哭出來。
雖然他心中想的是“她在裝嗎?”,但實際行動卻還是憐香惜玉,白把她摟在懷中,拍拍她:“田教授,你是因為痛心嗎?還是因為想成文嶽?如果是想,那你之前為什麽還要束縛成文嶽那麽多天?你告訴我!是不是你真的把令小桃還有傅靈的靈魂束縛起來的?”
沒想到的是,還是帶著哭腔和濃濃的鼻音,但依舊冷笑著的回答:“重要嗎?”
“當然重要,田姐,你手握多少條人命的線索,現在你告訴我還來得及。”他強行掰過她的頭來,她麵色發黃,看上去很累,和她的實際年齡終於對上號了。鼻涕眼淚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她抹了一把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打扮,以一個異常冷靜的口吻告訴他她的決定:“我會告訴你的,但是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