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女人有些小心的、冷不丁說出那個已經被自己忘了,但一旦聽到,那個捉鬼的“鍾馗”很像的名字:“鍾小葵”三個字就立刻浮現在了腦海中。
點燃了又一支煙,他眼珠一轉道:“是小葵呀!你怎麽會在那兒?你在那裏工作?我上次可沒看到你呀,什麽時候出來吃飯吧!”
張煒態度忽然180°大轉變,讓鍾小葵覺得有點諷刺,以前張煒作為學長的時候,對著她也是這樣熟稔熱烈的態度,和對待所有人都一樣,但是轉過背去,說出的那句話她卻依舊記得,但是這樣一直不停念著那句話倒是有點她小心眼的感覺了,她老好人做慣了,也不太想對著“故人”放惡言,畢竟他也是客戶。苦笑了一聲,她道:“恩,這是我實習的地方啦!”
張煒眼睛立馬亮起來:“喲小葵,混得不錯呀,你都做心理學家啦!”
她苦笑:“不是啦,就是一個心理學的普通學生罷了,還在跟白醫生學習呢!”
他默默冷笑一下,女人哪有不喜歡捧的,這個女人從小就神神叨叨,雖然還是怪瘮的慌,但如今自己也“病急亂投醫”,不過與其求不知道鬼存在的拖時間騙錢的白醫生,還不如從鍾小葵身上知道點兒法子,可以治一治那個女人,快讓自己解脫了。
他放柔聲音,用自己平時哄那些空姐兒同事的語氣道:“小葵,這樣吧,咱們也快6、7年沒有見了,今晚哥請你吃個飯吧,咱們好敘敘舊!”
“今晚吃飯啊……”她有點兒為難的看著白駒人,事情發展倒是出乎意料,她也不知道怎麽應對,但白駒人卻點了點頭。連boss都這樣要求,她隻好道:“那行,你說哪兒見麵吧……”
等鍾小葵結束了這通電話,她麵色複雜地把手機還給了白駒人。
他卻先打破沉默:“你有什麽想法。”
搖搖頭,她覺得背後像是機關重重似的,看不透、也不知道怎麽說。看了眼時間,白駒人要她現在就出發了,畢竟打車一會兒就到了,鍾小葵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白駒人發現沒有,但是她能明顯感到張煒對白駒人的不信任,反而這樣搞得她也下不來台,想對白駒人安慰兩句也不知道站在什麽立場,隻有灰溜溜收拾了包,說了“那我先走了”就溜之大吉。
很快,兩人約定的藏在巷子裏的煲湯店到了,雖然藏在巷子裏,但是在那什麽點評網上還是見過排名靠前的時候,況且店外還有一兩組人在排隊,所以似乎還是可以期待。
正左右看看他在不在,立刻有人從後麵上來輕輕覆住她的眼,天已經稍黑,她還是被嚇了一跳,不過這人手太輕,且有比較濃的男士香水味道。
“學長?”
張煒笑著放開他轉到她麵前:“你的感應能力還是好強呀!”
他這說法其實很讓鍾小葵尷尬,但她還是笑笑。麵前的學長沒有長變太多,還是比較帥氣,按照媽媽級別說法,這就是奶油小生,而且可能是因為香水的原因,他身上多了一種輕浮的感覺,這讓她有點反感。
雖然在傅靈身上耗了那麽多年,但是一直是“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所以看女人眼裏能不是一流嗎?他趕緊領著她進店,說自己的朋友已經給他們留了個兩人座。另外像是不經意的一般道:“其實是因為最近煩,所以常抽煙,像這樣出來公眾場合,為了蓋住味兒也隻有狂噴一身的香水。會不會顯得很輕浮?”他聞聞自己,搖搖頭。
原來事實是這樣——鍾小葵捂住自己的嘴,麵前那個背影的病曆浮現腦海,她忽然覺得自己錯怪了他。
跟著他到了飯店內,他點了個號稱美容駐顏的湯給鍾小葵,自己則點了一個安神的湯。借機鍾小葵打開了話匣子:“最近是遇到了什麽讓你煩心的事?”
張煒習慣性想摸出煙來,手卻在中途頓住:“你有口香糖之類的嗎?”
鍾小葵摸了半天,摸出了隻有兩顆壓片糖的小盒子,都倒給他了。
他想了一下,道:“我其實到上上個月為止還在和傅靈交往,但是你應該知道,她就忽然,車禍了……”
鍾小葵點頭表示到這部分為止還是知道的。張煒卻搖搖頭,直愣愣地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接下來的事情你肯定想不到,真的,連我自己都是真的看見了才相信的。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你應該能理解這件事情:傅靈她,重生了,重生成了完全不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