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呆著
我估計她自己都沒辦法理解自己在說什麽，我和她說這些，還商量？我不是自找麻煩嗎。
難啊，太難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竟然陷入了這種困難的境地。
我大概也算是明白了點什麽叫做無依無靠？
也就在我眨個眼，打算回座位的時候，意料之外的人，走到了我們教室門前。
——
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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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了無數人目光的她，對著教室內的我招了招手。
對方顯然是找我來的，此時身邊的玉玉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玉玉似乎並不認識貂蟬，這也正常，玉玉之前得知的所有消息都是從我這知道的，包括學校內存在笑麵人組織成員潛伏這件事情，我沒告訴她之前，警方那邊隻是有過這方麵的假設，僅此而已。
假設要變成現實，沒有證據可是不行的，而我就是充當了這個證據。
你可千萬不要覺得玉玉自己能夠找到證據，以貂蟬的本事，她想要不見一個人，是非常簡單的，何況貂蟬背後一定是以黃兵下為首的學校高層，他們可是能夠完全掌控學校內所有學生行蹤的。
就算沒有辦法做到實時通知，但正常情況下學校高層也一定會告訴貂蟬，她需要在學校內避開的人，那隻要學校高層腦子是正常的，那他們一定會告訴貂蟬，玉玉是需要避開的頭號人物。
所以說這種情況下玉玉能夠認識貂蟬，那反而是絕對的怪事。
我看到對方揮手後，聳了聳肩，拉著玉玉就出教室門了。
不是我想帶上玉玉一起走，而是就算我不帶，玉玉也一樣會跟過來，她可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猜到過來打招呼的人是誰。
與其讓玉玉偷聽，還不如正大光明的帶上，免得激怒對方。
要是這種精神病生氣了，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
天台。
到了天台之後，貂蟬也不急著問我們，她從口袋裏麵摸出了一個差不多有她兩三個拳頭那麽大的白麵饅頭，啃了兩口之後，才特意指了一下我身邊的玉玉。
“這位就是刑警支隊何隊長的女兒？我看她的臉就知道，這個人絕對是嫉妒心非常強的一類人，高涼，你和這種人做朋友，絕對是非常辛苦的。”
“小涼辛不辛苦我不知道，但我頭次見到能夠當著他人麵說這種話的罪犯。”
“何玉玉，疑罪從無的道理你要懂，你們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我犯案了，所以即便你們抓住了我，可到最後你們也隻能放了我，所以我完全沒有資格被你稱作罪犯。”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我們一定能查出來的。”
“我們一定能查出來的？這話聽著可真像是從美式英雄嘴裏能夠聽到的話，可惜你們不是英雄，你們也注定查不到什麽。”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麽英雄，有的隻是披著英雄皮的凡人。我們也不會奢求自己是英雄，但我們絕對會抓住你的，我們也一定會把真相公之於眾的。”
“那你真棒，好好的努力吧，我會期待被你抓住的一天，並且看在你們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會在我死前，好好寫好認罪書的，晚點你們可以在我墳墓前宣布我的罪狀，前提是，你能活到那一天，我覺得自己可是能活很久的。”
貂蟬說的這些話可真夠氣人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之前見呂布的時候也是，說話都刻薄到讓人不知道說什麽，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呂布可算是差點就被激怒了。
現在又是在換著辦法羞辱玉玉，要是玉玉也被惹炸毛了，我可沒辦法管，同時也管不著。
這個人，也就在之前，我和交流的時候，沒有那麽可的刻薄。
大概是因為她覺得我和她很像，所以對我就稍微客氣了那麽一點？我是肯定不明白為什麽的，也許是這人是非常自戀？
這方麵的事情，我是真的不願意細想，所以，也就幹脆介入他們的交流，強行打斷這種毫無意義的互相攻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放任他們繼續吵下去，我們就得要去上課了，要是一點實質性的東西不談，不知道貂蟬這人還要找過來多少次。
“我可不覺得你特意出現在我們麵前，是為了和我們說這些的，我們也就別東拉西扯了，現在也快上早課了，有話直說吧。”
“我隻是比較好奇為什麽呂布會變成女人。你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樣子了？”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呂布姐一直是那個樣子。”
“一直是那個樣子嗎？這算是懲罰，絕對算是懲罰了。高涼，你和我說說吧，呂布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都做些了什麽蠢事。”
“.……”
“怎麽，是她蠢事多到你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嗎？”
“與之相反，除了呂布姐到我家的第一時間嚷嚷著什麽郵亭，什麽官職之外，其他都挺正常的。呂布姐到我家之後，基本就沒有出去過，一直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狀態，所以我這裏估計還沒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什麽都不做？這話你相信？我們時代的文字和你們時代可是有著非常巨大差別的，然而你覺得呂布她有閱讀障礙嗎？你認為她現在還有什麽是適應不了的嗎？”
“一開始呂布姐不適應的很多，到現在她也還是不會開電視，但這些東西，並不是什麽特別難學的，並且對一般人而言，都是很快就能夠適應的，適應不了的話，呂布姐估計早就死了。當代莫名其妙和奇怪的死法要多少有多少。”
“你倒是完美的回避了我的問題，打太極的本事，你絕對是一流的。我這也不和你計較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呂布多半是通過電視和新聞分析現在外界的情報，並通過電視學習陌生世界的部分常識，這才讓她對當代社會有了一個基礎的認知。那你覺得她有了認知之後會做些什麽？”
“你說的我都懂，同樣，我也了解呂布姐之後會做什麽。她會繼續吃了睡，睡了吃，空下來也許會教教學生們特殊的武術，僅此而已。”
“我現在反而好奇呂布在你眼中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我說她了解了現實情況之後，絕對不會放棄自己過去的野心，一定會愚蠢的走上最愚蠢的道路。高涼，你可不要被她看起來與世無爭的樣子給騙了，她一直是在這種小事情是小心翼翼的，而遇到真正的大問題，她往往不喜歡動腦子。”
“.……”
“呂布隻是看著蠢而已，她在某些事情上，未必是受害者，就像她殺了她義父，你真的認為，她沒有受益嗎？你真的認為，她沒有就考慮過嗎？我們的時代，一個傻子是絕對活不下去的，更別提往上爬了，你可不要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被人賣了——”
我是真的想說，貂蟬你這個人說話怎麽就這麽毒。
我估計要不是呂布，還真沒幾個人能忍受她，你說連我聽著都有點氣，更何況被她說的本人呢？好在她現在沒對著我和玉玉說這些，不然——不然我很難控製自己的情緒，連我都這樣，何況脾氣不怎麽好的玉玉呢。
貂蟬說話這麽衝，打起來還真不是什麽怪事。
為了不讓貂蟬繼續觸發我的怒氣，我自然也隻能換個方式問了。
“貂蟬，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呂布姐做什麽，我不認為你是真的想要她死，因為如果你一定要她死，我們絕對不會過得這麽安穩，你要殺人，手段多種多樣的，就算是呂布，恐怕在你手上，也如同一個玩偶，可以隨隨便便的被你扯掉一兩隻手。”
“我不想要她死，難不成是我自己想死？你覺得我要想死，還會站在這裏嗎？”
“沒有人想死，無論多麽徒勞，都會掙紮一下的，為此我不認為你說的是真的。無論是你自己的事，還是對呂布，你都在說謊。”
“沒有什麽真假，我也知道我說的話聽起來不可思議，但等你真正見到真相之後，你就不會這麽想了。我就是見到真相的人，所以我才能理解為什麽，我們必須要有一個人死，這不是為了我們個人的利益，而是為了我們兩個世界，我們都不想自己的世界被毀滅吧？我們都是想要活下去的人吧？那為什麽，我們不作出犧牲，來維係我們的世界呢？”
“用他人的死，換取我們的未來？我可以接受犧牲，我可以接受我們的先輩們為了國家、民族、為了正義流血犧牲，但我絕對不會接受，你們口中的，為了虛無縹緲的拯救世界，就必須要人去死的未來。我隻想對你們說，你們瘋了。”
“瘋的未必是我們，也有可能是這個世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瘋狂的，你不這麽覺得嗎？2008年的時候，地球上還有七十億人口，而現在呢？2219年呢，人類隻剩下不到十億，你們差一點，就毀掉了自己，然而你現在告訴我，是我們瘋了？這合適嗎？”
“這不是什麽合適不合適的問題，我們要講道理的，你們所做的，絕對不是正確的，更不是正義的！”
“正義的？正確的？這是真實存在的嗎？這些難道不都是人自己幻想出來的嗎？那為什麽我就不能認為自己所做的都是正義和正確的？你該不會覺得，大家都這麽想，因為大家都這麽做，那這個就一定是對的吧？”
“大家都這麽想，未必都是對的，但絕對是最符合時代的，無論你多麽正確，多麽超前，你都必須在時代的框架內，超出了時代，那就是錯誤的，至少在這個時代，就是錯誤的，這沒有什麽好爭辯的。”
“——”
“貂蟬，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就像你要全世界都做到零排放，現在聽起來是個很愚蠢，很好笑的事情，但等個一千年，兩千年，也許這樣的事情，就是真的了，那你能說現在的她不是愚蠢的嗎？你能說她是正確的的嗎？”
“——”
“不能，因為她如果在這個時代是正確的，那我們現在就需要關停所有的工廠，停止發電，讓時代倒退個幾百年，幾千年。這現實嗎？可以去做嗎？絕對不可能！時代的發展永遠都不會倒退，就像殺死了六十億人的核災一樣，它不會讓我們停下發展的腳步。”
我是不願意和貂蟬說什麽了，另一邊的玉玉顯然還有興趣，但她的興趣，絕對不在呂布和貂蟬誰死誰生上，她現在最關注的，絕對是在陳世的案件上麵。
她見到我們兩個的交流陷入僵局之後，迅速把話題轉向了她關注的方麵。
“我是沒想到我們學校竟然還有這麽漂亮的美女。我之前以為學校內的傳聞，就是說有一個漂亮到難以置信的美女，出現在了我們學校周圍，我一開始以為是呂布，沒想到是這位同學。同學，你的名字是貂蟬？閉月之貌，名不虛傳——不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
“說了這麽多好話，我卻感覺不到你是真的在稱讚我，我看你是對這位看起來無比冷漠的人，更感興趣對吧。”
“不是我要差別對待，而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同學，不和我們說說嗎？如果你是被脅迫的，我想我這邊可以提供給你保護和幫助，讓你脫離苦海，我們警方絕對說話算話，也有這個能保護你。”
“你見過被脅迫的人，能這麽自由的走動？還有一件事，你們別看我外表上和你們年齡差不多，看著都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但實際上，我們的年紀差距可是非常大的，你可不要認為我是可以隨便糊弄的小孩子。”
“同學你是指心理上的年齡差距？我的心理年齡，也未必會比同學你年輕多少。”
“我是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過來也隻是為了問問和呂布相關的事情，現在問完了。還有一件事，你們也幫我轉告一下呂布，她下午上完課，我會去找她，讓她呆在學校裏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