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狐狸和老虎
“我們也見過衣科長，她對你們的評價，也是非常高的，她也認為你們兩位是非常難對付的厲害角色。”
“這也就是我找你們的原因，那位衣科長顯然也把我們當成了敵對目標，這真的是個很麻煩的事情。我們沒有任何和她對抗的想法，也沒有去妨礙她，按道理我們就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我這邊卻因為她的妨礙，導致我有很多調查沒有辦法展開，我希望你們能夠給這位衣科長帶個話，讓她不要在妨礙我們了，這對雙方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話我可以帶，但我需要知道你們在調查什麽？”
“具體的不能說，你們知道了也沒好處，但是模糊的概念，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是在調查白氏集團，以及蘇氏生物科技的地下研究。這兩家都是鼎鼎有名的超大型公司，你們不可能不知道吧？”
“怎麽可能沒聽過，你們調查他們的地下研究？他們可是國企，哪來什麽地下研究。”
“因為他們是國企，所以絕對沒有問題？這可未必。”
“意思是你們真的在調查蘇氏和白氏？這也太離譜了吧。”
白蘇兩家那是占據了我們商會整體一半份額的超大型國企，但他們基本上不參與商會內部的決策，這也不是說他們就是啞巴，又或者直接不參與商會內部的會議，他們還是會說話的，也是參與的，但他們隻會在極其罕見的場合表達自己的意見，而隻要他們表達了立場和意見的情況下，無論什麽事情，基本都是能通過的。
那他們具體是從事什麽行業的？
按照我了解到的情況，白氏集團主要是給蘇氏生物科技做配套的產業的，而蘇氏主攻的領域是醫療機械和科研，也就是醫療科技領域。
他們兩家可是我們市的龍頭企業，同時也是世界範圍內，醫療科技領域內的領頭羊。
除去在商業、科技方麵的榮譽和功績之外，他們兩家的銷售人員聚在一起，又或者見到客戶的時候，還特別喜歡談論自家企業的曆史。
這兩家企業，可是當代非常少見的，擁有超長曆史的超大型企業。
白氏集團大概存在了有五百多年，蘇氏大概有三百多年的曆史。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還想感受一下這兩家企業悠久的企業文化？就算不想感受，是不是也特別想要感歎一句這兩家企業的生命周期竟然如此的長？
不了解真實情況的外地人，也許真的會這麽想，而作為本地人，並且還是祖輩一直都生活在這個城市裏麵，算是一路見證了蘇氏白氏兩家崛起的我們家族來說——好像我也不能代表我們家族，但我能代表我自己，就我個人而言，並沒有對這兩家公司有所謂的過度期待。
你們別看這兩家企業存在的時間長，但這個所謂數百年的企業曆史，也是有巨大水分在裏麵的。
兩家企業的本質，不是舊時代原白氏蘇氏集團的資本家，在災後重新構建的企業，我可以說現在的蘇氏白氏基本上和黎明前的蘇氏白氏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我這裏稍微提一句，舊時代的白氏集團，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商業帝國，是各個領域都有涉及，並且保有了巨大影響力的集團企業，而蘇氏，雖然在規模上和白氏存在巨大差距，但是這家企業也是在生物領域快速崛起的一顆新星，可惜就在他綻放著光芒的時候，災難到來了。
核災爆發，輻射遍布全世界，無數的人死去，舊有的國際體係被徹底的摧毀，隨之而來的是人們為了爭奪生存資源，從而導致的長期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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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耀的新星，也就此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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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這兩家企業的曆史和名字，就應該到此為止了，但是出於我不知道的理由，國家專門出錢重建了白氏集團和蘇氏生物科技，雖然規模大不如前，甚至連人都和過去的白氏蘇氏沒有了任何的關係，但當時政府重建這兩家企業的時候，並沒有選擇改名，而是選擇保留了這兩家企業的名字。
之後麽，自然是隨著國家的大力扶持，以及不斷的人才輸送，兩家企業成功的迎來了自己在新世代的巔峰期，並且這個時候，世界範圍內根本沒有一家藥企能夠和他們進行公平競爭，素以現在的蘇白兩家，就是事實上壟斷了高端醫藥行業的巨頭。
他們既是壟斷行業的巨頭，又是國家出錢重建和扶持的，並且國家還專門輸送了大量人才，那你覺得這樣的企業，會是私人企業嗎？你真的覺得，政府會放任如此巨大的資本，不被國家控製嗎？
所以說到底，白氏和蘇氏這兩家公司的本質，就是社隊企業，隻是不同於其他的社隊企業，他們拿到了更多的資源，並且他們之後在世界文明的整體複興中，抓住了發展機會轉型成功，才慢慢發展到了今天這個樣子的。
大廈不是一天建成的，每一家企業都必須要經曆這樣的發展過程，才能夠在某個領域站穩，站直。
而作為國企，他們內部的權力分部和職能框架，甚至說是監管方麵，都遠比普通企業更明確，也更嚴格，你指望一個兩個人在國企內部秘密研究什麽反人道實驗？怎麽可能。
那如果不是一個兩個特例，而是國家行為的話，那又能怎麽樣呢。
用自稱燈塔的美國人的法律來說，當政府行為意外導致出現問題，比方說你死了之類的，你是可以起訴政府要求賠償的，但如果說是政府故意這麽做的，即便你死了，你也沒有辦法起訴政府，不是他們不允許，而是法律不支持。
相比之下我們國家的法律比他們這個燈塔，還要亮一點——不，是亮太多了，但同樣，在問題沒有解決之前，又或者說問題在沒有暴露之前，普通人必然是沒有辦法改變什麽。
那也許會有人覺得，白氏和蘇氏兩家企業很有可能隻是表麵上的國企，是事實上一個人，或者某群人說了算的私人企業。
我別的不說，就說重組的問題，現如今的這兩家企業，都經曆過不知道多少次的重組了，領導層的人，更是換了一批又一批。
你要說私人企業，能夠這麽重組？重組到領導層說全換光就全換光？
兩家企業自然不是有什麽家族傳承，事實上現在的白氏和蘇氏，根本不是姓白的和姓蘇的在管事，兩家公司都是事業編製的人在管理和經營。
白氏集團內，還算是有那麽幾個姓白的，大概占了總股份的1%或者2%，蘇氏那邊連個姓蘇的都沒有，他們是百分之百的國有企業。
你要說笑麵人組織盯上這兩家公司？你知道這兩家公司每年給政府提供多少稅收嗎？他們真要有什麽想法，事態隻要稍微嚴重一點，那都算是直接威脅到了國家安全，你要是和國家機器對抗上了，那可不是和警察玩捉迷藏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我是不相信眼前的聰明人會有這麽蠢，更不相信笑麵人這個連太陽光都不敢照的犯罪組織，敢對這兩家國有企業有什麽想法，但有的時候，有些話還是必須要說的。
“我還是勸你們一句，別對這兩家企業有任何的想法，後果很嚴重。警察那是需要顧及社會輿論的，但是軍隊完全不需要，你們隻要還在這座城市，警察也許會進你們的圈套，從而拿你們毫無沒辦法，但是軍隊完全不同，對他們而言，你們隻是活著和死了區別，沒有找不到和抓不到的說法，這裏我建議你們不要自尋死路。”
“我們也沒打算和國家有什麽矛盾，正常人都應該明白，這個年代和政府對抗，無異於自尋死路，我們的時代，暴力可是完全被國家壟斷的。笑麵人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比較本事的流氓組織而已，對抗政府？就是灰袍巫師這種瘋子都沒有這種想法。”
“看來你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雖然有，但我還是會調查下去的，我現在懷疑白氏和蘇氏這兩家公司在秘密研究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的東西，你們最好也注意一下，千萬不要和這兩家公司的人扯上關係，順帶你們也和衣黎說一下，她順著網絡查下去並不是什麽好事，她動的蛋糕太大了。”
“那可是國有企業，所有的一切都受到國家監管，他們能有什麽問題？就算有問題，如果說連警察都沒有辦法揭露或者調查，那誰去做這些事情？”
“不要忘了天崇教事件是怎麽發生的。政府也是由人組成的，而有些畜生會做出什麽，你不等他們做出來，我們還真不知道他們能這麽做。我這個人可不是是喜歡隨意亂說的，有些東西我查到了，但是不方便告訴你們。”
“從笑麵人組織聽到這些，這感覺可不是一般的奇怪。”
“我隻是給你們提個醒，也不是為了和你們爭什麽，你們多注意就好，我可不希望有人莫名其妙的慘死在街頭，然後我們頭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些不屬於我們的黑鍋。”
聽著塞莉的話，還感覺她人蠻好的，她甚至還願意給我們這些無親無故的人提醒？
假象，一切都是這個人用語氣和話術構成的假象。
這個人雖然位居高位，並且還是出生於優越的家庭，可是在話術和騙術上，那絕對是大師之中的大師，依我看這位要騙我身邊的兩位，那絕對是輕輕鬆鬆，可她絕對騙不了我，但我也沒有必要戳破她，更沒有必要和她爭。
不是我明白了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我這肯定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會突然扯到和我們八竿子打不著的白氏和蘇氏，更不明白突然和我們說這兩家在藏著研究是什麽意思。
難道說她這是在暗示我們笑麵人組織也許不是一個變態殺人狂構成的犯罪組織，而是一個在暗處打算阻止惡**件爆發的正義聯盟？
你騙鬼呢？傻子都不相信這種事啊。
不過算了，沒必要和他們爭論這些東西，更沒必要深入這個話題。
什麽白氏蘇氏，都給我見鬼去吧！
現在這位和我們扯皮這麽久，我能說的能問的都問了，雖然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但也知道了不少事情，而這位想說的也都說了，那自然，我們沒必要繼續互相試探下去了！
兩邊都算是在做無用功？我可不這麽認為，我們雙方都得知了不少有關對方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可就是信息和情報，所以沒有人虧了，大家都是賺得。
這麽想著的我，拿起了炸雞就啃了起來。
現在，吃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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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塞莉還不忘和我扯皮，說什麽他們兩個都是好人，對我們沒敵意什麽的。
我聽著都快聽吐了，他們除了不著邊際的話術之外，胡扯最多的就是這些廢話了，我真不知道塞莉到底是什麽意思，她和我們說這些，是真的相信我們會信？還是說她認為假話說一萬遍，就能是真話了？
好在我們終於送走了那兩人，也終於不用聽他們廢話了，也就在此時，我明顯感覺到玉玉鬆了口氣，看樣子她之前一直很緊張？
我是挺不理解玉玉為什麽這麽緊張的，塞莉和提恩這兩人是挺厲害的，這一點我不否認，他們是能和呂布過上幾招的，是高手中的高手，並且從剛才的交談來看，他們兩也都是有腦子的人。
而這意味著什麽呢？有腦子的他們，絕對不會，也不可能輕易越過呂布對我們出手的，所以幹嘛要怕他們呢？幹嘛要緊張呢？平等的對話不好嗎？就算是狐假虎威，那也要展現出一個老虎的態度。
我輕輕的拍了下玉玉的後背。
“玉玉——幹嘛怕成這樣，來，給你注入點勇氣。”
“我先申明，我不是怕，而是——而是——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你不感覺那個叫塞莉的有點特別嗎？她給人一種，很奇怪的威壓感，就是她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