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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轉移

  當世界開始朝著生存戰爭這一個概念開始發展的時候,他們進步派提出的一切美好的願望都變成障礙的時候,他們就注定會被拋棄,並且還是被極其殘忍的拋棄。


  沒有什麽時代適應製度的說法,有的隻有製度適應時代,當你不被需要的時候,當你站在了曆史對立麵的時候,你就是會被輕易,並且毫不留情的碾碎。


  進步派就是這麽簡單完蛋的。


  那進步派完蛋了,誰能掌權?無非就是保守派,也就是右派。


  可惜的是,他們右派也不是能夠在戰爭之中帶領人們走出泥潭和困境的能人,歐洲和平的太久了,左右之爭給他們帶來的環境,就如同生活在天鵝絨之中。


  你指望除了扯皮和吹牛什麽都不會,也什麽都不懂,甚至沒有勇氣說不的官員,能夠做成什麽事情?

  也許你是能相信,但這群人,他們自己都不信。


  也正是由於這份不自信,他們始終認為自己沒有辦法完全掌控整個國家,雖說事實上也是如此,誰讓戰亂完全覆蓋了整個歐洲呢?但他們並非沒有機會掌控整個國家,隻需要收拾好戰爭帶來的那堆爛攤子,他們就是能夠重組和重新構架整個國家。


  隻是他們完全沒有這麽選,我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畏懼斬首了進步派的斷頭台,還是在畏懼他們自己的無能,他們竟然選擇了最愚蠢的道路,也是他們最擅長的蠢事。


  從民族主義,到民粹主義,從右翼,到極右翼。


  他們變化的速度極快,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鼓吹民粹,煽動仇恨繼續發動戰爭的極右翼,可能不垮台嗎?


  他們要是真不會垮台,那我們人類早就在自相殘殺中滅絕了。


  要注意,這可不是個例,當時整個歐洲都是這樣一團糟,這群生活在天鵝絨之中的政客們根本不懂什麽叫做生存危機,更不懂什麽叫做生存競爭,他們用自己的無知和愚蠢,把歐洲帶到了毀滅的邊緣。


  就在這個時候,拯救了歐洲的是誰呢?

  ——


  皇室

  ——


  他們本就擁有相當巨量的財富,當所謂的左右都垮台,都被送上斷頭台的之後。


  皇族重新回到了台前,他們給陷入迷茫的人們,指引了一條道路。


  皇室複辟了。


  完全喪失了信仰和信念,以及理念的人們,完全相信和接受了皇室複古的把戲。


  ——


  君權神授

  ——


  於是上帝的眷顧再一次降臨到了歐羅巴大地上。


  教會的信仰,再一次成為了歐洲民眾心中最為堅實的依靠和寄托。


  當然,這是他們歐洲人自己的說法,按照我們中國這邊的說法,大概就是,本就沒有徹底被清除和清算的王公貴族們一起開了曆史的倒車,讓歐洲的幾乎所有小國,重新回到了他們最黑暗的時期。


  隻是歐洲人自己不這麽想而已。


  ——


  過去他們嘲笑我們沒有信仰,現在他們嘲笑我們沒有皇帝。


  ——


  對此我們早就不予置評了。


  歐洲挺好的,他們自己開心就好。


  明白這一點的情況下,眼前的金發少女說自己家是什麽公爵家,然後和身邊這個少年有什麽階級差距,是絕對不可能產生戀情,更不可能是戀人,這個說法,並非沒有道理,也並非不能理解。


  要知道現在已經距離赤色黎明過去有兩百年了,歐洲也因為和平協定的簽署和落實,早就結束了大規模的戰爭,但他們依舊處於長期的內亂和地區的動蕩之中。


  我們不知道塞莉是什麽地區來的,但就從她的言行舉止,以及思維模式來看,她絕對不是和平地區出身的,雖說現在的歐洲也沒什麽真正意義上的安全地帶,但也有稍微好上一點的地區,可她絕對不是這些地區出身的,甚至我覺得她很有可能來自於非常混亂的地方。


  混亂帶來的可不是階梯,而是無盡的苦痛,並且一個地區越混亂,那這個地區也注定是宗族勢力最為保守的區域,所以這人特別的看重出身,倒也沒什麽奇怪的。


  這麽想的話,她如此平靜和平等的和我們交談,似乎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又或者說她這是對我們展現出了異於常人的尊重?好像這也不重要。


  不去考慮這些了,反正塞莉在說提恩出身的時候,提恩這個少年是沒有任何反應的。


  他們自己都習慣了,那自然沒有理由讓我們去橫加幹涉,又或者指指點點。


  每個區域,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活法和文化,我們不應該因為他們是落後的,又或者違背了我們的常識和價值觀,就去對他們習慣和文化指指點點,更不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用暴力脅迫他們做出改變。


  也許我們是能夠好好的和他們講道理,給他們帶去文明,但我們絕對不應該是用脅迫的方式,強迫他們改變。


  因為真要這麽做了,那我們和盎格魯·撒克遜的匪幫又有什麽區別?他們老匪幫了,也是真匪幫了。


  這裏還是別糾結於他們的身份了,好好的問問他們找我們到底想說什麽吧。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大龍蝦被端上來了,隨後是各種海鮮,還有看著就非常昂貴和精致的肉食。


  沒有素食,如果麵包算是素食的話,那桌上才算有了一個素。


  看著滿桌子異常昂貴的餐點,然後又看著塞莉給服務員結賬的銀行卡,我不得不承認,也許這兩位所在的國家,還真是富到流油的特殊國家。你說要是國家不富裕,能養的起皮膚保養的比我還好的公主殿下?

  等等,公爵家的女兒能叫公主嗎?我是分不清國外貴族是怎麽區分的。


  有些稱呼可不是能亂用的,西方可是很注重這一套的。


  那——那公爵家的女兒應該叫什麽?這可是我知識的盲區了。


  我倒也不在乎塞莉會注意到我奇怪的表情,誰讓這個人一直盯著的是呂布呢。


  等到菜擺滿了桌子,她特意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看各位點的東西,都有點——不夠吃,也有點少,我想應該是各位比較客氣,不願意讓我多破費,所以這裏就由我來點大部分的餐食了。當然,各位點的也沒取消,過會他們就會送上來。賬我也結了,各位請,不夠再加。”


  “這都夠十個人吃了的。塞莉閣下,我們可不是來吃東西的,我們最初隻是想找地方坐下來談談,現在餐食也上來了,我們也該談談了吧?”


  “嗚——這龍蝦做的可真夠差的,他們煎了又烤的意義在哪裏?國外真要這麽吃,個個都活不過四十歲。”


  金發少女嚐了一口龍蝦之後,就把她認為不好吃的給丟到了一邊。


  隨後擺了擺手,遠處的服務員立刻小跑了過來,收拾好了她隻嚐了一口的龍蝦肉。


  這位看著年紀不大,但頤指氣使的功力,恐怕我是一輩子都學不會的,我也沒打算學就是。


  她雖然很不滿意這龍蝦的做法,但她身邊的提恩是完全沒在意的,我是看著提恩拿了龍蝦的鉗子,敲開之後很開心的吃了起來,某種意義上,這也體現了兩人之間的階級差距,一個傲慢到認為世界圍著自己轉,而另一個相對而言比較正常。


  而我們這邊麽,呂布也沒在意我說什麽,更不可能在意塞莉說了什麽,她是用叉子拆著豬肘子吃的相當開心——我看她和提恩一樣開心,也許這就是擁有力量之人的一種默契?

  玉玉麽,她看起來也完全不關心我和塞莉在說什麽,她現在用脆皮烤肉蘸醬做起了三明治,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自己吃,但她也玩的很開心,沒錯,就是玩的很開心,就像她從來沒見過這一類食物一樣,雖說我知道玉玉一天到晚都吃的是速食食品,但應該也沒到沒見過這些東西的糟糕情況吧?


  真不知道這群人怎麽在這種環境下能夠吃的這麽開心的,呂布就算了,天生的蠢貨,玉玉你不該這樣的啊,你之前的警覺性呢?怎麽一坐到我身邊,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還有你們兩個都貼我貼的太近了!

  大夏天貼這麽近,很熱的!

  我是很想推開擠著我的人,可眼前的塞莉,她對著服務員抱怨完龍蝦做的非常難吃之後,也開始說正事了。


  “其實我們兩個人和笑麵人組織的關係,並不是隸屬關係,甚至說不上是合作關係,我們的關係不客氣的說,有點像是資本家和打工仔的關係。最能夠證明這點的,那就是我時至今日,也隻見過一個笑麵人組織的上層。”


  “你們隻見過笑麵人組織的一個高層?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


  “沒錯,是非常的奇怪,並且我們唯一見到的這個上層,腦子也不怎麽正常,他說自己是我們世界唯一的救世主,他也不和我們說名字,自稱說什麽“我是灰袍巫師”什麽什麽的,還說他是會帶領我們走向【未來】和【世界大同】的人,他希望我們跟著他,一起迎來美好的未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魔戒看多了。”


  “真要看多了,那他不應該稱呼自己是甘道夫嗎。”


  “他倒想,隻是他也應該明白自己看著沒有那麽老,更沒有一把白色的大胡子。”


  “你也許該打電話給醫院問問,他們是不是跑出來病人了。”


  “我本來是這麽打算的,但這個人是真的有點本事,他也給了我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所以我們才會他打工,哦——我們的這個打工,也不是去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可是守法公民,犯法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但是笑麵人組織違法了,即便你們沒違法,那你們也是從犯。”


  “從犯嗎?”


  金發少女笑了一聲,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晃動酒杯的同時,也把話題重新拉回了信任和關係上。


  “那個自稱灰袍巫師的人,沒有和我們說一句實話。這人可是組織內唯一一個派來和我們接觸的,按照我們的國家的禮節,他們這樣的做法,對我和對我們家來說,是非常巨大的冒犯,我可是公爵家的獨女,而更無禮的是連一句真話都不願意和我們說。”


  “也許是他們不懂禮節吧。”


  “如果我重要的話,他們肯定懂禮節,也一定會好好接待我。可是他們沒有這麽做,那這麽看的話,他們之所以這麽對待我,恐怕是因為我對他們而言,是完全可以替代的,是沒有什麽特別價值的棋子。那你覺得如此不被重視的我們,能在組織內有什麽地位呢?”


  “我好像有點理解你為什麽要找我們談這些了,你這是再給自己找退路呢?”


  “你真聰明,我想我們對你們來說也是有價值的,現在的我們雖然不被重視,但也不算是邊緣人,因為現在很多笑麵人組織的傳話,都是由我們去傳的。那個灰袍巫師似乎很不願意到太陽底下走兩步,也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個被組織的吸血鬼。”


  “那天我們在學校外麵遇見,是你們正好傳完話出來?那——那天在黃兵下的宅子裏,難道是你們打算給黃兵下傳組織上的話?”


  “正解,那天是笑麵人組織的上層,讓我們傳話給黃兵下,問問他王久實到底是怎麽死的。但是出於我個人的興趣,以及某個人的委托,我才會特意去調查一下警方那邊的結論,確認一下王久實真正死亡的原因。”


  “我們也就隻遇見過這兩次,你隨便怎麽說都可以,反正誰相信了,誰就是傻子。”


  “懂的懷疑是好事,所以我也沒指望你們相信我,但這不妨礙我們的友好相處。”


  “這話可是自相矛盾的,就像正義和邪惡永遠是對立麵一樣。”


  聽到這話的塞莉,連連擺手。


  緊接著她又一次轉移了自己不想聽到和討論的話題。


  “你們警察那邊,網絡安全科的科長,那個家夥好厲害的,我聽說一個笑麵人組織的核心成員,被她追的滿世界跑,還是狼狽逃跑那個類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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