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燈光
因為人總有得不到的東西，也總有能夠得到的東西。
所以的一切，都是有代價的，沒有人是絕對的主導者，更沒有人是絕對的主角。
棋手也終有淪為棋子的一天，這就像死亡終究會到來一樣，是絕對無可避免的事。
世界不屬於你的同時，也不屬於任何人。
那為什麽不窮盡一切手段，讓自己過得更好呢？
給他人造成多麽惡劣的影響，真的重要嗎？真的需要在乎旁人的死活嗎？
至少黃兵下有自己的答案。
——
電視之中播報的新聞，並沒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也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現在的新聞媒體也都不容易，受限於設備以及受法律保護的**，他們想要采訪到特別的內容，不是不可能，但他們想要播出來這基本就是不可能的。
設備問題自然是核輻射造成的，而**麽，我肯定不能說保護**是錯誤的，但像這樣，隻要對方不允許，那就不能播出和他相關一切的保護程度，總是有點過的。
相比之下，報刊的可操作性就很大了，所以現在有能力的媒體人，都往報社跑了。
千萬不要誤會，我可沒有想要從事記者的想法，隻是——隻是玉玉她似乎想要去做記者，沒錯，她可不想子承父業去做警察。
這年頭，一切都講究程序，而警方想要實現正義的結果，他們要承擔的壓力太大了，以玉玉那種性格，恐怕很難容忍警察可能會麵的困難情況。
你要問問我比較適合做什麽？
沒想過，不知道。
但我絕對不會去從事，晴天送傘，雨天收傘的行當。
你要說呂布她適合做什麽？她靠這張臉，就這輩子都不需要愁吃穿了。
想到這裏，我看了一眼身邊趴在沙發上睡著的人。
雖然是個蠢貨，可——唉，世界從來都不是公平的，有的人生來就已經是人上人了。
你說這明明就是一個晚上八點鍾就能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蠢貨。
怎麽就——不說了，不說了。
現在的呂布，還真就是恢複了平時的狀態，吃完了睡，睡完了吃。
她絕對會因此變成肥豬的！並且還是三百斤的肥豬！
吃這麽多，睡這麽久！她要不變成肥豬，那這個世界就沒天理了！
看了一眼呂布之後，我打算去旅店的前台看看有沒有什麽要簽字的，而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這個點誰會來找我？難道又是旅店來人，需要我去見？
抱著這樣疑問，我非常迅速的打開了門。
意料之外的是玉玉，這個人這個點來我這裏，是因為查到了什麽所以要和我說？
不可能的，我又不是警察，更不是偵探，和我說這些有什麽意義。我倒是想幫他們破案，但我也沒這本事啊。
“玉玉——都這大晚上的了——”
“先讓我進去唄。”
“那就請進。”
等玉玉到了客廳，呂布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她抬起頭看到玉玉，皺了下眉頭後，拍了拍自己的臉。
呂布看玉玉是想了一下，這才打起了招呼。
“這不是何玉玉嗎？我還以為我出現幻覺了。”
“我倒不認為我看到的是幻覺，也許我看到的噩夢，一個我絕對接受不了的噩夢。”
“.……”
“.……”
“你們兩個就別這麽亂扯了，玉玉，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
“下午的時候，你不是讓我去查和春海建設相關的人嗎？我今天特意問了下我爹那的人，他們也在查，並且已經查到了不少人，我這不就來和你匯報下情況嘛。”
下午問，晚上就有結果了？並且還是玉玉過來告訴我？
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總感覺玉玉跑我這來，絕對是有其他目的，但就算有目的，多半也不是對我有害的，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衝著呂布來的。
接下來玉玉也就和我們講了一下警方那邊的調查結果。
——
不重要的資料一大堆。
真正比較重要的內容也就三點。
首先是春海建設當年雇用來改造體育館的大部分工人，他們的資料和現存的資料有點對不上，但是資料對不上的人，他們的口供又出奇的一致，現在警方也沒辦法確認，是他們手上的紙質資料出了問題，還是這些人出了問題。
要知道警方調查這方麵，已經有兩個月了，至今他們沒有辦法查清楚當時到底有多少人參與了改建工程，現在隻是根據工人，以及當時負責人那了解到一個模糊的情況。參與凰海學院體育館改建的有三批建築工人，輪換進行施工。
警方自然也是為了現在的春海建設，為什麽當時要用輪換工人的方式施工，春海建設給出的回複是“因為當時學校的工期拖了非常久，承接之後需要迅速的完成改造工程，所以才會選擇用輪換工人的方式，保持高強度工作。”，他們是這麽說的，聽起來也沒什麽問題。
隻是聽起來沒什麽問題，實際上怎麽可能沒問題。
根據警方那邊調查下來的結果，也就是根據能夠查到的那些人的問話來看，他們建設方雖然確實有過輪換工時，但他們並不是我們常識之中，一天二十四小時三班輪換製。
他們的輪換製度是非常奇怪的，一天工作十小時，一天一輪換。
同一批人，幹一天，休息兩天，才會繼續幹。
非常詭異的工作製度，並且根據這些建築工人的口供來看，這種輪換製度並沒有提高什麽工作效率，甚至他們感覺本來兩天能幹完的活，那個時候需要三天才能幹完。
警方是很想要具體調查有關這方麵的原由，以及當時建設方對這項目的評估，可惜都因為第二點的關係，調查基本上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第二點，那就是春海建設現在已經該換了辦公地點，準確的說是承接完凰海學院工程後，他們就搬遷到了一棟比較好的辦公樓。也是因為這次搬遷，春海建設遺失了很多賬目，以及大部分的資料。
按他們自己內部的說法，當時意外發生了大火，並且消防隊又正好換裝了新式高壓噴射器，所以他們有很多文件就在這次火災之中，被衝掉或者燒掉了。
現在殘存下來的文件，根本沒辦法確認當時凰海學院體育館改建時，他們遇到了什麽問題，以及他們具體是怎麽施工的等等——也就是所有的詳細事項，都沒有辦法確認了。
也是這個原因，警方根本沒有辦法找到當時建設相關的重要文件，隻能通過當時參與這些工程的人員了解情況。
這麽做無疑是效率非常低下的，而這也是為什麽兩個月了，警方都沒有能夠徹底查清這件事情的主要原因。
相比之下，玉玉提到的第三點，似乎就沒有那麽重要了。
第三點是現在春海建設的人員編製問題，他們內部可是相當的寬鬆，每個員工都是輕輕鬆鬆的拿著高工資混日子，甚至還收編了不少部門子弟進來混日子，而這家公司承包的項目，並不是能夠賺這麽多錢的。
這也就是說，春海建設這家公司，可能是有灰色收入的，而警方調查這方麵的時候，意外的碰了壁。
不是說他們的調查被打壓，這是不可能的。
現在警方這邊可是上頭給下來的壓力，要他們迅速破案，如果這個時候，有任何人敢打壓警方的調查，甚至隻需要給上頭匯報一下，那這個人就等著被調職或者停職吧。
權力都是由上而下的，隻要和這幾起案件扯上關係，警方無論麵對任何人，他們的權力就可以是無限大。
碰壁的理由不是打壓，而是查不到。
簡單的說，就是境外資金成為了春海建設的核心收入。
按照春海建設的說法，他們現在隻不過是美國建設公司春海旗下的一家分公司而已。
騙鬼呢？
可是中國的警方，顯然沒有能力飛到美國去調查一家美國公司的本事。
所以他們這麽說了，那警方自然也沒有什麽辦法證偽。
——
簡單地說，那就是這家公司從上到下，看起來都是疑點重重的。
去調查些什麽？我可不覺的自己能夠比警方調查的更好，也不認為警方會有什麽疏漏，他們查不到的，我也絕對查不到。
隻是呂布她似乎完全不這麽想，又或者說，這個人隻聽了開頭幾句話。
“你們既然知道春海建設的舊辦公地點在哪，那就帶我去看看吧。如果說有什麽東西能夠被他們藏起來，又或者想要找出他們遺漏的蛛絲馬跡，我想這個地方是唯一值得去搜尋的地方了。”
“可以，反正也不算遠，我爹那邊也打算好好搜尋下春海建設的原辦公地點，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玉玉這次到沒反對，更沒有表露出什麽不滿。
也許她是想要打擊一下呂布的積極性？所以才刻意這麽說的？
如果她真的這麽想，估計要大失所望了，呂布這個人一貫以來都隻聽一半的話。
——
春海建設原辦公地點。
晚上靠近九點半才到的這個地方，一層勉強也不算黑，至少外麵打進來的燈光，還是能夠照亮一層的主要通道。
至於其他的樓層，從外麵看，那還真就是烏黑一片了。
其他的麽——這棟大樓的其他方麵麽，我一時間也有點不知道該說形容了。
無論從外麵還是從裏麵來看，這棟大樓都已經被廢棄了，不客氣的說，這地方都已經變成廢墟了。
此時玉玉也和我們介紹了這慘到一種地步的辦公大樓。
“新世紀大廈，總共二十層，建成了不到二十年，是挺新的一棟樓、隻可惜建錯了地方，又或者說建造這棟樓的人，他的判斷出現了問題，反正現在已經一整年都沒人租這個地方了，維護也是浪費錢，自然而然就變成了這種破破爛爛的樣子。”
“玉玉，我先問一句，我們要去的樓層應該不是二十層吧？”
“當然是二十樓，頂樓可是租金最便宜，也是風景最好的樓層，雖說我們看不到天空了，但看看地麵還是挺好的，尤其是看著和螞蟻一般大小的人，忙碌的四處奔波，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你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惡趣味，我也不多說你了。說正事，我們能不坐電梯上去？”
“電梯肯定不能用的，這棟大樓現在是斷電的狀態，不相信你可以去按一下電梯的按鈕，能亮，那都是活見鬼的事情。”
不用玉玉說，我的手已經按下了電梯的按鈕。
沒有任何光亮、響動和反應。
這棟樓果然已經完全斷電了嗎？難怪玉玉進來的時候，還專門給了我一個手電筒，這是為了防止走樓梯的時候摔跤麽。
此時的玉玉也打開了手電筒，燈光指向了安全通道。
“就算通著電，就這大樓維護的樣子，誰敢坐？坐一半掉下去怎麽辦？我們要走樓梯。小涼，走走活動下，沒什麽不好的。”
“二十層樓你不是要我命——我能在樓下等嗎？”
“不行哦，快走吧。”
我基本是被推著上樓的。
雖說我不是什麽體弱多病的高貴大小姐，但一個作為正常人，突然要你一口氣爬二十層樓，哪有能不怕的。
你要說呂布和玉玉他們不怕，那我能和他們比嗎！
我是和他們一個量級的嗎？
——
到了二十樓，我差不多也隻剩下一口氣了，後半程基本都是呂布背著我上來。
不要誤會，不是真的背著，而是呂布拽著我一隻手，類似於背著的狀態，我才勉勉強到了二十樓的。
現在的我喘氣都胸口疼，可即便如此，還是要好好的觀察周圍。
這地方麽，基本就和外麵看的一樣，徹徹底底就是一個長期沒有人維護，除了灰塵什麽都沒有的廢棄樓層。
哦——要有什麽特別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就這第二十層，因為警方安置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玩意，大概是用電池的照明設備吧。
反正這地在這些設備的加持下，挺亮的，基本和你家裏晚上開了燈差不多的亮度，是能夠清晰的看清周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