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墒值
夏日炎炎!
即便學校有空調,但是回來的這段路還真是難受。
這天氣已經完全不是人能承受的。
就算是一邊,那個自稱非常耐熱的朋友,現在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
“小涼,明天見。”
“恩,明天見。”
我搖著手和同路的朋友告別。
推開家門。
我第一眼看見的並不是父母,而是一個高挑的美女。
黑色的直腰長發,至少一米九的身高,以及——傲人的身材和完美的五官。
一個漂亮到讓我這個平凡的女高中生歎氣的家夥。
美女對著我擺了擺手。
“小涼,回來了?”
“啊——呂布姐?今天還好嗎?”
“還好吧。”
沒錯,眼前的人名字叫做呂布,我不會稱呼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至少現在她能接受姐姐這個稱呼了,一開始她要是被人稱呼為女性,可是會很生氣的,也是這個原因,弄得現在所有人都有點不知道怎麽稱呼她。
總不能天天喊她將軍吧?
當然不是說除了稱呼之外,其他方麵就正常了,這個人隻是相比一個月前稍微好了點。
要知道呂布這家夥一個月前出現在我家裏的時候,各方各麵都是非常奇怪的。
自稱無雙猛將,手上還拿著一把能夠壓垮桌子的超級重物,說起來那東西被她叫做方天畫戟來著?呂布當然拿著的是方天畫戟,這是常識——她也許也是一個瘋狂的曆史愛好者。
應該沒有傻子真的會認為呂布她是穿越過來的吧?就算是穿越過來的,呂布也不應該是這樣漂亮的美女,我是覺得一個智力正常的人,隻會把呂布她想成一個瘋狂的曆史愛好者,因為代入的曆史人物入腦,所以變成了現在這個類似於精神病的狀態。
——
哦,忘記說了,我家是開旅店的,我的名字是高涼,高粱的高,涼州的涼。
——
不同於一般的快捷酒店,我家的旅店是非常複古的設計,名字也叫做郵亭,還特別用古文書寫的招牌,當時我父母為了這東西可花不少錢,這個時代最難伺候的,就是那群曆史學家,以及書法家。
或許這家夥就是這麽找上我家的,要說明一點,我的父母可不是什麽曆史愛好者,也不是為了自我滿足,才花了大價錢弄了這麽個玩意,他們是標標準準的生意人,弄這些東西,也完全是出於商業利益考慮。
利益什麽的聽著過於現實的了,唉——誰讓他們的夢想可遠著呢,這家旅店,可是賭上了他們的未來。
那麽我親愛的爸媽在哪裏呢?
“呂布姐,爸爸媽媽在店裏的吧?”
“他們兩個還在忙,現在的郵亭可比以前要忙多了,連到布衣都能住店了。”
“嗯——以前一般人沒辦法住店嗎?”
“當然不能,沒錢怎麽住店,有錢人那就不是布衣了。你也別站門口了,趕緊進來吧,我這邊有幾個東西要問問你。”
“好吧,什麽問題?”
“那個能吹出涼風的東西,怎麽打開的?”
“空調嗎?遙控器在哪裏?”
“遙控器?那是什麽?”
“就是小小的長方形的東西,一般都在床旁邊的櫃子裏。”
“我知道了,我去找找。”
“等一下,還是我來找吧!不然呂布姐很有可能把床給掀翻了。”
“找東西當然要從床底找起!”
“所以還是讓我來去找吧。”
“那也是麻煩你了。”
絕對不可以讓這家夥自己去翻找什麽東西!
這家夥對房間造成的影響可是破壞性的,我可不想浪費時間再給她換張床。
——
呂布的房間。
她的房間在二樓,就在我的房間隔壁,基本和我差不多大的房間,隻是裏麵的東西,從床到櫃子,可比我那邊好了不止一個級別,尤其是衣物,我所有的衣物加起來,估計都沒有呂布她一件外套值錢。
至於為什麽呂布會住在我家裏?那是因為超級好人的爸爸媽媽善心大發,所以不計較成本的收留了毫無常識,並且無家可歸的呂布。
怎麽可能!這個時代下還有這樣的大善人?難道我們是生活在黎明前夕嗎?
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也不太清楚,但可以確定我的父母從呂布那邊收到了什麽非常值錢的東西,並且父母那邊也確認了某些我不懂的東西——可以說算是用錢讓我的父母收留了她,隨後我的父母就很自然的通過門路,把呂布歸在了我們家的戶籍下。
我也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姐姐,那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呂布是一個漂亮的美女,但是各個方麵都太——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對對對,就是各方各麵都讓人無話可說的那種情況。
推開呂布的房門,撲麵而來的不是正常美女房間會有的香氣,而是一股酒氣,裏麵也亂糟糟的,雜誌、小孩子的玩具、吃的喝的,還有亂七八糟的,拚了一半的模型和拚圖,還有到處亂丟的衣物。
其他的我倒不在意,畢竟我家開旅店的,什麽樣的人沒見過,隻是這一股子酒味真讓人難以忍受。
“呂布姐,這一股酒味的。”
“大丈夫,無酒不歡,你這個年代的酒,雖然完全不好喝,但總比沒有的好。”
“但是——”
“雖然這麽說,但我現在這個樣子,兩壇紹興酒喝下去,就差不多了,所以也就別擔心我會喝太多。就算喝多了也就是躺下睡一覺而已,反正現在我天天除了睡覺之外,也沒事情可以做了。”
“那這個味道是什麽?”
“喝醉之後酒翻到了地板上,被太陽一曬就這個味道了,不用在意。”
“這味道可真不好聞——”
總之,先通風吧,這個味道實在是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我踏進房間打開窗戶之後,頭就感覺到了有些昏沉,剛往回走了幾步,意識也模糊了起來。
“小涼?怎麽了?”
這是我意識消失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
醒過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了軟軟的觸感,這應該是高級床墊的觸感,呼——我在做夢嗎?我爸媽什麽時候會給我換上這麽高級的床墊?
慢慢的睜開眼睛,看清周圍的環境後,我發現自己正睡在呂布的床上。
天也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潔白的月亮懸浮在天空中。
“哦,小涼你醒了?”
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出聲的地方,我發現自己的頭還是有些昏沉沉的,晃動腦袋頭能感覺到暈眩感,嗚——甚至還想吐。
喊我的人不用說,自然是呂布,但是現在的呂布手上正拿著抹布。
抹布?
是在擦什麽嗎?
視線垂下。
地板被擦過的樣子。
呂布丟下了手上的抹布,坐到了我身邊。
“小涼,我還是頭次見到你這樣的人。”
“我?怎麽了?”
“你隻是聞了一會酒味,然後就醉倒了。”
“.……”
“哈哈哈,我原先也隻是聽聞過,沒想到還真的有你這樣的。”
看著眼前美女發出殘念的笑聲。
我隻能側過頭,歎了口氣。
“.……”
“怎麽樣,要喝上一杯嗎,就當是鍛煉。”
“.……”
“玩笑而已,你現在的狀態怎麽樣,身體哪裏不舒服嗎?要吐的話,可別吐床上,不然置官夫妻可是會生氣的。”
“吐——還好吧,隻是頭還有些疼。”
“宿醉的表現,那還是好好睡吧,明天醒過來就會好很多。”
“那我回房。”
呂布按住了打算起身的我。
“就在這裏睡吧,你這樣子,走半路搞不好就昏迷了,要是在走廊躺一夜,染上風寒,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個麻煩事,我可不想照顧病人,我也不會照顧病人。”
“.……”
“怎麽了,一直盯著我看。”
“沒什麽。”
想像中的呂布,或許應該更加白癡一點,也應該更不擅長思考一點。
她更像是從什麽環境不錯的鄉下來的,這麽照顧人,還真的有一種意外的違和感。
可話又說回來,這違和感又是哪裏來的呢?
——
清晨。
我從饑餓中醒了過來。
昨天晚飯都沒有吃,就這麽在呂布的房間裏麵睡著了。
還是下樓去吃點東西吧。
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了難以置信的東西,那是絕對的慘劇——啊——不對,是格差社會,是階級差距!
“嗚——呼——”
“怎麽了小涼,醒了嗎?”
抬起頭,看見的是睡在我旁邊的呂布,看她的樣子可不像醒了。
“再睡一會吧。”
本來爬起來的我,突然被呂布抱住了。
完全沒辦法掙脫的我,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被折騰了十多分鍾,呂布總算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被抱著左拉右扯的,總感覺我被呂布當成了什麽玩偶——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喜歡布質的玩偶,隻是——好像還真沒什麽隻是的,從身高上來說一米五都不到的我,和一米九左右的呂布放在一起,是有那麽點像大號的玩偶。
拉著還有些睡眼朦朧的呂布走下樓,我看到的竟然是少見在家的父母,平時這個點,他們早就外出了。
“爸爸媽媽?今天在家嗎?”
“哦,置官的夫妻兩人。”
呂布看到爸爸媽媽後,打了一聲招呼就坐到了主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