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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靡使歸聘

  糊塗!德武將軍爆喝一聲,猛回身揚手就要打,剛剛進來的傅潤男嚇得手裏的杯子掉在地上。傅子睿的眼淚又開始花花了,覃葉城輕輕的站在她的身旁。


  “傅濟敏在能,他也是書生一個!這計劃行與不行也不能毀了你一個女孩子。若是那淄州侯起了歪心,你怎回來?若是起了殺心,你父親怎回來?。”德武將軍踩的地上錚錚響。


  傅子睿隨父親學些突厥語。那日淄州侯宴請突厥王子,傅子睿繞過廳堂來到園裏,剛想扒開一個洞口,就聽到了突厥人的說話聲,忙隱身在草叢裏。


  “王子不屑娶大周公主,隻是用和親拖延一下大周。倒是這個侯爺家的女兒嘛,是個可人。”


  “嗯,咱們王子這回想借著和親時把驍騎營和黑蛇營埋在淄州附近,迎親後假意回國。在此休整,回頭打他個措手不及。讓武帝那個老婦知道,天下還是男人坐的。”


  “噓,你這是喝多了。明天還有大事相商,醒著點,這老狐狸也是不好鬥的。”


  “聽說,黑蛇在邊境抓了一個大周人,使毒逼問也沒說出有用的。死前差點毀掉一幅畫像,黑蛇怕是畫裏藏有暗語正派人送過來。”


  和親的事還在商榷之中,這侯爺就把算盤嘩啦起來了。傅子睿心裏暗暗的嘀咕。


  這幾句話嚇得傅子睿一身汗,父親說突厥人狠毒,若攻打大周鳶都就沒了。父親是想借著淄州的險地,設成一道屏障保護鳶都。大周地大邊界長,若是拿下突厥,糧草是最需的,所以也會借鳶都之力攻打突厥,鳶都的富庶是他們取補給最佳的地方。傅子睿還沒來得及把信兒給父親,就在臥室裏看到了覃葉城。


  侯府裏,覃葉城和齊玉鉞看著嚇暈的侯爺,無奈的笑笑。倆人依舊翻簷走壁的出侯府,臨走時覃葉城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有些熟悉,是在侯府旁園子裏。夜裏,覃葉城翻進侯府,尋著燈找到那個園子。園子小巧,亭台樓閣精致,一應俱全。隔壁不遠處有歌舞和著混雜的笑聲,難不成這侯爺裝暈後,也要壓壓驚。覃葉城搖搖頭,進了林子後麵的屋。這裏很靜香味有些熟悉,是淡淡的槐花味。槐花在海邊的山林盡是,花開潔白盈滿樹掛。春天一到,少女們最愛采摘花兒做餡餅,手巧的也可以做個香包。槐花是純潔美好的象征,晶瑩美麗又脫俗的意思。覃葉城環顧四周,幹淨。正要仔細收查,撞見回來的傅子睿。傅子睿頭上幾根草葉,清泠泠的搖晃,把小臉弄的花裏胡哨的,眼睛眨眨的看著覃葉城。“你來帶我走嗎?”抓住覃葉城的胳膊,使勁的忍著淚。


  傅子睿一時還沒有醒過來,就到了軍營。覃葉城放下她看著她的小臉,還是那樣的精致,小巧的鼻子,緊抿的紅唇,彎彎的羽睫散成斜影,顯得微涼朦朧。覃葉城拿了薄衣覆在傅子睿身上,向著身邊的人說:“不可說出去。”傅子睿醒來也沒有叫嚷,她在想,父親知道她不在侯府後淄州侯會怎樣的說。她想告訴覃葉城父親的計劃,可是她的心裏害怕,這麽久了人都會變的。覃葉城回鳶都送信和齊玉琛他們商議邊防布陣,趕上齊玉琛中毒。再回來就用了些時日啦,進了軍營,換了盔甲有人來報:“那個姑娘一直吵著見你,說是有事告訴你。”覃葉城撩起簾帳,就看見一個精神的士兵站在帳中。秀眉皓齒,朱紅似丹。覃葉城歪著頭想再看看周圍,噗呲的樂啦,這個帳裏旁人是不能接近的,這個士兵是傅子睿。“你有什麽事?是需要什麽東西嗎?”傅子睿冷峻裏有些期意,悠悠的說:“我想見我的父親。”“哦?傅相好像去了淄州。這幾天時候也到了吧?”傅子睿心裏一下驟緊,父親去了侯爺那,那個侯爺也不是省油的燈,沒有了我在那,會不會懷疑父親,父親可是有危險的。她一下抓緊覃葉城的手,“快送我回去,找個理由也好,否則父親性命難保。”覃葉城被傅子睿抓得有些疼,也不想挪開那冰冷的小手,任由傅子睿抓著等她說完。


  傅子睿說:父親的計劃,激怒武帝,掃平突厥。


  覃葉城連夜給父親德武將軍送信,又快馬加鞭的奔向鳶都邊界。這來往間想了齊玉琛說的話,父王最信得人是傅濟敏。娶了鳶王女兒的,是傅濟敏。娶了鳶王妹妹的,還是傅濟敏。他的草堂掛著"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內而不爭。封了相,擴大宅邸,他還住在草堂。


  慶王府裏,德武將軍氣籲籲的打著柱子。齊玉琛沒有攔著,齊玉鉞走過去攔下硬衝向柱子的拳頭。德武將軍的金翼盔甲冒著火,虎須翻卷,怒目圓睜,旁邊的人都被他的熱氣熏的瑟瑟發抖,他要趕去救老傅。這老傅,混蛋,什麽麒麟之才,就是蠢材,蠢材。又想把他罵成蠢材也好,又可以一起喝酒,讓他講些先哲理論。駕!鞭聲脆響,一隊人馬直奔邊界。


  那日,哭了一會兒,小北擦幹水汪汪的眼睛眨眨看著齊玉琛。齊玉琛心中苦楚,一字一句的說:“小北,以後你就沒有自由了,為了鳶都的百姓。”


  小北又看看密室房間裏的桌椅,是有些簡陋。“你是要和我成親嗎?是要我住在這裏嗎?所以我不能隨便跑出去啦?”


  齊玉琛別有深意的看著她,“是也不是,我不能做你的夫君,你現在成了我們對付武帝的砝碼。以前的武後尋你,是殺你泄憤。現在的武帝尋你,也是殺你,是因為有人要用你掀起大周的醜聞,大周不會留你。”


  小北幹淨悅耳的答應,“好!好在我還是有用的人,都聽你的!”


  小北走後,齊玉琛就在密室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坐著,看著燭光流盡最後一滴,漆黑的密室他的眼睛裏晃著她的眼睛,那是殤也是疏離。齊玉琛輕輕抹了一下臉,再也控製不住肩膀。玉鉞以後會慢慢的接管鳶都,小北,我會盡力保護你。


  齊玉琛手裏拿著書,望著遠處怏怏不快的小北。密使說武帝確定要和突厥聯姻的時間,大周正準備迎接突厥王子。也不知舅舅有沒有見到傅相,計劃實施的如何。齊玉琛換了一下位置,往榻裏懶懶的臥,看著書。小北挪過來給他蓋好薄毯,也窩在他的腿邊。他們現在住在鳳棲閣,琨陽殿玉鉞在用。


  他看著書問:“為何不精神?”麵具下眉目深刻,目光清澈,兩鬢已有些斑白。


  小北怏怏不樂的回答:“小兔子這回吃的藥多啦,又死掉啦。”


  他轉過頭瞧著小臉,小北望著天棚的鎏金,看著一隻蜘蛛蕩漾。眼簾垂下,溫和的說:“換隻鳥兒來養,可好?”


  “它要搬家嗎?是一家人嗎?這麽大的房子搬來搬去的都是一個地方。”小北指著蜘蛛,躡手躡腳的問齊玉琛。


  是啊,搬哪裏都行,隻要有你在。你在就是我的家,是我溫暖的家。


  他看了眼蜘蛛,蜘蛛慌張的蕩走了。“它不是搬家,是在"置之死地而後生。”


  小北托著腮看著他,“原來麵具戴在你的臉上才更好看,隻是我還是願意看你的臉。我怕太久,就忘了你長什麽樣啦”小北的眼睛紅紅的,鼻子酸酸的。


  他漠然道:“等時間久了,你就會忘了。”思緒萬千,小北,莫怕。


  小北睡了,胳膊伸過來枕著。


  傅濟敏怒吼完淄州侯,侯爺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這些年自己利用傅濟敏的智慧,討得武後歡喜和器重。也是經常表現謙虛中的不卑,讓一心稱帝的武帝打了幾場勝仗,穩定大周朝堂。武帝不再提起當年的失誤,甚至常常以欣賞的眼光讚他。一想起當年的事,侯爺的背涼風嗖嗖,想到這他打了一激靈。傅濟敏說要看看女兒住的地方,他也一路陪送過去。他知道自己還有需要傅濟敏的地方,獻媚的說自己剛剛是去官衙接旨。武帝定了婚期,讓突厥接親的隊伍等在淄州城外,公主會在皇廟向天祈來名帖,送親到淄州完婚。傅濟敏完全震驚,這使自己的計劃似乎容易了,這容易來的巧些。倆個人假意推卻,侯爺回去休息。


  來到嶽陽閣,黑羽現身。“傅帥,小姐是被覃葉城帶走的,您說過不得動他們的。””“好,明天繼續在城裏假意尋找,莫讓侯爺起疑。咱們的人都安排好了嗎?明天帶我去瞧瞧。”黑羽點頭問道:“那小姐呢?”“我們在這做個假象,等幾天我就回去。去找覃霈商量。”夜深沉,傅濟敏坐在那裏想著白天,突厥人拿的那幅畫,實在有些像小北。小北這個孩子上會回來就已經初見長成,想著小北的謎,就想起黑羽曾經懷疑韓冗的身份的事。黑羽覺得他行走很像一個殺手,悄悄的跟蹤幾次,發現韓冗最愛去的地方是黑市。傅濟敏把小北安排進王府,也是要仔細看清韓冗是敵是友。可是今天的那個人怎麽那麽像韓冗,侯爺家人說他是朝堂的人,就是大周密使。


  傅濟敏在城裏找尋女兒,侯爺也是怕落下埋怨,派人一起尋找。傅濟敏都安排好了,看到自己的人有的是商賈,有的是士兵長,形色各異的身份,感到了欣慰。女兒留在房間的預警是指著突厥,她好像匆忙些。看來我得去見覃霈了,幾天的布置很滿意,告訴淄州侯爺自己也要回鳶都一路找找。又提醒侯爺,等公主去朝堂要向武帝進言,就說突厥和親也要防,讓他接親隊伍停十裏之外,許突厥王子與近隨進城才是表示真心和親。這樣的話,自負的武帝會覺得侯爺的心是大周的。若這惹怒突厥,你就用武帝給的兵殺他個威風。突厥人沒有主帥就會撤回老家,傷筋動骨的回去。侯爺漁翁得利是擴疆,是威懾力,且不能太早表現功高蓋主,一旦成功侯爺的疆土也可稱國了,我們鳶都自會支持你。淄州侯幸福滿足的臉在城頭,告別傅濟敏。


  傅濟敏騎馬奔城外的金甲軍營地。一路聽馬蹄叩沙石的聲音,傅濟敏心事重重。武帝的聰慧可不是常人比的,這回的和親本就說明就是要打。什麽祈天賜名,武帝對突厥三番五次的騷擾毀約已是在無奈心啦。送至淄州的補給是足足的,那些朝堂補來的五萬兵卒個個是驍勇善戰的,那幾個新麵孔的軍官都暗暗地隱藏內功。黑羽說最近淄州莫名的多了些流民,賣藝的,形色各異。


  傅潤男在三哥覃淮城帳外,覃淮城看他一直不開心,就把他帶在身邊護著他。等過些天在帶他回城,繼續學習兵法。誰知父親凶巴巴也來了邊境,挨了一頓訓還好,結果還打了十幾鞭。傅潤男覺得對不起三哥,站在外麵亂想。以前別人說父親的不是,他會辯解,可是沒人會相信一個孩子的話。如今看到覃舅舅的憤怒和姐姐的擔憂,更是覺得父親本就是頂天立地的人,潤男梳理著馬鞭看著天上,仿佛父親的笑臉正看著他。


  覃霈派去的人還是沒有信,潤男自己選了一匹馬,悄悄的朝著淄州方向跑去。他想看著父親安全的回來,想聽父親的聲音,使勁策馬揚鞭在黑暗裏。


  壽山到了,這個地方山形險峻,一條石罅遠看像細細的繩索蕩進山裏。傅濟敏實在擔心女兒,默念快到了,使勁的夾了一下馬肚。一道冷風來襲,傅濟敏俯下身暗叫不好。來人不說話,直接刀刀送命。傅濟敏躲閃不及,胸口奇痛倒吸一口氣。腹部、肩上也是灼痛,大喊一聲一時昏死過去,滾落馬下。再醒來已是軍營裏,覃霈拉著他的手,老臉上鼻涕淚水縱橫。一旁還躺著一個人,看是一個孩子模樣,幹幹淨淨的。黑羽冷著臉,望著他無語。“這是怎麽啦?”聲音卻嘶啞,叫人聽的不清。覃霈眼睛紅得像獸,死死的盯著傅濟敏,深怕他閉上眼睛。“你不要著急,黑羽救了你,隻是潤男…”“潤男?他怎麽啦?”就見傅子睿拉著一個人進來,奔著旁邊躺的人指畫著,哭的稀裏嘩啦的求他救救潤男。傅濟敏紅著眼睛爬動,胸口的痛加上恐懼,彌漫在掙紮的身體裏。他想摸摸那個從未抱過的孩子,那個一直在做事等他誇的孩子。想抱抱他,他甚至想過抱他是不是像抱潤羽那樣幸福。口中腥味濃濃,吐在伸過來扶他的覃霈身上。


  再次醒來,覃霈講了經過。


  覃霈派去接他的人被攔截在路上,尋事的人武功稀奇,把他們引進林子裏打昏。傅潤男一路狂奔到壽山時聽到刀劍聲,聽到父親喊聲不顧一切的狂叫,他是想嚇跑那個人,可他畢竟是個孩子,眼看有人正要向倒在地上的傅濟敏補刀,就撲了上去。那人再次向傅濟敏補刀時,好在黑羽及時趕到,把傅濟敏帶回來。黑羽在一旁接著說道:“我們的人和我說聽到突厥說您知道韓小北是誰,要在途中截殺,我想不能讓你一個人回鳶都,就跟著來了。隻是晚了些,你和少爺都在血泊中。追殺你的人使的功夫詭異,是刀卻是劍法。”傅濟敏扶著黑羽,望著覃霈:“潤男呢?”覃霈的臉上胡子糾結,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雍容華貴。回頭看著黑羽不說話。黑羽本是個隱形人,看到傅潤男赴死的撲在傅濟敏的身上那瞬間,他想走在陽光下的心熱了。黑羽低下頭,倔強的讓眼淚掉下來:“小少爺一直抓著你的手,他是心脈盡斷。”傅濟敏想著那個孩子的幹淨眼神,小心翼翼的做事求他讚賞的眼神,靜靜的看著他背影委屈的眼神,清澀努力的去給那些人家解釋,父親是一個好人時信任的眼神。胸口攪如萬箭,一口噴出。誰人駕我車,菲菲!誰人許我聘,匪匪。傅濟敏語聲漸無昏睡過去。


  覃霈把齊玉琛的計劃說出來,傅濟敏樂啦,這個孩子學得快啊。鳶都半麵臨海,半麵險山。覃葉城在城北門外山上駐守,那裏是大片的高山,樹木少,平時風大。"鳥飛天山絕,十裏無回音",這是一些打獵的老人形容的。突厥善牧,沒有人願意來這放牧,也就放棄此處。鳶都的貨貿大都走壽山,是離城最近的路,壽山就成了三角地。最近突厥三番五次的派人到淄州和鳶都打探,甚至派人攀上高山,被覃葉城抓住。知道了突厥人已經對大周的繁茂覬覦,要行動了。後來齊玉琛發現傅濟敏的秘密,說到這覃霈看看傅濟敏的臉色,怕他坐的太久不舒服。傅濟敏嘴角露出讚賞點頭,“我的秘密就是把三千黑羽打散,便衣各種身份。我的這些人本就是齊卿的父王留下的,老鳶王那時就對突厥恨之入骨。突厥人殺性如狼,早些年他們地廣人稀也是和諧共處。後來貿易交往,覺得我們漢人生活的地方是好地方,就時常騷擾,他們走過的地方都變成了死城。老鳶王怕他們對鳶都附近的城屠城,就派黑羽去刺殺他們的頭領,擾亂他們。大周這些年強大後把他們擠到更北寒地方,就激怒了他們的野心。現在武後稱帝,一時整理政務,也沒顧得他們,他們就趁這時挑事。”覃霈嘿嘿的一笑,“怪不得,小玉琛不讓動你。”“是啊,外人傳我把能給玉琛看病的人都殺了,其實是黑羽他們傳回來的消息,這些人裏有大周派來的殺手,有突厥來下毒的人。為了讓淄州侯能相信我,我故意在朝堂上頂他,可他都懂了,聲東擊西的做好。隻是這孩子的毒是解不了的,哎。”傅濟敏緩緩口氣,臉色更蒼白了。他不想歇息,怕想起那個孩子,那個撲在他身上的孩子。覃霈接著說:“玉琛發現你的一些事,覺得打不打,鳶都都會殃及。大周這些年說是按兵不動我們,是因為武帝當初的一諾我們不知,或許是我們安穩的不爭。但政治是可怕的,為了自己的權利任何事都會發生。他就和葉城他們想了一招,他說不破不立!”傅濟敏猛地抬頭,“置之死地而後生!”覃霈呼的站起,拉著傅濟敏冷冷的手,死勁兒的搓。


  齊玉琛把軍隊打亂,挑出精裝的三百人換上布衣幫邊界百姓收割馬上成熟的莊稼,留在當地生活。一是保證了糧食充足,在就是隱藏百姓中以便突擊。一年前又挑出三十幾號強壯的人進入突厥買來好駒馴養,再讓這些人騎著馬常到大周處挑釁騷擾,大周邊界多次被侮辱追打,也是恨極了突厥,這是借刀殺人。還有一些百姓穿上軍衣,在軍營裏安逸生活。這些的麻痹使突厥人認為鳶都不是對手,大周廢了鳶都就不在話下。一旦大周和突厥打起來,殃及此處就讓百姓們撤走,逃散到先前埋伏的地方,在讓埋伏的人突擊。百姓的慌張落逃比當兵的更真實,這是一計。現在金甲軍三萬人在這駐守,讓突厥認為我們防大周更勝些。


  齊玉琛把鳶都和大周的關係和盤於武帝,大周要打我們就助大周打突厥,突厥被打敗,大周不動我們。這是齊玉琛給武帝的密信,又告知已經找到武帝要找的人。武帝不滅鳶都,鳶都不糾當年的事情。


  傅濟敏睜大眼睛,紅血絲更明顯。“這個計劃實施多久啦?你們是不是把精騎拉到葉城那裏啦,是不是正在翻山準備進入突厥後方。”“嗯!是很久啦,葉城帶著鷹字營和淮城的鷂字營去啦,北邊的防禦更強。我們在壽山附近的山上已經備了弓箭和石弩,玉琛說,打就打個響的。突厥人狠不可怕,他們大多數人適應不了這邊的水土,我們要武帝知道,我們都是漢人!至於和盤托出的事就是韓小北進王府後的事。”傅濟敏驚奇,覃霈看出傅濟敏有些累了,就要他休息。“韓小北怎麽回事?我在淄州有個突厥人拿著一幅和小北相似的女人畫像,問我是誰,我當時就愣了,這麽一說追殺我的人不是突厥人。這事已經過去幾天了,他們應該早去鳶都打聽了。”覃霈深深的說:“齊卿當年全家滅口,是關於大周的醜聞。齊卿為了保鳶都的平安喝下毒酒,保證不說出這個秘密。”說完兩個人在次熱淚控製不住的流,小國家也是國呀。那可是齊卿呀,愛民如子的齊卿。


  傅濟敏想著這些不謀而合的法子,都是一個身在病中的孩子做的。齊卿呀,你真是選對了人呀。隻是這孩子的毒已無藥可解,我們的鳶都要怎麽辦?傅濟敏一臉痛苦的看著覃霈:“玉琛是不是已經毒發了?這些年我尋的名醫都故意的送到你那,也聽他們說解不了,但也有些蹊蹺。”覃霈已經不在驚訝傅濟敏還有什麽奇怪的事啦。他說:“當初齊卿書信一封,說這個毒不是解,我到現在都糊塗。你知道嗎?齊玉鉞沒有死,我把他送到我的恩師那學藝,現在已經在鳶都啦。”


  “玉鉞回來了!我知道,當年我曾打開棺槨,看到的是空的,我就想齊卿定是用了咱們平時常玩的計謀。”可什麽叫毒不是解呢?傅濟敏又沉思了。


  覃霈不得不承認齊卿信裏說的話,敏,是可信的!等了半天沒有聲音,傅濟敏已經昏睡過去了。覃霈眼睛酸的,摸著指骨使勁的捏。這個男人在一個又一個親人離去後,還不忘當年的誓言。


  我傅濟敏今生今世對齊卿不離不棄!這是三個人結為終身異姓兄弟時。我傅濟敏今生今世絕不做對不起齊卿的事!這是齊卿吸完蛇毒,嘴腫得說不了話時。我傅濟敏今生今世對鳶都鞠躬盡瘁!這是齊卿把妹妹嫁給他時。


  傅濟敏摸著潤羽,看著孩子的眼睛流著淚,問他:父親,你好嗎?傅濟敏回他:我和你母親都好,你看我帶了你的弟弟看你,你還沒見過的弟弟。傅濟敏惶惶的聲音說:“卿說的毒不解就是沒有毒啦。”覃霈渾然,再摸著傅濟敏的手,已經漸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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