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東區
雖然印寅和赫爾曼都覺得出大問題，但陸林看起來絲毫不在意這種事，最終他們兩個也就隻能不得不跟在陸林的身後——畢竟有陸林在，基本上都動手的也不會是他們。
“什麽人？”
諾頓是個沒有宵禁的城市，晚上在中心城也基本見不到什麽巡邏，甚至某種程度居民區可以做到夜不閉戶，最大的原因就在於其他七個區的邊界都防守嚴密，來往全部需要登記，還配備了大數據監控追蹤，可以說是天羅地網。暗巷從前也是有的，但上一任老大死了所以目前處於癱瘓狀態，但其他地方依舊一如既往，倒也沒出什麽大問題。
看到登記的人印寅和赫爾曼頓時都上前一步，他們一個在暗巷混跡多年對此了然於胸隨口就能說出理由，一個是政界人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惜的是這裏並沒有他們的用武之地，陸林在他們湊上前來之前就已經先開口了。
“湯姆，在這邊嗎？”
赫爾曼看到陸林開口的時候就意識到大事不好，但還是沒想到她竟然上來就直接當著東區人的麵叫出了湯姆的名字！雖然這對於她的身份來說確實沒什麽，但這裏的人可都是仇視市長。之前的市長基本上是一露麵就離死不遠了，所以後來的市長基本上都是悄悄接替，如果沒有身份就這樣直接開口叫七區管轄者的大名，這會被視為對他們的藐視，估計馬上就要被……
赫爾曼真的擔心下一秒眼前負責登記的人員就會掏出電話叫來一百個拿著機關槍的大漢對著他們突突突，於是表情就變得緊張，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個看起來像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年輕人。
年輕人：“……”
年輕人確實是剛剛大學畢業，專業為土木工程的他很快就提桶跑路，從隔壁的都市圈輾轉到了諾頓，發誓就算砍人也不願意再在工地。如今他剛上班沒幾天，結果就聽到有人直呼東區老大的名字，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個白的簡直像是見鬼的東方人——特麽的，不都說東方人是黃種人嗎，這白的都能照明了，然後還穿著一身白衣，直勾勾（其實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她後麵跟著一個彪形大漢（主要是身高高），用凶神惡煞（緊張）的眼神看著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侏儒（小孩），眼神陰沉（緊張）。
媽的，怕不是見鬼了！
喜歡看東亞恐怖片的年輕人腦中頓時冒出了很多經典冥場麵，看著眼前沉默詭異的三人，再聽到不遠處時不時傳來的聲響，他頓時也不敢多問，直接就問：“名字？”
“陸林。”陸林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赫爾曼這下倒是沒有阻攔，畢竟現在整個諾頓也沒幾個人知道這個名字，他唯一好奇的就是這個年輕人竟然沒有追究他們叫湯姆名字的事情，難道因為是新來的所以不太敢過問？
“陸林……”年輕人對於這個明顯的東方名字看起來有些苦惱，最終他隻能在紙上寫“l”。寫完這個名字後他又看向另外兩個人，赫爾曼也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在輪到印寅的時候年輕人是真的徹底懵圈，最終隻能寫了個“eng”。這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果然不管哪一行都是不好幹的，哪怕是黑社會也並不是誰能都勝任。
“總感覺之前的檢查沒有這麽鬆。”
在被年輕人放進去後印寅有些意外：“之前基本上會完整地填完一個表格。”
“估計他看我們直呼湯姆的名字還以為我們和湯姆有什麽關係吧。”赫爾曼猜測，印寅聽了覺得有點道理，不過說實話到目前為止他都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身份，高個子的看起來感覺很有那些老大的氣質，但這個陸小姐……他是真的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麽人。
“湯姆在哪？”陸林並沒有給印寅太多的思考時間，等眾人走進去後她就又開始問了起來，印寅趕緊跟了上去，但麵對這樣的問題他也一頭霧水。
“我也隻知道東區是湯姆老大的領地，但我之前要麽在暗巷要麽在貧民窟，對東區一點也不熟悉……”印寅撓了撓頭：“不過湯姆老大倒不像藤本小姐那樣總是足不出戶，或許我們可以問問其他人。”
赫爾曼斜睨了一眼，這小子的反應還挺快，在暗巷的時候一口一個湯姆，一進來就直接加上“老大”了。
對於這個建議陸林點了點頭接受，然後她左顧右盼了一會，在赫爾曼和印寅疑惑的視線中指了指前方：“那邊，有人。”
有人？
赫爾曼可以肯定自己別說看到人了，甚至連聲音都沒聽到，但陸林的話肯定沒錯，他也隻能點了點頭，然後問：“有幾個人？”
“12點方向，23人。”陸林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這個數字嚇了印寅一跳，赫爾曼則是又認真看了好幾眼，但別說23個人了，就算是半個人影都沒看到：“這麽多人？！”
“聚眾鬥毆。”陸林言簡意賅地說著，估計是覺得自己已經解釋清楚了，於是接下來的路她再沒有說一句話，印寅和赫爾曼也就隻能鬱悶地跟著她往前走，直到看到前方的炮火連天。
“轟轟轟——！”
一道道刺眼的火光將整個正前方的天空都照的透亮，一個肩上扛著火箭筒的人直接將自己的口中的煙頭丟到地上，開口就是一連串的星星：“，上次讓你們這群跑掉了，這次老子絕對要把你們全都弄死！”
“上次弄掉你個一隻手還不夠是吧，又趕著上來找虐？”另一邊的人也毫不示弱：“還是說莫非你覺得隻斷一隻手不好看，想特意對稱一下？”陰陽怪氣後那人臉上露出了滑稽的笑容：“如果真有這種需求隨便說就是了，大家都是兄弟，能幫就得幫啊！”
嘖，還真是有一大堆人，赫爾曼看了一眼陸林，完全不知道她是怎麽在那麽遠的距離下察覺到這邊有人的。
不過人是有了，但這一看就是兩個敵對勢力在互相尋仇，這種情況下要怎麽問路？難道之前上前去問“你們知道湯姆在哪嗎”？
在赫爾曼這麽想著的時候，陸林已經走過去了。
“湯姆，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