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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熾的燈光,瞬間充滿了整個倉庫,打斷了楊誌文的思緒。


  這時,楊誌文才注意到,原來自己一直找的那個電燈開關就在自己旁邊。


  “應該是我太著急了,不然坐在我手邊的開關怎麽半摸不到,一定是我這幾狀態不行,沒錯,是這樣,是我現在狀態不行而已,這樣一切就的通了,就是這樣。”


  單調的白色燈光,不但沒有另這間詭異的倉庫找回和諧的氣氛,反而令他更加冷辟、寂靜和怪異,令人感到可怕的單調。


  在楊誌文的安慰下自己之後,他把視線重新轉移到倉庫裏麵。


  這是一個高6米,長0米,寬14米左右的倉庫,四周的牆上掛著幾幅油畫和一個鬧鍾,四個角落的邊上,分別放著不同的工具和機械,而印入眼簾的是一個年紀比楊誌文還要古老的汽車,汽車被升降機吊在了一個一米高的半空中,最後一個穿著藍色襯衫和藍色牛仔褲的中年大叔,靜靜的躺在汽車的正下方,充當起了屍體的角色。


  發現目標的楊誌文瞬間提起了1分精神,但見他從上衣口袋裏緩緩地拿出了白色手套戴在手上,便大步流星的走到升降機的正下方,然後蹲下來仔細的觀察屍體。


  “死者年齡到5歲左右,身材健碩,等等,他口袋裏的是什麽?”


  楊誌文,輕輕地把手伸入死者褲子口袋,心翼翼的拿了出來。


  “錢包嗎?黑色真皮,衣著講究,社會精英的標配,長相大眾,帶著婚戒,致命傷在頭部,注意一下。”


  隻見楊誌文把之前找到的黑色錢包先放在旁邊,抬頭看了看死者頭部正上方的升降機的底部。


  “還真的有血跡,難不成是意外事故?”


  楊警官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手打開升降機底部的開關。


  “還真的什麽反應都沒有呢,該不會是因為機器老化導致的意外事故吧?這就好辦了。”楊誌文這時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藍色的電筒,打開了開關對著升降機的按鈕照射。


  “切,果然還是謀殺,按鈕上竟然連指紋都有,然而這個大叔很明顯戴有帶手套,事情往麻煩的方向發展了,我想補個覺就這麽難嗎?”


  言罷楊誌文便打開了他之前找到的那個黑色錢包,很幸運的他發現了裏麵放有死者的身份證,手機,名片還有兩張照片,以及一串鑰匙。


  “周洋歲,看不出來他竟然是黃埔學的校長,手機通訊錄裏麵近期和一個叫阿蘭的女性關係較好,等等,這個阿蘭該不會是!”


  楊誌文看著手中拿著的黑色錢包裏麵的照片,那是一張兩人合照,一男一女手都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臉上掛著青澀的笑容,當然重點不是這個,是這個照片上的女主,周穎蘭,本地電視台的氣預報主持人,而她在網上的身份狀態是未婚。


  真相仿佛已經浮出水麵、呼之欲出,隻要找到幾個關鍵性的證據,就可以輕輕地掀開她那神秘的麵紗,將他醜陋的外表公之於眾。


  “錢包裏的銀行卡、現金、以及死者身上的首飾完全沒有被拿走,如果是搶劫的可能性了點,該不會是狗血的情殺吧?有人發現了死者和周穎蘭之間的關係,又發現死者是有老婆的,處於嫉妒殺害的死者?這種可能性挺大的,等等,他眼睛上的鏡片呢?”


  就當楊誌文在腦海中把案情往情殺上推理的時候,他敏銳的注意到死者麵部的眼鏡鏡片其實已經不翼而飛,而地上卻沒有眼鏡片的殘渣。


  “這裏不是第一案發點,凶手用某種方式轉移了屍體,難不成是最早進入這裏麵的那三個人?話,他們進來的時候的腳印呢?處理掉了嗎?三個人都喜歡周穎蘭?是女方家屬嗎?口袋裏的這張卡片是什麽?帶會去研究一下。”


  那張漆黑的卡牌上用黃色字寫的這樣一段話,你是否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過?


  星期二晚上,周校長死亡的前三。


  半夜11點半,在蓮塘市中心的別墅早早的熄滅了燈,房門緊鎖。不再等待,其實已經不在這裏的人。一輛汽車緩緩的行駛在路麵上,直到遇上這個別墅。車上下來一個4歲的大叔,他輕輕地走到了房門口,抬頭看了一眼門窗緊鎖沒有亮燈的房子,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麽,於是大叔站在房門口猶豫不決,終於,他麵色一沉好像是下定了決心。


  雨又開始蒙蒙的下了起來,雨滴不停的拍打路麵、車頂和窗戶的敲擊聲,掩蓋了某個人拿鑰匙轉動鎖芯的聲音。隻見他輕輕地打開房門又心翼翼的關上,正當他慶幸沒有驚動房間內的了母子的時候,他突然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他發現這裏已經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了,完全沒有了。


  他把一個盒子輕輕地放在書房之後,拿了把雨傘便輕悄悄的走了,又回到了車上。


  黑色的轎車穿梭在城市的主幹道上,就像失去燈塔的船隻,沒有燈光就沒有方向,沒有港口就沒有停靠的地方,他很迷茫,不明白,曾經有的為何要失去,他又看了下懷中的黑卡,那句話深深地傷害到他。


  你是否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過?很顯然,他後悔了。


  他的腦海裏又冷不丁的想起來那些畫麵。並不明亮的房子變得越來越大,家裏的鈔票越來越多,外界隨意對他提升的標簽,無時無刻的台詞,無時無刻的表演,原本充實的生活越來越空虛,有時候他都不明白,使它支配的生活,還是生活支配的他?

  周洋在悔恨,他好想回到家的懷抱,擁抱應該屬於他的一切。


  就這樣,周洋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開著車,等他緩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開到了黃埔學,一切開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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