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屍還魂(大結局)
韓寶來和李佳敏在鯨魚背上,死扯著它的背鰭不鬆手,因為兩人帶了氧氣瓶,任憑座頭鯨在水中打滾,他就學習牛虻,死叮住你不放。
其實,人馴馬也是如此,你第一次騎上馬背,馬不會屈服,馬也會發癲亂蹦亂跳,撒蹄狂奔,用盡怪招想將你摔下來。一旦你掌握馭駕之術,馬就乖乖地當你的座駕。此時,座頭鯨也像撒蹄狂奔的野馬一樣,它看你能在它的背上呆多久。它折騰了好一陣子,可能體力消耗太大,然後稍作休息,看來體力恢複得不錯。它又接著上竄下跳,掀起一陣陣猛浪,海豚不怕浪,越是浪大,它越敢逐浪歡跳,因為在浪頭裏,它常常能捉到它想要的沙丁魚和磷蝦。
鯨背是韌性十足的皮,光滑而又鬆軟,無法立足,唯有那背鰭,背鯨像傘骨,其中有軟骨,你可以當樹樁子抱住,加上背部平坦,一般性地跳躍,雖然它能離海麵一兩丈,但起跳的速度並不大,哪怕它用背部落水,因為它的受力麵積大,他倆就相當於人身上的一隻螞蟻。再說,它嘴裏噙著兩噸重的遊輪,它的彈跳大打折扣。
韓寶來待其稍稍安定,便跟它用親切“交談”,當然是通過信號係統告訴它,我倆是你的朋友,是來幫你消災解難。再加上座頭鯨在痛苦的時候,需要這樣的撫摸,漸漸地它停歇了下來。
座頭鯨很快接受了兩個“異類”在它的背上,它再次發出求救的信號,韓寶來回應了它。座頭鯨並沒有如他所願,一件恐懼的事情發生了,座頭鯨仰麵朝天——它翻白了!現在韓寶來和李佳敏兩人倒懸海水中。要不是兩人有氧氣瓶,估計難以在深水中呆久了。韓寶來判斷,鯨采用仰泳的姿勢,像人遊久了,應該體力透支。韓寶來果斷放棄了它的背項,拉著李佳敏往鯨魚的腹部遊。
李佳敏還有一點留戀它如山脊的背項,還有可以死死拽住不鬆手的鰭,可是韓寶來伸手在她腹部摸了摸,這意思她懂的。座頭鯨並沒有因為兩個人類離開它的背脊,而突然翻過身來,倉促逃走。它還是朝天露出腹部,任由兩個異類上了她的月白的腹部。
兩人不怎麽費力就上了它的腹部,發現這頭座頭鯨長了一個肥大的肚皮,開始還以為太肥的緣故,兩人踩在它月白的肚皮上,比行走在什麽地毯上還要舒服。它以腹部示人,不管是什麽動物,都不願以腹部展露出來。顯然它有難言之隱。
“是母的!”李佳敏發現了她的生殖器官。韓寶來看那尾腹部,已經半露出水麵,在水麵一漾一漾,基本輪廓看起來,果然是放大版李佳敏的東東。現在一張一弛,乍看上去,還以為是最後一抹殘陽,其實不停地滲著鮮血。
“她要流產了!”李佳敏這些年來跟著兩位名醫江楚瑤和杜芊芊還是學了不少醫學常識。兩片肥嫩、飽脹的平滑肌之間,不由自主地痙攣,有鮮血洇出。
“不對,是要產仔了。你當接生婆吧?”韓寶來親眼見到了梁曉菁和李雨欣生寶寶,當然知道這是羊水破了。動物沒有人類嬌貴,本來是不需要任何幫助,她靠本能就能完成生育。
“好吧,這事,我比你懂得多,你過去解除它的痛苦,想辦法弄出塞在它口中的遊艇吧。也不知道孟大哥怎麽樣了。”
“好的,你可不許讓她難產,你一定要讓她順產,我還需要她幫忙。她可是我們的財神爺呢。”
“快去救孟大哥吧。我會當一個負責任的助產員的。”
韓寶來摸著她的肚皮,往頭部遊去,他還持續發出信號,呼應座頭鯨,怕它不配合。韓寶來試著與孟燕雲聯係,孟燕雲此時正在船內檢測儀表是否正常。要不要發動遊艇加速逃跑,但他有顧慮,擔心他發動遊艇驚擾了怪物,那可危險了!孟燕雲檢查了一遍之後,發現逃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遊艇大部分卡在怪物巨嘴裏,你要是突然發動機器,怪物驚恐不安,肯定會招來它的致命一擊。他現在隻有一次機會,要麽成功逃生,要麽玉石俱焚。他是經曆過大災大難的人,知道此時此刻,沒有十足的把握,魯莽行動,隻會自取滅亡。因此,它在艇內想法設法摸清情況,才確定下一步行動,確保萬無一失。上帝留給他的機會可能隻有一次。
正如他所料,韓寶來正在想法設法營救他,他聽到了手機鈴聲,像是聽到了上帝福音,興奮極了:“寶來兄弟,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現在情況很複雜,你一定要小心翼翼,這是一頭巨鯨,一不小心,整艘艇都可能給吞進它肚子裏!我也是不幸的萬幸,要是麻直地吸進雲,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孟大哥,我倆內外配合,一定會有生還的機會。不用怕,我告訴你,這是一頭母鯨,她性情暴躁,可能與她要產仔有關係。此刻她自己性命難保,我讓李佳敏幫她助產。現在她翻白了,肚皮朝天,看來她也奄奄一息了。”
孟燕雲驚叫起來:“寶來兄弟,我跟這頭鯨也是有緣分的。你不能讓她翻白,一定要翻過來。否則,她不可能順產。你先別忙著救我,你先讓她翻過身來。據我所知,她如果翻白的話,不用一個小時,她就會一命歸天。”
“這麽大一個超級巨鯨,我怎麽幫她翻過身來?”韓寶來萬沒想到,孟燕雲還以德報怨,不先考慮自己的安危,到先擔心“仇家”的安危。
“別人是做不到的,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孟大哥也太看得起韓寶來了。
可能遊艇的情況也不理想,要是座頭鯨翻白,遊潛跟著它是倒懸的,這樣怎麽好脫離鯨口?韓寶來想想孟大哥的話不僅是救座頭鯨,也是救他自己。很多時候,救別人,也是拯救自己。
韓寶來試著跟座頭鯨進行信息交流,但座頭鯨力不從心,意識漸漸模糊,再不施救,顯然它就會沉入海底。
韓寶來做出一個重要決定,呼喚著海豚群,集體撤到了外圍,讓座頭鯨的同伴過來,韓寶來這一手還相當管用。原來鯨也是一個集體性很強的社會。鯨也懂得怎麽救助同伴,幾頭鯨同時伸出巨嘴,一起翻動起來,母鯨終於翻過身來。
李佳敏算什麽助產婆,她看產門洞開,她就伸手進去,她想把鯨寶寶活生生拽出來。可鯨寶寶光溜溜地,她無處著力,再說,就是一頭鯨寶寶,體重超過六百千克。她那點力氣,怎麽可能把鯨寶寶強行從產道裏拉出來呢。正在她急得手足無措時,可能她把鯨媽媽弄痛了,鯨媽媽翻身了。驚得她趕緊抓住鯨的一邊平滑肌,這地方最敏感,這一刺激,她猛一宮縮,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牝門大開,鯨寶寶在重力的作用下滑了出來,連產兩胎。頓時,海水染紅了,臍帶給鯨寶寶自己掙斷了。可不需要誰拿著剪刀去剪。兩頭鯨寶寶一出生,就找到了奶頭,一左一右貪婪地吮吸起來。
此時,韓寶來也沒閑著,他找到了纜繩,他讓孟燕雲穿好泳裝,背好氧氣瓶,戴好吸氧麵罩,以防萬一。韓寶來本可以呼叫軍艦,或者直升機來幫忙,但這些大型設備進入,肯定會驚嚇鯨群,怕不是好事情。這家夥要跟群鯨進行信息交流,讓它們俯首貼耳地聽命於他。他把繩子係在一頭力大無窮的成年公鯨尾部,公鯨拉動兩噸重的遊艇,那是大材小用。這頭鯨在韓寶來的信號指揮下,輕而易舉地將遊艇拽出了卡在母座頭鯨喉嚨裏的鐵甲甲。一般的動物會用蠻力,鯨還是擁有智慧的大腦,它拉的時候是極為緩慢的,還有鯨在旁邊協助它,擔心母鯨給遊艇拉傷。母鯨此時給幼鯨哺乳,她表現得相當聽話。看到這一幕的李佳敏都驚呆了,萬物有靈,鯨雖然龐大,但他也是有情有義。
遊艇拉出喉嚨,拉出一股惡腥的魚食,像一股濁浪噴湧出來,隨著刺鼻的腥臭味,遊艇像皮球一般浮出了海麵,遊艇損傷並不大,內部的機械完好無損。孟燕雲成功地隨著遊艇回到了海麵,他才長噓一口氣,可他還是不敢發動作遊艇,怕機械會引起鯨魚的恐慌。
韓寶來可不用再回到遊艇,他就騎著座頭鯨向指揮中心交差。這才出現了插播的那一幕重頭戲。
此時紫蘭小鳥依人,賴在韓寶來懷裏,哪肯離手;她第一時間用韓寶來的衛星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主席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卻沒有半點喜形於色,隻是說:“紫蘭,你讓寶來接電話。”
紫蘭愣了一下,這話透露了幾個信息:一是父親顯然知道韓寶來脫險了,而且現在就在她身邊;二是寶來該要受點教育,不能如此玩;三是需要部署下一步的工作。
韓寶來頭腦馬上每秒一百萬億次的運算,搶先開口:“爸,放心吧。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我隻是玩了一點名堂,小事一樁。這點小事,怎麽驚動你老人家的大駕?”
主席嚴肅地說道:“凡事有個度。玩過了,就是災難。我國出動了十八艘軍艦,差點跟澳軍擦槍走火。好啦,俗話說,朋友不怕多,冤家怕一個。你要修複兩國的關係。你是友善大使。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之下,你要拿出誠意來,完成你神聖的使命。”
“是,父親。我一定不辱使命。”
“我重申三點:一是咱們不盛氣淩人,但我們也不懼怕恐嚇,我們講究互利雙贏;二是我們不怕公平競爭,國際上講的公平競爭,該拿的項目,我們不會拱手讓給他人;三是廣交天下朋友,申大義於天下。記住了,讓我們的對頭多行不義,我們要站在義一邊。”
“我記住了。主要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嗯,是這個道理。知道諸葛亮為什麽對孟獲七擒七縱嗎?”
“知道。就是歸心。”
“嗯,我們華夏的普世價值,就是天下歸心。”主席字字千鈞,讓韓寶來有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