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仁義

  此為防盜章 廣告位常年招租 包月價格更優惠 有意者請聯係 蕭北遊不敢多言, 隻是有些惋惜道:“可惜那把秋水劍,卻被姓沈的拿走了。”


  楊瓊道:“這本就是我送他的, 有什麽可惜?”他驅馬向前, “阿北, 莫再提沈碧秋, 叫我聽了心中不快。”


  蕭北遊頷首了聲“是”,隻是默默跟著楊瓊。二人一路無話, 行了半日,眼見著色將晚, 便沿途找了間客棧打尖。蕭北遊要了兩間上房,先伺候楊瓊梳洗,又替楊瓊鋪床疊被, 楊瓊也不推辭,隻是默不作聲地看著蕭北遊忙前忙後。


  蕭北遊見楊瓊神情冷淡,便沏了一杯茶, 恭敬地遞上,訥訥道:“師兄, 都是阿北魯莽,才給師兄添了這許多的麻煩。”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阿北不但有辱使命, 還叫九陽宮蒙羞,請師兄責罰。”


  楊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忽而淺淺一笑, 妍若春花, 輕聲道:“你是我師弟,我又怎會怪你?”


  蕭北遊目光一滯,看得有些癡了,不由紅了臉:“師兄不罰我,我心裏更難過。”他把茶杯遞到楊瓊的手中,“師兄走了大半日,先喝口水解解乏吧。”


  楊瓊微笑著了聲“好”,卻隻是拿著那茶杯,笑盈盈看著蕭北遊:“阿北,我這些左思右想,覺得咱們九陽宮如今隻有你我兄弟二人共同支撐。你是我唯一的師弟,我這一身功夫終究還是要傳給你的。”


  蕭北遊愣愣地看著他,舌頭都有些打結:“師……師兄何意?”


  楊瓊緩緩道:“我想將瓊花碎玉劍法傳給你。”


  蕭北遊的眸中有無法掩藏的興奮和激動,一愣之餘,忙雙膝跪地,俯身以額叩地道:“阿北豈敢覬覦師兄的劍法。”


  楊瓊輕歎道:“阿北不願學麽?也罷,是我強求了。”


  蕭北遊忙道:“不!不!阿北願學!”


  楊瓊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手指在茶杯壁上輕輕摩挲,柔聲道:“好,好。難得。難得。”


  蕭北遊喜不自禁,剛抬起頭,卻見楊瓊猛地將手中茶碗向自己麵門擲來。他一個激靈,閃身而避,茶杯擦身而過,落在地上,發出一聲碎響,地麵竟冒起一股白色的泡沫,伴隨著刺鼻嗆口的味道,彌散在空中。


  蕭北遊驚惶不已,袖口被濺到幾滴茶水,頃刻間燒出了幾個大洞。他忙伸手去拔腰間的佩劍,然而已來不及,楊瓊的長劍瞬間到了他的麵前,於是隻能隨手操起一把凳子,狠狠格開楊瓊的劍,隻聽得“哢嚓”巨響,實木的圓凳被楊瓊劈作兩半。


  楊瓊持劍冷笑道:“如此烈性的□□,沈碧秋是想我穿腸爛肚而死麽?”


  那蕭北遊不再偽裝,亦冷冷笑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蕭北遊?”


  楊瓊微眯了眼睛:“沈碧秋難道沒叮囑過你,要速戰速決,盡量少言寡語,不可叫我生疑?”他又疾砍了兩劍,哂笑道,“亦或是你太過自信,覺得我一定看不出破綻,所以存了私心?”


  那人身形如電,轉身避過楊瓊的攻勢,發出幾聲桀桀怪笑:“九陽宮主果然名不虛傳。”他的嗓音嘶啞破敗,好似敲破的鑼鼓,“我自認為易容之術下第一,子,你算是第一個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識破我的人。”


  楊瓊冷笑:“再完美的易容術也隻是易容術。我與蕭北遊從一起長大,他的秉性我最清楚。你便是把全身上下變得與他一摸一樣,內裏還隻是一個西貝貨罷了。”他的劍如遊龍,劍招綿綿而出,無不攻向那人的要害,“沈碧秋一定告訴過你,蕭北遊為人不苟言笑。但是你卻不知道,蕭北遊最聽我的話,絕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我對柳非煙之死的疑慮。


  轉眼間,他的劍已經那人逼至牆角,楊瓊的目光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而你,在聽聞瓊花碎玉劍法時表情徹底地出賣了你,你的眼神,你的每一個字,都告訴我,你絕不是蕭北遊!”語未必,他手中的長劍已然沒入對方的右肩,將那人釘在了牆板之上。然而,楊瓊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那劍刃穿透肉身,極為詭異地,竟沒有落下一滴血!


  那人發出一聲毛骨悚然的怪笑,突然一縮身,隻見他全身骨骼頃刻間縮短了一半,竟生生從楊瓊的劍刃下掙脫了出來。楊瓊微微詫異,隨之笑道:“原來是豐城雙鼠。你是老大斷尾鼠楚空?”


  那人的身形此刻隻剩下了原先的一半大,全身如同一顆像打了褶子的核桃,雞胸駝背,瘦骨嶙峋,滿臉皺紋。他將身上寬大的外衣一甩,內裏是一件緊身的黑衣,如網罩一般蓋住了他的全身。他哈哈大笑:“正是老夫!子!大公子已經布下羅地網,你今日插翅也難逃了!”


  楊瓊緩緩道:“豐城雙鼠身居南邵數十載,憑借易容術和縮骨功獨步江湖,如今也趨炎附勢起來了?”他微微一笑,“沈碧秋許了你們什麽好處?是萬兩黃金還是高官厚祿?你們須知,他能給予你們的,我同樣可以許諾你們,而且,我可以給你們更多。楚前輩,你難道不考慮一下麽?”


  那楚空顯然一愣,複而桀桀笑道:“子,我勸你還是交出瓊花碎玉劍法,然後乖乖隨我回歸雁莊,少耍些花樣,以免聰明反被聰明誤。”


  楊瓊咦了一聲:“前輩如此關心瓊花碎玉劍法,到底是沈碧秋的意圖?還是你自己的私心?”他了然一笑,“莫非,前輩已受人所製,不得不聽命於沈碧秋?”


  楚空麵色一沉,顯然已惱羞成怒,左手一揮,數十枚鋼針泛著幽幽藍光,迎麵向楊瓊飛來。楊瓊雙眉深鎖,長劍掄起,那些鋼針被他身上的罡氣所震,紛紛散落四周。楊瓊不由嗤笑道:“前輩如此喜歡施毒,難怪叫江湖中人瞧不起。”


  楚空又連發兩手毒針,怒道:“老夫行走江湖數十年,還輪不到後生子來教訓!我本來也不想殺你,誰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沈碧秋隻是叫我再帶你回去,卻沒要死的還是活的。你是他的對頭,想必提了你的頭去見他,他更加高興。”


  楊瓊大笑:“便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他出劍如神,數招之內,便將楚空的毒針全數打落。那楚空臉上有了驚訝之色,虛晃一招,轉身想從窗口躍出。隻是他的身形快不過楊瓊的劍,人還未挨到窗戶,楊瓊長劍回旋,已將他的去路堵住:“前輩不是要取我項上人頭麽?吾頭在此,等爾來取呀!”


  楚空切齒道:“暫且寄存你處,得空時再來取。”


  楊瓊道:“前輩空手而歸,難道就不怕沈碧秋動怒?”他又疾砍數劍,隻是楚空身上的緊身衣竟是刀槍不入,也不知這人練得是什麽邪門的功夫,即便被楊瓊的劍劃傷,也不見流下一滴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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