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令人做惡的溫家旁支。
護士,接待員,保安全都圍攏過來勸架,急診室這邊還有很多醫患,並且有不少年輕人拿著手機在錄視頻。
這個臉市醫院丟不起,溫家,阮家都丟不起!
一道人影從人群中擠進來,十分靈巧的鑽進拉扯中,也沒嚷嚷一句抬手就拽著溫語樂一頭染得十分漂亮的長發。
就這麽輕而易舉將兩人分開。
拉扯開的一瞬,阮嫻卷了卷衣袖準備再度重來的,可一見背後的溫綰頓時就冷靜下來。
溫語樂氣的跳腳,不知被誰拽了長發這嘴巴還在一個勁兒的口吐蓮花。直到一巴掌扇過來才冷靜了些。
但見到始作俑者,眼眶徒然睜大。
“溫綰!”
她沒說話,冷眸輕掃拽著長發就走,被扯著頭皮又搶不回頭發溫語樂隻能趔趄的追上去。
溫語樂被一路拽著拽到辦公室。
不少病人還想看熱鬧追上來堵在辦公室門口探著頭好奇的緊。
“你敢打我,溫綰!”甩在桌邊的溫語樂扭頭。
溫綰盯著她毫無表情,“是我怎麽樣。整個京城醫院不少,你偏偏來我工作的市醫院鬧事為什麽?缺胳膊少腿還是腦子有腫瘤急著開刀。”
“你們家的人沒告訴你沒事少來招惹我?任語樂。”
任語樂,這是溫語樂本來的名字。
過繼到溫家改了姓,因此任家就一直被傳是入贅到溫家,在京城也算是名譽掃地。
常有人打趣說,就算入贅也該入贅到真正的溫家,而不是這個依靠溫家的旁支。
“我姓溫,叫溫語樂!”溫語樂咆哮著來肯定這件事。
被叫任語樂這感覺比剛才溫綰打的那一巴掌還要疼。
這是傷疤,誰戳都疼。
“嗬,溫語樂?”她偏頭一笑,忽的往前兩步緊貼上來,秋水眸蘊著顯而易見的不屑,嘲弄,“你這個溫家小姐和我比起來,就是鳳凰和野雞。鳳凰金貴,而野雞不過是一隻家禽畜生。任語樂,你敢跑來市醫院借我爺爺和我的名字興風作浪,約莫是假千金當得太久認知產生錯亂。”
“別說你這個野雞,就是你母親見了我也得客氣三分!”
“溫綰,你!”溫語樂咬著後槽牙,怒目圓睜有個要動手的姿勢。
可權衡再三後還是硬生生的將動作收回去。
在醫院鬧是一回事,若動手碰了溫綰那就是另一個事件。
溫家眾人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打量過這個動作,溫綰眼神越發刺人。
“我不同你廢話,給你一條路選擇。現在滾出去,給我院工作人員和阮嫻道歉,並且麻溜的滾出市醫院。否則今兒這出鬧劇,勢必跟你追究到底!”
溫語樂的男朋友生生被溫綰的氣勢給威懾住沒敢進來。
京城真正貴圈裏的少爺都知溫家旁支這個過繼的假孫女,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自討沒趣來招惹。
而溫語樂想要顯擺身份隻能找些生金字塔中間段,多如牛毛,擠破頭想往上爬的人。
顯然這個男朋友就是這種人。
一個真千金一個假千金,是個人都知道站哪一隊。
“為什麽還不動,任語樂?”
耳邊傳來清冷好聽的女聲,溫綰就這般冷豔逼人的神色盯著。溫語樂咬著唇,雙手垂在兩邊因為不服氣攥著拳頭捏的手背青筋暴起。
要她去認錯,跟一些雜碎道歉。
怎麽可能!
她可是溫家小姐,自從改姓過繼後哪個不是寵著,疼著。
隻有遇見正主溫家她才會矮上三分。
好一會兒她仰頭看溫綰,口吻顯得很不情願,“溫綰,我可是你姐姐,我跟你都姓溫。今天的事是我衝動,但你沒必要同外人一起來打壓我。怎麽講我們都是一家,讓我去道歉你有沒有想過把溫家顏麵放在哪兒。”
這話的意思是想要溫綰看在溫家顏麵上放她一馬。
越是權貴世家越要顏麵。
溫家,真真丟不起這個人。
可她絕對沒想到溫綰能說出接下來的一句話。
輕描淡寫,啪啪打臉。
“你錯了任語樂,你姓任丟的是任家顏麵。你別太自視甚高妄圖拉高自己身份,也別隨意輕賤溫家名聲。選擇我給你了,要不要選那是你的選擇,但我眼裏容不得沙子。”
“你要是真的丟不起這個人,我這就聯係你母親親自來道歉。”
這話溫綰可沒開玩笑,已經拿出手機垂著眼似在找聯係人。
溫綰就像芸豆,油鹽不進的令人生惡。
“溫綰,你真的要把事情鬧到這地步?”溫語樂是真的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怎麽都想不到她居然這樣狠心。
眉梢猛的一挑,秋水眸不知幾時已經生寒生涼。
她冷哂,“任語樂,在我這兒野雞就是野雞,穿的在金貴華麗也是野雞。觀你麵相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可以我這就聯係你母親來——”
話音未落溫語樂衝上來,扯著她衣襟,麵容扭曲的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
“做什麽,要動手?”
撥開溫語樂的手,瞥過衣襟嫌棄的撣了撣,她又一個冷哂,“任語樂你或許不知道,上次這麽扯我衣襟的人,已經入土為安化作養料回饋地球。莫非,你也想試試?”
猛地,溫語樂臉色一怔。
眨眼的時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整個臉色變得慘白。
她最後掃過溫綰,有些失神的從辦公室離開,撥開人群去到護士站跟剛被她辱罵,推搡的護士道歉。
阮嫻在走廊外,很冷靜的看了溫綰眼跟醫院保安說道,“這兩個人趕出去,加入黑名單以後禁止來市醫院。”
“好的阮醫生。”
鬧劇結束,護士和保安在勸退圍在辦公室前的病人,好一會兒走廊裏的議論聲才消停。
帶上門進來,倒了杯水過來遞給溫綰,阮嫻才說,“還以為你要狠狠收拾溫語樂一頓。”
“不行,我太厭惡她受不了。”接過水杯喝了口,抬眼看向阮嫻又說,“怕我忍不住,不小心在這兒弄死她。”
“溫家旁支那係一向都這麽囂張跋扈嗎。”阮嫻問。
因為來招惹的是溫綰,所以還是挺好奇的。
“哼。”冷哼聲斂目喝水,“一脈相承能差到哪兒去,什麽種結什麽瓜。”
“沒事了回辦公室休息去吧。”
輕‘嗯’聲放下水杯從屋裏出來,可她並沒有因為溫語樂的離開而緩解臉色,反而愈發的陰沉冰冷。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跟旁支那係打交道,以至於險些忘記一直遺留在骨子裏的厭惡和險些沒憋住的憤怒。
四點多,溫情到停車場,上了車以後沒急著離開,5月沒完照看溫綰的責任屬溫季白,所以這個電話撥給了溫季白。
這個點溫季白在主持會議,三檔節目馬上就要啟動,最後的許多事等著他點頭確認。
上半年敵對娛樂公司搞了幾檔子節目大火,捧出好幾個強力新人強勢入場,自家公司幾個力捧的新人被打壓好一陣。
溫情電話來得巧,公事太多前兩個電話都直接掐掉沒接,可打電話的人卻不知疲倦一個接著一個,最後把溫季白鬧得心煩這才接了。
“我在開會,有事晚點講。”
“旁係家過繼的孫女今日跑去市醫院鬧事,推搡了幾個護士和保安還跟阮嫻動手。這件事把綰綰鬧的很不愉快。”
溫季白這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誰?”
“就是當初原本要過繼給五哥做女兒那個任語樂。”
當年任語樂過繼這事在溫家鬧的沸沸揚揚。
溫若謙,就是溫綰父親。他們倆夫妻慘死在國外,雖有一女兒可被宋家強勢接去江南沒有一點要把撫養權交出來的意思。
宋家痛失愛女,而始作俑者偏生是溫若謙,因此宋家對溫家的態度可謂是深惡痛絕,真恨不得拉溫家出來替愛女償命。
宋家這般痛苦,痛失愛子的溫家又何嚐好過。
溫老太太沒了幺子和兒媳婦,連疼愛的孫女都看不到心中悲慟也是傷心欲絕,但溫家就這麽個小公主卻在宋家,沒能搶回撫養權時就考慮從旁係那邊過繼個小輩過來,填補溫老太太的心。
這件事在在溫家反對聲音很大,就連宋家也是全力反對。是溫家老大,老三長達半年的往返京城和江南才把事情蹉商到大家都圓滿。
兩家約定,在溫綰18成年的時間裏溫、宋兩家各養幾年,等溫綰成年由她自己決定留在哪一家。
溫綰的撫養權敲定,旁係家過繼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直白點講可以說是這一決定打斷很多人的如意算盤,原本有機會真正成為鳳凰的任語樂也被打回原形。
自這一事後,主家和旁係原本就不融洽的關係變得越發水火不容。從那時起,旁係就想要在京城自立門戶,自成一體。
可越是這樣事情越不如意,旁係不僅沒能自立門戶成功反而開始走起下坡路,反觀主家這顆樹是愈發粗壯龐大。
事情到這一步沒辦法,旁係這一脈又隻能腆著臉來求主家幫襯。
長歎聲,溫情無語的提示道,“任語樂,當年差點成了五哥養女的那個孩子!”
“噢!”
溫季白總算想起來了,可納悶隨即而來,“你說她怎麽,跑去找綰綰麻煩?”
“麻煩倒也不算,更像是去醫院挑事的。讓綰綰教訓一番道歉後就溜了,但我看那丫頭心裏還是不痛快。這些年那邊一直沒有來招惹,都快忘得差不多忽然冒出個任語樂綰綰心裏肯定不好受。”
“我告訴你的意思是,興許幾年過去那邊已經忘了自個做過什麽,你這二叔也該去敲山震虎讓他們安分些,別再來招惹綰綰。”
大抵什麽意思溫季白聽明白了。
“你告訴家裏沒?”
猶疑片刻,溫情搖頭,“還沒,這事聽你安排。綰綰要值夜班你別去煩她。”
“行,知道了。”
撂了電話溫季白臉色就生變,攥著手機指尖捏的發白,手背青筋凸起是個憤怒極的模樣。
沉默片刻,給溫時雨撥了個電話去,“你忙完來公司一趟。”
“有事?”
“有,那邊去醫院鬧事了。”
溫時雨同剛才溫季白差不多的反應,沉吟一刻嗯了聲就結束通話。可這手機還沒放下,轉頭溫季白就收到甜果推送過來的段視頻。
是有病人在醫院錄的,前半段是溫語樂在護士站撒潑,後半段她被帶到辦公室就斷掉。
那時辦公室的門是關上的,看不見人隻能依稀聽見斷斷續續的對話。
哐當一聲!
溫季白攥著手機,重重捶在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