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總歸姐妹一場。
叩叩——
“進。”
推門進來,溫綰朝著辦公桌前的人微微一笑,拎著外賣,“阮小姐,你的外賣到了。”
阮嫻扔過來一白眼,取下手套扔垃圾桶起身去洗手。
“你就這麽閑?”
“沒辦法,剛銷假回來閑出屁。”
……
阮嫻側目,冷冷的眼神,很明顯她對剛才的用詞很不滿。
明明是溫家千金,卻恣意任性得宛如一個沒教養的女流氓,真沒什麽話是溫綰不敢講的。
“嘶,你瞪我幹什麽,好心給你送外賣還挨白眼。”她在辦公桌前的椅凳坐下,隨手撈過旁邊的病例翻閱兩下,“你知不知道就為我給你送外賣這事,在背後惹來不少議論,都說我是為了7月的考核來討好你這阮家小姐。”
“那你還有臉過來。”
她回懟,一點不客氣,“誰讓我比你氣量大不是。”
“哼。”
冷哼聲阮嫻踱步過來,從她手裏搶了病例,“不知道**協議?”
努努嘴,她倒是不怎麽在乎,身體往後靠著椅背,下巴揚了揚,“聽說你在準備論文,給誰寫的,李銳那臭不要臉的又在為難你?”
李銳是外科科室的副主任,找人當搶手寫論文也不是第一次,有一次去找溫綰在辦公室裏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因為知道她背景挨一頓也沒敢做聲,以後見麵都會避著走。
“噯,你說你這股東女兒是不是太窩囊了些,站起來反抗懂不懂!!”
阮嫻沒說話,撥開塑料袋拿出三明治和咖啡。
“我聽說你回江南出了些事。”
一聲輕笑,她眼神曖昧起來。
阮嫻被盯得不自在,又甩來個白眼,“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
“噗!”
“不是,我發現你也挺閑的。我回江南的八卦你都有去打聽,看來你很關心我。”溫綰這曖昧笑容,真真看著不怎麽舒服。
就明明是在笑,可總有種促狹,戲弄的意味在裏麵。
阮嫻講不過,在丟一白眼過來。
話題就這樣戛然而止挺尷尬的,坐了一刻溫綰起身,“你忙吧,我回辦公室看書了。”
“等等。”
“怎麽?”側身,等著下文。
眼神從電腦屏幕移到溫綰臉上,頓了片刻阮嫻才說,“前些天……我遇見楚靖了。”
她表情沒波動,跟著隨口一問,“昂,然後呢?”
就這麽點破事她還緊張起來了。
不斷的捏著指尖,在斟酌字眼。
“……看著,挺狼狽。”
“哦。”
聽完,溫綰轉身去按壓門把,身後忽的一聲響。
阮嫻有些著急彈起身,麵帶糾結又說,也有留她的意思,“以前在學校你跟她關係很好,現在怎麽就——”
楚靖就是溫綰前閨蜜,因為聽信一個男人攛掇跟溫綰斷交那個。
楚靖學的護理專業,早年在學校跟她關係很不錯。就是後來畢業出社會,溫綰跟楚靖之間也是極好的閨蜜。
就是不知幾時,溫綰對楚靖的事絕口不提,以為鬧矛盾就沒多問,可長期以往不提阮嫻就懂。
問題憋了好久,今兒正好借機問出。
門前,溫綰斂著眼簾,唇瓣暈開一抹冷笑,“你知道我性子翻臉不認人。不管誰在背後捅我一刀都不會原諒,楚靖如今是好是壞跟我沒關係。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不能怨天尤人。”
“她,請我跟你約個時間想跟你聚聚。”
一眼橫過來,眼神發冷決絕,“那請你轉告她,我溫綰沒這功夫見不識好歹的東西。何況,我很忙的。”
門,嘭的一聲合上。
此時阮嫻臉上的驚訝還未消散,就是知道以前在學校溫綰和楚靖關係有多好,現在就有多驚訝。
從辦公室出來,走了兩步在旁邊椅凳坐下。
麵色沉沉的默了會兒,掏出手機翻出之前樊暮發來的信息。
【樊暮】:神了,楚靖居然來加我微信聯係我,讓我跟你說一聲抱歉。
【樊暮】:楚靖來電話我真的不想接的,可她一直打吵得睡不安慰就接了。也不知她怎麽回事,在電話裏哭的老慘。
【樊暮】:綰綰,楚靖的事你要不要在考慮下?她現在真的很可憐,被那個賤男人騙了所有積蓄,偷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還借楚靖的名義在外借了幾十萬的外債。
【樊暮】:她真的太可憐,我給她轉了1萬應急。你知道我家現在的情況,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管怎麽講也算盡了姐妹情誼,希望她好自為之吧。
“嗤——”
一聲冷嗤後扭頭翻了個特冷的白眼,秀眉忍不住壓了壓,思忖片刻還是撥通了溫解的電話。
如往常般,接通電話的速度很快。
“怎麽了小公主。”
溫綰低著頭在打量指尖,“上次在河清海晏鬧事那幾個人你回來沒處理嗎?”
“怎麽,又來找你麻煩了?”
“不是。”這會兒她有些心煩,撓了兩下頭說,“阿言,就是楚靖的男朋友。這臭不要臉死渣男,騙了楚靖的錢,偷了東西還借楚靖名義借了幾十萬外債跑了。這狗東西是要把楚靖往死裏逼。”
“四哥,楚靖跟我朋友一場,還麻煩你幫襯一下。”
“你跟楚靖不是斷交了嗎。”
“……”
她有些懵,追問,“誰告訴你的?”
“甜果。”
“嗬,這個重色輕友的死女人。為了追你什麽都跟你講,還有沒有點姐妹情誼了。”她一陣咬牙切齒,在心裏各種三字經罵甜果嘴巴大。少頃,接著道,“是有這麽回事,你就當最後的姐妹情誼吧。京城生活壓力大,相識一場能幫就幫一下。”
電話那頭沉吟會兒,應得實在勉強,“知道了,我打電話問問,把她信息發過來。”
“謝謝四哥。”
掛了電話,編輯了楚靖的信息發過去。
這陣心裏堵著不知什麽滋味的滋味才漸漸淡去,有些人有些事真不是嘴巴講的那麽簡單。
就像她自己說的,總歸朋友一場,不能真的看著楚靖被逼死。
發完楚靖的消息轉頭給樊暮轉了2萬。
【溫綰】:1萬給你,剩餘的給楚靖。這是最後底線,你不要再跟楚靖聯係,算我們仨一場朋友最後的情誼。
【樊暮】:我就知道你隻是嘴硬還是於心不忍。
【溫綰】:我在上班不聊了,安排好家裏的事就來找我。
【樊暮】:好。
事情處理完,終於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心情愉快了起身正要回辦公室,偏生這麽巧的身後有人在叫她,聲音很大幾乎整個一層樓都能聽見。
護士站這邊,溫語樂也不知哪兒空穴來風的自信勁兒,囂張跋扈不可一世蠻橫的嚷嚷著。
“溫綰在哪兒,我是她姐姐讓她來見我。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東西竟敢讓我排隊,信不信把你們統統趕出醫院!”
接待員,護士都在好言相勸,可溫語樂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非要搞特立獨行。
一個一口溫綰姐姐嚷嚷得極其順口。
這時,口袋裏的工作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內部號碼就來自於急診室的護士站。
“你們敢攔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溫家小姐,也是溫綰姐姐!這醫院,我大爺爺不僅是錢院長,而今還是大股東。惹得我不高興讓你們全部滾蛋,再也混不下去!”
“讓溫綰出來,讓她給你們說個明白!”
“滾開,都滾開,你們這些砸碎竟敢動我,都給我等著,你們不會有好果子吃。”
吱呀——
阮嫻辦公室的門開了,沒料到溫綰還在,見到她愣了一刻才朝護士站看去。
眯著眼看了會兒,問,“這是誰。”
溫綰在後方幾步,依著牆壁冷眼冷麵,“我二爺爺家過繼的孫女。”
“溫家哪個旁支?”
“是。”
阮嫻麵色更冷,嘲道,“過繼來的孫女,就是這些年圈子裏十分囂張跋扈蠻橫的那個溫,溫什麽來著?”
“溫語樂。”
阮嫻了然的點點頭,邁步前在問,“我替你出麵?”
“甚好。”
說完阮嫻就邁步,到護士站時理了理白大褂,雙手抄在口袋一雙冷眼緊緊盯著跟潑婦似的溫語樂。
“嚷嚷什麽這是醫院,你家裏人沒告訴你到醫院要保持安靜?”
還跟護士,接待員鬧騰的她扭頭看來,溫語樂在推搡把,把護士推得連連後退要不是阮嫻接著就摔倒了。
“你就是讓我排隊那個醫生?”溫語樂猩紅手指的手指來,跋扈至極的指著阮嫻挺拔的鼻尖。
她紅唇一彎,不屑的冷眼,忽的動手揪著阮嫻的白大褂往麵前一扯,“你算個什麽東西讓我排隊?我哪次去醫院不是待遇,都是醫院最好的醫生親自接待,也就到了這市醫院你們才狗膽包天讓我排隊。”
“阮嫻,是吧?”
扯過工作牌,溫語樂攥在手裏翻來覆去打量番,丟在地上一腳踩上去。
不僅如此,麵容越發驕橫,得意。
“我記住你名字了。溫綰你認識嗎?”
阮嫻沉著一張臉,瞥過被踩了半個腳印的工作牌,從鼻腔擠出一聲冷哼,“溫綰是我醫院的實習醫生,隻要在醫院工作的人都認識。不過她隻是普通員工在醫院沒有任何特權,任何人來醫院都要照規矩。”
“不知道這位溫小姐是耳朵不好使,亦或腦子有問題,或者根本聽不懂人話。作為急診室醫生,這邊建議您掛神經科,我院會為您提供最好的服務。”
“又或者。”她深吸口,壓著心中的怒氣,微微一笑,“我院給以提供轉院介紹,在隔壁街就有間很不錯的寵物醫院,似乎很適合你去就診。”
是個人都能聽懂阮嫻這話裏指桑罵槐的意思。
溫語樂是囂張跋扈不假,這腦子也是靈光的,不然她不會從外孫女過繼成孫女。
嗤笑兩聲,複再次盯著阮嫻。
甚至伸手戳阮嫻的肩。
“你這是在拐彎抹角的罵我?”
阮嫻在一點頭,不疾言厲色反而話語溫溫,這氣度比起溫語樂都要好上無數倍,“這話,如果是個正常人都能聽懂。”
在大街上毫無形象的對罵那是潑婦行為,極其掉價沒素質。而真正厲害的人是髒字不帶一個,能把人罵到懷疑人生。
顯然,這點上,阮嫻就是後者。
很多事情到這兒立刻高下立判。
顯然事情到此勝負已分,溫綰極其不喜歡溫家旁支那一脈,戲也看了差不多該回辦公室溫習。
可才轉身沒走兩步,就聽到巴掌聲。
接著後方又聒噪起來,從兩個女人的聲線裏不難聽出是阮嫻與溫語樂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