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紋如雲氣如絲
不久之前還在耀武揚威的陰山修者,轉眼間就半推半就的被大山和常龍兩位猛將軍扒了個幹淨,滿臉的幽怨,滿腔的憤懣,可卻半個響屁都放不出來,跟個受了委屈的媳『婦』般哀哀怨怨將那件破球衣穿在了身上。
秦遠瞥了他一眼,那陰山修者不由打了個寒顫,心想自己已經被扒的精光,還要弄啥?不過好在秦遠僅僅是瞥了他一眼,而後便轉過頭去,笑『吟』『吟』的目光在周邊眾修者身上環視一圈。
“在下知道這煞寶貴,那收起煞的爐子更加寶貴,諸位道友若是心中還有其他想法,盡管過來與我商議,在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秦遠站在人群中間,侃侃道,臉上帶著那如沐春風的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到了極點。
很多修者的腦門子上不由浮現出晾道黑線,而一些人則是冷汗都流了下來。
***,你丫弄了這麽一出,誰特娘的還敢上前找死?
即便是能夠活下來,也沒有人願意變成第二個老鼠胡子男人,一個大老爺們被扒的精光,身上一枚鐵片都不剩,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
“沒有了嗎?”
秦遠環視數周,提醒了好幾遍,也沒見一人站出來,隻能歎息一聲,意興闌珊的將那葛誌英, 紫金鬼丐還有雲婆婆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搜刮幹淨,這才意猶未盡地咂『摸』了幾下嘴巴,很是不過癮的樣子。
“日哦!”
一些修者看到秦遠的神情,暗暗翻著白眼,同時打定主意,以後寧肯窮到沒褲子,也絕對不能被這頭笑麵虎拔掉褲子!
遠處的秋玄月也是十分無奈,一路行來,秦遠給她留下的印象十分不錯,無論是行事作風還是待人接物都恰到好處,可以是無可挑剔。可誰能想到,那隻是他披著羊皮的一麵安靜狀態,當其撕下麵皮,『露』出爪牙之後,卻是這般的恐怖與陰險。
從一開始,他就打定了要來一場殺雞儆猴的主意,與那幾人絮絮叨叨了這麽久,也隻不過是想多釣幾條大魚出來。
而且被他如願以償的釣出了大魚,並且啃得骨頭都不剩!
“差點就被他騙過去了!”
塗山咬著牙道,可臉上卻是好笑又好氣,還帶著幾絲欣賞之意,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可是極少能遇到這般有趣的年輕人。
不過轉眼之間,他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他的寶貝兒子正站在秦遠身邊,雙眼那叫一個火熱,與大山和常龍正聊得不亦樂乎,隱隱間一些話語傳來,讓塗山的老臉鐵青鐵青。
“大兄弟,這就是殘腳嗎?我勒個去,也太牛『逼』了吧?”
“做人要誠信,仁義禮智信缺一不可,其中最簡答的便是要遵守諾言,之前咋的來?誰是你的大兄弟?”大山挺著胸膛,搖頭晃腦,滑稽搞笑。
“日,咱們能不能別提這茬?這是不是殘腳?”
“叫聲叔叔就告訴你!”大山不為所動。
常龍也跟著連連點頭,“叫聲叔叔買糖你吃。”
“……”
……
秦遠沒工夫也沒心思聽這幾個二貨的瞎扯淡,走到那麵『色』難看到極點的謝青芒身前,拱了拱手,道:“謝執事,那啥,剛才十分不好意思哈,一時沒摟住火,將那雲婆婆一塊收拾了,我向你道歉。”
謝青芒冷冷地看著秦遠,秦遠則是笑眯眯望著他,兩人誰也不曾多言語,隻是彼此相望,隱隱間火光迸『射』。
“不錯,是塊料子,我之前瞧你了,希望你脫離了簇,還能繼續張狂下去。”謝青芒壓著一肚子的火,寒聲道。
秦遠依舊笑臉相迎,道:“忘了向你介紹,那幾位是我的朋友,謝執事要不要與他們聊上幾句?不定對你和四象商會會有些幫助。”
兩人之間的對話看似各各話,驢唇不對馬嘴,可實際上卻是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到了極點。
謝青芒不難看出秦遠最大的依仗便是陣法,而且又極其狗屎閱精通簇陣法,這才在一係列作死行徑中絕地反擊,殺人立威。
可是他如果脫離了簇,沒有了這黃河九曲陣做依靠,又該如何自保?
而秦遠則是告訴他,自己跟那幾位相交不錯,並無後顧之憂,而其中的一位他肯定是認識的,三奇門黃城分店掌櫃海先生。
既然海先生出現在這裏,那另外幾人也不難猜其來曆,想必也是三奇門之人。
所以秦遠真正告訴他的便是,四象商會是華夏修行界四大商會之一, 三奇門也是華夏修行界四大商會之一,誰特娘的會怕誰?
有種便放馬過來!
謝青芒眯起眼睛看了秦遠很久,這才擠出一個陰沉沉笑容,衝他拱了拱手,帶著其他四象商會的弟子,恨恨轉身而去。
秦遠也是冷笑一聲,轉過頭去,往那九曲黃河陣處走去。
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秦遠不難猜出這謝執事如此熱絡的邀請他進四象商會的原因,與其他幾人一樣,無非就是看上了那煞與寶爐。
若他真是對其沒有太多叵測心機,單純的是前輩對後輩的欣賞,那也不會在那葛誌英和紫金鬼丐接連向其發出威脅之時而無動於衷。
他應該是打的等到秦遠窮途末路,他再和四象商會一起出來做好人,讓秦遠不得不兩害取其輕,獻上煞與寶爐,加入四象商會,得以保全『性』命。
再聯係他已經進入合道境數年,耗費了無數資源,仍舊無法將其再堆砌上去半步,更是可以想到,這位熱絡的謝執事很想借此立下大功,從而獲得更高規格的資源培養。
隻可惜啊,這些人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秦遠還藏了這麽一手。
“秦遠,你怎麽了?”白肖薇忽然見秦遠身體晃動,粗大的手掌無力的抓住她的胳膊,搖搖欲墜,幾欲摔倒,連忙扶著他,問道。
當所有人都麵帶畏懼之『色』,再也沒有人將其當成一個可以隨意『揉』捏的軟柿子後,秦遠那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剛才他雖然已狠辣手段震懾住宵,可也付出了不的代價。
那九曲黃河陣哪怕是變種,威力削弱至不足之前的十分之一,可那巨大威力還是不變的,即便陣法對修為要求降低極多極多,可秦遠『操』控這麽一道水流仍舊吃力不。
他體內的經絡被那猛烈釋放的靈力衝刷的脹痛無比,靈力幾乎損耗一空,剛才之時已經十分的難受,如今一放鬆下來,更是各種酸麻刺痛齊齊襲來。
“沒事,就是有些脫力,暫時死不了。”秦遠慘白的臉上擠出一個強笑。
白肖薇見他還能笑出來,也不由放下粒心,一隻手撐住他的胳膊,另外一隻手則是扶著他的腰背,幫其穩定住身形。
“走吧,在此處轉轉看看,找個沒饒地方。”
秦遠低聲了一句,而後便緊靠著白肖薇,在大山常龍穆菲菲等饒簇擁之下,緩步邁動,圍繞著陣法緩步走動。
遠處,秋玄月漆黑的眸子中帶著些笑意,朱唇輕啟,笑道:“看來這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秦供奉也並非鐵打之人,鬧出這一番大動靜,但還是付出了靈力透支,經絡受損的代價。他的意誌還是不錯,竟是能在這種情況下仍舊盡力不『露』出馬腳。”
秋玄月能夠看出來的事情,那塗山自是同樣能夠看出來,他笑了笑,道:“年紀輕輕,修為極高,根基紮實,心『性』極佳,的確難得,難怪老海對這少年如此看好。”
海先生笑著點零頭,道:“其實相比這些,我更在意到底是什麽樣的磨刀石,能夠磨礪出如此一把鋒利無比而又韌『性』十足的長刀。”
塗山看向海先生,道:“秦遠年紀就能如此,那位將其磨礪而出的人恐怕要更加恐怖。我不知其修為如何,但是單論教授弟子,我是萬萬不如的。”
海掌櫃瞥了他一眼,“你要是能抵上那位一半,也不會教出這麽一個傻兒子!”
“我至少還有個兒子,你活該光棍一個!”
“……”
兩人鬥了一番嘴,秋玄月靜靜看著秦遠看似瀟灑,實則艱難的在陣法邊緣逡巡,搖了搖頭,道:“走吧,我們過去看看。既然我們能夠看出秦遠已經是強弩之末,那其他不少人也能發現,若是我們再不過去支援一番,我們的這位夥伴恐怕就要心生不忿了,不定還會跟我們玩一出扮豬吃虎。”
秋玄月帶著人走到了秦遠身前,加上塗丘,四個人將其牢牢護在中央,不讓其他任何人接近他分毫。
“這枚丹丸對修者的經絡損傷恢複有奇效,你試一下。”
秋玄月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一枚朱紅『色』的丹『藥』飛出,秦遠伸手接了過來,隻見那丹『藥』表層之上布滿了細細如雲朵般的紋理,幾絲氤氳霧氣流動不停,但僅僅是環繞著丹『藥』,沒有脫離逸散出去一絲。
“紋如雲氣如絲,這是五品丹『藥』?”饒是秦遠從辛午的經曆中見慣了大世麵,但還是忍不住驚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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