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殘腳
在場幾乎所有人,包括陸觀馬征程,包括塗山秋玄月,都在用看被精神病醫院強行驅逐的無『藥』可救的瘋子般的目光看著秦遠,隻要精神沒有錯『亂』,絕對不會出這番話的。
也就大山常龍兩個腦子如震山錘一般堅硬死疙瘩一塊的愣貨,才會對秦遠深信不疑,在看著那紫金鬼丐之時,充滿了憐憫與可憐。
當然也有些人聽到秦遠的這番話後笑得開心,極其的幸災樂禍。
雲婆婆就是其中最開心之人,她活了一百多年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人,這資金鬼丐是何許人也?就算是沐清雨出現在這裏都有可能要退避三舍的主兒,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娃娃便想要挫敗紫金鬼丐?
隻能初生牛犢不怕虎, 而結果便是餓虎得以飽餐,牛犢隻能被啃成一堆骨頭渣子!
“哈哈,不心要了我的老命?笑死老叫花子了,多少年都未曾聽人這般過,哈哈……”
紫金鬼丐像是聽到一個大笑話般,笑得前仰後合,片刻之後,他的笑聲又戛然而止,麵『色』冷凝地看著秦遠,道:“既然你子有種,那老叫花也不能瞧你,死在我紫金鬼丐手下,不是件丟臉的事情。”
“誰生誰死還不定呢!”
秦遠冷笑一聲,猛地抬起右腳,轟然跺下,煙塵彌漫,石子蹦起,大地震顫,一聲轟鳴驟然在眾人耳邊響起。
一腳之力,竟是如斯!
右腳落下之後,秦遠的左腳也抬了起來,及至膝蓋高度,猛然下墜,緊接著上一次又落了下來。
紫金鬼丐皺了皺眉頭,不知秦遠在搞什麽幺蛾子,用腳跺地?那是攆雞驅趕牲口,而不是對敵殺人!
可當秦遠的第三腳第四腳又落下的時候,正準備出言譏諷的紫金鬼丐臉『色』猛地一變。
他感到的不止是大地的震顫,聲音的轟鳴,他看到了秦遠身前蒙上一道氤氳的霧氣,而那霧氣的來源便是秦遠身後的那座奇異陣法。
“嘩啦啦……”
秦遠身後的幾道蜿蜒溪流忽然加快了流淌速度,本來悄無聲息,現在響聲大作,其中一條水流竟是離地而起,像是一條抬頭的眼鏡蛇般向著秦遠包裹而來。
“不好,這賊耍詐!”
紫金鬼丐驚呼一聲,明白過來秦遠為何憑著那不入眼的辟穀境修為敢一而再的挑釁於他,原來他能控製這九曲黃河陣!
“嗖嗖嗖……”
幾乎在他醒悟過來的一刹那,三道紫金『色』光芒驟然飛出,直奔秦遠雙目和眉心而去。
“秦遠心!”塗山大喊一聲,想要阻止必須先解開體內的封印,而那紫金鬼丐肯定不會給他這些時間。
實際上他的這一嗓子剛剛喊出來的時候,那三道紫金『色』光芒已經來到了秦遠身前,衝著他的雙目與眉心狠狠紮去。
“噗噗噗……”
接連三聲幾乎疊加在一起的悶聲響起,那僅僅一枚便讓合道境幾近完美的葛誌英毫無還手之力的紫金光芒,竟是被阻擋在了秦遠眼前那層薄薄的氤氳水霧之外。
“嗡嗡嗡!”
散發著紫金『色』光芒的鋒利刀片微微一滯,緊接著便瘋狂旋轉起來,以那巨大的力道,鋒利的刀刃往水霧中間擠壓進去。
秦遠的麵『色』凝重無比,但是腳下的步伐卻沒有停止,甚至沒有半絲的停頓,罡歩接連踏起,大地為鼓,雙腳為捶,不斷在此間奏響著那震耳欲聾的厚重聲響。
“呼啦啦……”
那條探頭而起的細細水流驟然變大,先是如蟒蛇騰空,繼而似巨龍翱翔,直到最後,竟是化成一道浩『蕩』黃河般水流,分成兩股,饒過秦遠,巨浪澎湃,將周邊許多修者席卷出去,將那三片紫金『色』鋒利刀片如衝刷落葉般輕鬆衝刷出去,又合二為一,直奔不遠處的紫金鬼丐。
“不好!”
紫金鬼丐大驚失『色』。
他修為雖然很高,已經到了五品辟海境,可謂一方豪強,可是在這浩『蕩』的九曲黃河陣之前,還是遠遠不夠看。
所以他選擇立即逃離,幹淨利落的轉過身去,拔腿便跑!
這位當年叱吒江湖的梟雄人物,很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見勢不妙,絕對不逞強找死!
紫金鬼丐跑的很快,可那道巨大水流追的更快,沒等他跑出去幾米遠,身後的洪水猛獸驟然追上,將其席卷而入。
水浪聲音滔而響,蟲唱鳥鳴已然消失不見,眾饒驚駭狂叫渺無力,而紫金鬼丐的慘叫則是顯得那般撕心裂肺,壓過了眾饒驚呼,與滔水浪之聲不相上下。
“啊啊啊……”
“姓秦的鬼,老夫要把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啊啊,我的腿,我的胳膊,秦遠,秦先生,快快撤銷陣法,老叫花認輸,我服了……”
……
紫金鬼丐的慘叫聲,咒罵聲以及求饒聲沒有持續太久,便被那滔水聲壓製的毫無蹤影,直到秦遠麵『色』蒼白,大汗淋漓的將陣法撤銷,那群被衝出去數百米遠的修者趕回來,他們才發現那紫金鬼丐仰麵躺在一塊凸起是岩石之上,身體麻花般扭曲,體內骨骼內髒盡碎,甚至顱骨都已經變形,隻有那雙眼珠子還在突出著驚恐望。
而在紫金鬼丐那死不瞑目的屍體旁邊還躺著一個具屍體,容貌蒼老,披頭散發,溝壑道道的老臉上凝固著生前的恐懼之『色』,身上的模樣與紫金鬼丐差不多,都是扭曲如麻花,再遠一些的位置,一把『插』在地上的龍頭拐杖明了這位死者的身份,正是那率先向秦遠挑釁,並且又接二連三挑撥是非,將秦遠陷入群狼環伺境地的雲婆婆。
秦遠在利用這九曲黃河陣絞殺紫金鬼丐的時候,也沒忘了雲婆婆這位始作俑者,加以特殊照顧。
“嘶!”
當眾人看清楚那兩具死相恐怖的屍體之時,倒抽涼氣的聲音接連響起,再加點旋律就能出來一首別樣的奏鳴曲。
“擦,你個老叫花子也敢跟俺老板玩狠?怎麽著,把自己玩死了吧!”大山抹了把臉上的渾水,踢了一腳那紫金鬼丐的屍體,與有榮焉的大聲叫道。
他和常龍是自始至終都相信秦遠之人,從最開始到最後一直不曾與絲毫懷疑,而結果也如他們所料,老板就是老板,牛『逼』就是牛『逼』!
“秦遠,不,叔叔,這就是殘腳嗎?一腳山響,一腳水崩,太特麽霸道了!”塗丘滿身濕漉漉的跑了過來,將被大水衝過的泥濘的山路踩出一行腳印,看著秦遠的目光那叫一個崇拜。
秋玄月氣鼓鼓的,雖然有塗山的保護,可在那凶猛水勢之下,她不免也被卷走,沒能逃脫落湯雞的命運,衣衫浸濕,如瀑長發上沾著幾根枯草,她這輩子好像還從未如此狼狽過。
“哈哈,姐,這位秦先生不錯吧?是不是很出乎意料?”海先生吐出一口濁水,大笑著道。
“很出乎意料!”
秋玄月氣不打一處來,的既是氣話,但也是實話。
若是這都不出乎意料,一個辟穀境修為可以將那紫金鬼丐捏成麻花,那什麽叫出乎意料?
那股鬱悶之氣來的快消失的也快,秋玄月很快便用她那無比精明的雙目審視著秦遠,她實在不明白,這個自窮鄉僻壤生出來的窮子,怎麽能如茨一再給人驚訝與驚喜?
破開幕,帶著眾人闖進來,收起煞,將數位合道境高手斬於馬下,明明一副窮酸相卻擁雍藥』牛這種珍奇異獸……這裏麵的哪一件是等閑?
而最讓她震驚的還是剛才那一幕,他接觸這陣法也不過片刻功夫,甚至連仔細研究都沒來得及便被人打算,可卻在麵對強敵之時,信手拈來,造成了那洪水滔之勢!
這是一位辟穀境修者能做到的?
秋玄月見過無數大世麵,可卻從未見過如此奇詭世麵!
在一眾饒那火熱的視線之中,秦遠伸手一招,將三枚薄如蟬翼的紫金『色』刀片收起,緩緩走到了一位遠遠綽在人群後麵,一副大白見鬼般恐懼模樣的男子身邊。
他身材矮,留著兩撇老鼠胡須,倒三角眼中盡是猥瑣,正是那位第一個打秦遠主意的陰山派修者。
“這位道友,在下的煞和寶爐至今沒有賣出去,你還願不願意出價?”秦遠看著他問道。
陰山修者哪裏還敢惹這閻王,連連擺手,本就醜陋的猥瑣麵龐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更是醜到了極點。
他扇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賠笑道:“秦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人過,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可是你給我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啊!”秦遠瞅著他道。
那陰山派修者心裏麵直罵娘,到底是誰給誰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不帶這麽顛倒黑白的好不好?
可心裏麵這麽想著,嘴上那敢這麽,他哭喪著臉,又是給了自己一耳光,道:“秦先生,我該死,我有眼無珠,這裏有幾株我不久之前采到的神草,還請您老人家笑納。”
他心裏麵疼的直抽抽,可臉上卻是諂媚到極點,不這麽沒出息不行啊,連紫金鬼丐都特娘的嗝屁了,他算個蛋啊!
秦遠接過那幾株『藥』草,馥鬱芬芳,枝葉如玉,晶瑩剔透,秦遠眼睛一亮,這幾株草『藥』能夠比得上灼華果的效用,當即便收了起來。
見到秦遠收下了這幾株『藥』草,陰山修者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沒等他再多喘兩口氣,便聽秦遠道:“大山常龍,給這位道友換身衣服,可別著涼。”
“好嘞老板!”
大山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跑到那陰山修者身邊,連撕帶拽,將其扒了個精光,待到將儲物手環,兵器法寶全部搜幹淨之後,這才取出一件破球衣扔了回去。
這家夥的衣衫也是寶貝,十分堅韌,可以抵擋尋常飛劍刺殺,大山自是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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