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倒黴的紅鼻子
絕望號發白的尾焰剛剛消失天際,別墅前麵就來了兩個人。
“小子,你說的就是這裏?”滿臉橫肉的大漢,狠狠喘了旁邊紅鼻子混混一腳,這個倒了八輩子血黴的家夥如今少了兩顆門牙,流年極其不利。
“沒錯,大人,您要找的人確實住在這。”紅鼻子倒頭如掂蒜,一邊捂著痛成八瓣的屁股一邊心裏直嘀咕:“王八蛋,你找的人確實在這裏,隻不過不是四個人,而是一群,裏麵還有五個非人類的怪物。你找吧,敢如此毆打你家小爺,一會兒有你受的。”
紅鼻子想的很好,可惜現實與他的猜想差距太大,房子裏別說人影,人毛都沒有一根。
滿臉橫肉的大漢憤怒一把揪住紅鼻子衣領舉到半空,砰!的重重按在牆壁,語氣陰狠,殺機重重:“小子,你敢耍我?”
“沒……真沒!”找不到東辰,紅鼻子也急了:“大人,您聽小人解釋,您一定要聽小人解釋,您先把……”
冰冷的槍管一下子捅進喉嚨深處,紅鼻子本就剩餘不多的牙齒又掉了多半,可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隻感到深深的恐懼。
一股騷臭傳來,滿臉橫肉的大漢厭惡的將他甩到一邊,撞飛了兩章椅子:“垃圾,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說不明白。”
砰!
破碎的地麵木屑飛濺,一張臉差點沒紮成刺蝟的紅鼻子連忙爬起,一邊咳嗽一邊解釋:“他們確實住這,而且已經住在這大半年了。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
“那你告訴我,現在他們在哪?”滿臉橫肉的大漢提著槍,兩根烏黑炮筒似的鋼管寒光直閃。
“命運之戰!”死亡壓力之下,紅鼻子靈機一動,忽然想起了老大那天的話:“大人,他們一定參加命運之戰去了。對,一定是這樣。算算時間,命運之戰已經開啟,他們一定去參加命運之戰了。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瞅著紅鼻子一臉攢定的模樣,滿臉橫肉的大漢嘎蹦嘎蹦歪歪脖子:“什麽命運之戰,說清楚?”
“命運之戰就是……”
蔚藍大海,無邊無際,除了水,還是水。貝吉塔站在大開的門口,海風吹拂一身毛發肆意舞動,張狂氣息實足。
“我站在,獵獵風中,問天下誰是英雄……”
鼻孔大,不光喘氣爽,唱歌更爽。聽著貝吉塔鬼哭狼嗥的動靜,東辰沒好氣的瞪著貝戈伯德:“都是你幹的好事。”
“我幹什麽了我?”貝戈伯德腦袋一昂:“我放了那麽多歌,他隻唱這一句,你怪我?”
“叔叔,貝吉塔哥哥唱歌好難聽的。”茉莉捂著耳朵趴在東辰懷裏,氣鼓鼓的嘟起嘴,一臉的不樂意。
貝戈伯德鬱悶的歪過頭:“安妮,就算你不叫我爸爸,也不能叫貝吉塔那大猩猩哥哥!你瞅他那塊頭,比我大多少?”
“可是,可是,貝吉塔哥哥確實很年輕麽。”
嘎……嘎嘎……
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貝戈伯德忽然有種世界塌陷的感覺:“我……很老麽!”
“好好開車。”臉色一正,東辰五指動了動:“這麽長時間還沒找到茉莉,你確定咱們方向沒錯?”
雙目深沉的望著屏幕,貝戈伯德撓著卷毛想了想:“茉莉說的那個島在哪,咱們並不知道,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本殿下沒什麽概念。即使魔動力,我也勉強可以用科學解釋,但是茉莉那個宮殿具體是什麽東西,我真弄不明白。”
半年來,自從知道樓頂隱藏著一座宮殿,貝戈伯德沒少折騰。甚至他還把絕望號開到那個地方轉了一圈,結果就是沒有。隻要宮殿不現形,那個地方就是空的。
剛開始,貝戈伯德以為是次元空間,後來想想又不像。花了好大代價,好不容易讓茉莉答應幫忙實驗,卻毫無進展。
如今正如他說的,想要在茫茫大海,找到一座隱藏的宮殿確實不可能。
“不能這麽下去。”眼底曆色一閃,東辰按在大腿的手用力一握:“把速度提起來,參加的人一共有九個,他們不可能隻是單人前往。十年那個不算,二十年以前的,我不相信以他們獲得的能力,會拉不起隊伍。”
“你的意思是找其它人?”
“對,找其它人。”東辰死死盯著屏幕:“島嶼隻有一個,隻要尾隨一隻隊伍,咱們就能上去。到時候……”
“明白了。”了然的應了一聲,貝戈伯德轉過頭:“大猩猩別嚎了,把門關上,我們加速。”
咣當關上的車門,絕望號一頓,拉起流光駛向了海洋深處。
一片湛藍之中,迎風飄舞的黑色旗幟,繪著一顆巨大的慘白骷髏頭。骷髏的雙眼很奇特,不是兩個圓窟窿,而是兩顆星芒。
“嗨,十三幺,你確定這次能得到好處?”頭頂聖誕老人襪子帽,胸前黑毛飄蕩的海盜頭子撈月,一邊往嘴裏塞著不停蠕動的八爪魚一邊看向船頭。
迎風駐立,白衣飄飄,臉上一頓豎斬疤痕翻動的冷麵男回過頭:“你不願意可以回去。”
“NO,十三幺,這次你把咱們幾個聚在一起,並且把家底都帶上,肯定不是做什麽簡單的事。”撈月腦袋使勁搖了搖,帶著頭頂惹人發笑的襪子帽好頓搖晃,一顆雪白小球甩來甩去。
旁邊皮膚白析近乎透明,鼻梁架著金絲眼鏡,外號雙子小白的海盜頭子惡心的一瞥嘴:“襪子撈月,真是白瞎你那副粗曠的長相,你就不能把那惡心的小孩帽子扔了?”
“惡心的小孩帽子?”豁然起身,撈月反手往後腰一摸:“賣屁股的小白臉,你再說一次試試?”
“我再說一次你能怎樣?”挻身而起,白析的臉因為激動泛起一層粉紅,雙子小白一隻手慢慢變成了黑色,和他的膚色截然相反的烏黑。
“坐下。”
平淡的兩字好像有無窮的魔力,兩個劍撥弩張的海盜頭子互瞪一眼,怒氣衝衝的坐了下去。
旁邊一個一直未曾說話,嘴裏叼著根細杆銅頭長煙袋的中年大叔,把燒盡的煙灰往船頭磕了磕,重新點上一鍋深吸一口,吐出一片嗆人的煙霧:“十三幺,雖說這大洋之中,屬你說話最管用。但無緣無故的把我們聚集起來,你也應該有個說法。”
“孤煙,你想要什麽說法?”十三幺淡然的瞅著孤煙,好整以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袖口。
“你到底想幹什麽?”被稱作孤煙的海盜頭子吐著煙霧,一雙隱藏在迷霧中的眼,壓抑著無盡殺機。
木然,一聲悠長的汽笛聲入耳,四個齊齊轉頭的海盜頭目,看著突然現身的軍艦目光一緊,凶光直射,迷漫的殺機與怒火似乎要將大洋煮沸。
遙遠天際,水天相接之處,繪著劍與玫瑰的懸浮車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