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試煉（7）
“終於承認了，”精靈的臉上一副得逞了的表情，“你隻不過是一個人造的產物，隻是通過一些手段片麵的知道了我的過去，並沒有來判決我的權利！”
麥底斯也不清楚自己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樣的想法，選擇用傷害自己的方式逼迫麵前這個似乎可以被稱之為是“鏡靈”的家夥承認事實，但至少，這種選擇是有效的，現在已經初步的達成了目標。
此刻，鏡靈的表情充滿了不甘與錯愕，它沒有想到，它屢戰屢勝的方法，這一次竟然失敗了。
因為很少有人可以打敗自己，即使知道了弱點、也不願意去承認。
於是，很快，束縛著精靈的“泥潭”很快就消失了，鏡子又變回了鏡子，隻剩下比之前更加狼狽的麥底斯，還有不明情況的菇菇。
“咕？”
菇菇的語氣之中麥底斯聽出了擔心，看來在菇菇的眼中、周圍仍然是很平靜的氛圍，隻有麥底斯又陷入了奇怪的狀態。
“我沒事了，幸虧沒有針對你什麽，”麥底斯把菇菇從頭頂拿了下來，揉了揉軟乎乎的菇菇，“現在應該算是暫時性的結束了。”
所以這就是卡羅爾說的沒有什麽難度嗎？
確實是沒有什麽對修為和實力的考驗，更多則是對於心靈與精神的“折磨”，這可真的是令人印象深刻。隻是現在看來，這個傳承的試煉還沒有結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要麵對怎樣的東西。
鏡子最終在麥底斯的麵前消失了，隻剩下之前石碑破碎之後的碎石。
“哎…”麥底斯歎了口氣，眼睛之中又多出了幾分迷茫。
“咕咕？”
菇菇看起來是想要安慰麥底斯的樣子，便是十分主動的蹭著麥底斯的手心，想要像往常一樣引起麥底斯的注意，但是精靈這一回並沒有感受到菇菇的動作，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她有點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點兒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又要麵對什麽。
精靈有點機械的把菇菇放回了自己的懷裏，然後將埋入自己皮膚的種子，一個一個拔了出來，原本量身定做的服飾此刻變得破破爛爛千瘡百孔，失去了供給的植物變得萎靡，被麥底斯隨便的撇在了地上。
隨後，麥底斯又拿出來了一個恢複藥劑大口的灌了下去，身上的傷口也就快速的愈合了，隻剩下衣物和當事人呆滯的神情可以證明方才發生的事情。
突然，一聲巨響，將麥底斯的思緒又拉回到這裏。
在她視線所能及的最遠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從地麵中慢慢的升起。
“就不能搞一點正常的東西嗎？”麥底斯咬著牙說道。
但現在了，自己也沒見到任何一個所謂的同行的試煉者，隻有菇菇在身邊，還有一個接著一個的幻象；等到出去了的時候，自己一定要和卡羅爾好好理論理論。
於是，心情十分複雜的精靈此刻又踏上了前行的道路，向著那個不明的建築物出發，尋找結束這個麻煩又奇怪的試煉的可能。
——
“這算是什麽？”
經過快半個小時半飛半走的快速前進，麥底斯終於抵達了那個建築物的周圍。
建築的樣式看起來和在風翎的神廟十分的接近，但隻是更加的粗獷了一些，而且撲麵而來的年代久遠，被侵蝕得有幾分看不出來最初都裝飾些了什麽。
精靈站在入口，渺小的仿佛隻是一個小黑點。
“知道翼族信仰的是羽蛇神，但是對於他的化身，似乎還是不確定的，”麥底斯站在入口的地方，殿內似乎沒有任何的照明、漆黑一片，仿佛一個黑洞，隨時都能把麥底斯吸進去。
常規概念之中，羽蛇神是長滿羽毛的長蛇，他主宰著星辰，可以帶來豐收、並且象征著死亡與重生，在諸神之戰的前期曾活躍過，但被所屬同一派係的另兩位神靈暗算，實力大損從此就回歸了神界開始休養，並號召眷族進入隱居狀態、不再參與大陸上的爭鬥。
但是，在麥底斯所看到的描述之中，羽蛇神好像是不喜歡活祭儀式的，但是為什麽現在翼族竟然會選擇本族沒有覺醒靈智的幼崽作為祭品，除了他們的回歸主神的觀念，應當還有其他的理由；否則，一位可以被描述為仁慈的神明，不應當會接受這樣的供奉的。
這樣血腥的供奉會讓神承受不該有的因果，甚至可以導致神靈的隕落。
這樣想著，麥底斯就從空間容器中拿出了一個提燈，還有一枚晶核作為照明的燃料，就帶著菇菇慢慢的走進了進去。
麥底斯提著燈，盡量的將燈舉得高一點，但是可以照亮的範圍並不算太大，在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內，她看到了原本用來擺放燈燭的位置，於是她便走了過去。
“嗯？竟然還有沒有用完的蠟燭？”麥底斯仰頭看著在她上方的燭台，發現裏麵竟然還有用了半截的白蠟燭，於是她就順手摸出了一個引火器、把蠟燭點亮。
“淡淡的腥氣、以及充滿怨念的味道，”點燃蠟燭的那一刻，麥底斯聞到了一些奇怪的氣味，於是她把鼻子湊了過去，用手輕微扇了扇在黑暗之中躍動的火苗，然後就更確定了她的想法，“…沒想到是用汐族人的屍身煉製的燭膏，這要是換在現在，不知道會弄出什麽亂子。”
或許是因為和龍族同樣的都生活在遠離其他種族的海洋，汐族的護短和龍族是一樣出名的，加上汐族和龍族相比是看得見摸得到的，所以難免總會有一些膽大之人，想要嚐試汐族是否同傳說之中那樣的神奇，尤其是一些思維異常的人族貴族。
在一段並不愉快的曆史之中，一些不幸的汐族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直到諸神之戰的時代結束。
所以，此刻在麥底斯麵前的燭膏，大概率就是那個時期的產物，作為一個毫不起眼的陳設放在這裏，但在此之前，精靈可沒有想過翼族也會有這樣奢侈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