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迭起
“直接去斯派洛那裏不是更好？”安德羅建議到。
卡羅爾抿了抿嘴，看起來有些許的無語。
“你是在把心魔解決了的時候把你自己的腦子一起解決了嗎？領主大人?”不難想象卡羅爾是如何咬牙切齒的把這些話心平氣和(?)的說出來，“你是想讓所有潛藏在塞加爾學院的其他勢力都知道我們這裏有一個幼年的精靈，而且性格不定但是潛力巨大嗎？你還想讓這個事情再多出多少的麻煩？”
“是我考慮不周了，”十分難得的安德羅也會主動承認自己失誤的地方。
卡羅爾歎了口氣，也是知道安德羅這樣反差的緣由，便也不再和他產生爭執；當下最重要的還是麥底斯的狀況。
看著這個自己精心嗬護多年的孩子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卡羅爾內心一時間五味陳雜。
他原本以為，麥底斯得知真相的時刻，至少要在她真正的成長起來以後，但是現在…真的就是法則還在、向所有參與進來的人發泄著不滿。
——
經過對於麥底斯狀況的初步探測，因為封印鬆動而傾瀉出來的大量能量，現在還在她的體內不受控製的遊蕩，雖然安德羅進行了臨時的加固，但她的身體還是基本處於在崩潰邊緣的狀態，根本無法承受一次法陣傳送所帶來的負荷。
所以兩人隻能通過最笨的方法，通過飛行的方式，把麥底斯運送回安德羅的法師塔。
因為有安德羅這種算是的頂尖的強者存在，帶著兩個拖油瓶，橫穿半個大陸也不算是什麽太難的事情，在徹底天亮之前，兩人就趕到了法師塔，而斯派洛也早已經通過傳送陣抵達，將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
“都準備好了，”在感知到兩人即將抵達，斯派洛早已在外麵等候他們。
“我來布置隔絕法陣，你去幫卡羅爾的忙吧，”看到自己摯友不慌不忙的樣子，看來情況還沒有到達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安德羅也有些放下心來。
“你？”
熟悉至極的人自然會十分敏銳的發現安德羅的變化，斯派洛甚至比得知麥底斯的封印鬆動的時候還要驚訝。
“沒有了，現在我的事不是要緊的了”一邊說著，一邊安德羅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快去幫卡羅爾吧，這方麵我不太擅長。”
這邊卡羅爾抱著麥底斯直奔塔頂層的那間一直為這種突發狀況準備好的房間內，斯派洛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內也將修複麥底斯身體所需的藥浴準備妥當了；於是，卡羅爾毫不猶豫的褪去了麥底斯身上沾滿血汙的衣物，把整個精靈緩緩的放在了水中。
“瑞格拉羊的幼崽的絨毛，你也真是舍得，”對各種材料十分熟悉的斯派洛立刻認出了卡羅爾解下的那個滿是血跡的鬥篷的材質，“這種不可能量產的東西，竟然僅僅被用來做成衣物。”
“帶她去聖墟深淵的交易所自然是要有準備的，”卡羅爾完全是理應如此的說道，在等待藥浴起效的時間裏，卡羅爾十分熟練的開始處理麥底斯髒了的衣物，“那裏肯定會蟄伏著還能認出精靈的老家夥，既然這種材質可以隔絕外來的探測，我給麥底斯準備好自然是不會出現差錯。”
“但是，還是出了意外，不是嗎？”斯派洛並不是責問的語氣，但依舊聽起來還是有幾分的刺耳。
“我以為我已經摸清了安德羅，完全沒想到，這種難以根除的東西竟然被他突然的就解決了，”卡羅爾沒有進行任何的反駁，給人感覺他似乎認定發生現在的情況完全是自己的責任，“如果能看到未發生的…我可以有更多的準備…”
“既然是未發生的，看到了就無可避免的會發生變化，無論是否有過幹預，”斯派洛對於卡羅爾的想法不太認同，“我們現在做的不就是在幹預既定發生的事情嗎？而且也都付出了代價。”
“代價自然是存在的，我隻是想讓她盡可能的像正常的孩子一樣成長，其他的對於我來說，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一邊弄著，卡羅爾一邊也在仔細觀察著麥底斯身上的變化。
卡羅爾開始專注的盯著麥底斯，進入了沉默的狀態，斯派洛自然也是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的興致。
麵對這個對於麥底斯有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同理心的魔族，斯派洛也不想進行過多的探究，既然因為自己的摯友無可避免的卷進來了，他隻是在做分內之事；而且這個人因為天賦總是在莫名其妙的說著一些話，也總在挑起一些無謂的事端，斯派洛自己真的是不想和他有什麽多餘的接觸。
這個家夥，雖然是安德羅手下名義上的稅務官，同時順帶打理著領地上繁雜的事務，但是之前的經曆，連安德羅了解得都不太清楚，僅僅是知道他曾經是魔王身邊的紅人、主動的與現任的魔王決裂了，但那個睚眥必報的魔王竟然沒有任何的報複行為，僅僅是把他調遠了而已。
想到這兒，斯派洛不禁皺了皺眉頭。
原本卡羅爾隻是知道了關於預言的存在、也知道計劃的存在，但並沒有過多的參與，直到把麥底斯接過來之後，計劃進入如期下一階段，他突然轉性一般的，事事都開始關心——凡是涉及到麥底斯的，比所有的參與者都要熱忱。
真是不得不讓人懷疑。
而且他的能力，真的是讓人防不勝防，即使佩戴著屏蔽類的法器、精神也沒有任何的鬆懈，依舊不能影響到這個魔族從別人身上獲得訊息，卡羅爾對外自稱是意外獲得的天賦，但這種說辭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的相信？
注意力完全在麥底斯身上的卡羅爾，當然沒有發覺斯派洛盯著自己時候的意味深長。
“已經開始吸收了，”看到麥底斯身上的裂口開始逐漸的愈合，卡羅爾就鬆了口氣，“看來還不到非要去找那個巫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