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丫鬟之死
“多謝大小姐出手相助,小娟感激不盡。”
白瓷點點頭,看了看時辰,隻怕很快那邊便會追查到小娟的身上,遂吩咐下去,找了合適的人即刻送她出京。
“侍畫。”
“王妃,奴婢在。”
“你去……”低聲跟她說了幾句。
“是,奴婢這就去。”
書桌旁,景寧安靜的看著手中的書本,待人都走了,這才問白瓷,“王妃為何這般做?”
白瓷練字的手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繼續寫,清亮的眼眸蹦出一絲仇恨的光芒,隨即隱匿不見。
這一絲光芒雖然來得短暫迅速,還是被景寧捕捉到了,再次將目光看向書本的時候,景寧心中起了一絲疑惑。
原以為白瓷不回答他了,就聽她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報之。”
放下筆轉身進了內室,“侍書,我累了要歇會兒,一會兒記得喊我。”
“是,王妃。”
景寧看著她留在桌上字帖裏的一行字,正是她剛才說的話。
心中疑竇叢生。
相府議事大廳
“回稟相爺和夫人,已經查清這幾日出府的人,以及客房熏香的來源。”杜嬤嬤帶著一名丫鬟過來。
“說!”
“客房的熏香是普通的香混合了合歡藥,隻是有人在床邊倒了不少的酒掩蓋了合歡藥淡淡的味道,這才沒被察覺。老奴讓人查了這幾日出府的人,除了跟隨在老爺身邊的人之外,還有膳房采購的朱大娘並兩名辦事的小廝,以及明麗還有老奴,再有便是三小姐身邊伺候的小娟,五小姐身邊伺候的拂柳。”
唐中明和景虞郡主相視一眼,相爺身邊帶著的隨從這幾日並未脫離視線,自是不可能。
杜嬤嬤和明麗是一起出去的,兩人都是她身邊的心腹,也不可能。
那麽便是膳房采購的朱大娘以及兩名小廝,以及小娟和拂柳了。
“稟告老爺夫人,膳房采購的朱大娘和兩名辦事的小廝這三日來並未分開行動,是以也不存在偷偷去買合歡藥的可能。唯有小娟和拂柳兩人,都是獨自出府,而後獨自回來的。”
說到這裏,杜嬤嬤示意了一下那名丫鬟,丫鬟趕緊跪在地上,“老爺夫人,奴婢便是五小姐身邊伺候的拂柳,奴婢昨兒個下晌出去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並非去的藥房,而是在茶樓打聽了一個人……”
景虞郡主臉色很是難看,不消說也知曉她打聽的是誰,除了給她許配的柯鎮亭還能是誰。
“可有人為你證明?”
丫鬟忙道,“有的有的,茶樓的夥計和奴婢說了幾句話,他可以替奴婢做主。”
“堂堂相府丫鬟,居然偷偷去和茶樓小廝會麵,說出去也不怕抹黑了相府,來人,將這個不知廉恥的丫頭拖出去,痛打二十板子!”景虞郡主此時一肚子的火無處釋放,便直接拿丫鬟開刀了。
“是,夫人。”
拂柳臉色都嚇白了,連忙求情,“相爺,夫人,沒有的事兒啊,奴婢並未和那小廝私會,還請老爺夫人饒命……唔~唔~”
下人都是慣會看眼色的,眼下相爺和郡主的臉色實在不好看,自是不敢多耽誤,迅速拖著拂柳出去行刑了。
“來人,去查查這奴婢說的是否屬實。”唐中明沉著臉道。
又問杜嬤嬤,“另一個丫鬟小娟呢?”
杜嬤嬤看了看景虞郡主,見她也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隻好說出來,“小娟她,她還沒找到。不過奴婢已經吩咐人去找了,想來不久便會找到。不過……”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作甚?你也算是跟在我身邊的老人兒了,怎的也學那些小丫鬟般,說話分幾段兒。”
杜嬤嬤低垂的眸子轉了轉,隨後遲疑地道,“夫人,據門房說,小娟當日行跡可疑,說是自己不太舒服,去藥房買藥的。一開始她並不肯招出去買藥的,是膳房的朱大娘恰好在門口碰到了她,說漏了嘴,被門房聽到的。老奴剛剛在小娟的住處確實發現了剩餘的合歡藥……”
景虞郡主暗覺不妙,“剩下的藥在哪裏?”
杜嬤嬤從身上掏出來,唐中明一把接過,讓人找府醫來聞了聞。
府醫點點頭,“確實是合歡藥。”
“去查查這個小娟是什麽來曆。”景虞郡主揉著突突跳的額頭,今兒個事情太多了,卻又不得不處理。
她對這個人有印象,長得有些熟悉,卻又一下子記不起來。
片刻後,有人帶著相府人員記事簿過來了,景虞郡主翻開迅速查閱道,“陸娟,紫寧縣人,自幼父母雙亡,與長姐陸水一起相依為命。”
“紫寧縣人?”唐中明疑惑地問。
紫寧縣是個大縣,曾經出過洪澇大災,聖上特意招眾相士商量過,因此他也算知曉。
“夫人,這輕水也是紫寧縣人。”杜嬤嬤忽然道。
“輕水?”景虞郡主重複著這兩個字,隨即迅速翻閱手中的名冊,果不其然,在前麵已經刪除的名冊裏麵發現了一行字:“陸水,紫寧縣人,自幼父母雙亡,與幼妹一起相依為命。”
景虞郡主呆呆的看著這行字,直到唐中明接過去了,才反應過來。
“賤婢!”
這時候有人來報,“相爺,夫人,有人在望山寺腳下的湖邊發現了疑似我們相府的東西。”
“快打開看看。”唐中明剛要開口,景虞郡主已經下了命令。
下人打開布袋,將裏麵的東西倒出來。
一副銀手鐲,一對銀耳丁香,一些銅板,不到二兩的碎銀子,兩套衣裳,還有路引,上麵寫著的正是“陸娟”二字。
兩套衣裳中的一套便是相府二等丫鬟穿的服飾,故而被人認出來了。
該死的賤婢!
“人呢?抓到了嗎?”
報信的下人搖搖頭,“那兒失足的人極難撈到,已經派人去打撈了,隻是現在還沒消息。”
望山寺腳下的湖又深又大,出水口通向京城郊外的護城河,素日裏若是有人掉下去是難以打撈回來的。
“倒是便宜她了!”敢動她的女兒,死了也難以解她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