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芳心暗許
唐中明眉頭緊蹙,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夫人放心,本相省得。”
相府別處客房
景臨此刻正在別的客房歇息,見唐中明來了,臉上頗有些不自在,更多的卻是惱怒。
他居然在相府被人算計了!
“相爺此刻前來,可是有了本王被人暗算的線索?”
唐中明一聽他的語氣不同,喊的並非是嶽父而是相爺,心下也很不悅。
卻也知曉胳膊拗不過大腿,隻好小心陪著說道,“王爺稍安勿躁,此事臣已經在查了。臣此次過來,是想詢問下王爺,王爺與蓉兒離去之前,尚未如此醉酒,為何後來居然沉睡不醒?”
景臨麵色不虞,讓他回憶這些難堪的細節簡直如同受刑,卻又不得不回答,“本王不知。原先本王並未如此醉,隻是不知為何,入了客房之後隻覺渾身燥熱難耐,後來的事情相爺也知道了。”
渾身燥熱難耐?
“靖王莫非中了合歡藥?”
合歡藥便是春藥的另一種說法。
他這麽一說,景臨努力回想了一下,覺得甚是可能,“但本王除了酒席上所吃,之後再未吃別的。”
“未必是吃的,”唐中明搖了搖頭,低沉道,“臣已命府中大夫去查看現場,看看是否有別的發現。王爺先在此好生歇著,若是有消息,臣必定第一時間告知王爺。隻如今,臣的三女兒已經……”
說到這裏歎了口氣。
景臨麵色也煩躁,想到對方是個跛子,長得還普通他這心裏就膈應得很。
但好歹是左相的女兒,又是蓉兒的妹妹,現如今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左相幫手,自然不能不給左相這個麵子,於是說道,“相爺無需擔憂,三小姐好歹也是相爺和郡主的親生女兒,本王自然不能虧待了她去,隻蓉兒已然成了本王的正妃,便隻好委屈三小姐做本王的側妃了。”
“如此甚好,臣多謝王爺了。”正妃隻有一個,蓉兒已經做了,蕖兒自然隻能做側妃或者夫人,故而眼下能做側妃自然最好。
清蕖閣
唐芙蕖剛醒過來,呆呆地躺在床上,腦海中回想起丫鬟的話。
這一回她心裏百感交集,說不出來究竟是什麽滋味兒。
但顯然,委身於靖王殿下自然是比寧親王要強上許多,更是與那日的噩夢有著天差地別的感受……
想到靖王素日裏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模樣,兩次經曆卻是截然不同的體驗,想來是因為人不同的緣故,饒是她也阻擋不住芳心暗許。
正甜蜜間,外間忽然進來一人。
景虞郡主將下人全都摒在屋外,隻身一人來到唐芙蕖床邊,見她醒了忙問道,“蕖兒,你感覺如何了?”
唐芙蕖連忙收斂剛才蕩漾的春心應付她,“無事,隻是太過於疲乏。”
聽她這般說,景虞郡主放心不少。
“蕖兒,告訴娘,你是如何出現在那裏的?”
唐芙蕖搖了搖頭,“女兒不知。”
景虞郡主以為她故意設計的,隻是不肯承認,心下氣惱,“無論如何,那是你姐姐的夫君,你不該如此魯莽的。”
唐芙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娘認為是我設計出這番事的?娘就是這麽看待我的?”
景虞郡主撫了撫發漲的額頭,勸道,“娘知曉你不想嫁給寧王,他畢竟雙腿不能行走,麵容也已經毀了,但你也不該找上靖王啊。上回那件事咱們是瞞下了,可是現如今還沒抓到究竟是誰害的你。娘擔心這件事情一旦傳到靖王的耳中,會對你不利!”
唐芙蕖臉色刷的白了。
她沒想到這一層,若真這樣倒是個大的隱患,對她動手的人,絕對不能留!
“娘,這次真的不是女兒設計的,女兒還在禁足當中呢,如何能跑到那裏去?必定是有人把女兒弄到那裏去的!想來和上次害女兒的那個人有一定的關係,說不定就是那人!”要是被她知曉是誰,必定把那人大卸八塊,方才解她心頭之恨!
說到這裏,忙扯著景虞郡主的袖子祈求,“娘,您一定要替女兒將幕後之人揪出來,否則女兒這輩子都要毀了!”
景虞郡主蹙眉,“娘自然是想幫你的,但你得將你所知道的都告訴娘才行啊。在被擄去客房之前,你在忙什麽?”
唐芙蕖仔細想了想,依舊搖了搖頭,“女兒想不起來,我隻記得在這之前,女兒是在房內看書的。”
景虞郡主臉色不太好看,看蕖兒的樣子不似有假,但她為何連如何到了客房也不知道,這當中太蹊蹺了。
正巧此時,外麵有人來喊,“夫人,相爺那邊說是有發現,請您去一趟。”
“我知道了。”
相府議事大廳
看著擺放在桌上的香爐,以及從香爐裏麵取出來的鍺色沙質東西,眾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妾身就覺得這其中有貓膩,想來真的有人在後麵搗鬼,相爺,可不能放過這起子心思歹毒之人!依妾身看,應當清查各處院子裏的人這幾日的行蹤!”
景虞郡主心中已經有了粗略的猜測,恨不得此時就將那人剮了。
唐中明臉色凝重,他堂堂相府,居然出現這般明目張膽陷害靖王與相府小姐之事,簡直當著他的臉甩了個大耳刮子!
故而點了點頭,“夫人不說,為夫也是要嚴懲不貸的。來人!給我去查清楚此香的來源!”
清風閣
白瓷靜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鬟,不發一言。
良久才道,“你決定好了,真的要離開這裏?”
丫鬟點了點頭,紅著眼睛道,“娘家人沒了,原先還有姐姐相依為命,卻被三小姐送去代嫁,最後被靖王殘害而死。如今隻剩我一人,留在這裏隻會更加難過孤獨。”手中緊緊抱著一個罐子,那是她姐姐的骨灰!
白瓷點了點頭,暗自輕歎若非跟錯了主子,輕水倒是個好的,好歹還有個妹妹替她收屍。
指了指一邊放著的一個包袱,“既如此,這裏是兩套普通衣裳,以及一百兩銀票,碎銀子十兩,省著點的話足夠你小半輩子的花用了。我讓人安排你出京城,至於以後的路就隻能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