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事關當年的隱秘
「忽統領若是這麼問的話,那咱家就給忽統領您透個底,這件事情的傳聞除了在下之外,基本上錦衣衛衙門上上下下俱在金陵者皆是知曉此事的,當然了,若是除去錦衣衛衙門的話,咱家就不知曉了。」
看著忽地笑一臉嚴峻的神色這樣看著自己,魏忠賢如何會意識不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他連忙就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於這件事情的一些傳聞跟忽地笑如數道出了一遍,待得他看見了在聽到自己說的這些話之後面色變得越來越不好看,直至鐵青的忽地笑時,魏忠賢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這麼看起來的話,那這件事情好像,確實是挺重要的機密吧。
忽地笑臉部微微抽搐,在他接連的深呼吸了幾口氣后,只見他橫眉看向魏忠賢,神色有些異常難看的問道
「魏公公可要確定了,這件事情,確實是東廠的人與您所訴說的?這可莫要記錯了。」
實際上,忽地笑既然能夠問出來這句話,就代表著他的心中其實還是蘊藏著一些僥倖的小心理在其中的,畢竟這件事可不是什麼尋常的事情。
知道他們幾個人在江夏城碰上了兩廠刺殺這麼一個事情的顯然是屈指可數的,而既然忽地笑他們這個小團伙已經是約定好了保密不向外透露的話,那麼這件事情按照常理來說,東西兩廠,尤其是東廠是絕對不可能會主動選擇將這件事情暴露出來的呀,這件事情一旦暴露出來的話對他們是只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魏忠賢聽到忽地笑這麼一問之後,他先是低下頭沉思了一陣子后,這才緩緩的抬起頭,慎重的說道
「請忽統領放心,咱家願意擔保,這件事情絕對是咱家在東廠的一位有過幾面之識的友人與咱家所說的,這一點,咱家是可以做擔保的。」
好傢夥,魏忠賢的這一句話說出來了之後,忽地笑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很顯然的,這件事情通過魏忠賢的這麼一說,忽地笑的心一下子就跌入了谷底。
就像魏忠賢所說的一樣他可以為此事擔保,忽地笑現在也是回想起來了,那在江夏城與他們相見並且在之後的日子中對他們進行刺殺任務的,就是東廠的一個太監張亞培。
這麼一來的話,東廠此番的所作所為,可就不由得讓忽地笑心中一慌了,因為這麼一個做法無論如何從哪裡看來,都只能看出來對於東廠來說是一計昏招無疑。
明明有關於江夏城刺殺的事情本就是東廠身為主謀,忽地笑他們這些人甚至到現在都是能夠認出來張亞培的那張黝黑的臉頰,可是現在東廠卻著急忙慌的挑了出來對著魏忠賢他們散步出來了這件事情。
東廠的居心何在?
尤其是在此次聯合任務,執金司與錦衣衛聯合執行任務的背後,與西廠是有所牽連的,這麼一來的話,東廠又選擇在這個時刻做出來了這種事情。
不難想象,東西兩廠在這件事情的背後肯定是有所串通的,否則的話,這件事情怎麼可能會變得這般的湊巧,若是說什麼機緣巧合這些話的話,反正忽地笑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忽統領,若是可以的話,可否將這件事與咱家訴說一二?」
魏忠賢試探性的口吻問出來了這個問題,而忽地笑在聽見了之後也是稍作思考,猶豫了一陣子后,索性選擇將這件事情干脆的與魏忠賢透露了一些。
當然了,有關於陳杭的事情,忽地笑是選擇隱瞞並省略了過去,畢竟無論如何,陳杭的身上可還是有著一個錦衣衛的身份,而對魏忠賢說出來的話,怎麼都不是什麼好事。
而在聽完了忽地笑刪減之後的這些話之後,魏忠賢的眉毛一挑,神色可謂是震驚的合不攏嘴,他咽了口口水,下意識的問道
「那既然這件事情是事關兩廠,尤其是東廠主謀的話,那那那,這一次東廠又怎麼可能會選擇對咱家說出來這些事情呢?這簡直不合乎常理的啊。」
當然了,在魏忠賢的這句話剛剛脫口而出之後,他就是看到了忽地笑盡顯無奈的神情。
原來如此,怪不得忽統領他在聽到自己說出來這些事情之後臉色會變得這麼的難看,原來根子是在這裡的呀。
魏忠賢抿了抿嘴唇,他的神色也是在這個時候被弄得有一些謹慎,只見他琢磨了半天后,有些試探性的口吻說道
「忽統領,您說,這會不會是東西兩廠聯合在布局給咱們看?您看啊,這東西兩廠本身就是相伴相生的兄弟衙門,他們私下裡若是達成了一些事情的話,這無論如何咱家也是感覺說得過去的,嘖,畢竟,當年的那件事情,忽統領想來應該也是從令師那裡得知過一些的吧?」
尤其是這段話說到最後的時候,魏忠賢的一張臉頰已經是嚴肅的有些不像話了,很顯然的,在說到有關於當年那件東西兩廠的隱秘事情時,他還是很忌憚的。
至於忽地笑呢?在聽到了魏忠賢突然捅出來了當年的那件事之後,他的臉色慢慢的變得有些生硬,過了好一陣子后,他這才像是有些緩過了神,不甘的點了點頭,輕聲回答道
「有關於東西兩廠當年的事情,家師確與我提起過一些,只是,有關於當年東西兩廠的那些老人不都已經是被殺戮的一個不剩了嗎?更別提當時的東西兩廠在經歷了那般的浩劫之後可謂是從上至下都來了一場徹徹底底的大換血,完全可以說是除了殼子沒變以外剩下的所有事情都變的差不多了,這,我們現如今面臨的這些事情,應該是不會與當年的那件隱秘牽扯上關聯的吧?」
可是,在忽地笑說出了這句話之後,魏忠賢則是露出了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緊接著,只聽見魏忠賢有些唏噓的說道
「忽統領您看,就連您現在都有些不確定了,在咱家看來啊,說不定咱們此番的聯合任務以及有關於您們遭遇刺殺的消息被透露出去,這兩件事的背後都已經是有著兩廠的身影,咱家不敢妄言,但是這件事,屬實是有些太過於巧合了。」
待得魏忠賢的這話說完之後,忽地笑的頭腦裡面已經是有了一些異樣的想法。
還真是讓人頭大呢這件事,嘖。
「咱家倒還是有一個法子可以驗證此事,只是,有些不穩妥罷了。」
突然的,魏忠賢的這話冷不丁的說了出來,而忽地笑聽見了之後就像是抓住了稻草一樣,連忙出聲問道
「什麼法子?」
「令師。」
「家師?」
話已至此,忽地笑已經是明白了魏忠賢話中的意思是什麼了,很明顯的,魏忠賢是想要讓自己將這些事情告知自己的師傅鐵箭禪師,按照自己師傅的那些閱歷以及經歷來看,說不定是會給與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只是,正如魏忠賢所說的一樣,這個法子還是有些不穩妥的,因為忽地笑和魏忠賢都是明白的。
鐵箭禪師這些年早就已經是慢慢的淡出了南離帝國這些世俗紛爭的視線當中,鐵箭禪師啊,與其說是當年的箭道第一人,倒不如說他現在更像是一個活脫脫的在世禪僧,這些世俗的事情,說不定是會將鐵箭禪師再度拉入這片他早就已經厭惡的世俗之中的。
「容我在想想吧。」
忽地笑說完了這話之後,便是再也沒了聲響。
而就在這個時候,金陵城劍閣的石室當中,風不平一身素袍的看向跪在他面前的苦木,他不知為何的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緊接著,他開口對苦木說道
「你這小子啊,性子還是有些魯莽了,你是知道的,在有關於史阿的這件事情上,孤已經再三的與你強調過了,這件事你是不用摻和什麼的,孤知道,你與史阿之間的事情,但是這件事,你還是太魯莽了。」
難得的,風不平沒有怒意和氣憤的訓斥著苦木,現在的風不平,更像是一個普通的老人教訓著自己疼愛的孫子一樣。
而苦木他,這時候也是垂著頭,咬了咬嘴唇,聽著風不平的這些話,苦木有些不甘的抬起頭看向風不平,道
「可是師傅,史阿他,若不是我攔下的話,他,他現在已經……」
說到後面,苦木不知為何突然就說不下去了,緊接著,就聽見風不平無奈的繼續說道
「為師知道,若不是此次你這小子在城外攔下史阿的話,按照史阿的性子來看,他現在已經性命難保了,可是啊苦木,這件事你還是欠缺考慮了,你這傢伙,就這般的不相信為師嗎?你當真以為,為師沒有為史阿的安危留下一些後手嗎?唉,你啊,還是被這些無用的情感牽扯影響了判斷。」
風不平說到最後,再度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在得知了苦木一聲不吭的突然出城攔下了想要與宮中那個老傢伙決一死戰的史阿之後,風不平的心思啊,可以說是一下子就亂了。
這可真是千鈞一髮啊,若不是當時自己及時的出現趕到的話,就苦木和史阿,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
「師傅,我,我。」
聽著自家師傅這麼說,苦木也是反應了過來,風不平其實早就已經對史阿出城的事情做出來一些防範了,而自己的這一手,卻是直接打亂了自己師傅的那一手布置。
「罷了罷了,反正現如今,史阿是被你小子給攔下來了,那個小傢伙,也是撿回了一條性命,也算是沒有因為無謂的可能而造就死亡,罷了罷了,反正你小子,終究不是一台冰冷的工具,這件事,為師也應該早就與你交代一二的。」
風不平皺著眉頭,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緊接著,他繼續說道
「宮裡面的那個老傢伙,為師是不能與他發生正面衝突的,若是換做其他時刻的話,倒是可以的,只是現在這個節骨眼,是不行的,算了,你小子還是去看看史阿吧,那個小傢伙就被關在劍閣的三樓。」
交代完了這些事情之後,風不平便是揮了揮手,示意苦木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