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潑髒水
白嫣然冷冷一笑，隻覺得李氏這行為蠢到了極點。
她和司徒湛兩人不過才到南齊一天，還未曾修整好。哪怕今日她說要去懲治那兩人，他也未必會同意。
可她倒好，像是生怕她忘記了這件事情一樣，特意到她的麵前來晃悠一下。
十三淺笑，一邊替白嫣然挽發，一邊柔聲道：“奴婢也不知道那李氏是如何想的，但自作聰明這一點，總是沒跑了。”
白嫣然因十三的話還有稱呼彎了眉眼，勾唇道：“說得好。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她這次前來無疑是找死。”
十三乖巧點頭，表示讚同白嫣然的話。
隻要郡主願意，別說是殺了李氏，就是拆了將軍府她也絕對沒有二話！
“他們欺負郡主，該死！”十三手上動作微頓，低聲開口。
白嫣然雖已經將那次的鞭子所給的疼痛忘記大半，可之前記憶中的那些委屈與苦楚，她可不願意就這麽白白的受了。
看著鏡中妝容精致的自己，白嫣然淺淺一笑，在十三最後一個動作完畢之後起身朝外走去。
李氏怎麽著也是白家夫人，她總不能讓人等久了不是？
驛站的院子裏，李氏滿臉著急的原地踱步，完全沒有昨日初見白嫣然之時的倨傲之態。
看她這樣，白嫣然反倒一眼看去，還覺得她是有求於人才特意來這麽一趟。
白嫣然所料沒錯，李氏這一次來還真是為了求人。
她一見到白嫣然，便一臉著急的迎了上去。
若不是身旁丫鬟扶著，她差一點便要直接給白嫣然行個大禮。
李氏強行穩住身子，看向白嫣然焦急道：“還請郡主高抬貴手，放過你兩個姐姐。”
“白夫人何出此言？”白嫣然挑眉淺笑，雖詫異李氏的舉動，卻不得不說一句滿意。
果然，高高在上的樣子雖旁人看著討厭，但她此刻卻格外開心。
當初她和她兩個女兒欺負人的時候，可曾想過將來會有這麽一天。
不過哪怕是想到了，依照她這種眼力，怕是也斷然不會相信被她日日踩在腳下的人，會有出頭的一日。
莫說是她，就連白德海如今都未必能全然接受她的身份。
“郡主，你好歹也是白家的女兒，定然不能坐視不理的對吧？”李氏率先開口，一張嘴就是道德綁架的標杆。
白嫣然聽的嘴角微抽，反問道：“白家的女兒？我怎麽不記得這回事。”
昨日雖已經回了白府，可卻不代表白嫣然承認她是白德海之女的身份。
白家當初是完完全全不曾將這個三小姐當人看，恨不得她下一刻便死了。
如今碰到事情，她便成了白家人？
李氏臉一白，一把抓住了白嫣然的手腕，“白嫣然，哪怕你心中記恨你兩個姐姐，可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這是無法改變的！”
李氏言辭鑿鑿，恨不得將白嫣然罵成一個狼心狗肺的人。
而她，也的確是這個意思。
哪怕白嫣然今日不同意放她兩個女兒一馬，隻要她將她在南齊的名聲搞臭，自然不會有人去關注另外兩人。
比起將軍府嫡女，兩國之間聯姻的郡主，才是大家最為關注的。
“記恨？白嫣然這是紅口白牙張口就來呀。”白嫣然嘖嘖兩聲，將李氏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
這麽明顯的潑髒水，是以為她瞎不成？
驛站裏不單單是司徒湛一行人，其餘的住客與小廝都被動靜吸引，也想看看將軍府的熱鬧。
李氏被白嫣然這話說的臉一沉，怒道：“你便是這麽對長輩的？我再怎麽說也是你如今的母親，你就連一句稱呼都沒有，將將軍府和你父親放在何處？”
任何時代都是孝義為先，尤其是大宅院的女兒，傳出不敬不孝的罪名，那是要被所有人恥笑的。
李氏正是仗著這一點，所以無所畏懼。
她來之前便想過白嫣然如今表現出的脾氣，猜到她不會管她兩個女兒的名聲，才篤定了一定要拖她下水。
她為這兩個女兒操勞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熬到頭，怎麽能容忍她們身上出現半點汙點？
若不是嫣蘭的師傅不在，她便直接讓他毒死白嫣然一了百了！
“所以，你來這裏便是要告訴大家我不孝？”白嫣然淺笑，沒因她的話多半分波瀾。
“是！你連自己的親生父親與姐姐都不願意搭理，成了郡主乃至王妃又能如何？”
李氏篤定開口，更是將白嫣然的身份揭露出來。
旁邊看熱鬧的人也是一陣唏噓，沒想到李氏會將這種事情拉到台麵上來說。
畢竟是一家人，這種事情是家醜，本不可能拿出來在外頭說。可人家白家人不在意，他們這些人就權當是看個熱鬧了。
“所以，你女兒是怎麽了，讓你臉都不要到我這裏攀扯？”白嫣然直白開口，並不打算給李氏留什麽餘地。
區區將軍府，她還不放在眼裏。
李氏根本沒想到白嫣然，竟然敢跟她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毫不避諱的說這些，一時間愣在原地反應不過來。
等她穩了穩心神，也聽到了旁人議論的話。
“這葉夫人不是白將軍抬的姨娘嗎？怎麽能在嫡女麵前這麽放肆？”
“可不是！什麽姨娘啊，還不是在神醫外出問診的時候就勾搭上了白將軍。那什麽白嫣紅還是什麽的，比起郡主都還要大上個把月呢。”
“對啊，當時白將軍瞞著呢，要不然神醫怎麽可能……”
李氏知道自己的過往並不光彩，可知道是知道，聽別人這麽說起來也臉上有些掛不住。
誰不知道她當初是怎麽來到了將軍府？可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那賤人都死了十四年了！
“白嫣然，你少囂張！你以為如今你是郡主，便可以不承認白家之女的身份不成？”
李氏態度囂張，看著白嫣然的眼中更是帶著難忍的戾氣。
她恨白嫣然，恨不得她去死。這在南齊乃至北禹，都並非秘密。
白嫣然因她的話笑容更甚，眉梢微動：“白家之女究竟是我不認，還是你們步步緊逼，難道還需要我一一挑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