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你說我醜
“不是說好的不醉不歸？”司徒湛挑眉問出口，看著白嫣然的眼中多了不滿。
弄了半天，原來竟是她哄他的鬼話。
白嫣然訕笑，沒想到司徒湛竟會如此較真。
可他這話既然已經說了，她再怎麽不想開口，卻也不得不想一個像樣的理由搪塞。
司徒湛似是猜出了白嫣然的想法，沒等她開口，他便板著臉道：“你好好想個由頭出來，莫要讓本王一聽便是搪塞的話。”
他說的認真，卻惹得白嫣然不由笑出聲。
“你既然已經猜到我要搪塞你，非但不惱也就算了，還言明要我給個由頭？司徒湛，你有病嗎？”
白嫣然止不住笑意，看著司徒湛的眼中也不免多了深意。
他之前對她從來都隻是利用與威脅，若不是為了雙眼能複明，他是絕對沒有可能將她帶在身邊前往北禹的。
如今他眼睛已經能看到，卻還費盡心思讓她答應履行婚約，將二人的婚期昭告天下。她是當真不知他究竟是何心思。
可無論是看中了她的醫術，亦或者是借著她南齊之人的身份做什麽文章，都莫要涉及真心二字。太沉重，他擔不起。
“本王身體康健，定能陪在你身邊長命百歲。”司徒湛笑的眯了眼，看著白嫣然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麽一句。
白嫣然微微愣神，隨即笑罵道：“你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厚臉皮。不同的是如今你沒之前那麽動不動就威脅，沒之前那麽欠扁。”
白嫣然知道這話出口司徒湛會不快，可她不開口，憋屈的可是她自己一人。
當初司徒湛究竟有多欠揍，她相信他自己心中應當也多多少少清楚一點。那臭屁的一張臉，真是多看一眼都恨不得上去給一巴掌。
可偏生他生的好看，比不得那些個長得醜還作妖的。在他說那些話的時候她雖氣，可卻也不得不為美色折腰。
“本王當初就如此的討人嫌？”
司徒湛好看的眉頭微皺，看著白嫣然的眼中帶著迫切。
顯然，他很想知道白嫣然的答案。即便，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白嫣然本來脫口便想要說是這樣，可對上司徒湛略帶希冀的雙眼，她即將出口的話卻卡了一卡。
“還行吧，不算是特別惹人煩。但你要清楚，沒有任何人喜歡被人威脅。我是如此，你亦是如此。”
白嫣然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不去過多回憶之前與司徒湛在一起的不愉快。
他委實欠揍了些，可那畢竟是之前。
現在的他細細看起來，其實也並沒有之前那般討人厭。
司徒湛聽的彎了眉眼，對白嫣然不是誇讚卻並未否定的話很是滿意。
他唇角微勾，淺聲道：“你能如此想，本王便放心了。”
“放心？”白嫣然詫異挑眉，追問道：“本郡主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你不必擔心我揪著你的錯處四處宣揚。”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個道理白嫣然還是明白的。
更何況說動說西一向不是她的性子，她自然不會去做那些個閑事。
聽她這話，司徒湛隻是一味的笑，眉眼彎彎仿佛雙眸間藏了星星一般。
白嫣然本來還在感慨，登時坐直了身子，嘴唇微動道：“你別這麽笑，我招架不住。”
“為何？”司徒湛含笑問，笑意因她的話更為燦爛。
這舉動，顯然是已經猜到了她這話的來由。
白嫣然看著他一副了然的模樣還在厚著臉皮問，也被氣的臉色微紅，怒道：“你管什麽原因做什麽？讓你不要笑便不笑就是了，真以為自己生的好看不成？”
她帶著怒意的話出口，自己隨即一愣，多少覺得剛剛有些失態。
司徒湛沒和她預料中那般火大，反而薄唇微抿道：“你不喜那本王之後便不笑。”
聽他如此順著她，白嫣然一時頗為滿意。
可沒等她想著怎麽誇他一句，就聽司徒湛皺眉問道：“你說本王貌醜，那在嫣然眼中，什麽樣的稱為好看？”
白嫣然差點兒沒一口酒噴上去。
“我何曾說過你貌醜？你別長了一張嘴就瞎說成不成？”
“你剛剛的話，本就是這個意思。”司徒湛不滿回答，對白嫣然的態度更為摸不清。
嫌棄他的人是她，如今說起來，怎麽反倒是不承認了？
白嫣然被他這頗為委屈的話給氣到，挑眉反問道：“我什麽意思我自己不懂，反倒是都讓你給猜錯了？不得了不得了，熠王殿下可真是聰明的緊！”
話說完，白嫣然氣的咬了咬牙，恨不得一手將司徒湛推下去。
司徒湛皺眉盯著白嫣然，一言不發。他眼神直白，似是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麽來。
他這樣，白嫣然自然也不甘示弱。舉了舉手中的空酒杯，朗聲道：“酒喝完了，我想回房歇著！”
她話音落，人快速起身，不過眨眼瞬間便已經從房上下來。
司徒湛目光隨著她的身影落在院子裏，目送她關了門，他方才收回視線。
“嫣然，本王到底猜不透你想要什麽。”司徒湛低喃一句，抓著手中酒壇飲了一口。
方才還芳香甜膩的酒此刻入口，卻仿佛帶著化不開的苦澀。
這一路以來，她一直盡力躲避他的示好以及心意。
也不知，她到底是不懂這些，看不出他的心意。
亦或者是說，她早已經明白，卻因為心中有所顧慮，所以才故意裝作不懂他？
黑夜漫漫，房上人心緒萬千沒半分睡，屋中人+何嚐不是？
一身酒氣的白嫣然衣服都不曾脫便斜躺在床上，聽著院內十三淅淅索索的動靜，她也懶得起身出去瞧瞧。
烈酒帶來的暈眩非但沒讓她生出半分睡意，反而更為清醒。
白嫣然睜大了眼睛，幾個憋氣間，硬生生逼著自己睡了過去。
白嫣然睡之前本就惦記她的那兩位姐姐，本想著起來之後便去看看。卻不曾想到，李氏更快一步。
梳妝鏡前，白嫣然聽著十三說李氏帶了諸多補品來，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她倒是勤快。怎麽，這是擔心我等下拿她的女兒下手，所以特意來賄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