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把握機會
薑玲瓏將茶水潑在祥安臉上。
祥安逐漸轉醒。
“這安神茶果然對解除幻香有奇效。”她看起來很滿意,“禾悠然誠不欺我。”
“你怎知是幻香?”不過是一瞬的怔楞,梁以安已經再次趕了上來。
“以前瑾僩被殷實菅綁過一次,禾悠然救他的時候發現他被人用過幻香。我們便知暗影審問,多是喜歡用這一種讓人迷幻錯亂的熏香。”
蘇瑾僩當初不是受不住嚴刑向梁雁染和殷實菅供認了一些事情,而是因為幻香的關係。
“蔡長安拉了信號筒,祥安見了必然前去營救。殷實菅若嫌礙手,直接將人殺了便是,沒必要費事抓到然後用迷香將他迷倒。這兩種藥,症狀十分相似,隻是幻香在失魂後一個時辰會自行轉醒,也可用安神茶解。而迷香就隻能等著藥效過去,時長二至四個時辰不等。”
“殷實菅不是偶爾抓他,應該是要問他什麽東西。”
這個東西,便是傳國玉璽了。
薑玲瓏忍不住對梁以安豎了豎大拇指,“曌王,幹得不錯哦!”
殷實菅在行動前一定是讓暗影去清元殿拿玉璽,結果本該藏著玉璽的地方卻空無一物。暗影遍尋不見,他才親自來了小築苑,想要逼問蔡長安。
也因此,他無法直接將梁以安殺死。
祥安醒來,看見眼前狀況,立刻明白了他們遭到軟禁的事實。
“主子,我可什麽都沒說!”他一見梁以安就大聲解釋。
梁以安知道他當然沒說,若是說了,那麽他現在就是地上的一具屍體了。
薑玲瓏過去給他鬆綁。解繩索的時候,偷偷塞了一張紙條進祥安手裏。
祥安不動聲色接下,推進袖口,也不急著去看。
薑玲瓏又讓祥安幫忙將蔡長安背進裏屋。
往床上放人的時候,祥安趁著視線死角看了一眼。
安頓好蔡長安之後,他們三人就坐去邊上的幾案邊,悄聲商量了起來。
“你要是一個人逃,有沒有機會逃出宮去?”薑玲瓏問梁以安。
梁以安頷首,但說,“你別想,我不可能走。”
她在這邊吃癟,就去祥安那裏越挫越勇。
“祥安,你呢?逃得開嗎?”
祥安想了想,點了點頭,“十之七八,可行。”
薑玲瓏便朝他使了個眼色。
三人不著急行動,尤其是薑玲瓏,拉著梁以安坐在蔡長安的床邊,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些話。
直到梁以安承認,是他一時心軟。
這對於梁以安而言,其實是很罕見的。
蔡長安按著梁雁染給的名錄排查,因為回稟無果時,梁以安才想起來還漏了一個符合條件的老臣——殷實菅。
君王身邊的太監通常都被認為是君王的心腹,謀反之事既不會直接懷疑到一個大內總管的頭上,世俗一般也不會將太監看作是個官職。畢竟在那些權貴眼裏,太監連一個完整的人都不算。
原本他懷疑是梁雁染刻意隱瞞,要等他們好看。
但後來連蔡長安都沒有提及要查一查殷實菅的行蹤,他才覺得這是偏見造成的疏漏。
就如眼下芙蕖殿內住著的那些女子們的遭遇一般。
偏見,往往會帶人偏離真相。
薑玲瓏問他,為什麽她一開始那麽狂妄地無視他進了小築苑他都沒有動氣。後來她對蔡長安說了幾句話,就莫名其妙地惹怒了他呢?
這前後的差別,究竟在哪兒?
梁以安便將小祿子的事情告訴給薑玲瓏聽。
原本曌王身邊的位子,是小祿子的才對。
隻是因為薑玲瓏對蔡長安的一句安慰話,殷實菅便甩了暗器來。
這個小祿子作為他的義子,真的是很得殷實菅疼惜了。
“他有沒有搞錯啊。”薑玲瓏歎氣,“自己義子過世,還不能讓你有自己得力的下屬?”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殷實菅有些可憐。
若說他是因為鄺毓的原因斷了腿,而遷怒於薑玲瓏,薑玲瓏覺得還算合理、
畢竟他們是夫婦。
可因為小祿子而遷怒於蔡長安,那就是心理有問題見不得別人好了。
一把年紀原來是心理疾病,這也太荒唐,太可憐了。
“小祿子說是病死,但他死因是否存疑啊?”薑玲瓏靈光乍現,“你知道他得什麽病死的嗎?”
梁以安搖頭,小祿子去世的時候,他早就搬去了紫霄宮,對宮裏的事情不太清楚了。
兩人聊完,恰好蔡長安的傷勢也穩定下來,薑玲瓏聽他呼吸平穩下來,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總算是放了一點心。
梁以安和她一前一後地出來。
臨出門時,薑玲瓏還朝著祥安比劃,可惜這些古人看不懂加油打氣的手勢,她便偷偷說了聲,“把握機會!”和梁以安一路吵著出去回到小築苑的前院。
“你就不能好好想想你那個玉璽在哪裏嗎???”薑玲瓏咄咄逼人,監視的暗影聽見玉璽二字,耳朵一個個都豎得像兔子一樣高。
“這是我霖國傳國玉璽,豈能說給就給!”梁以安也有些惱意。
“什麽叫說給就給?一個玉樁子,能比你一條性命重要嗎?!”
“這是一條命嗎?這是我霖國一國,萬萬人之根本,之性命!”
“你別和我說那些虛的。你就問你,如果一個玉璽能救我一條命,你就不救了嗎?放任我去殷實菅那老賊一會兒回來殺了?”
“……”
“怎麽不說話了。不是頭頭是道,家國天下的嗎。”
“……”
“你萬萬子民是民,宮裏這些無辜的下人就不是民了?我這樣有自己規劃的人,就因為一條人命太過寡淡,所以就不值得救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你!”
梁以安語塞,坐去桌邊,這才一語不發地生起悶氣來。
那些監視的暗影更加無語,他們一個個湊過來聽得這麽認真,就聽了一場男女吵嘴。
還以為這個韶華郡主主動來小築苑幫忙,對她有很大的期待,甚至心裏多少有些敬佩,大有患難真情的意味。
這不還是為了自己,大難臨頭各自飛。
他們一邊心裏嘀咕,一邊隨著梁以安的沉默,想起些什麽似的……
那個逸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