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你和二哥之間還是說明白才能解決問題。之前你和姐夫鬧別扭不就是你們兩個誰都不願意告訴對方發生了什麽,才會造成你們之間的誤會,不是嗎?”祁筱筱說道。
祁草草放下手裏的針線自嘲地笑了笑,看著祁筱筱說:“我和少凡之間的事情遠沒有你看到的那麽簡單。如果他真的愛我,當初就不會把白氏帶回來。也不會和我婆婆說納妾了。”
“三姐你不是說納妾是你提出來的嗎?”祁筱筱有些疑惑了,要是她沒記錯的話,當初三姐回來和奶說的時候是說和姚少凡的情分已斷,讓他納了妾室。
祁草草笑了笑說:“是我說的沒錯,但那也是隨著他的心意來,姚家家大業大,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一些東西,納的那門妾室可是幫了他不少忙。我和少凡之間的感情是真,隻是我在有的時候不得不退讓。筱筱你以後就明白了什麽是身不由己,當你是富貴人家的主母時,有些事情你必須要去忍讓。這即使為了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也是為了將來你的孩子。”
祁筱筱沉默了。
幫孩子們換好衣服之後一家子就坐在堂前聊起天來。
樊蘭婷對祁老太太很是好奇,坐在祁老太太身邊說道:“祁奶奶您老是怎麽在眼睛看不見的情況下做事還那麽快?我之前待在黑漆漆的山洞裏做什麽事情都不方便。”
祁老太太笑著說道:“小丫頭我活這麽大歲數了,要是這點事情我都做不來我就白活這麽久了。”
“我活到你這麽大歲數也能這麽厲害嗎?”樊蘭婷問道。祁老太太是樊蘭婷見過人裏麵最厲害的一位老太太,比她奶奶還厲害。
祁老太太笑了笑說:“你會比我還厲害,你娘教給你的東西你好好去領會一下就比我這老婆子厲害。我老了,見的東西也少了,你們還年輕往後見到的東西多了,自然就明白的多了。”
樊蘭婷點點頭,心裏想著:娘可羨慕祁奶奶了,老是想著要是能和祁奶奶一樣有多好。也不知道我以後能不能像祁奶奶這樣。
隻是樊蘭婷沒明白的是她娘羨慕的是祁老太太老有所依,兒孫滿堂。
祁保林坐在外麵看著談笑風生的大家沉默的待在一邊,他不知道怎麽和幾個弟弟說。自己現在這樣都是自己太軟弱了。
“二哥,你在這幹什麽?”祁保禮走在祁保林身邊說道。
祁保禮的聲音打斷了沉思中的祁保林,祁保林看著祁保禮淡淡地說:“你怎麽不去和大家說話?”
祁保禮聳聳肩說:“二哥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插不上什麽話。而且他們現在聊得話題也就保智能和他們聊那麽久。”
“你在書院還好吧。”祁保林不知道說些什麽,舔了舔嘴唇幹巴巴地說道。
祁保禮看著緊張兮兮的二哥沉默了一會還是把自己的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和保智在書院還好,隻是我們有時候在街上聽到一些不太好的話,是關於二嫂的。”
祁保林點點頭,他早就想到了,林家那些人都掉進錢眼裏麵去了,沒一個說的明白的。現在在白陽城出名了倒也是正常。
“二哥你不問發生了什麽嗎?”祁保禮問道。
“是不是林小風他們又做了什麽事情,欠了賭場的錢,或者又去哪裏偷雞摸狗被抓了,你二嫂去收拾爛攤子。”祁保林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林二丫現在在林家過的生活是怎麽樣的,不停給林小風收拾爛攤子。
祁保禮點點頭說:“這二哥猜的差不多,隻是這次惹事的不是林小風,是林長風。”
“他?他做了什麽?”祁保林皺著眉頭說道,在他的印象裏,林長風是一個老實人,就是沒什麽出息,像是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現在還有林家養著。
祁保禮看著外麵的雨歎了口氣感慨地說:“要是當時二哥你沒上當估計倒黴的就是那個小姑娘了。二哥你這是幫人小姑娘擋了一災。”
祁保林聽著祁保禮這語氣微微皺著眉頭說:“什麽意思?”
祁保禮也不和自己二哥繞彎子了,將在城裏聽到的那些事情全部告訴祁保林了。
屋裏,祁筱筱和祁草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著聊著竟然聊到了神藥上麵。
“筱筱你在小茶山那麽久,就沒聽到他們說關於神藥的事情嗎?按道理說你在小茶山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得到。”祁草草說。
“是這藥又出什麽岔子了嗎?”祁筱筱說。
祁草草說:“這倒不是,隻是這林長風從人那拿了這藥出來賣,吃死了人,現在還在大牢裏麵待著。我回來之前林家那些人上門堵我,求我去救救林長風。”
“林長風?”祁筱筱問道。
“就是二嫂的大哥。”祁草草說。
祁筱筱對林長風沒有什麽印象,倒是對林小風的印象深一些。祁筱筱想著之前魏強說過抓到幾個賣這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林長風,便說:“那這林長風有說什麽嗎?”
“他什麽都不知道,要不是抓到一個厲害的角色,恐怕這藥是哪來的都不清楚。”祁草草說。
祁草草想起回來的時候看到藥鋪裏排起的長隊心裏就一陣後怕。還好二嫂帶林長風來的時候自己什麽東西都沒要,不然家裏可能要出事了。
“那他什麽都不知道他是怎麽被抓的?”祁筱筱有些疑惑地說道,既然林長風什麽都不知道,自然不會說著藥是神藥。那他是怎麽被抓的。
祁草草冷笑一下說道:“你知道吃了他手裏藥的人是誰嗎?”
祁筱筱搖搖頭,她並不清楚,這幾人在小茶山都忙著蘭婷事情,城裏的事情倒是也沒過多去問。
“這林長風賣藥也不看人,他跑到縣裏去賣給縣令夫人,把人吃死了。你說這是不是有些蠢?”祁草草說道。
祁筱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這林家人厲害還是無知,這來曆不明的藥賣給縣令夫人,這不是找死嗎?
“咯吱。”
門外探出一個小腦袋,看著聊著真開心的祁筱筱和祁草草說:“三姐五姐吃飯啦。”
祁草草看著祁婉雪說:“這麽早就吃飯?”
祁婉雪點點頭推開門走進來說:“奶說今天家裏要來客人,要早點吃飯。”
“來客人要早點吃飯?這來的是什麽人?”祁草草說。
祁筱筱起身拉著祁草草說:“三姐我們先去吃飯吧,這來的不是林家人就是李家人。咱們還是早早的吃完進屋休息吧。”
祁婉雪撓撓頭看著自家五姐說:“五姐你怎麽知道來的二嫂啊!奶剛剛才和我們說的。然後讓我們去弄飯,婉雪今天還炒了菜可好吃了。”
祁筱筱揉了揉祁婉雪的小腦袋說:“是嗎?那咱們婉雪可真厲害。”
祁草草也有些稀奇,上下打量了一下祁筱筱說:“筱筱你怎麽知道來的是這兩家的人?”
祁筱筱笑著看著自己三姐說:“能讓奶說提前吃飯的,隻要這兩家人,我記得上次林家還有李家來的時候剛好敢上飯點。雖說是多一雙筷子的事情,可奶奶心裏有些膈應。”
祁婉雪歪著腦袋想了想拍著自己的頭說:“三姐婉雪和你說哦,有一次有人來我們家吃飯,吃了好多東西,還拿走了好多東西。那裏麵還有婉雪想要給三姐的禮物。”
祁草草一頭霧水,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沒聽大家說過。
祁筱筱說:“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祁婉雪對這件事情記得可清楚了,她記得那些人還拿走了她好多吃的。拉著祁草草的衣服說道:“三姐婉雪知道,婉雪記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奶奶還做了好多吃的。那些人進來之後把好吃的都吃了,還拿了好多東西走。”說著說著祁婉雪還給祁草草比劃了一下。
祁筱筱拍了拍三姐的肩膀說:“沒什麽事情,都過去了。來婉雪我們出去吃飯。”
祁婉雪這才停下來,拉著兩個姐姐的手出去了。
到外麵祁草草看到紅著一張臉的二哥坐在旁邊挑了挑眉。
樊蘭婷看著一桌子菜說道:“祁奶奶這能吃完嗎?這麽多。”
祁老太太說:“能吃完的,你就放心吧,我還怕你們不夠吃呢。”
樊蘭婷看著比昨天晚上還豐盛的菜咽了咽口水說:“祁奶奶你這菜這麽比昨天還豐盛?”
祁老太太說:“你們坐在車裏坐了一天,下來幾個孩子都是懨懨的,能吃下什麽東西。現在休息好了,自然得吃點好的來補補。”
樊蘭婷看著眼裏發光的幾個小孩說:“好像也是。”樊蘭婷是有些奇怪在家也沒少俊煬吃的,怎麽現在看到這些菜像是幾天沒吃飯的樣子?
樊俊煬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有些後悔吃那些點心了,看著這麽多菜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哥哥。
被樊俊煬看的有些發毛的樊俊炘默默挪了挪屁股離樊俊煬遠些。
樊俊煬可憐兮兮地說:“哥哥你吃到好吃的告訴我一下那個味道好嗎?我現在小肚子好飽。”
樊俊煬的身子被調養的吃太撐了會胃疼。
樊俊炘歎了口氣說:“我都告訴你少吃點點心你不聽。”
坐在一旁的姚君悅則是從未吃過這些東西,她身子不好吃的都是清淡的東西,就連昨天晚上好多吃的她都沒吃,就吃了幾口白粥。
姚君悅咽了咽口水看著自己的娘說:“娘這些我能吃嗎?”
“怎麽不能?”祁老太太反問道。
祁老太太笑眯眯地看著姚君悅說:“君悅到太姥姥這來想吃什麽都可以。”
“奶,君悅身子不好,不適合吃這些。”祁草草說道。
祁老太太看著祁草草說:“可是君悅回來之後身子就沒出過問題。”
“這……”祁草草無話可說。帶君悅回來幾次,這幾次君悅都沒出什麽問題,但一回家就小毛病不斷,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祁老太太看著祁草草搖搖頭說:“草草,你該查查你府上的人了。”
姚少凡聽到後沉下了眼睛,難道還有人在府上安排了人,自己沒有查出來?
祁草草皺著眉頭說:“奶,你是懷疑有人對君悅下手?可是君悅的東西都是我做的,沒有經過其他人之手。”
“你呀,沒看到君澤和君蘭的身子都在變差嗎?”祁老太太說。
祁草草每次回來都是隻身一人,孩子很少帶回來。
祁老太太說:“少凡啊,容老婆子說句不好聽的,你們啊太不負責了。我記得三年前摸孩子手的時候都是熱乎乎的,現在摸三個孩子的手,不管哪個都是冰涼的。你們府上的吃食我放心,可是不管怎麽吃也不會讓孩子的手腳冰涼啊!”
祁老太太第一天沒和祁草草說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有疑惑,今天和幾個孩子相處了一天才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這玩了一天君蘭幾個人都沒出汗,甚至手都是涼的。
祁草草的手緊緊攥著,現在孩子是自己的底線,有人敢害孩子那就是在打她祁草草的臉!
祁保林看著草草的三個孩子說:“草草,你這孩子養的怎麽臉不紅潤?你看俊煬和俊炘這兩孩子,還有順天,他們的小臉都是紅紅的,你家這三個怎麽看著像是……”病秧子。
最後三個字祁保林沒說出口,但是祁草草和姚少凡都清楚這後麵的話是什麽。
與此同時。
姚老夫人把白雨熙帶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白雨熙在失寵之後早就沒了之前囂張的氣焰,跪在地上低著頭安安靜靜的。
喜姑看著白雨熙失望的搖搖頭,這孩子自己還蠻喜歡的,怎麽竟做一些傻事?
姚老夫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手裏轉著佛珠。周圍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整個屋子裏安靜的隻剩下姚老夫人轉動佛珠得聲音。
白雨熙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著姚老夫人說:“娘,你找我?”
姚老夫人點點頭,喜姑將一旁的東西放在白雨熙的麵前。
白雨熙看著熟悉的字跡,心裏有些發顫說:“娘,這是?”
“叫我姚老夫人。我隻要一個兒媳婦,那就是祁草草,你又是誰?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妾室叫我娘?我可丟不起這人。”姚老夫人說道。
白雨熙咬了咬下嘴唇,眼裏滿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