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樊樣之死9
“你瞎說什麽啊?”張含冬白了這男人一眼說道,“你這幾天白日夢做多了?”
“那冬哥,這晴空雷過之後,我們催債可是遇到不少死的人。”男人說道。
“等官府的人來再說。你看著,我去透透氣。”說完張含冬出去了。
“欸,冬哥。你們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啊!”男人伸出手可憐兮兮地說。
“大塊頭要不我們也出去,這朗朗乾坤的,我竟然還感覺到一絲寒冷。”一個瘦弱的男子說道。
“我也是啊!”大塊頭有些害怕地說道。
“改天我們去白玉寺待上幾日,還有叫上冬哥。”瘦小一點的男人說道。、
“誰說不是呢?”大塊頭說道。
大塊頭回頭看了看屋子說道:“要不我們離著遠些?”
“好主意。”幾日默默退出樊樣的家,在門口守著。
牛老漢家裏。有些耳背的牛婆婆說道:“孩子他爹,剛剛外頭說些什麽?”
牛老漢冷哼了一聲說道:“不管他們,我們吃我們的。樊樣這次回來我非得好好說道說道。”
“樊樣那孩子品行不錯,你老是說他幹嘛?”牛婆婆說道。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你看看最近這幾年他做的事像事嗎?”牛老漢說道。
“哎。”牛婆婆歎了口氣吃著麵前的早飯。
樊家。
樊蘭婷吃過早飯之後照例跑到了祁筱筱的屋裏。
“嫂子,我做到了。”樊蘭婷倚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說道。
“你做到什麽了?”祁筱筱問道。
“這幾天你說的我學會了,你看,這都是我繡的。”樊蘭婷指著桌上幾個荷包自豪地說。
祁筱筱拿起了一個看著上麵蹩腳的針線問了一句:“你這是要送人嗎?”
樊蘭婷想了想說:“也不算是,就是我想明白了。我為什麽要因為一句話傷心半天?我隻要做好我自己就可以了。”
“那你這些是?”祁筱筱問道。
樊蘭婷端著起了坐姿說道:“我好歹也是女娃娃,學點這個怎麽了?”
祁筱筱點點頭說:“嗯,確實是這樣。”
樊蘭婷見祁筱筱讚同自己的看法,心生一計,纏著祁筱筱教自己梳妝打扮了。
大麥村。
“保孝啊,你這是又準備帶孩子出去?”路過的中年男子問道。
祁保孝搖搖頭說道:“我這準備順天到山上看看。”
“那你小心些,這天熱,蟲蟻多,這被咬一下可不得了。”中年男子說道。
“嗯,謝謝老叔,我會注意的。”祁保孝說道。
“欸,對了你去你二哥家看過沒?”老叔問道。
“沒有,怎麽了?”祁保孝說道。
“沒什麽,我昨天看你大哥和二哥差點打起來了。這不我和你說一聲。你們家沒事吧?怎麽這筱筱一走你們家的事就多起來?”老叔說道。
“沒有的事,老叔我帶著孩子先去山上看看就不和你聊了。”祁保孝說道。
“好嘞。”老叔說道。
往前走的老叔搖搖頭嘀咕著:“難道這祁筱筱是福星專門幫家人擋災?”
祁順天看著祁保孝說道:“大伯和二伯怎麽了?”
“這你先不管,我們先去看看前幾天放的套有沒有套住什麽東西。”祁保孝說道。但此時祁保孝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最近這事發生的太過於巧合了,他都在想是不是祁筱筱嫁出去的關係。
祁保林家。
林二丫待在家裏雙眼無神的看著遠方。回來拿東西的祁保林看著林二丫這樣搖搖頭,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這事還得從十天前說起。
六月二十七,林二丫娘五十歲生辰。祁保林帶著一雙兒女去給林母賀壽。
“快點,這是我娘五十歲大壽,我們要早點去。”林二丫一大早的起來忙活。
祁保林看著林二丫忙活說道:“五十不是不過壽嗎?你娘這是想幹嘛?”
林二丫聽到這話頓時不開心了,不滿地看著祁保林說:“這麽我娘突然想過壽了,不行嗎?而且這會我家裏的人都會過來,大姐也會過來。”
祁保林手一頓說道:“就請我們了吧。”
“嗯。”林二丫看著給爹娘準備的賀禮說道。
祁來寶躲在屋裏笑著點點頭。祁順意看著姐姐一臉計謀得逞的笑容說道:“姐,你在想什麽?”
祁來寶不屑地看了一眼祁順意說:“沒什麽,你姐我馬上就要脫離苦海了。”
“嗯?”祁順意不解地撓撓頭不理解姐姐這話的意思。
祁來寶看著祁順意說道:“我上次不是和娘提了嘴要當人的妾室嗎?娘沒同意,但外婆同意了。所以你明白的。”
祁順意笑著說:“哦,這樣啊。那爹那邊怎麽辦?”
“我跟你說,我在姚家熙夫人那的時候不知道過的有多好,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有新衣服穿,還有新首飾戴。你看看在家什麽也沒有。”祁來寶有些懷念在姚府的日子了、
“真的假的?”祁順天問道。
“當然是真的是,你姐我還會騙你嗎?”祁來寶一臉笑意地說道。
想到熙夫人,祁來寶一個人走在一邊生氣悶氣。
‘氣死我了,三姑怎麽還不來接我,她是不是忘記了我還在這?怎麽久都不來見我,還有熙夫人這麽沒見到我,她不會著急嗎?’祁來寶幽怨著想。
祁順意看著祁來寶表情幽怨就知道她又在說三姑的壞話了。
等祁保林準備好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祁保林一家四口到了林家,林母看著祁保林手上的東西雙手環抱嫌棄地說:“保林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麽就帶這麽點東西回來?你不知道今天你娘我五十大壽嗎?”
祁保林伏低做小說道:“娘,這不是剛幫小風還完錢嗎?這家裏也沒有多少錢。”
林母本來想說祁保林幾句,但胡翠翠過來,皺著眉頭看著林小風說道:“姐夫,你剛剛說幫小風還錢?還是蠻錢?”
祁保林剛想說話就被林二丫搶先了,林二丫笑著說:“瞧我男人這話,讓你們誤會了,是之前我們欠小風的錢,現在還清了。”
胡翠翠狐疑地看著林二丫問道:“林小風,是嗎?”
林小風連忙笑著點頭。
“那錢呢?”胡翠翠攤開手問道。
林小風眼神看著林二丫說道:“錢,錢在,錢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林母看著強勢地胡翠翠說道:“媳婦啊,這錢給我花了,前段時間我不是買了些藥方來補補身子嘛。這錢不夠,就用小風的錢給了。東西我也吃了。”
聽到這話胡翠翠一臉不滿地說道:“娘你怎麽能這樣呢?一個人吃著好吃的,你就不看看你兒子,孫女嗎?你居然一個人吃了。”
林母連聲說道:“是我考慮不周全。”
“好了好了,你們都站在門口幹嘛?還有你,跟我來一趟。”林父走出來說道。可以看出林父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說的話也帶著一絲不滿地語氣。
“欸。”林母跟著林父進去了。
林小風借錢的事情就被這麽糊弄過去了。
到了屋外,林父眉頭緊皺上下打量著林母,林母被看的有些心虛說道:“你看著我幹嘛?”
“我看著你幹嘛?你自己心裏清楚。這五十歲是過壽的時候嗎?”林父厲聲地說道。
林母叉著腰蠻橫不講理地說:“我這是為了什麽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我冒著那麽大的忌諱過這個壽,你也不看看是為了什麽。”
“為了什麽啊?我看你是掉進錢眼裏去了。還為了什麽,虧你好意思說出口。”林父說道。
林母蠻橫地說道:“我不管啊,來寶可是說,那大戶人家的妾室可好了。當初要不是大朗急著成親,我至於讓把幾個女兒低嫁了?”
“嗬,我看啊,小風和你是一模一樣。我不管了,我可警告你,女兒孫女我隨便你怎麽教,但兒子孫子你敢教壞試試。”林父說完走開了。
“試試就試試。哼。”林母不服氣地說道。
吃完飯,林母把祁保林拉到一邊說道:“保林啊,娘跟你商量一件事。”
“娘,你有什麽事直接說吧,我要是能幫你,我一定幫。”祁保林說道。
林母扭捏地說:“這事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祁保林有些不明白以為林母要找自己借錢,雖然林家做的有些過分,但還是自己的丈母娘。於是說道:“娘,你是想借銀子嗎?”
林母微微皺著眉頭笑著說:“瞧你這話說的,不過確實和銀兩有關係。我想把來寶過繼給我遠方的侄女。”
這話一出,祁保林看林母的眼神都變了,眼裏沒有笑意,麵無表情地看著林母說道:“娘,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是覺得我養不起孩子?”
“不是,我這遠方侄女說來寶和她的八字特別合。她嫁人都五年了都沒個孩子,大師說這是家裏沒有八字合的孩子。這不算出來寶和她的八字很合。我這就想著你和二丫還年輕,這給一個女娃出去也沒什麽。”林母笑眯眯地說。
祁保林破天荒甩了林母臉色說:“娘,我祁保林就算在沒用,我的妻兒我還是養的起的。跟那位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的人說一聲,這天底下跟她八字合且無父無母的孩子多的是。沒必要看著有父母的孩子。告辭。”說完祁保林帶著妻兒走了,不管其他人怎麽看待自己。
“欸。保林你幹嘛啊?我還沒吃完呢。”林二丫吃得滿嘴油不滿地說道。
祁保林甩開林二丫的手指著林二丫的鼻尖說道:“你是不是和娘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沒有。”林二丫想著到嘴的肉就這麽沒了,不開心地說道。
“沒有?沒有你娘還能說要把來寶過繼給其他人?”祁保林問道。
林二丫聽到這話頓時什麽不滿都消散了,拉著祁保林的衣服指著祁來寶說:“你說什麽,娘要來來寶過繼給其他人?”
“嗯。”祁保林皺著眉頭應道。
林二丫扭頭看著不見影的家,在看看祁保林,隨後在看向祁來寶。
祁來寶見自己娘的眼神過來,瞬間低著頭不去看她。
林二丫看著祁來寶這躲閃的眼神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強忍著怒火說道:“我們回家說。”
等回到家,林二丫找個理由支開了祁保林,看著祁來寶問道:“你和姥說什麽了?”
祁來寶低著頭說道:“我沒說什麽。”
“啪。”
林二丫一巴掌下去,祁來寶的臉瞬間腫了起來。祁來寶捂著臉,怨恨地看著林二丫。看了一會,怒氣衝衝的跑出去了。
“姐。”手裏還拿著大雞腿的祁順意喊著。等看不見祁來寶的身影了,說道:“娘,姐跑了。”
“跑就跑了。我沒這樣的女兒。”林二丫坐在一旁賭氣地說道。
“哦。”祁順意啃著雞腿說道。
跑出來的祁來寶到了林母哪。委屈地依偎在林母的身邊說道:“姥,我娘打我。”
“誒呦,我的心肝寶貝,你娘怎麽那麽用力的打你啊!這要是被打破相了,誰還敢要你啊!”林母疼惜地說道。
“姥,這下怎麽辦?”祁來寶捂著臉說道。
“你讓我好好想想。”林母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祁來寶的背安慰著。
第二天想明白林母將祁來寶送回來和祁保林說了一堆好話。林二丫聽著好幾次想打斷林母的話。但想到自己瞞著祁保林的那些事情。最終還是沒開口。
本以為這事就這麽接受了。沒想到,昨天家裏來了一個打扮嬌豔地女人,看看祁來寶的臉笑著說了句:“帶走。”
林二丫連忙攔著,住著女子的手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強搶孩子!”
女子嬌嗔說道:“大嬸你這話說的,什麽叫我們強搶啊?這孩子明明是你們托付給我們教坊的,這可是有字據為征的。來人,這位大嬸看看。”
身邊的護衛將手裏的字據給林二丫看了看。可林二丫哪裏看得明白這上麵寫的什麽。
女子見林二丫一臉迷茫就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說道:“你們誰把上天的東西念給這位大嬸聽。”
護衛拿過那字據念著,林二丫聽著聽著臉色逐漸蒼白起來,渾身搖搖晃晃的,好像馬上就要暈倒的樣子。
女子見狀離林二丫遠遠的,拿團扇擋住了口鼻說道:“你可聽清楚了,這可是你自己簽字畫押了的,你女兒祁來寶從今日起就不是你們的女兒了,是我教坊的舞姬,名為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