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樊樣之死8
祁筱筱回到家裏,就看見樊瑞和樊蘭婷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曉畫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兩人。
樊蘭婷看見祁筱筱走過來挽著祁筱筱的手臂說:“嫂子,我突然有些不開心,你開解我一下。”
“啊?”祁筱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樊蘭婷拖走了。
“木一,夫人什麽時候回來?”樊瑞問道。
“木一不知,下午夫人還要去姚家一趟。”木一說道。
樊瑞深呼一口氣,問道:“木一你什麽時候來府上的?”
“回老爺,奴婢是六月初九到府上來的。”木一回答著。
“曉畫來的早還是你來的早?”樊瑞接著問。
“奴婢和曉畫是同時到府上的,還是小冬他們。”木一說道。
“那你在府上見過這個包袱還要包袱裏的衣服嗎?”樊瑞問道。
木一蹲下來看著地上的衣服搖搖頭:“回老爺,奴婢沒見過這衣物。”
樊瑞每天緊皺看著地上那堆東西還要跪在一旁的曉畫。
“行了,你先下去吧。”樊瑞說道。
“你說這些東西在少夫人嫁過來的第二日你就在後門那看到這些東西了?”樊瑞問道。
“是的。”曉畫低著頭哆哆嗦嗦地回答著。
樊瑞看著這丫頭心煩,揮揮手說:“你下去吧。”說完扶著自己的額頭沉思起來。
良久,樊瑞站起來說道:“這事還是交給玉芝去辦的。我還是去對賬吧。”
後宅的事情樊瑞從來不會過問,也不會去查那些事情是真是假,故而王玉芝小產陷害那些妾室他都沒察覺到有什麽異樣。
傍晚王玉芝回到家時,看著臉色不好的樊樣有些嘲諷意味的問道:“怎麽那兩個孩子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的事。玉芝,咱們府上有丟過什麽東西嗎?首飾衣物什麽的。”樊樣問道。
“沒有。”王玉芝洗洗手準備吃飯。
“沒有啊。”樊樣微仰著頭皺著眉說道。
王玉芝見狀問道:“怎麽了?家裏丟東西了?”
樊樣愁眉苦臉地說:“府裏多東西了,還是些奇怪的東西。”
“怎麽個奇怪法?”王玉芝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問道。
“我看著那些首飾還有器皿有點像是陪葬的東西。”樊樣說道。
“陪葬的東西?府裏怎麽會多這些東西?”王玉芝問道。
樊樣看向王玉芝問道:“玉芝,這筱筱過門的時候沒什麽怪事吧。或者說你惹的什麽人不快了?”
王玉芝頓時食不下咽沒好氣地說道:“帶我去看看。”
“你不先吃飯?”樊樣問道。
“吃飽了,走吧。”王玉芝說道。
兩人到了前院。
王玉芝看著這友組拿在手裏仔細的回想著在哪見過。還有哪些首飾盒器皿看著也很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怎麽樣?有頭緒沒有?”樊樣看著王玉芝問道。
王玉芝扔下衣服說:“沒有。”
說完推開樊樣說:“別擋道,我要去睡覺了。”
樊樣看著這有些滲人的東西打了寒顫說道:“難道是我想多了?”
王玉芝到了馮清月的小院。
樊俊有樊俊無兩兄弟在幫馮清月換著藥。
王玉芝看到這一幕笑著說:“清月你看看這兩孩子對你多好。”
“玉芝嫂子你怎麽來?”馮清月淺笑著說道。
“我來有些事情想問問你。”王玉芝笑著說。
馮清月一愣,隨後對兩個孩子說都:“小姨自己來,你們先去洗漱吧。到你們嬸嬸家可以睡幾個好覺了。”
“那小姨我們先去洗漱休息了。俊無我們走。”樊俊有放下手裏的藥牽著樊俊無的手離開了。
馮清月等兩個孩子離開說道:“玉芝嫂子你想問些什麽,我知道我一定告訴你。”
王玉芝低著頭笑著說:“清月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啊,心裏藏不住話。直來直往慣了,昨天樊樣拿了塊玉墜到我家來,說我家俊成打了他。怎麽樊樣被人打了?”
馮清月點點頭,說:“樊樣被打傷的那陣子是我過的安心的時候了。我也不知道誰打了他。頭天晚上他剛打了我,第二天就被人打的躺在床上不能自理了。這也許就是報應吧。但說是俊成打了他,我是不信的。雖然這些日子他老是說你們欠他很多東西,也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可俊成也不至於為了這些事情把他打成那樣。”
王玉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馮清月接著說:“玉墜我倒是沒聽他說過。我們家值錢的東西被他變賣的差不多了。說句實在的,我們家現在就是一個空殼,別看有些門麵,但這裏頭什麽也沒有。連飯都吃不上了。”
王玉芝想到樊樣拿到家裏的玉墜,那個玉墜和俊成的有些相似,可玉的成色比俊成的那塊差多了。到底是什麽人要陷害她家俊成?
“不過前天夜裏我確實聽到有人進我們家的動靜。不知道那個玉墜是不是哪個適合留下倆的。”馮清月說道。
“好,我知道了。那清月你肚子裏的孩子你打算怎麽辦?”王玉芝問道。
馮清月手放在小腹上呆呆地說:“要是這孩子能平安出生,那我拚了命都要把孩子撫養長大。要是不幸就這麽沒了,我也隻能認命了。”
王玉芝握著馮清月的手說道:“清月你別急。我過幾天去和樊樣說說。這幾天你就安心在我家待著。族長不是說樊樣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帶你回去嗎?你回去的時候我敲打敲打他。放心。”
馮清月笑了笑。
等王玉芝走後,馮清月看向桌上的藥盅手伸過去,但不知為何還是停住了。還將藥倒在外頭的大樹下。
樊蘭婷屋裏,祁筱筱在交樊蘭婷繡著最簡單的手帕。
“嘶。”
樊蘭婷吃疼的看著手指,隨後將帕子仍在桌上看著祁筱筱說:“嫂子,你怎麽不紮手?你看看我的手都被紮了好幾個口子。”說完將手攤開給祁筱筱看,十根手指上有些細小的口子。
祁筱筱放下帕子看了看樊蘭婷的手無奈地說:“我學的時候也沒把手紮成這樣,蘭婷要不你還是不學算了。”
樊蘭婷看著帕子上星星點點的血珠,在想著上次和嫂子回家看著祁婉雪繡的荷包說道:“嫂子,婉雪繡的那麽好看,是不是也被這麽紮過?”
祁筱筱想了想,婉雪在女紅這方麵很有天賦,在她的印象裏婉雪還沒被紮過手。但這說出來好像有些打擊蘭婷的自信心,於是違心地說:“婉雪也被紮過,但可能她怕疼,紮過幾次之後就能熟練的繡東西。”
樊蘭婷張開手用掌心撐著下巴說道:“嫂子,你說我有做女紅的天賦嗎?”
“這看你想不想繡了,天賦在好,亂繡一通也不好看。”祁筱筱說道。
樊蘭婷看著祁筱筱認真繡帕子的樣子有點於心不忍想告訴她自己的一些猜想,但這也隻是她猜的,沒有什麽證據。要是因為這瞎猜的東西害的她茶不思飯不想的,自己又有罪惡感。算了還是看娘怎麽說。
“對了,蘭婷你想和我說什麽?”祁筱筱繡著桃花問道。
“沒什麽,就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找嫂子你說說。”樊蘭婷說道。
“還是因為感情的事情嗎?”祁筱筱問道。
樊蘭婷聽到這話,趴在桌子上看著被針紮傷的手說道:“嫂子,為了一個可能一輩子都不愛你的人耗費十年的光陰是值得的嗎?”
祁筱筱手一頓看著樊蘭婷略帶疑惑地問道:“你有個喜歡十年的人?”
樊蘭婷立馬坐起來看著祁筱筱不滿地說道:“嫂子,你在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花十年時間去喜歡一個可能不會喜歡上去的人。是我有一個朋友,她準備花十年時間去等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知道你朋友喜歡她嗎?”祁筱筱說。
樊蘭婷四十五度角仰望著房梁隨後低下頭看著祁筱筱說:“應該知道吧。”
祁筱筱淡淡笑著說:“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這麽做。花十年的光陰去等一個不會愛你、對你的感情視而不見的人,不值得。”
樊蘭婷說道:“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欸,嫂子,你覺得我哥哥對你上心沒?”
祁筱筱對這個問題笑而不語。
樊蘭婷看著祁筱筱這個樣子誤會這其中的意思了說道:“我就知道哥哥會喜歡你。”
祁筱筱看著樊蘭婷說:“你又不是你哥哥,你怎麽知道他會喜歡我。而且你叫一個比你小的人嫂子不別扭嗎?”
樊蘭婷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哪有什麽。你嫁給了我哥,那就是我嫂子。別扭又怎麽樣,你還是我嫂子啊。對了嫂子,如果你是男人,你會喜歡我嗎?”
“噗呲。”
祁筱筱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
“怎麽了嗎?我很差勁嗎?”樊蘭婷站起來轉著圈圈不滿地說道。
祁筱筱搖搖頭,忍著笑意說道:“不是的。我笑呢是因為蘭婷你這話問的有些奇怪。若是男人應當會喜歡你。你看你武藝高強,而且長相也不錯,要是我是男人會喜歡你。”
樊蘭婷頓時心花怒放,有些嬌羞地說道:“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嫂子我要不要改變一下自己?”
“你想怎麽改變?”祁筱筱問道。
“我想大家閨秀一點,但又不想像我娘那樣。就是我想要……”樊蘭婷想了半天沒想到自己想要成為市民樣子的。
“可是,你這樣就很好了。”祁筱筱說道。
“嫂子拜托你了,你可不能和娘說。”樊蘭婷搖晃著祁筱筱的手說道。
祁筱筱沒辦法點點頭說:“我可沒把握把你教成大家閨秀。”
“沒關係,改變一點是一點。”樊蘭婷開心地說。
祁筱筱無奈地搖搖頭。
打哪以後,祁筱筱和木一偷偷幫樊蘭婷改變著。
三天之後。
祁筱筱照常起來,看見馮清月不安的在小院裏走來走去,走過去問道:“嬸嬸,你這是怎麽了?”
馮清月看著祁筱筱緊張不安的揪著衣角,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幾日睡的都踏實。沒吵到你們吧?”
祁筱筱搖搖頭。
而與此同時一行凶神惡煞的人敲著樊樣家的門。
“樊樣我知道你在裏麵,你快給我開門。”領頭的人把門拍的砰砰作響,吵得周圍幾家的嬰孩啼哭不止。
牛老漢出來看著這些人問道:“你們找樊樣幹什麽啊?”
領頭的男人說道:“看見沒,這是樊樣在外麵那借銀子的借據,說好了一個月還,這都一個多月都沒個影,我家老爺讓我看看。”
牛老漢說:“那你們來錯時間了,這樊樣啊,不在家。”
“不在家?”那群人相互看了看,說,“老漢,你怎麽知道他不在家?”
牛老漢指著門說道:“我家離他家近,我這一連三天都沒聽到他家有動靜。而且啊他家還傳來陣陣惡臭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喜歡做的飯菜餿了,他沒倒。”
“他媳婦在哪?”男人問道。
“他借的錢和他媳婦沒關係。”牛老漢說道。
“怎麽沒關係,那是他媳婦。”男人皺著眉頭惡言惡語地說著。
“我不知道。還有啊,這大清早的有些孩子沒醒了,你們動靜小點。這吵著孩子不好。”牛老漢硬氣地說著。
“欸,我說你這個老漢真有意思教訓起我們來了。”男人提了提袖子說道。
牛老漢笑著說:“你們這種人我見多了,你們要找樊樣我管不著,但你們吵到孩子就是你們不對。”
男人提著袖子一臉不爽地看著牛老漢,一步一步朝牛老漢那走去。
“好了,老漢這是我們不對。但你說他不在家那他就不在家啊?要是他偷偷摸摸躲裏頭你知道?”人群背後走出了一個痞裏痞氣的男人。
“冬哥。”男人恭敬地喊著。
“把門砸了,記得小聲點。別吵著人。不過老漢你說的沒錯這屋確實臭了點。”張含冬痞裏痞氣地說道。
牛老漢看著上手拆門的一群人,搖搖頭離開了。
“冬哥,你這是為啥啊?”男人問道。
“我們是來要錢的,又不是來要命的。再說了這個點,那些孩子確實沒起來。這小孩哭對身子不好。你還沒孩子吧?”張含冬說道。
“沒。”男人回答著。
“以後你有了孩子就明白了。”張含冬看著樊樣家的門說道。
不一會兒,門被拆掉了,一股惡臭味鋪麵而來。
“他大爺的。”張含冬被嗆到了吐了口口水在地上說道。
一群人進去看了看,張含冬在外頭捂著鼻子。
一個大漢被倒在地上身上時不時有些蟲子在蠕動的樊樣惡心到了,跑到外頭幹嘔起來。嘔完之後指著房門對張含冬說道:“冬哥,樊樣死了。”
“死了?”張含冬走進去隨著大漢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看著不堪入目的樊樣嫌惡的別開了頭。
退出來的張含冬隨便指著一個人無語地說:“你,去報管。”
被指到人一愣指著自己說:“我?”
張含冬沒好氣地說:“不你還我嗎?快去。最近是走狗屎運了吧,一連看到三個死人。”
離張含冬近的男人說道:“冬哥,他們是不是這些遭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