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樊樣之死7
祁筱筱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無比,可祁筱筱的心裏卻十分孤單。
“娘,我要吃糖葫蘆。”一個小女孩指著叫賣的人說著。
“好,娘給你買,抓住娘的手,這人多,要是丟了娘可找不到你。”婦人說著。
“我才不信呢,娘一定能找到團團的。因為我是娘的女兒啊。”女孩撒嬌著。
祁筱筱望著牽著手的母女兩笑了笑,歎口氣在街上走著。
“兒媳婦,你回來了。”一個老者抓著祁筱筱的胳膊開心地說著,眼裏泛著淚花。
祁筱筱看著住著她胳膊的老者,笑了笑。相同的人做著相同的事,唯一不同的是地方變了。當然還有祁筱筱的心。
祁筱筱看著老太太說道:“奶奶,我不是你的兒媳婦,你兒媳婦還沒找到嗎?”
“兒媳婦,你怎麽不回家啊!我在家等你好久了,我每天都吃不飽飯,言兒不給我吃飯。兒媳婦你跟我回家吧。”吳老太太抓著祁筱筱的手哭訴著。
周圍路過的人看著祁筱筱和老太太指指點點的。
“奶奶,我們去陰涼一點的地方好嗎?這天太熱了,而且你的臉都被曬紅了。”祁筱筱說著。
“好,好,好。我們回家。”吳老太太說著。
吳老太太帶著祁筱筱回到家裏。
吳老太太的家沒有人,但被收拾的幹幹淨淨。床單是新鋪上去的,上麵還有些褶皺,被褥被疊得整整齊齊的。桌子上的飯菜還是溫熱的,說明剛剛炒好,加上進來的時候外頭曬著衣服還有水井邊未幹的水漬都說明剛剛有人來過。
“奶奶,你就一個人住嗎?”祁筱筱問道。
“我兒媳婦呢?我兒媳婦怎麽不見了。”吳老太太進屋後坐在一邊委屈地說了起來。
渾身是汗的許言回到家看著半開的家門進屋看著吳老太太鬆了口氣,過去蹲在吳老太太身前說道:“奶奶,你怎麽又跑出去了。”
吳老太太抬頭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許言說道:“你是誰啊?怎麽到我家來了。”
“我是孫子,言兒啊。”許言說道。
“胡說八道,這才是我孫兒。”吳老太太拉過祁筱筱的手笑得可開心了。
許言這時才看到邊上的祁筱筱,站起來看著祁筱筱皺著眉頭問:“你是?”
“我在路上看見老太太就送回來了。”祁筱筱淺笑著說。
“言兒,這是你娘啊!你怎麽不喊娘。”吳老太太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祁筱筱和許言兩個人都露出了驚訝地神情。
許言指著祁筱筱一臉糾結著說:“奶奶,你剛剛說什麽?”
“她是娘啊!你連直接娘都不認識了?快叫人。”吳老太太一臉不滿地許言。
“不是奶奶,你剛剛說什麽?”許言皺著眉頭,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是娘啊!”吳老太太再次說道。
“老太太,我真的不是你兒媳婦。”祁筱筱麵露難色說道。
這話一出,老太太立馬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嘴裏喊著:“沒天理啊!媳婦不認娘,孫兒也不認娘了。”
祁筱筱和許言兩個都抽了抽嘴角。
許言看著奶奶這樣無奈地歎口氣,不情不願地喊著:“娘。”
祁筱筱一臉震驚地看著許言,指著許言說不出話來。
聽到許言喊娘了,吳老太太立馬跑起來拉著祁筱筱地說:“花啊,你就別生氣了。你看言兒不是叫你娘了嗎?”
祁筱筱幹笑著,不知這個時候該說什麽話好,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手被吳老太太死死拽住。
許言看著這場麵,勸著奶奶說:“奶奶,娘要去上工了,你就別抓著她不放了。你啊乖乖吃好飯,娘晚上還會回來的。”
“你說真的?”吳老太太看著祁筱筱說道。
祁筱筱點點頭。
“那兒媳你要好好上工,言兒還等著去上學呢。”吳老太太放開祁筱筱的手叮囑著。
“嗯,好的。”祁筱筱僵硬地回答著。
祁筱筱做夢也沒想到,她原本隻是好心送老太太回家。這還撿個二十來歲的兒子。過於震驚祁筱筱連離開的時候,都有些慌張。
許言歎了口氣說:“哎,這是我第幾個娘了。奶奶,你孫兒的姻緣全給你送了。”
許言之前有個心上人,都快談婚論嫁了。結果他奶奶犯病了,非說那姑娘是他娘。從那之後許言被迫認了不少娘。
可吳老太太隻是笑著進去吃著飯。
看著奶奶露出開心的笑容,許言沒辦法隻好認了。
“少夫人你怎麽在這啊!”木一跑過來抓著祁筱筱說道。
“怎麽了?”平靜下來的祁筱筱問道。
“我在商隊等你好久。夫人都回來了,你還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木一緊張地說。
祁筱筱不解問道:“什麽商隊?”
“夫人沒和你說到商隊去嗎?”木一問道。
祁筱筱搖搖頭,王玉芝隻是叫她跟著木一回去,但是去哪找木一王玉芝倒是沒說。
木一看著祁筱筱欲言又止,最後什麽話也沒說帶著祁筱筱回去了。
熙熙攘攘的路上突然安靜下來,大家都在朝一個地方看過去。祁筱筱和木一轉身看過去。
浩浩蕩蕩的遊行隊伍在路上行走著,最先出來的是一群穿著黑衣帶著麵具跳著祈福舞的舞師,隨後跟上的是九輛駿馬拉著的馬車,馬車樸實華麗,一陣風微微吹起簾子,裏麵坐著的都是妙齡女子,穿著素衣,帶著鬥篷,手裏捧著神龕。
周圍的百姓看到那隊伍都跪下低著頭,虔誠的祈禱著。
“娘,那是什麽?”不懂事的孩子指著最前頭帶著麵具跳著奇怪舞的人問道。
小孩的娘打著孩子的手教訓道:“你這孩子真沒嚇指,那可是庇護我們的祖先,你這可是對她的不敬。”
“可是,我們的祖先不是在祠堂裏待著嗎?”小孩問道。
一旁的老人說道:“孩子,那你家的祖先,而這上頭的是黎民百姓的祖先,是神明。若不是神靈庇佑,我們可沒有如今安寧祥和的日子。”
“爹,你就在這忽悠孩子吧。這世間拿來的神靈鬼怪,我看這每十年一次的白玉祭祀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了。每次祭祀之後也沒見這世間太平。還不是諸事不順。”老人的兒子煎著麵餅說道。
“你說什麽呢?你信不信我拿我這擀麵杖當街教訓你。”老人家拿著擀麵杖說道。
“本來就是嘛。你看看十年前的白玉祭祀之後,咱們家就諸事不順起來。你看看原本咱們應該住在大院裏,每天在府裏算算賬就好了。你在看看現在整日風吹日曬的。這白玉祭祀有什麽好祭祀的?我看啊就是那些禿頭的胖子閑著沒事幹,弄出一個讓他們香火旺盛的東西。”男子不在意地說道。
“轟隆隆。”
一道雷憑空而響,眾人抬頭看著晴空萬裏的天空,在聽著耳邊傳來的悶雷聲。不少做過虧心事的人都莫名的慌張去起來。
遊行的隊伍停下來了,那些舞師都停下來行了一個跪拜禮,駿馬打出一個響亮的鼻息,隨意走動了兩步。騎在馬上的人都下來了,牽著馬低著頭。不一會兒大家又都恢複之前的樣子接著往白玉寺走去。
老人給了男子一個板栗說道:“我讓你小子胡說八道,你看看惹的老太爺不開心了吧。”
男子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天,咽了咽口水。
“少夫人,這白玉祭祀這麽靈驗啊!”木一看著這陣仗驚歎著。
“嗯。白玉祭祀很快就要來了,這是我第二次看到。這次的陣仗還沒有我第一次看到的震撼。”祁筱筱懷念地說著。
“啊!少夫人你看到的是怎麽樣的?”木一問道。
祁筱筱笑著說:“秘密。”
說完轉身離開了。
木一戀戀不舍的看著這遊行的隊伍,但看著走遠的祁筱筱還是追了上去。
“少夫人,你說他們這樣走要走多久才到白玉寺?”木一問道。
祁筱筱想了想說:“大概還要走小半個月吧。”
“小半個月!可是這離白玉寺不遠啊,為什麽要走怎麽久?”木一不解地問。
“白玉祭祀的隊伍從京城快馬加鞭到白陽城,從白陽城出發,經過七城十四縣二十八鄉後在轉回白陽城。等祭祀那天從白陽城正門出發到白玉寺。這小半月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完。”祁筱筱說道。
“那不怕有人在中途搗亂嗎?”木一問道。
“白玉祭祀可不光是咱們風奕朝的祭祀。這場祭祀是天下人的,在過不久,你會在白陽城內看到來自其他國的來使。”祁筱筱說道。
“可真熱鬧。我之前隻知道有白玉祭祀這東西,我當時還在想,為什麽村裏的那些人提起白玉祭祀就很自豪。原來是這樣。”木一小聲說著。
木一帶祁筱筱到了商隊,王玉芝在門**代著車夫一些事情。
“娘。”祁筱筱喊道。
“夫人。”木一說道。
王玉芝看著主仆二人在聽著耳邊若有若無的聲音說道:“你們這是看到那遊行的祭祀隊伍。”
木一激動地說:“夫人,你是不知道真的很壯觀。浩浩蕩蕩的隊伍真的太震撼了。”
王玉芝看著木一這激動的樣說道:“過段日子你要是見到祭祀大典開始的時候豈不是要被震撼暈過去。過段日子祭祀大典,我帶你們來街上看看。現在呢,你們倆就先回去吧,隻留蘭婷在家我不放心。”
“是,夫人。”木一開心地說。
祁筱筱淺笑著點點頭。
王玉芝目送著幾日離開,小羽過來看著王玉芝麵無表情的樣子疑惑地看著離開的馬車問道:“幹娘怎麽了?”
“小羽,我們去姚家,會會姚老夫人。”王玉芝說道。
“幹娘,你不是不喜歡姚家的做派嗎?你去姚家幹什麽?”小羽問道。
“我這兒媳的來頭也不小啊。三姐竟然是姚家的夫人,你說我要不要去會會姚老夫人。”王玉芝問道。
小羽挑眉有些好奇地問著:“幹娘我倒好奇著大麥村起來。我查了一下,這大麥村看著是平平無奇,可這閨女嫁的大多數都是好人家。”
“我也挺好奇的。我打聽過祁家。可什麽也打聽不出來,祁筱筱和秦家的婚事還是我費了好些功夫才打聽道的。”王玉芝微眯的眼睛,眼裏流露出精明的目光。
“你說這事也也挺奇怪的,一個普普通通的莊稼人,怎麽什麽也查不到、”小羽納悶的問著。
“行了,我們先不說這問題了。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們去姚家吧。”王玉芝看了看天說道好。
“幹娘,你和姚家定了幾時啊?”小羽上了馬車問道。
“我沒定時間,我特意沒在拜帖上寫具體的時間,就想看看這姚家是不是名副其實的名門貴族。”王玉芝說道。
小羽不說話了,她就是一跑腿的,這些太太之間的明爭暗鬥不太適合她,她也學不來。什麽事直說不好嗎?非得繞那麽大的一個圈子,把人繞的雲裏霧的的,有什麽好處?
“夫人,小羽姑娘到了。”車夫說道。
“謝謝莫叔。”小羽下去後道謝著。
“老莫,你在這等我們一會,我們很快就會出來的。”王玉芝說道。
莫叔聽到後,為難地說:“夫人你可別打趣我,我雖然是個大老爺們,但也知道那麽這些夫人之間的交往沒幾個時辰是談不下來的。你這很快就出來,我可有些害怕。你可不能因為和老爺生氣,就拿這事開玩笑。”
莫叔以為王玉芝和樊瑞兩口子在鬧別扭,這下在想法子為難他們這些人。老爺要找女人,他們怎麽攔得住。
王玉芝笑著說:“沒有的事。你在這等我吧。小羽我們進去。”
“好嘞。”小羽應道。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姚老夫人笑著送王玉芝出來。
姚老夫人拉著王玉芝的手說:“筱筱和我家草草是姐妹,這理應多往來些。改日啊,我帶草草到你府上叨擾一番,不知樊夫人可否願意?”
王玉芝笑著回應道:“那我就在家備上美酒佳肴等你們過來。到時候她們兩姐妹說說話,解解悶。我們兩個老家夥也分享一下這治家的好法子。”
“那就這麽說好了。”要老太太笑道。
“好。”王玉芝答應著。
說完王玉芝上了馬車,簾子放下的那一瞬間立馬收起了笑容,冷笑著說:“這姚老夫人可不好對付啊。”
小羽聳聳肩,這次談話她就是來給幹娘撐場麵的,這說的什麽她一句也沒聽明白。
目送著王玉芝離開的姚老夫人收起了笑容說:“這樊夫人還是有些手段啊。哎,我真的是老嘍。不能再和這些年輕人說在一塊了。”
“老夫人你這話說的。你還年輕著。”身邊的嬤嬤說道。
“人家是夫人,我是老夫人,這個老夫人可不是白叫的。在看看人家那樣貌,青絲依舊音容未改。在看看我,白發縱生,枯老樹皮。比不了比不了。”姚老夫人邊說邊往回走。
“可老夫人,老爺有出息啊!樊夫人雖然年輕但她一雙兒女老奴還沒聽說過。”嬤嬤扶著姚老夫人說道。
“我也就生了個好兒子啊。多了少敏、少音她們什麽時候回來?”姚老夫人問道。
“大小姐說是還要在過幾日才能回來,二小姐說這次估計回來不了了。二姑爺好像出了點事。”嬤嬤說道。
“哎,但願今年是個太平年。”姚老夫人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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