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樊樣之死5
馬車上。
王玉芝看著祁筱筱說道:“筱筱啊,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要如實告訴我你的想法。”
“嗯。”祁筱筱應道。
“昨天你和蘭婷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的心裏還有那個男人的身影對嗎?”王玉芝笑著問道。
祁筱筱有些猶豫了一會說:“沒有,我已經忘了。”
王玉芝笑了一下說:“你沒有說實話。”
“我。”祁筱筱低頭沉默著。
“我說這話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現在已經是我樊家的媳婦了,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斷幹淨了最好,要是沒斷幹淨那就當從未有過。要是我知道你這心裏還想著其他男人,對我兒不忠的話,我會讓你知道樊家的家門不是這麽好進的。”王玉芝冷淡地說道。
從王玉芝打聽道祁筱筱有過婚約之後就想到祁筱筱沒這麽快把心給自己的兒子,但沒想到的是她的心裏還有那個男人的影子。即已為人婦,那就要守婦道,對丈夫忠誠。
祁筱筱依舊沉默著,她沒有說話。
‘我還想著秦楚君嗎?’祁筱筱在心裏問著自己。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王玉芝說完,閉上了眼睛養神起來。
一路無言。
“夫人,我們是到慈仁堂去還是去鋪子裏?”車夫問道。
王玉芝看了看祁筱筱說:“先去鋪子裏,等會你帶著木一去姚家送拜帖,晚些我帶著少夫人登門拜訪。”說完將拜帖交給了木一。
“是,夫人。”木一接過拜帖說道。
“是,夫人。”車夫駕著馬車到王玉芝原本要去首飾店。
外麵的木一扶著祁筱筱和王玉芝下來。
首飾店的老板看到王玉芝笑眯眯地跑過來說道:“樊夫人你來的真是時候,小店剛剛到了一批新首飾,這其中有幾個特別適合夫人。夫人你要不要看看?”
王玉芝淡淡一笑,說:“朱老板,我上次來你也是這麽說,上次的貨可不是好貨啊,你現在又準備拿些什麽樣的貨來忽悠我?”
“樊夫人你這話說的,上次是我的失誤,拿錯了東西。我向你保證這次的首飾全部都是上好的,從材料樣式到做工保證是一著。
“當真?”王玉芝挑眉問道。
“當真。要不然溫夫人怎麽會推薦你過來呢。”朱老板一臉笑意。
王玉芝看著朱老板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溫夫人推薦我來這的?”
朱老板擦了擦汗有些慌張地說道:“這,這是因為……”
王玉芝見朱老板被嚇壞了,笑著說:“好了,那我們先進看看你這有些什麽好首飾。真好我得給我兒媳買點東西回去。”說著王玉芝拉著祁筱筱的手。
祁筱筱站在一邊笑著看朱老板。
朱老板這才看到王玉芝身邊的祁筱筱,眯著眼睛盯著祁筱筱看了好一會兒。
“朱老板你在看什麽呢?”王玉芝見狀冷冷地說道。
朱老板回過神來說:“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你這兒媳有些不太一樣。”
“哪裏不一樣?”王玉芝問道。
“這姑娘看著個有福氣,隻是這手和臉都有些粗糙。”朱老板說道。
王玉芝拍了拍祁筱筱的手說:“我這媳婦啊,確實是個有福氣的。就是有些勤快,總是閑不住。”
“勤快些好。你看我家的媳婦懶的要死,要不是我兒喜歡她,我說什麽都會讓她進我家的門。”一旁馬車上下來的溫夫人聽到這話笑著說。
“溫夫人你來了。”王玉芝轉身笑著說。
“溫夫人你大駕光臨,小店倍感榮幸。”朱老板拍著馬屁。
溫夫人看著朱老板說:“朱老板就是會說話,玉芝啊,這店的東西還是挺不錯的,我們進去慢慢聊,這外頭啊挺曬的。”
“嗯。”王玉芝點點頭。
一行人進了這瑰寶閣。
朱老板站在門口望著祁筱筱的身影皺著眉頭說:“那是不是秦公子的未過門的妻子嗎?怎麽變成樊夫人樊兒媳婦了。算了,管她誰的媳婦,我就是一個賣首飾的我管那麽多幹嘛。”
此時木一坐在馬車上和車夫一起去姚家。
“丫頭你在府裏是伺候誰的?”車夫問道地說。
“我是伺候少夫人的。”木一回答。
車夫看著木一說:“不對啊,前段日子你不是陪著小姐出來了嗎?”
木一淺笑著回道:“我在府上是伺候夫人的,但是夫人有時會吩咐我跟著小姐。”
車夫心疼地看著木一說:“小丫頭辛苦了。不過夫人為什麽不多買幾個丫頭回來?”
“這我就不清楚了。”木一說道。
車夫懷念地說:“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府裏的下人可多了。府裏也熱鬧,現在府裏雖然熱鬧了一點,但總覺的少了什麽。欸,丫頭你覺得少夫人怎麽樣?我覺得少夫人的性子讓我好像回到了十幾年前,夫人剛嫁過來那會。少夫人這性子和夫人那會是如出一轍,隻是夫人比少夫人要活潑些。”
木一想著祁筱筱溫和的性子在想想夫人那威嚴的做派說道:“少夫人和夫人像嗎?”
車夫笑嗬嗬地說:“你瞧少夫人是不是像名門小姐。”
木一認同的點點頭,說道:“叔,說真的,要不是知道少夫人來自哪,我還真不信她和我一樣是個泥腿子。”
“我在想啊,什麽樣的莊稼人才能養出這麽靈透的閨女啊!”車夫感慨著。
“反正不是我這樣的。”木一說道。
說完兩人停下的談話,車夫懷舊起來,木一則是在想著家裏的點點滴滴。
“丫頭到了。”車夫指著姚府的大門說道。
“謝謝叔。”木一下車道謝著。
走進幾步,姚家守門的小廝問道:“你找誰?”
木一拿出拜帖說道:“我是來送拜帖的。”
小廝看看了木一接過木一的拜帖看了看,說:“你等會。”
說完小廝進去了。
隻留下站在右側的小廝看著木一。
過了一會小廝出來說道:“進去吧。”並將拜帖遞給木一。
木一接過頷首示意。
木一跟著小廝穿過花園,長廊。
姚府的花園裏種的花裏頭蘭花居多,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像草一樣的植物。
木一看著那些草想著:這姚家在花園裏種草幹嘛?
長廊很樸素,在不遠處有座小亭。祁草草正在亭子裏聽著姚君蘭談琴;姚君澤撐著下巴聽著長姐像談棉花一樣無力的曲調;姚君悅則是靜靜待在祁草草懷裏。
“大姐你能不能談些好聽的曲子啊?你這聽到我都快睡著了。”姚君澤麵無表情地說著。
“你懂什麽,每次我談琴你就要睡覺,有沒有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裏啊?”姚君蘭一臉無奈地說。
“那你談好聽的我不就不睡了,我說大姐要不你還是別學琴了,學點其他的東西怎麽樣?”姚君澤給出一個建議。
姚君蘭皺著眉頭看著姚君澤委屈喊著:“娘你看君澤。”
乖乖在祁草草懷裏待著的姚君悅伸了個懶腰說道:“大姐我也覺得你談琴不好聽。”
“小妹你。”姚君蘭委屈地說。
祁草草笑著說:“好了好了,你們啊要給姐姐一點自信心啊。而且這也是你們姐姐自己想學的,我們可要全力支持她。”
“可是這都一年了,一點變化都沒有。”姚君澤說。
姚君蘭撐著腰不滿地說:“你還好意思說我,爹教了你兩年的字也沒見你有什麽長進。那字小悅寫的都比你好看。”
姚君澤小臉一紅,字醜又不是他的錯。是手和筆不聽自己的使喚,自己要寫那麽醜的。
“夫人。”小廝喊著。
祁草草扭頭看著小廝和背後的木一說道:“你家樊夫人是?”
木一行禮回答著:“回姚夫人。我家夫人是您的妹妹祁筱筱。”說著把拜帖交給了身邊的小月。
小月接過拜帖檢查一遍後再交給祁草草。
祁草草打開拜帖看了看說道:“城西樊家?家妹筱筱是嫁到小茶山的樊家,為何你這拜帖上寫著城西樊家?”
木一低頭回答著:“姚夫人,樊家在城西也有個宅子,時不時回去住上一陣子。這小茶山是祖宅。”
“行吧,我知道了。”祁草草說道。
“那夫人奴婢先下去了。”木一說道。
“嗯。”祁草草點頭示意著。
等人走了之後祁草草看向小月。
小月說道:“夫人,城西確實有個樊家,隻是那宅子裏住的是樊家商隊的人。至於這樊家和小茶山的樊家有什麽關係這奴婢還真不知道,老爺興許知道。你可以問問老爺。”
祁草草點點頭,想著:看來這樊家來頭也不小啊。
白陽書院內。
徐夫子把祁保禮祁保智叫到一旁,背對著兩人,滿臉愁容。
“夫子。”祁保禮喊著。
“哎。你說你們娘怎麽那麽不明事理啊!這都快鄉試了鬧出這麽一檔子事。”徐夫子氣的臉都紅了。
祁保禮祁保智兩人低著頭沉默不語。
徐夫子看著兩個孩子頭都疼了。他怎麽這麽難啊,好不容易看到兩個天賦這麽好還願意去鄉試的孩子,怎麽就被他們娘給絆倒了。他們娘也是的,鬧一下就夠了,一連鬧了那麽多天這下孩子的名聲全給他毀了。也不知道下次這兩孩子還能不能去考。
“夫子,我們娘也是愛子心切。她不是有意的。”祁保禮說道。
“我當然知道她不是有意的,要是有意的,你夫子我還能站在這跟你們心平氣和的說話嗎?”徐夫子說道。
“你現在也沒心平氣和啊!”祁保智小聲說道。
“你說什麽?”徐夫子看向祁保智問道。
“沒什麽。”祁保智笑著說。
“你們,哎。”徐夫子搖搖頭背著手不去看兩人。
祁保智祁保禮兩人四目相對聳聳肩。
瑰寶閣。
朱老板把新到手的首飾給溫夫人還有王玉芝看。
王玉芝拿起一個玉鐲看著說:“看來朱老板這會沒有忽悠我,這鐲子看上去確實是上好的玉。”
“樊夫人你眼光可真好,這玉啊,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這玉啊……”朱老板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了。
‘羊脂玉不是隻有皇室能用嗎?’祁筱筱想著。
王玉芝拿著這玉但笑不語,一旁的溫夫人臉色也有些難看不停地朝朱老板使眼色。
等朱老板停下了,王玉芝笑著說:“朱老板你覺得我是皇親貴族嗎?還是說溫夫人是?”
朱老板一愣,臉色大變,連連道歉說道:“瞧我,這看到好東西都忘記了這事。”
說完看著身邊的人厲色地說道:“你還不把這東西放好來,把另一套拿上來。”
“是,小的這就去換。”身邊的人說道。
“不好意思啊,我這看到好東西就忍不住想要給各位夫人看,倒是忘了這其中的禁忌。這是我的失誤。今日二位夫人在小店的消費就減半,不知夫人意下如何?”朱老板低聲下氣地說道。
“那就依朱老板說的辦。”王玉芝說道。
“那這事?”朱老板渾身冒著虛汗緊張地說道。
“你放心我閉口不談。”王玉芝說道。
溫夫人臉色不好的點點頭。但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地拽著手裏的帕子。
不一會兒有人端著玉進來了。
“兩位夫人你們看一下這個。”朱老板說著。
……
‘糟了,我好像忘記告訴樊樣劉阿嫂送了點耗子藥放在牆角。’馮清月焦急地想著。
“小姨怎麽了?”樊俊有問道。
“沒什麽。”馮清月搖搖頭笑著說。
樊俊有樊俊無相互看了看,樊俊無咬著唇想了想,走到馮清月麵前低著頭說:“小姨我忘記把那些有毒的蘑菇丟掉了。”
“你放哪了?”馮清月問道。
“那些爛菜葉邊上的小桶裏。”樊俊無說道。
馮清月想了想說:“沒事的,你爹應該沒有那麽蠢,看著那麽鮮豔的東西應該不會去碰。”
然而事實證明樊樣就是有那麽蠢,不僅碰了耗子藥還碰了毒蘑菇。
“小姨要是爹不小心吃了這麽辦?”樊俊有問道。
馮清月沉默了一會說:“要是吃了就吃了,你們不會有事。這是你們爹自己吃下去的,怪不得其他人。”
“那小姨你會有事嗎?”樊俊無問道。
馮清月不說話了,隻是摸著兩個孩子的頭。她也不清楚要是樊樣死了,她是解脫了還是掉入另外一個深淵。
“不要擔心。小姨沒事的。”看著兩人孩子擔心的目光馮清月安慰著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