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樊樣之死4
廚房牆角的籃子裏有些爛菜葉,在旁邊的矮木桶裏有幾個顏色鮮豔的蘑菇,那是樊俊有樊俊無挑出來準備扔掉的,隻是還沒來得及扔就被樊樣趕去要錢了。
樊樣拿起來看了看嘀咕著:“這玩意能吃嗎?”
準備下嘴咬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樊樣無奈地放下手裏的蘑菇,開門看見孫大娘的小兒子一臉不善地看著自己。
“怎麽有事?”樊樣挑眉問道。
“樊樣你要不要點臉啊?你搶孩子吃的東西幹嘛?”孫大娘的兒子說道。
樊樣一臉不耐煩地看著男人說道:“我說啊,為了一隻雞你們至於嗎?我吃都吃了,怎麽要我吐出去給你啊!真的是,為了一點吃的大清早的不睡覺找我麻煩,你有病吧!”
“你怎麽這麽厚顏無恥?你要吃自己買去啊!你到別人家蹭吃蹭喝不說,還搶孩子的口糧,樊樣你要點人行不行啊?我看啊你之前說你媳婦偷人,就是你一手捏造的。”男人說道。
樊樣臉色一變抓著男人的衣領說道:“你給老子在說一遍!”
“說就說,我說你媳婦偷人是你陷害的。”被揪住衣領的男人說道。
“我讓你說,我讓你。”樊樣邊說邊給了男人幾拳頭,把周圍的人都吸引過來了。
一個老漢過來分開兩人指著樊樣說:“樊樣你這是幹嘛?怎麽打媳婦打上癮了,見著人就打。”
“呸。”樊樣朝老漢吐了口唾沫。轉身進屋了。
“砰。”
樊樣用力的把門關上,進屋坐在板凳上一臉陰沉地看著門口。
剛剛孫大娘兒子說的話有一點說對了,樊樣確實誣賴了他媳婦偷人。但他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和馮清蘭是青梅竹馬,假戲真做了。
樊樣氣的不行了,站起來準備去樊瑞家找馮清月的時候到地不起了。
樊樣抬手想呼救,卻發現自己的呼吸不上來了。沒過多久就不省人事了。
“牛大爺你說這樊樣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這兩年不務正業的,靠一個女人楊活,真給男人丟臉。”孫大娘的兒子憤憤不平地說道。
老漢看著樊樣家門說:“那有什麽辦法,咱們啊也不能說什麽。畢竟這馮清月簽了賣身契。我就想不明白了這馮家把這麽一個知書達理的閨女賣給樊樣圖啥?”
“誰知道啊。”男人說著。
“孩子他爹回來吃飯啦,等會還要去山上。”老漢的媳婦喊著。
老漢拍了拍孫大娘的兒子說:“好了好了,你就當這東西不小心喂狗了。這進了樊樣的肚子裏可沒那麽好拿出來。”
“喂狗我還能養出一條看家護院的好狗,這狗有什麽用?”男人委屈地說道。
“年輕人你可不能光看著現在。這惡人自有惡人磨。你看之前李家幼子不是把他爹氣死了嗎?你看看他現在怎麽樣了,被人打斷了手腳不說連家門都進不了,現在隻能當街乞討混口飯吃。你啊,現在還是回家看下你娘,可別氣壞了身子。”老漢說道。
男人不情不願地點點頭。回家了。
老漢看著一群看熱鬧的人說道:“散了都散了,你們都站在這幹嘛?還不趕緊回家吃飯上田裏看看。”
說完老漢回家了,走時還看了樊樣家一眼歎了口氣搖頭離開了。
樊瑞家。
“少夫人你醒了!”木一端著誰進來說道。
祁筱筱看著桌上的東西問道:“木一這是怎麽回事?”
木一把水放好,幫祁筱筱掛起床簾說:“少夫人你忘了,夫人說要你好好打理身子,這之後啊都不用和他們一起用膳了。而且夫人說,老爺回來,這飯菜口味都會偏怪一點怕你吃不慣。”
“我沒事的。”祁筱筱說道。
木一過來幫祁筱筱梳著頭說:“不光是你,小姐也是單獨吃了。老爺吃的飯菜裏頭有紅花,夫人說不適合你和小姐吃。”
“紅花?”祁筱筱說道。
“嗯。”木一回答著。
“紅花不是會導致小產嗎?”祁筱筱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聽小姐提起過,夫人食用的飯菜裏基本上都有紅花,隻是她和少爺在家時,夫人就不會放。隻是老爺也喜愛吃紅花是沒想到的。”木一說道。
“好,木一我知道了。”祁筱筱說著說。
這邊馮清月在收拾著屋子,小冬敲了敲門。
馮清月打開門看到提著食盒小冬說道:“你這是?”
馮清月誤以為王玉芝不歡迎他們。
“馮夫人這東西是專門給你做的。等會小的帶兩位少爺去用膳。”小冬說道。
馮清月看著兩個孩子問:“我們分開吃嗎?”
“是這樣的,老爺和夫人的膳食裏有紅花,所以就讓你單獨用膳了。至於兩位小少爺吃點是沒有關係的。”小冬回答道。
馮清月有些疑惑說:“紅花能隨便吃嗎?”
小冬想了想說:“紅花功效很多,得看怎麽用,像紅花酒就很受一些夫人的喜愛。”
馮清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小冬放下食盒帶著兩個孩子去飯廳了。
路上遇見了小琴一手抱一個,兩個小少爺趴在小琴的肩上半睡不醒的。
“小琴你這是?”小冬問道。
小琴無奈地說:“這兩孩子在我出去之後,悄悄躲在被子裏講著小話。這不起不來了。”
“那你為什麽不讓兩個小少爺多睡會?”小冬問道。
樊俊烊迷迷糊糊地說:“我沒睡,我醒了。”
樊俊炘靠在小琴肩上半睜著眼點點頭。
小琴無奈地說:“你看。”
“哥哥,他們是誰?”樊俊無聞著樊俊有。
“我也不知道。”樊俊有說道。
“要不等等問問小姨?”樊俊無說道。
“可是小姨也很久沒來二伯家裏。”樊俊有說道。
“他們那麽小是不是我們的侄子?”樊俊無猜測著。
“應該吧。”樊俊有說道。
幾人到了飯廳的時候,樊瑞和王玉芝還沒來。
樊俊烊揉揉眼睛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廳說道:“娘和爹還沒有來嗎?”
小琴解釋著:“俊烊少爺,老爺和夫人沒有那麽快來的,他們估計還要在等一下才來。”
“那為什麽之前我來的時候爹和娘都在?”樊俊烊問道。
小琴笑著解釋:“那是因為老爺他們在忙著點貨算賬故而每天都吃的早些。這都弄好,自然就會了晚些吃。”
“哦。”樊俊烊點頭應道。
把少爺安全帶到這的小冬和小琴出去了。
“小琴沒看出來你照顧孩子還有一手。”小冬說著。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小琴說道。
小琴和小冬是老相識,之前在一個府裏工作著,隻是主家家道中落變賣家產離開了白陽城。他們這些下人也被賣到了牙行,等待一個好的主家。
“也不知道小南怎麽樣了。”小冬說著。
小琴停住了腳步看著小冬說:“你不知道嗎?小南被老爺納為妾室了,跟著老爺一起離開了白陽城。”
小冬回頭看著小琴說:“怎麽可能,我們不是同一時間被賣到牙行的嗎?”
“是同時被賣了不錯,隻是第二天老爺就把小南買回去還給小南還了良籍。”小琴說道。
“這樣啊!”小冬情緒有些低落。
小琴拍了拍小冬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是擔心小南那丫頭受苦,隻是老爺什麽品行你了解,小南這過去應該也吃不了什麽苦。地位是低了點,但好歹也是個良籍。”
與此同時祁保孝站在戶籍的門口。
望著旁邊的牌匾出神,許久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走了進去。
那牌匾上寫著官媒二字。
林媒婆正在整理著最近來給她的婚書,這一到月底成親說媒的人多,自然這退親的人也多。
林媒婆看到祁保孝說道:“你又來幹什麽?你不是拿了一張和離書走嗎?”
祁保孝深吸一口氣,說:“林媒婆,我想要一封休夫書。”
林媒婆像是見著什麽稀世寶貝一樣繞著祁保孝看了一會叉著腰說道:“小夥子你玩我呢?休書、和離書在你們眼裏是拿來玩的嗎?你昨天剛剛從我這拿了一張和離書走,怎麽今天又要一張休夫書。怎麽著這東西是你們拿來完的?”
林媒婆之所以對祁保孝印象深刻,還得謝謝當初李招弟的謊言。昨天張含冬祁保孝兩人各自帶著他們的婚書到這來查。這不查不知道,這一查可是嚇一跳。這下好了,祁保孝夫婦這一事鬧的整個檔案室的婚書全部要拿出來重新核對。
“不是這樣的,那和離書給我媳婦撕了。所以我準備要個休夫書,也算是最後一絲情分吧。”祁保孝說道。
林媒婆敲著桌子說道:“撕了?嗬,你們這些人可真夠有意思的。要我說……”
“我查到了。”
突然有人興奮地說,這可把林媒婆嚇了一跳。
隻見屋裏走出一個眼睛發紅的小姑娘拿著兩張婚書跑到林媒婆麵前說:“師傅,我查到了!”
林媒婆接過婚書看著丫頭說道:“什麽事這麽興奮誇張?”
小姑娘指著這兩份婚書說:“師傅你看,這婚書上男方的人,在看看女方。”
林媒婆仔細看了看鄒著眉頭說:“這男人娶了兩個正妻?”
“不是,你仔細看看那婚書上女方的戶籍和賣身契。”姑娘指著左邊的婚書說道。
林媒婆看到這有些納悶:“這奴籍還能當正妻?”
“所以說,這紙婚書說作廢的。”小丫頭說道。
“這婚書誰拿過來的?”林媒婆問道。
“我記得好像是小茶山那邊的媒人拿過來的。”小丫頭說道。
祁保孝看著拿著婚書討論起開的兩人,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拿休夫書了嗎?”
林媒婆看了眼祁保孝說道:“這次我就破例給你。沒有下次了。”
“我知道我知道。”祁保孝連連點頭說。
“婷婷你去拿一份休夫書給他。”林媒婆說道。
祁保孝不好意思地問道:“林媒婆你不覺得奇怪嗎?”
林媒婆坐在一旁看著婚書說道:“奇怪什麽?來玩這那和離書、休夫書、休妻書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每個我都好奇一下,那我還這麽做媒。你說是吧?”
祁保孝一想確實如此。
“給你。”盧婷婷說著。
“謝謝姑娘。”祁保孝拿過去後道聲寫就離開了。
“師傅,你說他媳婦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為什麽還懟她這麽好?”盧婷婷看著祁保孝的背影說道。
“誰知道呢?婷婷啊,師傅在告訴你一樣東西,像祁保孝這樣的男人是值得依靠的男人。”林媒婆說道。
盧婷婷撓撓頭驚訝地說:“他這樣還值得依靠?”
“至少他敢做敢當。他媳婦是騙了他去,但他若是聰明點也不至於被騙,他拿休夫書不僅是因為情分,更是因為要給自己一個教訓。你說這樣的男人可靠嗎?”林媒婆說道。
“我還是覺得他不可靠。”盧婷婷說道。
“哈哈哈,那以後你就明白了。”林媒婆笑著說。
……
吃完早飯後,王玉芝讓人備了車去。
祁筱筱通過小窗的縫隙看著外麵的美景。
“娘,是不是走錯路了?這和我之前來的時候不一樣。”祁筱筱說道。
“沒有走錯,這路是小茶山的捷徑。從這去白陽城方便,而且路也好走。之前你來的時候要過小茶山的門前,所以走的是那條難走的路。”王玉芝說道。
“這樣啊。”祁筱筱說道。
王玉芝看著祁筱筱說:“筱筱啊,俊成不在家,你準備怎麽辦?”
祁筱筱想了想說:“我準備在家弄點東西種,隨帶學做生意。”
王玉芝也在猶豫著:要不要祁筱筱如何學做生意。樊瑞說過一陣子他又要去南疆了,這家裏的生意蘭婷雖然在學,可最近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她心疼。打算過陣子在蘭婷接手家裏的商隊。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王玉芝想著。
這邊兩個孩子吃完飯後問道:“你們誰啊?”
樊俊烊說道:“我們是爹娘的孩子。”
樊俊有看著樊俊烊兩兄弟說:“你們是我弟弟?”
樊俊烊點點頭說:“不知道。”
突然樊俊無一臉焦急地看著樊俊有說:“哥哥,我們好像忘記把那些有毒的菜扔了。爹會不會把它們吃了?”
“應該不會吧。而且爹吃了萬一出事了,應該也不關我們的事吧。”樊俊有說著。
“你們在說什麽?”樊俊炘問道。
“沒什麽。”樊俊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