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端初現4
“可是。”夏兒有些為難看著小月,這三姨娘可是老爺的心頭肉,要是那個下人到三姨娘麵前添油加醋的亂說一通,三姨娘又要來找夫人麻煩了。
小月看著夏兒說:“沒有什麽可是的。夏兒,你要記住咱們夫人雖然不入老夫人的眼,但也是老夫人點頭答應進姚府的,還親自上門提的親。就憑這三姨娘也奈和不了夫人。最多以後咱們辛苦些,多注意一下小少爺和小姐,別讓三姨娘鑽了空子害了小少爺和小姐。”
‘哎,小月姐姐這麽做的真的不要緊嗎?’夏兒擔憂地看著小月的背影。
被拖走的小廝看著周圍的人慌張地說:“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夫人眼前的紅人。你們要是對我怎麽樣,我家夫人不會放過你的。”
圍著他的幾個小廝不屑地笑了笑,摩擦著雙拳說:“夫人?在我們眼裏夫人隻有老爺明媒正娶的妻子才是夫人。你家夫人隻不過是我家老爺從小門接進來的妾,還敢讓下人叫她夫人,真不知道是你們白府的下人沒規矩還是你家夫人沒規矩。”
那小廝指著這兩人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果然有什麽樣主人就有養出什麽樣的狗。”小月走到小廝的麵前不屑地說。
“你個丫頭片子說什麽呢?我要告訴我家夫人去。哼,到時候有你們好果子吃的。我就看著你們跪在地上求我家夫人饒命。”小廝冷哼著。
三人聽聞竟覺得有些好笑,小月冰冷地看著小廝說:“看來你們白府還真是不知道規矩兩字怎麽寫。這嫁出去的女兒嬌蠻跋扈目中無人,一點規矩都沒有,這帶來的下人也是一個樣。”
“你們。我們白府出來的人怎麽可能會不守規矩。”小廝皺著眉頭為自己辯解。他們老爺可是最看重名聲的,自然對府裏的下人管教也是十分苛刻的。
小月看著小廝,問道:“既然你知道規矩。那你告訴我何為妻?何為妾?”
小廝高傲地看著小月好像她問的什麽可笑地問題:“三書六禮、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從正門迎進來,能上族譜的才是妻。一頂小轎子從偏門抬進來,連族譜都上不了的叫妾。我們家小姐可是你們姚府……”小廝說著說著臉色大變左手捂著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看著小月。
小月聽完滿意地笑了笑說:“既然你知道三書六禮明媒正娶才是妻,那為何你要叫你家小姐為夫人啊?夫人可是隻要當家主母的才能被稱為夫人。你家小姐進我們姚府的時候可是連轎子也沒有,你家夫人按理來說這身份連二姨娘的都不如,至少二姨娘是良妾。若是族裏開恩。看在她為姚家開枝散葉的份上,她還能在族譜上落個名。你家小姐有什麽,是怎麽進姚府,你們這些當下人的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小廝的臉色很難看,惡狠狠地看著小月。他們這些下人都是受了小姐恩惠的。當初要不是老夫人在小姐和姑爺的婚事上橫插一手,他家小姐也不至於連個良妾的名頭都沒有。這都是他們姚府欠小姐的,憑什麽在這不允許我們稱小姐為夫人。
……
祁筱筱愣愣地站在那裏,鼻子酸酸的,眼睛裏不知道怎麽了霧蒙蒙的。心像是被人紮了一刀一樣。對於祁順意,祁筱筱雖然對他關注的不是很多,可自己什麽都給他備著一份,甚至有時候給這幾個孩子製備的東西比婉雪和保儀還多。可這孩子的話卻讓人渾身發涼,猶如跌落到冰冷刺骨的水裏,寒冷至極。
祁筱筱閉上眼睛抬著頭想讓眼淚不留下來,可淚水卻不聽她使喚,沒有什麽是付出了真心卻發現那人對你付出置之不理甚至可以當著嘲諷你的資本。
二嫂不喜歡她知道或者說二嫂不喜歡她和婉雪,她天生倒黴,諸事不順,現在才嫁出去。婉雪心智不全,猶如幼子,十二了也還沒幫家裏掙點家用。婉雪手藝好又有是用秀出來的東西娘一樣也沒賣都給她,全都給婉雪攢在那裏了。
祁順意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話被祁筱筱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皺著眉頭把這周圍的花花草草解氣,邊拔還邊說:“都怪祁筱筱和祁婉雪這兩個女人。怎麽她們還懶在家裏不走。還有大伯也是,都現在了還沒和爹娘提讓我過繼。哼,大媽也是一樣,嫁給大伯三年了還沒生孩子。姥姥可是說了女子三年無出是要被休的,竟然還不讓我去大房。還有太奶奶也是一樣這個老不死的怎麽還不快點死,她要是死了,就沒人敢說什麽了……”
“啪。”
祁筱筱聽不下去了,走過去打了他一巴掌。祁筱筱幽深的眼瞳冰冷地看著嘴角被她打出血的祁順意。
祁順意被祁筱筱打懵,坐在地上傻傻地看著祁筱筱。隨後捂著臉大哭起來,指著祁筱筱說;“嗚嗚嗚。我要告訴我娘,你打我。嗚嗚嗚嗚。爹,五姑姑打我。”
祁筱筱看著嚎啕大哭的祁順意冷笑著,眼中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祁順意說:“祁順意,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嘴巴裏說出這些不幹淨的話。我就讓你知道從小倒黴到大的我是怎麽收拾你的。還有你也可以去告訴你爹娘,說我是怎麽打你的,但前提是你要敢說我是為什麽打你。祁順意,我告訴你,就算大嫂生不出孩子,她也不會和大哥說把你過繼去。對了你說我是個喪門星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喪門星。”
祁順意才不相信祁筱筱說的,她五姑姑就是個喪門星,遇到她可沒有什麽好事發生。他姥姥可是說了,五姑和小姑就是來禍害他們一家財運的,大媽一看就是一個不好生養的樣子。大伯一定會把他過繼去的,要不然他就沒有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祁順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祁筱筱跑到她娘哪裏去了。
這地方離她娘幹活的地方不遠,林二丫不想祁順意在家被婆婆給教壞了,每次幹活都特地把孩子帶出。祁來寶坐在陰涼地地方繡著花,還有幫她幹活;祁順天則是漫山遍野地跑著玩。
黃沁的母親之所以說祁家寶姐弟沒有一個好東西是因為祁來寶太有小心眼了,每次乘大家不注意就把大夥采摘好的果子換成她的爛果子,每次找林二丫討厭說法這丫頭就跟大家欺負她一樣的,淚眼朦朧地看著大家。搞得自己是去找茬的一樣;祁順意喜歡到其他人地裏摘東西吃,每次都要把別人辛辛苦苦種好的秧苗踩壞了不少,找林二丫理論不但沒有為自己討個說法還被她倒打一耙說我大家欺負她兒子。久而久之不少人也都看清楚了這兩孩子的真麵目。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同情祁家還是感慨祁保林現在還沒分家現在一家人過得有滋有味的。
要說林二丫不好吧,她這些年也沒在別人背後嚼舌根,唯一喜歡說的就是祁筱筱和祁婉雪是兩個掃把星,可這也隻是和李招弟在家裏說說過過嘴癮。在外頭可從不說其他人的閑話。可這孩子真的就是一言難盡了。
捂著臉感覺委屈和氣憤的祁順意跑過去抱著林二丫說:“娘,五姑姑打我,你看看我臉都被打腫了,嗚嗚嗚。娘你一定要幫我。嗚嗚嗚嗚。娘,好疼啊。”
看著兒子哭成這樣了林二丫心疼極了,放下手裏的工具捧著兒子的臉左看看右看看心疼地說:“兒子,你這是怎麽了?被誰打了?她為什麽打你?”
祁順意看著林二丫心疼自己的樣子哭得更大聲了,抱著林二丫,抽泣著說:“嗚嗚嗚,五姑打我。”
林二丫皺著眉頭問:“她為什麽打你?你五姑無緣無故的為什麽打你?”
祁順意睜著眼睛說瞎話,歪曲著事實說;“我也不知道。我,我在那邊拔草,拔的好好的。五姑突然就出來打我。還說以後都要打我。嗚嗚,娘我害怕。”
“噢噢噢。乖寶,不哭,娘去幫你問問她為什麽打你。給你討回公道。”林二丫抱著祁順意拍打著他的背,眼裏冒著火,輕聲地安慰著。
‘祁筱筱,你膽子肥了,我林二丫的心頭肉你也敢打。要不是家醜不可外揚,看我不把你被退婚的事情說出去。死丫頭。’林二丫邊安慰祁順意邊想著。
見達到目的的祁順意笑的可開心了。再一次肯定城裏一點也不好玩,沒有在這玩的舒服。而且這裏還有很多打不過自己的小玩伴。每天還能吃到好吃的,不用看那些他看不明白也不想看的字。
‘哎,真想大舅帶我去抓小鳥玩。’祁順意想著。
周圍的來的早幹活的人看著林二丫這麽溺愛孩子,無語地搖搖頭。筱筱可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人是倒黴了一點,但那個心腸不壞。這些年也沒看著她黑過人,打過人。這打祁順意還是祁筱筱頭一次打人。哎,也不知道這小子說了些什麽讓祁筱筱那麽生氣,氣的動手打人了。這祁家沒分家之前日子過的還不錯,這分家了,也不知道這二房的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祁筱筱看著祁順天跑開的身影,被氣的不行,也沒了再去找點摘點其他的東西。而是下山回家了。
路上祁筱筱遇到了當時和祁順意在一起的孩子們。那群孩子看著祁筱筱停下了打鬧,相互看了看有說有笑地跑開了。不是這些孩子怕祁筱筱,不敢靠近她,而是他們怕自己一不小心說漏嘴讓這祁筱筱傷心,那麻煩可就大了。他們雖然喜歡捉弄人,那也隻是比他們小的。而且他們才不像祁順意一樣喜歡打架。他們娘可是說了,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在外頭打架,回家少不了一頓打。這也是為什麽祁順意誤以為大麥村的大家很多打不過他。還不是因為這鄉裏鄉親的,要是下手重了,打壞了,傷了鄰裏之間的感情。
“小天哥哥,我們這麽瞞著筱筱姨好嗎?”黃沁看著心情不好的祁筱筱問著。
祁鈺天撓撓頭說:“那你又啥好辦法?咱們又不能跑到筱筱姑姑麵前說順意的壞話。而且真要說今天我們也不該嘲笑順意,雖然他確實很討厭。”
周圍的孩子都點點頭。
黃沁歎口氣說:“小天哥哥,我想順天了。他比順意禮貌多了。”
“我也想順天。可我娘說順天是去城裏讀了,要是我想去城裏讀書就可以和順天一起玩了。可我舍不得大家。”
站在角樓紮著羊角辮的女孩扭扭捏捏地說:“小沁,我要去城裏的學堂了。以後不能和大家一起玩了。”
“為什麽啊?”
“就是,為什麽啊?”
“城裏一點也不好玩。”
一群孩子炸開了鍋。
女孩抱歉的看著大家,她不想去學堂。姐姐就是去學堂以後都不願意出門了,也不讓自己和小夥伴們玩了。
祁筱筱帶著滿肚子的氣回到家。
盧芬正在屋子裏頭和祁老太太商討著嫁妝的事。
“娘,咱們要不要在打一對玉鐲。草草出嫁的時候也配了玉鐲。”盧芬看著盒子裏頭隻剩下一個鐲子了問道。
祁老太太扇著蒲扇點點頭說:“那是要的,祁家三個女兒一個也不能虧待了。這女人要想嫁的好,咱們這當娘家嫁妝就得配的好。誒,芬娘,這佩蘭回家也有幾日,什麽時候回來啊?”
盧芬擦著有些灰的首飾笑著說:“娘,佩蘭嫁到咱們三年,除了回門的時候在娘家住的久的,其他的時候不都是站站就走了嘛。這孩子是會想家,讓她在家裏多住幾天唄。再說了王大夫就佩蘭這一個女兒。”
祁老太太點點頭,確實王大夫就佩蘭這一個女兒。這滿打滿算佩蘭也嫁來三年了,咱們這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不由說道:“兒媳啊,這佩蘭嫁到咱們家三年了,怎麽這肚子還沒反應?”
盧芬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想了想說:“也可能是這小兩口和孩子的緣分還沒到,或許過段日子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