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媒3
雖然心裏很生氣但還是輕聲細語地說：“婉雪，不要擔心，你可是娘的寶貝，娘怎麽會這麽做？到奶屋裏去。”
祁婉雪擦擦眼睛跑到祁老太太屋裏。
在屋裏喝著茶哼著小曲搖晃著蒲扇的祁老太太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停動作略帶警惕地問：“誰啊？”
“奶，是我。”祁婉雪委屈巴巴地說。
祁老太太聽到祁婉雪這委屈巴巴的聲音，可心疼了，招手說：“過來和奶說說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祁婉雪趴到祁老太太懷裏說：“今天家裏來了好多人，跟三姐走的時候一樣，她們帶走了三姐，三姐就很少來家裏了。我害怕那些人把五姐也帶走，我就看不到五姐了。還有婉雪，婉雪也不想離開你們。”
“哈哈哈，原來婉雪擔心這個啊。”祁老太太摸了摸祁婉雪的頭說：“婉雪，你三姐出嫁的時候奶不是很你說過三姐這是嫁人去了，女人啊這一輩總要嫁人的。”
祁婉雪才不想聽這些話，鬧氣起小脾氣嘟著嘴說：“才不要，奶，為什麽你們大人老是說一些我不明白的事情。我隻知道那些人來了五姐就會不回家。我不想五姐不在家，我想要五姐穿著我繡的嫁衣出嫁，但是我要五姐在家裏。我就是想，五姐不要出嫁。嗚嗚嗚。”祁婉雪越說越糊塗最後幹脆哭了起來。
祁老太太聽著祁婉雪前言不搭後語稀裏糊塗的話搖搖頭笑著說：“婉雪，你是不是想要五姐穿著你繡的嫁衣出嫁，但是這出嫁以後住在家裏，婉雪可以看見五姐，對嗎？”
祁婉雪點點頭，一臉期待的看著祁老太太。在祁婉雪的心裏奶是最厲害的人了，奶一定可以幫婉雪想出一個好辦法。
祁老太太看不見祁婉雪此時的表情，但對孫女十分了解的祁老太太還是猜到了祁婉雪的小心思，歎了口氣說：“婉雪，你知道咱們這小門小戶的招個上門女婿有多難嗎？且不說招上門夫婿人品相貌怎麽樣，單憑你五姐上有兄姐下有弟妹也能讓人指著脊椎骨說閑話。咱們家又不是隻有一個孩子，你還有哥哥兄長，一門九個孩子。這招親很多時候是家裏沒人養老才會讓女兒招親的。”
祁婉雪不明白為什麽，皺著眉頭說：“可是，我聽其他人說五姐要是在嫁不出去，可以招親啊。”
祁老太太笑了笑說：“傻孩子，那也要到你五姐成了三十歲的老姑娘，但是這時候你五姐以後的孩子怕是不好說親了。”
就像祁老太太說的一樣，祁筱筱剛好排在中間，這要是招親多多少少會讓祁家的人抬不起頭。這也是為什麽盧芬會去小茶山碰碰運氣，看到樊家願意接受筱筱也就答應了，再加上從小茶山那些婦人的口中了解到樊俊成也不是很糟糕，就沒再細問什麽。
堂前，樊蘭婷打量著未來嫂子家，無聊地打著哈欠。劉阿婆和張阿嫂在一邊摸著對方的底細，同樣是給樊家的提親的，她們可不想在對方麵前丟人。
李靖陽在堂前是不是的看著外麵，如坐針氈。
王玉芝則是在盤算者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裏完成六禮，最好在她想的那個日子祁筱筱可以嫁到他們樊家。
盧芬帶著歉意的走進來，抱歉地說：“久等了。大家喝杯茶好好聊聊。”
大家心照不宣的點點頭。
祁筱筱洗完衣服回家，就看到家門口停了幾輛馬車幾頂轎子。心裏有些明了，輕笑了一下，就進屋了。
在前院就看到堂前坐著一堆人，祁筱筱也沒有去打擾他們的交談隻是默默地去了後院曬衣服。
“不知幾位誰先說？”盧芬看著大夥看來看去也沒說個話問道。
王玉芝起身淺笑說：“還是我們先來吧。我兒子俊成今年二十三，一表人才，能文能武，會疼媳婦。”
一旁的樊蘭婷聽著自己母親那麽誇張的誇讚自己的哥哥，默默地摸摸了自己的手臂，想把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給摸下來。
劉阿婆也在搭腔著說：“是啊，你可以上外麵小茶山打聽打聽，俊成這孩子還是啊，你女兒這嫁過去可是享清福的。而且這前頭的也沒留下個一兒半女什麽的，這可是你家閨女賺了。你說大部分人續弦前頭都是留了孩子，過去當後娘的。而你這嫁過去，自己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還不用養前頭那人的孩子，不是挺好的嗎？”
盧芬聽完也是挺讚同的，確實如此。後娘難當，這要是養的熟還好，要是養不熟背地給你孩子使絆你這哭都沒地方哭。
天氣正好，不想去管這些的祁筱筱爬到屋頂上看風景。躺在屋簷上，祁筱筱枕著手臂看著藍藍的天空，內心很是平靜，像是看透了什麽一樣。
堂前的大夥聊的熱火朝天。
“親家，你看咱們這禮數都補齊了，你說這孩子的婚事什麽時候辦合適？”王玉芝問道。
盧芬有些不解地看著王玉芝問道：“你這是？”
王玉芝笑著說：“我這不是想抱孫子了嗎？所以就想著讓我兒子早點娶你閨女進門。”
盧芬雖然對這個解釋帶有懷疑，但還是笑著說：“瞧你這話說的，這婚事得慢慢來。對了，不知道秀才郎來我祁家作什麽，我祁家可沒有閨女讓你來提親啊。”
李靖陽臉皮有些薄，這聽出了盧芬不歡迎自己心裏有些慌張，但想著夢裏美好的生活還是鼓起勇氣說：“夫人嚴重了，貴府的姑娘一個個都是知書達理落落大方的好姑娘，怎麽會配不上小生。”
這時找到話說的張阿嫂笑著說：“夫人說笑了，咱們這秀才郎可是看上了你家八姑娘。再說你這八姑娘小巧玲瓏的，配著文質彬彬的秀才郎還不是金童玉女。”
這話一出在場的大家臉色有些奇怪，尤其是李靖陽現在心裏直後悔當初為什麽要請張阿嫂來，明知道張阿嫂不靠譜，這話一出感覺自己看上祁婉雪是他們祁家祖上積德了。這門婚事怎麽辦啊。
果不其然盧芬心裏對李靖陽的好感立馬沒有了，剛剛開始還覺得要是這李靖陽是真心實意來娶婉雪的話，自己為難一下就答應。但現在感覺他看上我家婉雪，我們還得感激他一樣。我家婉雪是有些問題，但也不至於嫁不出去。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婉雪嫁不出去，她的哥哥姐姐也會幫她安排好。哪裏需要人來同情可憐她的婉雪。
太陽漸漸有些曬人了，祁筱筱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就爬下去。
走到堂前就看見現場的氣氛怪怪的，尤其是自己的母親黑著一張臉，好像這裏有些打了娘一巴掌一樣。還有那個和秦楚君有著相似氣質的秀才臉色也不太好。其他人都在看戲的狀態除了那個不知道說錯話還在沾沾自喜的媒婆。
“娘。你們這是？”祁筱筱出聲打破了僵局。
“這就是筱筱吧。”王玉芝看見祁筱筱進來，站起來走向祁筱筱拉著她的手打量著。
祁筱筱額頭飽滿開闊一看就是個又福氣的丫頭，還有那鼻子飽滿挺直唇紅齒白而且眼神炯炯有神的。王玉芝滿意地點點頭。雖然祁筱筱有些黑，有些瘦，可她已經不在意那麽多了。
加上之前她偷偷拿著孩子的生辰八字去算，確實是個旺家旺夫旺子的名。隻不過那簽還有最後一句話她不是很明白——故後不與夫同眠，這讓王玉芝感到很奇怪。這女子嫁人之後就入了夫家的家譜，死後也是會和丈夫葬在一起，就算夫妻感情不和睦這夫家也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另葬他處。這話的意思饒是七竅玲瓏的王玉芝也沒想明白。
祁筱筱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等王玉芝放開自己的手朝他們微微行禮。然後看著自己的母親求救。
盧芬明白祁筱筱眼中的求救，笑著說：“親家，你看兩眼就好了，這樣盯著我家姑娘看，不太好。再說了等她嫁你樊家，你不就可以天天見到她了。到時候啊你可別嫌棄。”
“怎麽會嫌棄呢？這媳婦我可是越看越歡喜。”王玉芝心裏樂開了花笑著說，“我們家要求不多，勤快就好。你看看筱筱這手就知道是個勤快能幹的孩子。這媳婦我要是帶不回去，我家那口子該說我了。”
劉阿婆也說著：“這姑娘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相，這要是嫁到樊家去，可不是樊家燒了高香。你家那口子知道你給兒子找了個這麽好的媳婦那可真是笑的合不上嘴。哎，不是我自誇，你們這對是我見過最般配的一對。要是成了，我這說出去也給自己長臉，大家都要羨慕我見過這麽多金童玉女。”
同樣是說金童玉女，但劉阿婆說的就讓盧芬聽的開心。這高嫁低娶可是有講究，可不能說是女方高攀了，要知道這話大多數人家聽著都不舒服，婚事八成要黃。
李靖陽現在是見識到為什麽大家說一門親事成不成全靠媒人那張嘴。就算在相愛的兩個人，這媒人請的不對，就算成了之後心裏也會膈應。但現在即使在後悔也沒法子，這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可惜張阿嫂還不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等罪了盧芬，看著劉阿婆說話也跟著說：“那你這媒做的不好啊，這麽些年才見過那麽幾對金童玉女，不像我金童玉女見的多了。”
原本高高興興地大夥現在臉上都不怎麽好看，有些尷尬。尤其是劉阿婆之前還把張阿嫂當做競爭對手，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識人不清竟然把一個半吊子當做是自己的對手。
李靖陽再也沒法坐下去了，拿著納采禮向盧芬抱歉的供手，匆匆離開了。
“誒，你怎麽走了？”張阿嫂看著離開的李靖陽喊道，隨後也尷尬地笑了笑離開了。
追著李靖陽腳步的張阿嫂焦急地問：“靖陽你不是去提親嗎？你怎麽現在就走了，我這還沒開始呢？”
李靖陽停下來冷冷地看著張阿嫂說：“張阿嫂，今天我不提親了。還有等會我會讓我娘去退媒人錢，這媒我們不做了。另外小生還想問一下張阿嫂是個合格的媒人嗎？會說媒嗎？”
李靖陽的眼神像是要看穿張阿嫂一樣，張阿嫂不敢直視李靖陽的眼睛眼神躲躲閃閃，結結巴巴地說：“我這媒人當然是合格了，我可是說過不少媒的，怎麽可能不會說媒。還有著媒人錢是不能退的，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