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親10

  漸漸入夜,三三兩兩的星星掛在天空,螢火蟲在天空中飛舞著。


  此時在家的大夥都吃好飯在院裏消食。祁順意百般無奈的在院前玩著。


  ‘小夥伴順天不在,自己一個玩真沒意思。’祁順天蹲在地上看著螢火蟲飛舞撐著下巴想。


  “哎。”左看看右看看大家都在聊天,姑姑在幹活,小叔叔在屋裏罰抄。祁順天無奈地歎氣。


  晚上盧芬風塵仆仆的趕回來,祁順意看到奶回來後裏麵像個炮仗一樣衝過去。


  抱著盧芬的腿甜甜地喊道:“奶,你回來了。”往後看看了,沒有見到人疑惑地看著盧芬。“奶,順天呢?”


  盧芬摸著祁順意的小腦袋說:“順天在城裏,最近不回來的。”


  祁順意難過的底下了頭。


  盧芬蹲下來對祁順意說:“順意要聽話,將來可以和順天一起去城裏讀書。”


  “可是,我不喜歡讀書,也不想去城裏,就想待在大麥村,和小夥伴一起。”祁順意回答。


  “你這孩子。”林二丫一把拉過祁順意捂著他的嘴對盧芬說,“娘,小孩子不懂事,亂說的,我們順意會和順天一樣去城裏讀書的。”說完幹笑了兩聲。


  盧芬對此也不隻是點點表示知道。


  林二丫拉著祁順意跑回屋子。嚴肅地和祁順意說:“你在你奶跟前亂說什麽啊,我好不容易把你奶說服了讓你奶出錢送你去學堂,你怎麽能說你不想去讀書。”


  祁順意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娘說:“可是娘,我真的不喜歡讀書。”


  “我不管,你讀也給我讀,不讀也給我讀。”林二丫教育著。


  不知道怎麽勸說的祁順意也隻好順從了母親。


  而被祁草草帶姚府的祁來寶在第一個晚上就犯了一個大錯——她把姚老夫人從白玉寺帶來的玉佛打碎了。


  看著滿地地碎片,這個才隻有六歲的小女孩驚慌失措地站在一邊不知道怎麽做。想要去撿但滿地的碎片她慌了神不知道從哪裏撿起,一瞬間祁來寶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那急著直轉悠。


  “喲,讓我看看,這是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庫房偷東西。”一個驕縱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隻見一個丫鬟扶著穿著錦衣華服挺著大肚子的女人進來。


  女人把祁來寶的小臉捏在手裏左右看了看,放開了,拿出手帕擦了擦的手,像是剛剛摸到什麽髒東西一樣,然後把手帕交給丫鬟。


  “小紅啊,你看看這個丫頭像不像咱們夫人帶回的那個啊?”女人陰陽怪氣地說著。


  “回夫人,是的。”小紅回答。


  女人故作驚訝地看著滿地的碎片,捂著嘴睜大了眼睛,隨後指著那地下的碎片驚恐地說道:“小紅,你看著地下的是什麽?那像不像老夫人的玉佛。”


  小紅也皺著眉頭看著一地的碎片說:“回夫人確實是老夫人請回的玉佛。”


  女人捂著胸口說:“看著這玉佛碎了,小紅我好害怕啊。”


  “夫人不怕,這又不是夫人打碎的。”小紅回答著。


  “這要是打碎了怎麽辦呢?”


  “回夫人,杖打二十,趕出姚府,還有把人賣到南疆去。”


  這一主一仆陰陽怪氣的說著直接把不諳世事的祁來寶嚇哭了。


  “嗚嗚嗚嗚~”祁來寶癱坐在地上哭著。


  看著小女孩哭,女人收起了梨花帶雨的表情說著:“真沒勁這就哭著了。”


  女人壞笑了一下捏著祁來寶的臉,笑著說:“小姑娘要是你幫我把這個東西放在你那個姑姑的飯菜裏。這玉佛就不是你打碎的,你也不會被發賣南疆。”


  此時這個女人的臉就像是仙女的臉一樣,祁來寶停止了哭泣,慢慢接過女人手上的藥包。


  女人湊到祁來寶耳邊輕輕地說:“記住了,全部放進去,不要讓人看到。要不然,我就告訴老夫人,這玉佛是你打碎的。”


  祁來寶連忙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女人放開祁來寶的臉,拿手溫柔的撫摸著,輕輕地說:“去吧。”


  祁來寶吸吸鼻子一步三回頭的望著女人。


  等祁來寶走遠了。


  小紅問道:“夫人,這佛像怎麽辦?”


  女人無所謂地說:“隨便找個頂罪,記得幹淨點。我們走吧。”


  “是。”小紅扶著女人說。


  ‘祁草草,你要是沒懷孕這包藥,你吃了就會沒事,要是你懷上了,就怪你自己倒黴。果然借她的人對付她比自己動手更開心。’女人陰狠地想著。


  大麥村。


  盧芬先去和祁老太太說這個好消息。


  “娘,筱筱說著人家了,人家不在意筱筱之前定過親,這八字拿去合了。白玉寺的主持說他們兩是天作之合。”盧芬幫祁老太太捶著肩開心地說。


  “哪家的?”祁老太太問。


  “小茶山樊家的。我和張媒婆打聽過了,雖然是個鰥夫,但之前的媳婦沒留下一兒半女,這過去不做後娘。”盧芬說道。


  “這樣啊。”祁老太太聲音降下去了。


  “娘,你在擔心什麽嗎?”盧芬聽著聲音不對問道。


  祁老太太搖搖頭看著遠方說:“我就是在想筱筱倒黴這些年終於好運了一次。”


  盧芬也笑著說:“誰說不是呢?”


  說著便和祁老太太說今天一天的感受。祁老太太靜靜地聽著。


  夜還很長。未來充滿了未知的定數,讓人猜不透摸不著。


  第二天早上,盧芬在吃飯的時候和大家說了筱筱定親的事情。


  祁婉雪開心地手舞足蹈著說:“耶,五姐定親了。那婉雪就可以開始了。”


  “婉雪,開始什麽?”盧芬看著祁婉雪疑惑地問道。


  祁婉雪捂著眼睛說:“那是秘密。嘻嘻。不可以告訴娘。”


  “你呀。”盧芬溺寵地說。


  林二丫想要說些什麽,但看著祁保林看著自己的眼神,還是默默地咽下去。


  祁保禮和祁保智則是問道:“娘,這人好不好?會不會對五姐好?”


  盧芬笑著回答:“會的,會的。”


  吃好早飯,盧芬帶著一家子去張媒婆家幫忙去了。


  這邊張媒婆吃著早餐心不在焉。


  張天成看著昨天晚上回來就不對勁的張媒婆問道:“你怎麽了,昨天回來就看著你不對勁。你怎麽了?”


  張媒婆不耐煩地說:“你吃的你的,別煩我。我想事情。”


  “你這一天天的,不知道瞎操心什麽?”張天成搖搖頭說。


  張媒婆這就不樂意,問道:“你不知道,就別問。”


  張天成不在說話,怕打擾到自己媳婦想問題,等會又來和自己急。


  張媒婆看著菜盤子想著:奇怪,昨天這麽親我怎麽感覺我牽的怪怪的,到底拿出問題了。嘖,看來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想了一會,還沒想到怪在哪裏,就聽見大夥來幫忙的聲響,急忙吃了幾口就出去招呼了。


  白陽城姚府。


  吃完早飯沒多久,祁草草腹部疼痛難忍。


  “小月,小月。”祁草草皺著眉頭渾身冒著冷汗,臉色蒼白地叫到。


  “夫人,你這是怎麽了?”就離開一下去端水的小月連忙扔掉水,跑到祁草草麵前。看著痛苦的祁草草,小月焦急地問。


  “快去,請大夫。”祁草草忍著劇痛說。


  小月點點頭急忙跑出叫人。


  腹部刺骨地疼痛讓祁草草一下子暈了過去。暈過去的祁草草並沒有發現她的身下流出了一攤血。


  等小月把大夫請來就看到躺在血中的祁草草。


  大夫查看了一眼祁草草寫下一個藥方遞給小月說:“姑娘,你家夫人這是小產了,按我這副藥給夫人吃下,清除腹內殘留的胎兒。”


  趕過來的姚老夫人聽到這話,直接暈了過去。


  “老夫人,老夫人。”一時之間姚府的慌亂了起來。


  醒來後的姚老夫人,捂著頭在那哎呦著。


  “回老夫人,你放在庫房的玉佛碎了。”來的人不敢抬頭渾身發著抖小心翼翼地說。


  姚老夫人捂著頭看著回話的下人,眯著眼睛看著底下的人,輕聲地說:“你說什麽?”


  跪在地上的人抖的更加厲害了,咽了咽口水說:“回,回老夫人,放,放在庫房的玉佛碎了。”


  “為什麽我的玉佛會在庫房,我不是讓你拿到神台上去供著嗎?”姚老夫人問道。


  底下的人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原本是想今天把那玉佛移到神台上去的,但是,他一不小心就忘記,誰知道今天少夫人就出事了。


  “管家,拉出去杖打40,發賣給牙行。”姚老夫人揉著頭淡淡地說。


  來人抬起頭驚恐的看著老夫人求饒著:“老夫人饒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老夫人,你大發慈悲,放過小人的。”


  頭用力的在地上磕著,磕出了血,來了兩人下人把他拖出去。


  隨後就聽見木板重重的劃破空氣的聲音和慘叫聲。


  站在一旁的祁家寶看到這個跟奶奶一樣的人一句話就讓那個叔叔頭破血流,害怕極了。也讓小小的祁來寶有了一個願望自己也要當和老奶奶一樣人,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人的生死。


  “管家,查出來沒有?”姚老太太問道。


  “回老夫人,查出來了,這玉佛是……”管家恭恭敬敬地說。


  管家還沒說完姚老夫人直接揮揮說:“杖斃。”就離開了。


  在姚家,姚老太太雖然不喜祁草草低賤的身份配不上自己的兒子,但祁草草好歹是他兒子三書六禮,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媳婦,姚家的當家主母,那她就會護著這個兒媳婦。她隻認嫡妻生的孩子為孫子,其他妾室生的在她眼裏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喜姑,去告訴三姨娘,讓她安分點。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姚老太太說地時候看著祁來寶。


  那眼神嚇得祁來寶說不出話了,低著頭,眼神閃躲不敢和姚老夫人對視。


  喜姑看了一下祁來寶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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