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親8

  祁老太太拉著祁筱筱地說:“咱們筱筱是個勤快的姑娘,但是勤快也要在意注意別讓自己手粗糙了。”


  祁筱筱不好意思了,祁老太太和盧芬的手雖然也和自己一樣是常年幹活的手,但他們的手一點也不粗糙,自己的手不僅傷痕累累而且還很粗糙一點也不像個女人的手。


  盧芬看著祁筱筱的手出了神。


  ‘我可真是個不稱職的娘,說是關心筱筱可該教筱筱的我一樣也沒教,教做的一樣也沒有做,這些年我到底在什麽。’盧芬想著。


  這些年自從祁耀祖死後盧芬就過的渾渾噩噩的,整天擔心著個擔心那個,家裏的事情大多數都是祁保山和王佩蘭夫婦在管。


  “俗話說得好,女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咱們雖然是窮苦的人家,但和那些吃不著飯衣不蔽體的人來說,還是生活的還可以的,那既然如此,筱筱你為什麽要把自己弄的這樣呢?”祁老太太一直不解,她祁家雖然不是大戶人家,但這也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可筱筱為什麽整天讓自己忙個不停,讓自己過著這麽難的日子。雖然也知道消息筱筱是愧疚,可這愧疚放錯的地方。


  “奶。我……”祁筱筱想辯解著什麽。


  祁老太太止住了祁筱筱想要說的話:“你打住,奶知道你想說什麽,但今天你聽奶說。你知道四年前你三姐哭哭啼啼的跑回家和我說她想要和離,寧可去當尼姑也不想和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生活,你知道為什麽?”


  祁筱筱搖搖頭說:“奶,為什麽?這和三姐說的不一樣。”


  祁老太太無神的眼睛看著遠方就好像回到四年前,淡淡地說:“因為你三姐已經受不了,那男人娶了新人忘舊人。筱筱啊有時候咱們遇不到可以陪自己一世雙人的良人,人心是會變的。”


  “可是……”祁筱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麽也沒有說就跟奶說的一樣,人是會變的海誓山盟大多數都是一場空。


  那一天祁老太太和祁筱筱講了很多,就跟祁草草那年哭著跑回來說想要和離去當尼姑一樣,這是祁筱筱第二次聽到祁老太太這麽對自己說話。


  晚上祁筱筱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看著睡著香的祁婉雪說:“婉雪,要是五姐可以一直不嫁人就好了,現在娘也不會覺得虧欠我了。”


  而睡的香的祁婉雪在夢中看著五姐穿著自己繡的衣裳出嫁,開心地笑了。


  盧芬打開了藏好的首飾盒,打開看了許久。


  “怎麽,想變賣掉這些嫁妝嗎?”祁老太太開口問道。


  盧芬輕輕地摸著成色不錯的玉鐲說:“娘,不變賣這些嫁妝,我可能湊不齊筱筱的嫁妝。”


  “嗬嗬嗬,傻孩子,筱筱的嫁妝你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現在又何必愁呢?”祁老太太問。


  “一開始我原本是想讓筱筱帶著那些嫁妝去秦家,畢竟他們是大戶人家,現在筱筱要是嫁到小茶山那邊去,我不在給筱筱填點,筱筱以後怎麽過。”盧芬憂心忡忡地說。


  祁老太太搖搖頭說:“你啊,還是沒有清楚嫁女兒這裏麵的規矩,小茶山那邊雖然都是大門大戶,但卻不會虧待媳婦。娘偷偷告訴你一件事情,嫁到小茶山這婆家比不在意這新媳婦帶來多少東西,而是在乎這新媳婦能生幾個兒子。你呀給筱筱的嫁妝就按之前備的來。雖然不能說筱筱這次能遇到有個好婆婆,但這婆婆不會對筱筱太差。對了,你準備給婉雪找一門怎麽的人家?”


  盧芬合上首飾盒,皺著眉頭,憂愁地說:“我現在也不知道該給婉雪許一戶怎麽的人家,現在知人知麵不知心的人太多了。”


  “你呀別太擔心了,這孩子有孩子的路,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路口給她把關,你也別太擔心。”祁老太太安慰著,“睡吧,明天可是要去小茶山打聽呢?”


  盧芬點點頭吹沒燈休息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盧芬就起來洗漱簡單弄了點吃的就出門,在家留了一張紙條。


  到村門口就看到張媒婆在村口等著自己,看到盧芬就說:“我就知道你今天要去小茶山那邊看了看,你昨天走後我問了村裏的賣貨郎,他說那邊有三個適合筱筱的,一個鰥夫兩個還沒娶媳婦的,據說一個是剛過孝期,另一個就不太清楚怎麽回事。”


  盧芬看著張媒婆很驚訝聽完張媒婆的話後很是感動但也還是問道:“張媒婆,你不照顧你兒媳婦嗎?”


  張媒婆看著盧芬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麽,笑著說:“你放心。我竟然現在敢在這,那就說明我一切都打點好了。”


  盧芬點點頭,和張媒婆一起坐著林二叔的牛車去小茶山了。


  林二叔看著微微亮的天,說道:“現在這個點要出村的就你們媒婆和賣貨郎。”


  張媒婆說道:“怎麽,我們媒婆走的勤,你們還不樂意?”


  “沒有沒有,就是說你們不容易啊。最近這裏也不太平,你們兩個女人家出門在外小心一點。”林二叔說道。


  “那可不,不過我總感覺這南邑城鬧饑荒有古怪。”張媒婆說。


  張媒婆這些年走過不少地方,也說過南邑城的親,南邑城的風土人情和大麥村不一樣,那裏有些地方可以種小麥就是收成沒有稻子的好。


  太陽還沒出來,天上還有著零零散散的星星,耳邊傳來蛙叫聲。天雖熱,但現在還是有些寒意讓張媒婆和盧芬裹緊了衣服。


  祁保山幾人起來就看見娘放在桌上拿石頭壓著的紙條。


  “這是要給婉雪說親嗎?”祁保智問道。


  “不是,是給筱筱。”祁保山回答。


  祁保智感覺有些奇怪,筱筱不是和秦家定親了嗎,怎麽還有給筱筱說親,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大哥二哥,筱筱該不會被退親了吧?”祁保智試探地問。


  一時間祁保禮看著大哥和二哥。


  祁保林被祁保禮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點頭皮發麻說:“六弟你別看著我,筱筱退親和我沒關係,我也不知道筱筱怎麽就退親了,這其中的原由大哥說不定了解一點,你看我,我什麽也不知道。”


  祁保山說:“筱筱退婚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就是秦家三天兩頭來人來說這事。對了你們在城裏沒有聽到什麽嗎?”


  祁保智喝祁保禮相互看了看,搖搖頭。同窗裏麵有秦家的人,但他們秦家的人也沒表露出端倪。


  祁保禮想起之前在書院遇到秦家的人,秦家那些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看來那個他們早就知道秦家和祁家這親結不成。祁保禮眼神暗了暗,看來自己有必要去打聽一下秦家到底想幹些什麽。


  不得不說這時候三胞胎的默契就顯示出來,祁保智在想著等去了學院要讓秦家的人好看,而祁婉雪在夢裏打著欺負祁筱筱的大壞蛋。


  雖然祁保智知道這是在遷怒秦家的其他人,但他忍不了這口氣,感情在他們秦家眼裏,他們祁家是好欺負的。


  這是祁筱筱三年後第一次和祁婉雪在同一個點醒來,自打吳慧來了家裏和自己說要退婚之後,自己就沒睡過一夜好覺。


  睡足的祁筱筱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祁婉雪起來看見五姐和自己一同起來時,抱著去祁筱筱說:“五姐,你今天和我一起起來的耶。婉雪好開心。五姐好久沒有陪婉雪起來了。”


  祁筱筱愣愣,摸著祁婉雪的頭說:“對不起婉雪,五姐現在陪婉雪一起起來好不好?”


  祁婉雪點點頭。祁婉雪基本上是祁筱筱一手帶大的。之前盧芬要帶三個孩子加上有時要和祁耀祖一起出去,回來之前祁保智喝祁保禮又不聽話,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所以祁婉雪有時候會依賴祁筱筱。之前祁筱筱老是忽視自己,祁婉雪可生氣了,感覺祁筱筱不在乎自己了。


  祁筱筱看著祁婉雪高興是樣子也就沒有告訴祁婉雪自己馬上就要嫁人了,陪婉雪的時間會很短。


  張媒婆和盧芬到了小茶山,看著還要爬半座山,不由的感覺頭疼。


  “我就送你們到這,那的山路不怎麽好走。”林二叔說。


  張媒婆和盧芬點點頭,付了車錢就開始爬山了。


  “這小茶山,不是挺富饒的嗎?怎麽這也不修整一下。”張媒婆看著崎嶇的山路說道。


  “這小茶山離咱們那挺遠的。”盧芬說。


  “是啊,你舍得把閨女嫁這嗎?”張媒婆問。


  盧芬心裏很糾結隻好說:“先看看,那幾戶人家,要是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找個上門女婿吧。”


  “這上門女婿可不好早。”張媒婆喘著氣說。


  等爬到小茶山,盧芬和張媒婆都氣喘籲籲了。


  到了那,張媒婆走到一群女人洗衣的地方笑著說:“各位年輕俊美的夫人小姐們,我呀想請教你們一點事。”


  “這不是張媒婆嗎?好久沒見到你了。”穿著黃色衣裳的女人看見張媒婆說道。


  “喲,這不是李家夫人嗎?幾日沒見,這又水靈了。”張媒婆誇讚著。


  李張氏笑著說:“你呀就是嘴甜,你想問什麽,我們知道的就告訴你。”


  張媒婆向前走去問道:“我想問問這山口的李家幼子,蘇家二子還有山尾的樊家長子。”


  李張氏皺著眉頭說:“你這說的三戶人家都不怎麽好。我問一下你這姑娘年芳?”


  “這姑娘二九年華。”張媒婆說。


  “二九年華,那你還是嫁樊家吧,雖然是個鰥夫,但人品還是信得過。要是嫁蘇家這嫁過去要穿小鞋,李家幼子就千萬別考慮,是個不孝的。”李張氏說道。


  雖然山口李家和她夫家同姓,但李張氏可看不起這李家,買女求榮,這幾個兒子都是好吃懶做的人。聽說這幼子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把自己親爹給氣死了。這樣的人家誰家姑娘嫁過去就是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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