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親7
祁婉雪看著祁保山手裏的兔子跑到祁保山身邊看著兔子摸了摸說:“哇,大哥,我們中午吃兔子嗎?大嫂呢?我怎麽沒看見大嫂。我想大嫂做的丸子。”
祁保山把兔子往上提了提就看見祁婉雪的視線跟著往上提了提,笑著說:“我們家婉雪可真是個小饞貓。你大嫂回家住幾天了。”
“才不是,我隻是好久沒有吃兔子了還有大嫂的丸子。”祁婉雪狡辯著。“大哥,你能把毛毛留給婉雪嗎?”
祁保山看了看手裏肥碩的兔子,就腳上那地方的皮毛受損了,要是拿出去賣還是可以賣個好價錢,但看著祁婉雪閃亮的小眼神,祁保山點頭答應了。
祁婉雪可開心了,這可是自己要送給五姐的禮物。隔壁的張嬸老是說自己傻,但自己可不傻,小腦袋可聰明了,五姐要嫁人了自己要給五姐繡嫁妝,等大嫂回來了就讓大嫂教婉雪怎麽弄。想著五姐穿著自己繡的衣物出嫁,祁婉雪可開心。
祁筱筱出來就看見玩在一起的祁保智喝祁保儀,祁保禮在一旁劈柴練手勁,祁婉雪看著兔子不知道在傻笑什麽,抱著剛剛煮好的筍問道:“婉雪,你在那樂啥?”
“噓,秘密。”祁婉雪神神秘秘地說。
“筱筱,我把兔子殺了,等會你準備把它醃著吃還是炒著吃?”祁保山問道。
“大哥,你還是晚上殺吧,娘中午不在家吃,晚上殺還能給娘吃上一口。”祁筱筱曬著筍說。
祁保山這才想起來娘不在家,便把兔子放在雞窩裏拿幾片爛菜葉喂了一下。
祁婉雪現在可寶貝這兔子,就蹲在那看著小兔子。
祁保智和祁保儀打鬧了一會,看了看天,說:“大哥,你說今年會不會幹一整年,原本雨季的現在也沒見著雨。”
祁保山看了看天,搖搖頭:“我看今年幹的可能性要大一點,對了保智,你們在學院也沒有聽說南邑城鬧饑荒?”
祁保儀聽到後,停下來說:“南邑城最開始不是鬧饑荒,是人瘟。”
祁保智皮笑肉不笑的接下話:“南邑最開始是有人得了天花,這新上任的知府就讓人一把火燒了那個村子,後來是地裏的莊稼無緣無故就那麽死了,加上這知府上任後下令種麥子,這後來就不知道怎麽就傳出了南邑知府下令拔稻子,種小麥的謠言。”
祁保山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那你們看著南邑城的事是不是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
“當然不正常。”祁保智說,“人瘟也好,莊稼莫名其妙的死了也好,都是這南邑知府上任之後才有的。那一個村的人在一夜之間全的了,這裏麵沒有鬼誰信。”
“過段日子可能要征兵了。”祁保禮淡淡地說。
“保禮,你怎麽知道要征兵了?”祁筱筱感到有些奇怪地問。
祁保禮鎮定地說:“直覺。”祁保禮對兵書特比感興趣,在學院裏麵找過武學院的夫子了解一下。
祁保山坐在椅子上看著天想著:希望今年是個太平年。
小茶山。
王玉芝在家裏收拾著,清點家裏的財務準備給兒子續弦。之前的那個兒媳婦也真是的,剛嫁進來沒多久就病死了,那錢老頭也是把個病秧子女兒嫁到他們樊家,死了還找俊成的麻煩,讓俊成給他那女兒守孝,要不是看在族老的麵子上,打死她也不會讓俊成去守孝。
樊蘭婷剛和哥哥一起去上山看有沒有獵到東西回來就看見自家娘又在那盯著那箱東西,無奈地說:“娘,你放過哥吧。哥就不想娶媳婦。”
王玉芝看著女兒惱火的說:“你懂什麽?不娶妻,咱們老樊家不就無後了。我怎麽跟你爹交代。你們這兩兄妹也是奇怪啊,我養你們這麽大我容易嗎?一個現在不願娶一個不願意嫁。你們看娘這輩的哪個不抱著孫子,就我一個人看著你們兩。”說著說著委屈的哭了起來。
樊蘭婷真的是對娘說的這些話無語了,整天催自己成婚,可小茶山那些人,自己又看不上,身子骨還沒有她結實。
樊俊成隻是在一旁默默聽著,他不是不想娶,隻是他想娶的那個人不在了。
王玉芝看自己哭兩個孩子都沒有反應,直接坐在地上耍起賴來,賭氣地說:“我不管,要是你哥這個月不娶個媳婦過來,我就把你樊蘭婷嫁出去。”
樊蘭婷頭都大了,為自己辯解:“娘,我都20了,你看誰家會要個20歲的老姑娘?先說好我可不去當人家的後娘,要當你自己當去。”
“你個死丫頭怎麽說話的。”王玉芝指著樊蘭婷問道。
樊蘭婷怕了王玉芝,跑到她跟前給她捶捶背,出賣著自己的老哥討好地說:“娘,我遇到有個姑娘,看身子骨還可以,長相也可以,要不你去給哥說來?”
王玉芝聽到這話來勁了,問道:“哪家的姑娘?”
樊蘭婷聳聳肩說:“不知道。”
王玉芝把手抬高想打樊蘭婷但還是忍下來了。
被討論的樊俊成跟個沒事人一樣幹著活,好像被安排成親的那個不是他一樣。
……
大麥村。
盧芬在張媒婆家了解的差不多了,看著這天都快中午了這還沒生好,不由問道:“張媒婆,你家這個媳婦該不會真的懷了兩了吧。”
這話剛落,祁三娘就出來看著院裏的人說:“大嫂你也在啊,那正好,你進來幫幫我,張媒婆,你趕緊去弄點補身子的,你這媳婦懷的兩個的,這個小的胎位不正,你快去弄點東西給她墊墊。”
張媒婆緊張地問:“那會不會有事?”
祁三娘沉穩地說:“沒事,這小的現在還好,對了大的是個閨女,你弄點東西給這大的墊墊肚子,看時間孩子也快餓了。”
張媒婆連聲說好。
祁三娘交代完接著去給幫張媒婆的兒媳婦接生去了。
張媒婆看著懷裏的孩子,說道:“這怎麽是個女娃啊,這女娃以後我是讓她接我的班還是讓她學點什麽嫁個好人家啊。”
大夥都明白,媒婆家的女兒是難養的,這一不小心就會嫁不出去成老姑娘。
愁了一會張媒婆就去廚房坐在東西給媳婦吃了,不是張媒婆嫌棄孫女而是她知道生在媒婆家的姑娘多半要比其他人辛苦,自己娘也是媒婆,祖傳六代媒婆,張媒婆不想自己的孫女也是媒婆。
盧芬洗幹淨手跟著祁三娘進去,進去後就看見張媒婆的兒媳婦一臉虛脫的躺在那,旁邊幫忙的大娘一臉滿頭大汗的在一旁。。
“大嫂,我記的你會正位。”祁三娘問道。
盧芬想了想說:“我是會正,但已經五六年沒正過了手估計生了。”
祁三娘也知道盧芬生完祁保儀之後就在也沒去幫人正過胎位,隻好說:“那大嫂你幫我把她固定住,這老太太按不住。”
盧芬點頭,過去按著。
“曼兒她娘,你喂你閨女喝雞湯。”祁三娘吩咐著。
老太太點點頭,為了幾口雞湯給劉曼。
“劉曼有點力氣沒?”祁三娘問道,“要是你這在生不出來,你這個小的可就危險了。”
劉曼蒼白著一張臉滿是是汗虛弱地說:“三娘,你正吧,在疼我也忍的住。”
“那我正了。”祁三娘說,說完就正胎去了。
“啊。”劉曼慘叫了一聲,意識開始有些模糊了。
“來曼兒,你聽嬸的話,現在是最難的時候,你要撐住。女人最難的就是這一關,撐過去了就好了。”盧芬看劉曼快不行了說。
劉曼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了,隻好點頭。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裏麵和外麵的人感覺快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張媒婆抱著哼哼唧唧的孫女哄著,祁慧娘在廚房裏麵忙前忙後的,張家寶像是楞頭鵝一樣不停的轉悠著,轉的他爹張天成頭的都暈了,張天成說:“寶啊,你別轉的了轉的我頭都疼。”
“可是爹,曼娘還沒有出來。”張家寶說。
“不要慌了,當初你娘生你生了一天,你才出來,我也是想你一樣傻站著,你這傻站著還不如去廚房看著,弄點東西給你媳婦吃。”張天成說。
張家寶如夢初醒跑到廚房去幫祁慧娘的忙了。
“哇哇哇。”一聲響亮的哭聲在張家響起。在張家的大夥懸著的心都放下來了,尤其是祁三娘這是她第二次接生胎位不正的雙胞胎,第一次是給祁大嫂接生三胞胎。看來自己手沒生,祁三娘想著,笑的眼角的皺紋都出來了。
在屋裏劉曼的娘看著女兒沒有大出血,捂著嘴哭了出來,雖然自己不疼愛這個女兒但也是她身上掉到肉。
祁三娘把孩子整理好,盧芬把劉曼弄好就一同出去了,留下劉曼的娘在裏麵照顧著劉曼。
祁三娘抱著孩子給張媒婆一家報喜。“恭喜恭喜,你家兒媳給你生了一對龍鳳胎,母子平安。你看著兩孩子長的多俊。”說完把孩子遞給張媒婆看了看。
“當家的去抱著孩子。”張媒婆看了看孩子因為手裏還抱著孫女就交代張天成去抱著孫子。
張天成抱過孫子,張家寶在一旁想抱孩子,但他爹娘都沒有給他抱。在一旁急的跳腳。
“那我們就先走了。”祁三娘說。
“好,那你們當心點。”張媒婆說道。
大麥村有個規矩,哪家生孩子,生完孩子後接生的幫忙的都要離開這家,當然如果是她的婆婆或者娘就可以留下,奶和姥都得去其他孩子家住一晚,要不然不吉利。
回去的路上,祁三娘問盧芬:“大嫂,你這老五還沒說親嗎?”
盧芬低著頭笑而不語,不是沒說親是被退親了現在給她重新找一家。
“你可以讓張媒婆是小茶山那邊打聽打聽,就是去小茶山那邊找夫婿至少要十兩銀子去打點。”祁三娘說。
“怎麽會要這麽多?”祁慧娘不解地問,這也是盧芬想問的。
祁三娘冷哼了一聲說:“那邊的媒婆貪。我給我小兒子找了一個小茶山的媳婦續弦花了我三十兩銀子,二十兩進了媒婆的口袋。”
“那你那兒媳婦知道嗎?”盧芬問。
“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要不是這附近的姑娘看不上我家兒子我也不會去小茶山那邊找。”祁三娘無奈地說。
盧芬聽完若有所思,其實盧芬不想祁自己的女兒嫁的太遠,但老三自己做不了她的主,老五想嫁的近可沒有好人家,老八放在跟前最好,但她知道自己隻能護住老八一時護不住一世。
回到家的時候,大夥都吃好了,睡午覺去了,留祁筱筱看著家。
“娘,你回來了。”祁筱筱翻動著些筍看見盧芬回來了問道。
盧芬點點頭,坐在祁筱筱身邊憂愁地問:“筱筱,娘把你嫁到小茶山那邊去好不好?”
祁筱筱那筍的手愣了一下,低著眉沉默不語。
“娘知道,小茶山離咱們這遠,可這附近娘實在找不到好人家。娘對不起你啊,要不是當初給你定這門親,你也不至於現在這個樣子。”說著說著盧芬的眼淚掉下來了。
祁筱筱淡淡地說:“娘讓我嫁哪,我就嫁哪。現在已經是身不由己了,可是娘我不愛我的丈夫,這樣也可以嗎?”祁筱筱眼眶裏的淚水流了出來。
盧芬抱著祁筱筱不知道說什麽。
“咳咳。”
祁老太太淺眠聽見院裏有哭聲,眯著眼睛慢慢的走到院裏來,聽見祁筱筱的話,咳嗽了兩聲。
看見祁老太太來了,盧芬擦幹眼淚問:“娘,你怎麽來了?”
“不來怎麽勸你們兩個鑽進死胡同的小丫頭。”祁老太太說著,“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還老是哭?你都沒咱們筱筱堅持。”
盧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