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落荒而逃
“……”
程清微闔黑眸，狐疑地看向他。
怎麽回事？
這家夥是不是太好說話了點？
難道有什麽陰謀？
白修遠溫柔地笑道“我沒有什麽陰謀，你盡可放心。”
被拆穿了，程清無辜的摸了摸鼻子，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就是這麽想的，淺笑道“白公子的為人，程清自然是信得過的，怎麽會覺得公子有什麽陰謀呢？”
白修遠微微歎息，收了笑容，看著她道“清兒，你還是叫我白大哥吧。”
“？！！！”
程清驚悚地看向他，這這這這這廝沒病吧？
內心太過震驚，以至於她忽略了自己心跳因那聲“清兒”而漏掉一拍的反應。
“驚訝嗎？”白修遠既是在問，也是在說事實，不知道為什麽，他這一刻特別想知道占元帥的便宜感覺怎麽樣？
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露出一絲醉人的神采，讓人難以從其中看出他真正的想法。
“那晚我隻是想到了元帥，心裏難受罷了，並未拒絕你。我與元帥情同兄弟，若是他知道我不把他的妹妹當做自己的妹妹對待，恐怕會怪罪我的。”
誰他娘的跟你情同兄弟？
想起以前沒少互懟的事情，程清越來越覺得她看不懂白修遠了。
懟她懟得最狠的是他，她‘死’了，最難過的還是他。
現在更好，當著她本人的麵說這等瞎話，還說得麵不改色理所應當。
要不是她什麽都知道，肯定就被他這幅‘真誠’的樣子給騙了。
但……話又說回來，她現在不是程越，所以就算知道又能怎麽樣呢？
還能懟回去嗎？
明顯不能，她還沒有蠢到那個地步。
將程清吃癟的反應看在眼裏，白修遠心底生出一陣爽快，嘴角又一次淺淺勾起，悶氣也算出了一點了。
“你不願意嗎？”白修遠問道。
“我……”不願意，一千個不願意！
讓想起以前種種的程清，再叫他一次‘白大哥’，她、做、不、到！
喊了就是向自己一直不服輸的人低頭了，這意義升級了，已經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可她的理智不斷地提醒她，她現在不是程越！
說不願意一時爽，那不願意之後呢？
白修遠要問為什麽，她拿什麽理由去圓謊？
“原來你這般不願意？那就算了，是我沒有這個福氣。”白修遠露出了傷心的表情。
“……”
白修遠本來就長得好看，就像水墨畫裏走出來的翩翩濁世佳公子，這樣的神情就是給人心疼的。
骨子裏抵擋不了美色的程清，既要克製自己心疼的本能，又想揍翻這個可惡的人。
她現在的感覺，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想殺人！
老天，你告訴我，這家夥他就是故意的吧？！
白修遠他是不是已經知道真相了，所以故意整她的吧？！
恭喜你程清，猜對了。
可惜程清根本就不知道，整個人在忍不住要打人的邊緣不斷地徘徊。
“我突然想起來，我哥好像沒吃藥，我去看看，這事兒以後再議，再議。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程清轉身大步走了，邊走邊道“我哥就是不好好吃藥，萬一又發病了怎麽辦呢？太讓人操心了。”
看著她更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白修遠露出愉悅的笑容，但很快轉而帶著淚光和慶幸。
慶幸她在騙他，沒有真的死。
程清，接下來的日子還長著呢。我不會派人去追查你的過往，我要親自聽到你說出來。
逃走的程清，第一次實實在在感覺到了白修遠的可怕，不管她心裏麵是不是承認的，她確實是在他麵前第一次這麽狼狽的談逃了。
……
太師府遭遇刺客的事情，被趙無淵稟報給了皇上。
皇上震怒，斥責了刑部尚書一頓，令他限時查出真相，否則卷鋪蓋走人！
刑部尚書戰戰兢兢，領了聖旨回去。
此外，皇上特派了禦林軍去保護太師府，下旨除朝廷中人以外，任何人不得再進太師府祭奠程元帥。
刑部尚書李大人頭痛地揣著聖旨回去，正不知道怎麽辦，突然間抬著他的轎子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心情一煩躁，語氣也差了很多。
外邊的人忐忑地回道“大，大人，前麵有個，白衣公子攔轎。”
白衣公子？
李大人掀開轎簾，便見恍若謫仙般的白修遠，帶著淺淺的笑意，站在五步之外的地方。
他連忙下轎，油膩的胖臉上堆起笑容，“原來是白公子。”
白修遠雖然沒有接受皇上的封賞，但卻得到了一塊金牌令箭。
見金牌如同見皇上，所以就算白修遠隻是個平民，李大人也不敢等閑視之。
“白修遠見過尚書大人。”白修遠拱手行禮。
“白公子不必多禮，不必多禮！”李大人笑道“不知道白公子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
白修遠開門見山地道“大人應該知道，白某同程元帥關係匪淺。如今元帥的家人受到如此屈辱，還要遭刺客刺殺，白某豈能坐視不理？”
“所以白公子前來是？”李大人笑容已經沒有了，腦門上的汗冒了出來。
白修遠繼續道“自然是來找李大人討要個公道，李大人還記得前兩日在朝堂之上說過的話嗎？”
李大人臉色白了白，抖著手去擦腦門上的汗，他當然記得。
他說不需要任何人幫忙，就他們刑部就能抓到拿走程家補貼金的人。
可是現在，不僅犯人沒有抓到，受害人也差點被殺了。
他們刑部的臉，全給丟光了。
“白，白公子……”
“怎麽？不記得了？”
“記，記得。”
“放肆！怎麽跟大人說話的？！”
李大人說記得的同時，後麵的小廝已經忍不住怒火吼了白修遠一下。
“住嘴！”李大人回頭瞪了那小廝一眼，然後轉頭陪笑看向白修遠，道“沒個眼力見的，白公子莫怪。”
白修遠冷冷地看向他，道“李大人記得就好，若是不記得了，恐怕跟隨程元帥上過戰場的那些將軍們，不會答應。”
“都是下官的錯，白公子，您可千萬不要告訴將軍們。”李大人連連賠禮道歉，哪裏還有當初的耀武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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