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可憐的穿甲力
「沒錯，9A-91這種槍……我已經用了十幾年了，他槍身上的每一個零件，每一塊漆，我都熟悉到了骨子裡，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頂著十塊錢一發的天價，來買這種能掏空我自己錢包的子彈？」
41號嘆道：「因為有時候，熟悉的武器，真的比好用的更重要，這就是我這次為什麼只帶了9A-91而沒有帶貝奧武夫。
而有時候，好用的武器又比熟悉的武器更重要，這就是我又買了一支貝奧武夫的原因，因為他真的很好用，一顆子彈就能放翻一個敵人。
總之在不同的情況下，我選擇使用不同的消音槍，自己幹活的時候，我選擇貝奧武夫，兩軍對壘的時候，我選擇9A-91。」
「但我隨手拿什麼槍都能打的很准。」，陸舒說罷又補充道，「特別是在連發模式下，剛才那會兒你看到了嗎？」
「當然……不過你這個打的準是有原因的，一個是因為消音槍的槍口動能本來就不高，后坐力也比尋常槍械小，而且……我發現你特別喜歡用TOB握持法，ThumboverBarrell，身體姿勢也比一般人更穩定，況且你還是個巴爾幹小毛子，綜上所述……你打的不準才有鬼了。」
兩人一邊通過這種看似閑聊的方式，緩解著沙漠的寒冷和戰場的死寂所帶來的壓迫感，一邊向剛才有熱源的那處陣地，慢慢摸了過去。
兩人來到那處陣地跟前，藉助著夜視儀的輪廓顯示，看到了一條橫在入城公路外的，綿延二百餘米的戰壕，這條戰壕被入城公路切成了兩段。
但令陸舒感到奇怪的是，這條戰壕只有面對城外的那一側有掩體，而面向成內的那一側，則是平而緩的斜坡。
不過當他鑽進戰壕以後，也就明白了箇中原因。
從自己的這個位置向城內的方向看去，入城公路兩側的樓頂上，正零零散散分佈著五六個熱源。
而以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除非能夠無聲無息的把他們幹掉，否則絕對逃不過被打成篩子的命運。
這道能夠防止敵軍佔據以後反過來對付自己的戰壕，做的確實可以。
陸舒端起步槍四處張望了一陣，很快就選定了自己的目標，而此時41號則是跨越了戰壕，向入城公路附近的一棟四層樓房走去，在那棟塌了半邊的樓房下站定后，41號低聲呼叫了一遍孟黎柯。
「『雷霆』，戰壕里現在有八個熱源，其中三個人身上有防彈背心，不清楚是否有插板，你能看見嗎？」
「不能，41，我看不見他們，我也看不見『回聲』，他們都被掩體擋住了，不過我能看見你，在這個距離上，我依然能夠使用這款夜視儀看清你的四肢，現在，你得幫我指出那幾個哨兵的位置。」
在41號一一用手勢指出那幾名哨兵的位置之後，孟黎柯稍作分析，便低聲道：「你得再向前進個十米，你距離後面的大樓太近，而且我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人，如果讓裡面的人聽見你的槍聲，我就得趕緊過去接你跑路了。」
現在陸舒和41號和最近敵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五十米了，在這個距離上，哪怕是9A-91和HK337消音能力再好，槍聲也已經不可避免的會被敵人察覺了。
甚至距離還會更短。
因為這不同於滿是鳥類、樹木、禾苗、機器轟鳴聲的勉甸鄉村，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冷寂的立柏亞沙漠，而且現在是晚上。
哪怕是在下午，由熱力環流引起的海陸風，都有可能掩蓋住步槍開火的聲音，但是現在嘛……
甭管槍聲到底有多麼低沉，只要有人聽到了，那麼這些身經百戰的武裝士兵，就會在第一時間分辨出這是槍聲，因為在這個死寂的晚上，除了槍聲，別無他音。
作為三人當中唯一一個可以大聲說話的人，孟黎柯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小了。
一切準備好之後，孟黎柯果斷下達了命令。
讓戰鬥經驗更少的陸舒從那些戰壕哨兵的側翼進行攻擊，而讓41號提前在哨兵們受到攻擊以後會逃亡的必經位置，進行補槍。
陸舒確認了目標之後，待孟黎柯一聲令下，就抬起HK337向那幾個熱源招呼了過去。
果不其然，陸舒的這一梭子彈，僅僅只打倒了其中沒有防彈背心的五個人，在一串子彈將其中一名雇傭兵帶的防彈頭盔掀掉之後，只聽得陣地上傳來一聲怪叫，緊接著，那三名雇傭兵來不及抬槍還擊，便打著滾兒的向41號那邊逃了過去。
不過有意思的是，這三人跑的方向還不一樣。
41號順手擊斃了向他那邊跑去的兩名雇傭兵，而這時，已經換好另一支彈匣的陸舒，則是緊緊扣住了扳機，把剩下的子彈，全都向最後一名逃跑的雇傭兵傾瀉而去。
待擊斃這處戰壕里的所有人以後，41號在一側擺出了警戒姿態，仔細觀察這周圍有沒有被驚動的敵人，而陸舒則是走上前去，將最後那名被自己打死的雇傭兵身上的防彈背心拆了下來。
雇傭兵的後背連同那件防彈背心，已經被打的稀爛，但是依稀還能看出前幾發子彈造成的彈痕。有些彈頭是乾淨利落地穿透了出去，而有些彈頭，不知是角度問題，還是防彈衣原因，就那麼卡在了背心上。
不到五十米的距離，竟然會出現子彈卡在防彈衣上的場面，這種情況，只能說明消音武器的穿甲能力和非消音武器相比，差的太遠了。
又翻看了一下另兩具頭部中彈的屍體，結合了一下現場的情況，陸舒不禁苦笑了一聲。
怪不得孟黎柯要讓41號來補槍，看來這個補槍，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幹得了的。
但就在三人要繼續做些什麼的時候，陸舒最初從巡邏隊手上繳獲的那支單兵電台，屏幕上卻突然亮起了綠色熒光，而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裡面響了起來。
陸舒聽不懂電台對面那人所說的阿語，但已經跑到他身邊的41號卻在皺眉分析了一下之後，對陸舒說道：「是約亘口音，他命令七號城防哨所的士兵都行動起來，有一個巡邏小隊位置異常，讓其他人去查看，那個小隊最後的位置在……」
41號翻譯到這裡，突然臉色一變，猛地將那隻繳獲來的電台狠狠扔向城外的另一個方向，緊接著一拍陸舒的肩膀示意讓他趕快跟著自己跑路。
41號一邊向孟黎柯停車的方向跑去，一邊低聲吼道：「『威士忌』，快來接我們倆！那個單兵電台裡頭有定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