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熱源
「還真有。」
孟黎柯還未回答，41號就接過了話頭。
「自從當年的二月份，戰爭爆發以後，正府軍就一直在丟失領地，而反對派有外援，則是一路高歌猛進，後來到了當年十月份，上校被打死之後，這場戰爭就宣告結束了，但是在那以後，立柏亞又陷入了持續至今的內戰。」
「所以正府軍早在六年前就已經被消滅了……那現在佔據首都的正府軍是什麼來頭？」
陸舒剛剛說完，就自問自答道：「哈，我懂了，正府軍已經沒了，那麼……當年的那些反對派，現在佔據了首都以後，自然也就變成了正府軍……而且這次的正府軍，還是分門別派的，怪不得會出現三方割據的情況。」
「嗯哼，你還不算太笨。」，孟黎柯輕笑道，「不過準確來說不是三方割據，三方只是其中較大的三方，沿海被東西部的兩個武裝分隔開來，而我們現在就正在跟南部武裝交火，話說我們到手的情報顯示……這個南部武裝裡面，是有相當一部分前正府軍士兵在做軍官的。」
「何止是不算太笨，甚至是非常聰明，至於到底有多聰明，那得看跟誰比了。」陸舒刻意忽略了肥宅後面的話，意味深長的說道。
「好了，都先別閑聊，注意四周的熱源信號，我看到五十米處有東西在動。」聽到41號打斷了自己和孟黎柯的互黑，陸舒急忙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面前的那處陣地上。
夜間的立柏亞沙漠當中，氣溫下降的有些厲害，因此現在這個檔口上，但凡有任何熱源出現，都是極其顯眼的存在。
陸舒透過夜視儀，可以看到兩個人影在不遠處的陣地上站了起來，發現有熱源出現，陸舒本能的想要抬槍射擊。
但看到人影身旁又毫無徵兆的站起了幾個熱源，並且最初站起的那兩個人影之一，舉起了一支類似望遠鏡一樣的東西，陸舒頓時身體向前一傾，整個人撲在了附近一塊約有四五個平方，略微凹陷的沙地上。
當他撲倒在沙地上之後，才發覺背後不知何時已經搭上了一支大手，順著手臂看去，一旁的41號已經將手中的9A-91靠在胸口，另一隻手不停的從地上抓起沙土，簡單的刨出一個小坑后，便將步槍淺淺掩埋在了沙地里。
陸舒雖然不明白41號是在幹什麼，但既然41號已經這麼做了，他似乎沒有不模仿的道理。
隨手扣上了HK337的防塵蓋，陸舒也將自己手裡的步槍埋進了沙子里，當陸舒做完這一切后，就聽到41號在自己旁邊向孟黎柯彙報道：
「『雷霆』，我看到有幾個人毫無徵兆的從地面站起來了，他們肯定有野戰工事，還有人拿著雙筒夜視儀在觀察四周，是雙筒夜視儀，不是我們剛剛在巡邏隊身上找到的破爛貨，也許還有熱成像儀器，就這些，完畢。」
隨後41號抬起頭，將夜視儀的兩隻目鏡都拉了下來，悄悄望了一眼那名從野戰工事里站起身觀察四周的哨兵，見哨兵並未發現這邊的動靜，41號鬆了口氣，望著那支被埋在沙地里的HK337，拍了拍陸舒的肩膀。
「乾的不錯。」，41號讚許道，「你的學習能力很強。」
「所以我們剛才是要用沙子冷卻槍身，防止對方利用可能存在的熱成像找到我們？」陸舒聽到41號對孟黎柯的報告，又聯想到剛才他刨個坑把步槍埋進去的那套操作，頓時恍然大悟道。
「沒錯……以我們的體溫，只要頭朝前往沙地里一趴，把裸露在外的手臂埋進沙子，還是有很大幾率躲過偵測的，但剛剛使用過一整個彈匣的步槍……」
「我懂了……」陸舒點頭道。
在加爾丹醫院裡親眼見證了各種槍管燙人事件以後，現在陸舒對這種給子彈加速的部件，內心是充滿了敬畏。
如果對方手裡真的有熱成像儀器，那麼這種隨隨便便就能把皮肉燙出一個疤瘌的溫度，在冰冷的立柏亞沙漠當中，肯定是格外顯眼的。
由於遭遇了敵方的偵查，陸舒兩人不得不忍受著沙漠夜間逼人的寒氣，窩在那塊沙地上蟄伏起來。
直到孟黎柯從遠處看到那幾名做偵察的步兵又重新縮回了掩體，才用頭盔命令陸舒兩人重新站起，而直到這時，陸舒才發現自己的雙臂似乎有些僵硬。
「等這次回去，我得重新搞一套衣服……至少在沙漠裡頭，白天用的和晚上用的必須得分開。」陸舒打著寒顫，輕輕抖了抖HK337上粘著的沙塵，又重新打開了防塵蓋。
「不僅如此，你還得改一下手裡頭那把槍，這種寬大的原版皮軌護木真的不適合你的小手，雖然你看起來挺喜歡這把……」
「HK337。」
「好的，HK337，這是幾個月前新出的短管消音步槍對嗎？」，41號苦笑道，「我還真是落伍了，現在的消音步槍越出越多，效果也越來越好了，但是型號也越來越雜，不像我們剛入行那會，用的不是寶劍國的貨，就是毛熊的貨。」
「老兄，還有那會的約翰牛，那會兒的約翰牛也挺強。」，孟黎柯補充道，「那時候的他們還不像現在這樣日薄西山，這個龐大的舊帝國依然在這顆星球上的許多地方，維持著他的殖民統治，他們還有足夠的財力去研發各種新裝備。」
「說的一點都不錯。」，41號嘆道，「那個時候，軍需處真的有一群『DR.Q』在給他們的特工製作各種花里胡哨的小玩意，我以親身經歷作證，伊恩·弗萊明（007系列小說原著作者）在某些事情上面並沒有吹牛皮。」
「噢，不過他們通常喜歡偽裝成自行車修理工，拎著一把偽裝成輪胎打氣筒的維爾德手槍，至於坐在擁有天窗彈射系統的阿斯頓馬丁上泡妞……那就想太多了。」
「所以這就是你堅持要用9A-91的原因？」孟黎柯話音剛落，陸舒便向41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