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到了地上,李程洵將神袋裡面的邪靈精怪全放了出來。
「謝謝大仙。」
他們整整齊齊的站成一片朝著李程洵行禮致謝。
李程洵擺手,避開他們的禮遇。
「說實在的,這我受之有愧。」
「呃?」
看著他們不懂得眼神,李程洵將之前的一切坦白。
「我知道你們與顧城勿有怨,具體是什麼我就不太清楚,不知道」
這時剛才那個被李程洵第一個救下的邪靈站了出來,「在下笙晚,是渝州嘉興人士,秦國子民,我家裡本是地方豪族,母親育有我們兄妹三人,我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那幾年秦國大興土木,修建河道,我家產下被山莊被朝廷的人瞧上,不由分說被下了大獄,一家一百六十五口人無一倖免,就連我那剛出生的小侄兒也……」
李程洵垂下眼眸,世間事本就凄慘,所有才有那麼多的修道之士追求長生,逃離輪迴之苦。
「…顧城勿在裡面充當了什麼角色?」
「就是他向殤帝獻上的河道之策!就是他害了我們一家子,他是罪魁禍首!」
「他還增加了徭役,我那三個兒子呀,還那麼年輕,最小的新娘子才剛剛娶進門,洞房都沒有來得及,就被官差抓走了,全都就這樣死在了戰場上,屍骨都沒有看見啊!嗚嗚……」旁邊的一個老婆婆泣不成聲,旁邊的趕緊上前扶住。
「我的丈夫……」
「……」
李程洵聽著他們的述說,眉頭越來越皺。
待他們情緒穩定,李程洵嘆了口氣。
「你們說的我都認真聽了,顧城勿他確實有錯,他急功近利,妄想憑一己挽救整個秦國,當然他確實是讓秦國輝煌了一段時期,可是卻留下了更大的隱患。」
「你們的傷你們的痛,確實都有他的造成的一部分,可是經過的這麼久,想必你們也看到,若是沒有那條運河你們秦國將有數以萬計的百姓因為飢荒而喪失生命。」
「沒有那強大的秦軍,被鐵騎踐踏將是你們秦國的土地。」
「他只是政策的倡導者,提出者,真正讓你們受苦的是那些貪官污吏,我看過秦史,顧城勿他做法雖然有些過激,但卻是在挽救整個越發處於頹勢的秦國。」
眾邪祟低下頭。
「只是官吏之針砭時弊,並非一日之寒可以解決。沒有他,秦國下一任幼帝便不會是中興之主。」
「官吏的橫徵暴斂早在顧城勿上台之前便風氣日盛,沒有那些政策,他們同樣也會想著方找上你們。」
「顧城勿推行法制,追崇法家學說,殤帝幼子之後的武帝雖然最後殺了他以平民憤,但還是沿襲他制定了制度,肅清官場吏治,整頓國家……以後的秦國稱霸九州。」
「可以說,沒有顧相這樣的奸臣在前面為武帝奠定基石富饒國家,就是武帝在英明神武也挽救不了秦國的頹勢,更別說中興振國了。」
李程洵走進他們,「你們之所以成為邪靈,想必是也是因為這執念,可是他並沒有錯,至少在國家的立場他是對的。你們也沒有錯,錯的是這亂世。」
李程洵挽過那老奶奶的手,「我想著您的兒子們也會為了秦國的強盛出了一份力而感到驕傲的。」
老奶奶擦乾眼淚,「是的,柱子走之前是這麼說的,他說:娘呀,前線吃緊,有很多的娘親拾去的兒子,孩兒不能不去……」
李程洵為老奶奶揩去眼淚,「您別傷心,依著您幾個兒子的功德,下輩子應該是平平穩穩的,畢竟之後便是中興之朝,武帝的定然讓他們生活的安穩。」
面對其他的邪靈,「你們逝去的親人按照時間應該也是轉世到富饒的秦國之地,在武帝的統治下享受著政治清明的朝代。」
他們的眼睛里閃過光亮,不少的飄在空中地邪靈凝實身軀,腳踏在土地上,憧憬這李程洵所說的盛世,那個他們也曾看到過的盛世。
「放下仇怨與執念吧,轉世為人,在世上的另一個角落你們還會重遇。」
李程洵剛說完,不少的邪靈便跪了下來祈求道:「大仙,我們知道您法力通天,笙晚的邪氣便是由您去除的,求大仙幫助我等。」
旁邊的赤峰看不下去了,「誒誒額,你們這群鬼還講不講道理了,這邪氣那裡是說去除就能輕易去除的,就是大羅金仙也難度化,你們這不是難為人嘛,去去去,別說這些個無理的要求。」
「大仙~」
李程洵看了一眼這數千個怨靈,「我儘力。」
「這就對了嘛,什麼!李程洵你開什麼玩笑,你是神嗎?你好好看清現實行不行,這麼多了!!!」
那群邪靈都很感激地看著李程洵,那個在一旁沒有說話一直揉著嘴巴的幻獸也跑了過來,頓時地動山搖。
「砰」牛形幻獸跪倒在地,「謝謝大仙!」
「你不是邪靈呀?湊什麼熱鬧,一邊去!」化作人形的赤峰雖然在龐然大物面前顯得嬌俏可人,但是一腳的威力還是巨大。
幻獸軨軨趕緊避讓,李程洵見此趕緊扯住赤峰,「別鬧,他還沒說完了。」
「大仙~」
李程洵看著這咧開嘴,一臉憨憨笑容的崽崽,「我觀之,你渾身除了血元大損以外,好像沒有什麼事,要不給你一瓶固元丹?」
說著李程洵就從懷裡掏出了一瓶丹藥,「這個效果極佳,我精心煉製的獨門秘方。」
「你居然還有這東西?我之前怎麼沒見過,」赤峰震驚的看著李程洵,「我受傷的時候你怎麼沒給我!」
「沒有嗎?我之前就給三目拿了一瓶,你沒有嗎?」
「沒有!沒有!沒!有!」
赤峰鬧完脾氣,就看著李程洵一副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環住前胸,「你這是什麼眼神?」
「你什麼時候有受傷的?我怎麼不知道?之前破除欽天監外的封印結界大部分得都是被我給擋住的,你根本不必服用此丹藥,你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看著李程洵審視的眼神,赤峰大駭,趕緊後退,這傷勢上次在牢里李程洵忘記神袋的限制,讓他被灼日的封印所傷。這件事他怎麼能說,一說,要是李程洵問他傷勢是如何好的,那個人的事不就交代了嗎?
與其被弄死,還不如被李程洵這樣審視的看著。
李程洵看著赤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壓住心底深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