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我人微言輕
在麵對他們夫妻二人共同的懷疑時候,傅惗和翁沉二人麵麵相覷。
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慕今瑤的質問,殊不知現在的沉默也已經告訴了他們答案。
“兒子啊,其實這件事不是你想象當中的那樣,這背後有很多複雜的因素,原諒我現在還不能把這一切告訴你。”終於傅惗說服著自己開口來跟傅承邈解釋。
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性格多疑,不過也好在慕今瑤的存在讓他改變了不少。
自始至終傅承邈的臉色都嚴峻著,仿佛是在麵臨世界上最大的難題。
也是在瞧著傅惗一時半會沒辦法將事情說清楚,慕今瑤極有眼力見地為她開脫。
在傅承邈還沒有開口之前,她輕輕地揪了揪他的衣擺,小心翼翼地勸說:
“承邈,要不然這件事情就先到此為止?這裏人又多,也許…阿姨她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呢?”
大約是慕今瑤的聲音讓傅承邈從猜忌當中抽身了出來,他相信自己的母親不會害自己,可也還是沒忍住自己的思考朝著他們二人走近了一步。
他身高如參天大樹,盯著他們時候的眼神隻讓他們覺得在麵臨巨大的龐然大物一般。
對於慕今瑤的話,他也是有作出妥協的:
“我可以不繼續問下去,可翁沉,你必須得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對我是不是忠心不二的?”
翁沉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先生,我對您是忠心不二的。”
有了他這般堅定不移,傅承邈還是放下了他想逼問的話。
轉身,他牽起慕今瑤的手,透露著無奈:“走吧,先回家。”
慕今瑤依言,二人走到門邊就見傅承邈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傅惗一眼,那眼中藏著許多複雜的情感。
其實他們雖是母子可是在各個方麵很多時候似乎都是不了解的。
後來的幾天時間裏麵,傅承邈表現得都很正常,可隻有慕今瑤知道最近的他發呆的次數都變多了不少。
每當她看見傅承邈在桌燈下凝思時,她便清楚傅承邈是在思考傅惗究竟對自己有什麽秘密。
身為他人的兒媳終究是不好參與他人的家務事,這一點慕今瑤做得很對。
她隻是默默的陪著傅承邈,至於這背後的原因她試圖從自己的記憶當中找尋到什麽,可非常可惜這本原先就是未完結的狀態,讓她不能夠預知後續的故事……
同時也是在這幾天的時間裏麵,那邊段氏集團工程出人命一事更是鬧得沸沸揚揚了。
段星洲也嚐試著利用公關手段把這些傳聞壓製下去,可每每壓製一次隻會換來下一次更加慘烈的爆發。
此時,他正在辦公室來來去去的走著,領口敞開的他可以看得出現如今的煩亂,他的鎖骨上甚至有幾道抓痕,是由於心煩意亂自己造成的。
“你說你在那邊來來回回走著有什麽用?能夠解決問題嗎?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將近一周的時間了,外麵那些流言蜚語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變本加厲,真不知道你這個總裁是怎麽當的!”
坐在沙發上的段恭廉已經跟段星洲對於這些消息惡戰了整整一周,他們用盡了各種手段就是無法控製外頭的流言蜚語,也嚐試著去跟工人的家屬調解,可是對方根本就是拒絕溝通非要走法律程序。
本就心裏頭壓著一塊大石頭,加之被父親這麽一說,段星洲的脾氣也就上來了:
“我怎麽知道為什麽外麵的那些消息不減反多?爸,我心裏頭已經夠煩了,你就不要再數落我了!”
“但凡你有傅承邈一半的本事我也不至於坐在這裏跟你一起著急了!”
傅承邈?
在這個節骨眼和段星洲提起傅承邈簡直就是在本就燃起大火的叢林裏麵再加上數噸汽油。
他幾乎是一點即燃,停下了那不安的腳步站到父親麵前,用一副受傷的表情看著他:
“您現在和我提起傅承邈是幾個意思?您不是也已經去找過他了嗎?現在能解決問題的人隻有我!而您卻對他如此寄予厚望不可笑嗎?”
段恭廉方才也是口快,他知道這些年段星洲一直不斷在要得到自己的認可,可事實也證明了他確實不是這塊料。
在很多事情方麵他不夠沉穩不夠冷靜,接手了段氏集團以來捅出的簍子已經不少了。
但身為父親他始終是沒有把話說得太決絕,隻是他的麵色也有些慘白了,這些天的熬夜下來他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這樣的消耗。
“行了,你現在與其有這功夫跟我計較不如召集公關部再開一場會,兩個小時之內給我整一份最新的公關方案出來!”
命令下達的同時,門邊一道柔弱的身影也隨之離開。
陸斯晴看見裏頭父子二人的爭執便放棄了進去打擾,她也不想要在這個時候惹得段星洲厭煩,原先也是想要來問一問他們結婚的事情,但眼下看來隻能夠是往後拖延了……
那頭,令慕今瑤終究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天下午陸斯晴竟然會主動約了自己。
這個時候,她們正坐在冬季暖陽慵懶的落地窗邊,兩道靚麗的身影無疑為這咖啡廳再添光彩。
最近陸斯晴憔悴了不少,和慕今瑤始終保持精神的活力麵龐相比她還真是有幾分遜色了。
慕今瑤緩慢閑適地攪動著自己手中的咖啡,她的長指間仿佛施展了魔力一般,讓陸斯晴挪不開眼。
發現了陸斯晴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發呆讓慕今瑤也意識到她此刻的狀態並不是很好:
“說吧,找我過來有什麽事?”
被她舒服的聲音提醒,陸斯晴這才緩過了神來,她是來求人的所以也失去了一貫對人囂張跋扈的姿態。
“段氏集團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
“找我幫忙的吧?那你可能真的找錯了,我人微言輕現在隻是一個開飛機的,哪裏有本事幫你們處理這麽大的一場公關危機,哦不對,是法律危機。”
在強調法律危機的時候慕今瑤的嘴角扯出了一道輕蔑的笑容。
她認為段星洲就是罪有應得,早知北木建材不是什麽良心企業卻還偏執要同他合作造成了今天這樣的惡果,那麽他就應該承擔代價。
見著慕今瑤如此明晃晃地嘲笑陸斯晴的手已經將身上名牌衣裙的布料抓得幾乎要破爛,她強迫自己咽了一口口水,似乎是在吞滅下口中苦澀的不甘:
“我知道你等著看我們的笑話,可段星洲和傅承邈始終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