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仇新恨(單靈遙對納蘭吹雪毫不客氣)
白玉山巔的半空中懸著兩顆等人身高的白色珍珠罩,看到這裡,武玄月方才鬆了一口氣,一手下意識擦過額頭冷汗,略帶埋怨道——
「靈遙,你這辦事也太神效了吧?我不過是說了一句,還沒說完,你就去辦了~~我也倒不是說你什麼不對,就是下一下你倒是給我一點時間余留,我的命令剛下去,你就立竿見影去執行,還真是弄得我有幾分措手不及。」
聽到這裡,彌世遺孤背過什麼來,一手抵唇,忍不住渾身發抖地偷笑。
單靈遙兩眼平視,臉上毫無多餘表情可言,這般神速執行力,便是單靈遙特有的特色,話不嚴多,見機行事,手腳勤快便是單靈遙這般。
對於武玄月的甚多抱怨,單靈遙不反駁,卻也未必會採納,冷冷觀之,淡淡處之,這就是單靈遙的態度。
眼看單靈遙性子冷淡,武玄月便也不在多絮叨兩句。
到此,此三人的目光鎖定方向一致,全都落在了被單靈遙天羅地網束縛動彈不得的納蘭吹雪身上。
納蘭吹雪望之天際,那兩顆碩大的珍珠蛋殼,心中悲涼,自知道自己災劫難免,此三人怎麼對待南宮婉婷和柳傾心的,她心知肚明,自然對自己的態度不好好到哪裡去。
武玄月嘴角詭笑,有幾分痞壞道:「既然吹雪師姐是醒著的,靈遙你就稍微注意點自己的手法,怎麼說這吹雪師姐,也是納蘭至尊身邊的首席大弟子,該有的禮數到底還是要有的不是?」
單靈遙不語,冷哼一聲,陰森著步伐走上前去——
所想,當初這納蘭吹雪跑到自己竹苑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瘋狂發作,最氣人的還是,她竟然把那整骨易相之術用在了自己身上!
一想到那幾日,單靈遙不得不盯著納蘭鳶岫的臉,如坐針氈一般,惶惶不可終日的時日,她對納蘭吹雪的恨意怎麼可能消減呢?
呵呵~~老天還真是張眼,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別說三十年了,連三年的光景都不到,風水輪流轉,就轉到了自己這裡來。
單靈遙也是明白人,若是這武玄月登寶大典,成功坐上天門掌門人的寶座,必定是要整數改革天門人事關係,那些曾經年沒少給自己姐妹倆使絆子的小人,以武玄月的性子,必然是要一報還一報,絕不姑息。
而這納蘭吹雪的處境就更加凄慘了——
論其年歲和資歷,她在武玄月之上;論其身價,曾經那些年,她也算是天門炙手可得的大師姐,而她納蘭吹雪偏偏眼神不好,跟誰作對不好,偏偏要跟自己姐妹倆作對呢?
現在可好,自己的好姐妹武玄月馬上就要晉陞天門掌門人的位置,而如同納蘭吹雪這般象徵過往的舊勢力——
武玄月新官上任,必當及時拔出暗流久疾,殺雞儆猴,為自己在天門坐穩掌門人的位置,立威立福。
況且,單靈遙為什麼要對這納蘭吹雪客氣?
為了她納蘭吹雪當初濫用私權沒少帶著天門眾修士排擠自己姐妹倆?
還是為了那些時日,自己深陷牢獄,為了羞辱自己,她納蘭吹雪沒少讓牢頭折磨自己?
還說,當這混賬丫頭,宣讀自己姐妹晉陞禮的時候,在自己園舍中發瘋發作,還把自己的臉整成納蘭鳶岫的臉嗎?
呵呵……
自己平日里就是太好性子了,才讓這些小人蹬鼻子上臉!
一想到這裡,單靈遙嘴角詭笑一抽,臉上又恢復平日里靜如湖水的顏面,只見她腳下一深一淺,不急不慢地上前去,渾身散發出一股陰森氣焰。
武玄月看之心頭惡寒之餘,並不阻止對方這樣的行為,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好姐妹如何執行自己的指令。
彌世遺孤更是冷眼旁觀,本不關乎自己的事情,何必多言多語呢?更何況,在人際關係上,彌世遺孤絕世是無條件地站在武玄月這方。
單靈遙走上前去,回眸一望,淡淡道:「納蘭真士,是否還要確定這納蘭吹雪女官身上攜帶避雲珠?」
武玄月若無其事道:「這個看你心情~」
此話一出,納蘭吹雪兩眼瞪裂,自知道自己此番在劫難逃,擺明此三人站在一條戰線上,無人會為自己多說上一句話——
即便是自己曾經以往,一直假意虛應敬上的納蘭悠秀,此時此刻也變了態度調轉了槍頭,把自己當成了靶子再打。
納蘭吹雪丫頭求饒,可是她的嘴巴被單靈遙的束式靈氣給封得死死的,除了發出「嗚嗚嗚」的噪音,再無其他字眼從她嘴中吐出。
單靈遙聽到武玄月這樣的指令,心中明了,到底自己姐姐還是向著自己,雖然自己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她的所作所為已經給了自己最好的答覆。
單靈遙霍然起身,渾身寒光四射,陰森著半張臉,單靈遙低頭幽幽道:「那麼——吹雪大師姐——好走——不送!!」
說著,單靈遙惡狠狠地向其腰間狠狠地揣上了一腳,憑良心說這一腳可比著前面二人要力道狠絕的多。
納蘭吹雪兩眼驚滯,這一腳揣在了自己多年改骨的身子骨上,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只聽「咯吱」一聲響,納蘭吹雪甚至於聽到了自己骨頭縫劈裂的聲音。
常年整容改骨的後遺症——
易骨整容的女子身材要比旁人凹凸玲瓏有致的多,這五官也要比旁人精緻漂亮多……
只是,常年被這改骨刀鋸來磨去,受術者的身子骨要比旁人嬌弱易脆得多,旁人能夠承受的重量,納蘭吹雪可未必能夠承受。
更何況,剛才那一腳單靈遙是動上真格的奮力一腳,根本沒把納蘭吹雪當外人,權當仇人給對待了。
可想而知,如此不堪一擊的漂亮女子,這一腳下來,換來的是什麼。
那一身骨縫劈裂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至少武玄月和彌世遺孤都聽得清涼。
武玄月愕然索問道:「剛才我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我似乎聽到了什麼折斷的聲音……」
彌世遺孤苦笑一聲,斜撇了武玄月一眼,太知道這丫頭戲精轉世,這戲碼十足,還真是讓人無言以對——
彌世遺孤好聲沒好氣道:「你不是耳朵有問題,我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只怕這納蘭吹雪如此嬌弱的身子,被你好姐妹踹上一腳,基本離香消玉殞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