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9章 抓個現行
顧氏也算是個老實人，在李寡婦拆穿了她的所作所為以後，她也沒有再繼續狡辯。
李寡婦問什麽，她隻要知道，就都全盤托出了。
從顧氏的話語裏，李寡婦也聽出了點兒端倪。
看這情形，張大柱很是值得叫人懷疑。
回去以後，她得把這件事情同宋珍娘好好說一說。
眼下最緊要的是處理好顧氏的事情，李寡婦伸手指了指背簍，“嫂子，我也不多說什麽了，你把這背簍打開，讓我看看可好？”
“好，俺這就打開。”顧氏的眼眶有些紅，她的手也抖了抖，很是不好意思的看著李寡婦說道：“珍娘心裏肯定怨俺，她不會再讓俺去上工了……”
說起這些話來，她的眼淚也落個不停。
她做了偷竊之事，自然是大錯特錯。
這要是放在鎮子上的有錢人家，但凡是下人犯了錯，尤其是偷東西之類的，定然是會被趕出府的。而且，還要被告到官府，結果必定是很慘。
想到這裏，顧氏的心顫抖的更厲害了。
李寡婦沒有說話，她往背簍裏看了看，見裏麵裝了不少的白芷、白芨，何首烏之類的草藥。
都是藥田裏種植的，也沒有特別貴重的。
隻不過，數量不少，背簍提起來還挺沉。
“對了，俺這些草藥可不全是偷來的，俺在山上挖野菜時，也找到了一些草藥，都放在一起了。”顧氏急忙解釋，她又說：“俺會把這些草藥都給珍娘送回去的，隻求她不要把俺家苗苗趕走。”
此時來說，顧氏已經做好了被宋珍娘趕出作坊的心理準備。
她做了錯事，也沒有臉去懇求別人的原諒。
見她認錯的態度還算可以，李寡婦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的說道：“你自己回去和珍娘解釋，錯的是你，不是你家裏其他人。該怎麽做，你心裏也得有個主意。你要是想繼續跟著珍娘做事，恐怕是不行了。”
聽李寡婦這麽說，顧氏的心一點點往下沉。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做這種小偷小摸了。
其實，她偷了幾次東西，根本也換不了什麽錢。貪小便宜，卻吃了大虧。
顧氏抹了抹眼淚，她背起了背簍，跟著李寡婦往回走。
路過酒樓時，李寡婦叫住了她。
“嫂子，珍娘在等你。你有啥想說的，盡管找她說清楚就是。”李寡婦不過是為宋珍娘傳達幾句話罷了，至於宋珍娘會怎麽做，她也不便去摻和，索性就不管了。
顧氏一愣，她抬頭看了看，她們現在已經走到酒樓門口了。
“珍娘會去報官嗎？”顧氏很緊張，她都是擔心死了，滿臉的愁容。
李寡婦隻淡淡說道：“你自己過去問問她，不就什麽都清楚了嗎？你問我，我怎麽會知道？做錯了事情，總得去承擔。不管珍娘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她。”
“好，俺去找她說清楚……”顧氏的雙腿也在抖，到底是做賊心虛，她如何都覺得不踏實。
沒有被人發現的時候，她可以肆無忌憚。
一旦被人發現了，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這一刻，她是多麽的後悔，後悔沒有聽閨女的話，早早的收手。
不，她就不應該做這種事情。
從最開始，她就不應該這麽做。
大錯已經鑄成了，她也坐實了“小偷”的名號。
李寡婦帶著顧氏去見了宋珍娘，隨後她就離開了，她要去鎮子上買一些東西回家。
“嫂子，你先坐，咱們有話慢慢說！”宋珍娘見顧氏很是局促的站在那裏，她淡淡笑了笑，又倒了一杯水放到了顧氏跟前，“喝口熱水，緩一緩。”
不得不說，顧氏還真是口幹舌燥的。
她又急又慌，心裏麵還滿是擔憂。
端起杯子把水喝了下去，顧氏覺得好了一些。但是，這杯子太小，遠遠不夠解渴。
“珍娘，俺能再喝點兒嗎？”顧氏感覺她必須得喝夠了才行，不然她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宋珍娘微微搖了搖頭，“人就是這樣，永遠都不會知足。我讓你喝了一杯水，你就會想第二杯。嫂子，依我看，你也不用喝了，還是先說一說，你究竟做了什麽事吧！”
她的語氣很淡，臉上也帶著似有若無的笑。
顧氏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宋珍娘，她隻覺得很是緊張，身上也更冷了。
明明是熱天，她卻通體都是冰涼的。
“珍娘，俺把東西都給你帶來了，俺知道錯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顧氏把背簍裏的草藥都倒了出來，她現在是一點兒底氣都沒有。
宋珍娘冷笑一聲，“下一次？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我這作坊也不用開了，隻等著賠本好了！”
“俺真知道錯了，這幾次俺一共賣了二兩銀子，俺全部都交給你。”顧氏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要是可以重頭來過，她一定不會再做這種糊塗事兒。
可是，這世上哪裏會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宋珍娘專門找了間屋子，房間很大，也很是空曠。
在這樣的環境裏，顧氏更是覺得心裏麵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她很擔心宋珍娘會把她的所作所為告訴村子裏其他的人，要是那樣的話，她哪裏還會有活路？
她看了看宋珍娘，等待審判。
“看我做什麽？”宋珍娘瞥了顧氏一眼，她的聲音越來越冷淡，“偷東西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今天？我今天要是原諒了你，你肯定覺得不痛不癢，很快就會有下一次。”
“不會的，俺不會的……”顧氏急忙說道：“俺回去以後就說身體不舒服，以後就不去作坊裏做事了，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她倒也不糊塗，很快就有了這麽個主意。
顧氏心裏很清楚，宋珍娘是不可能再用她做事了。
所以，她倒不如自己先把話說出來。
如此以來，也不用宋珍娘開口了。
“好，你明天就不用去上工了。”宋珍娘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說道：“除了你以外，你家裏其他的人也都不用來了。從今往後，你家裏的任何人都不用來我手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