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借誰的刀殺人
黃蜂這人手段毒辣,而且老謀深算,之前我就被他騙過。
當時我讓他在這麽多人麵前下不來台,憑著他眥睚必報的性格,肯定會報複我,而直接來廣田區搞我,他肯定不敢。
畢竟他也隻是南埠區的老大,跨區作戰對他不利,也會觸犯眾怒,所以他就耍了這個陰招,派人殺了飛仔,來嫁禍於我。
我幾乎已經確定我的這個想法,因此膽子也大了一點,我接著繼續說:“老白,你們可能都被人利用了,對方就是想利用你們的憤怒,來挑起我們之間的爭鬥,到時候他漁翁得利。”
老白似有所想,應該對我這話有些認可,我心裏大感輕鬆,看來這事沒問題了,接著就準備著手救黃毛,可沒想到這時意外出現了。
我還沒開口說話,茶樓裏麵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我眼前,竟然是曲延宏,他冷冷的說:“陳功,你還想抵賴,我手裏有十足的證據,能證明飛仔被害跟你有關。”
曲延宏出現的這一刻,我就感覺要壞事了,雖然我一直覺得他是我的手下敗將,但我從來沒敢小看這個人,他家世背景我不清楚,但至少不會簡單。
我們之間的仇恨從未減輕,反而愈發加重,我早有殺掉他的想法,估計在他心裏也是一樣的,早就有除掉我的打算,看來今天他就是想借刀殺人。
“曲延宏,你有什麽證據?”我強忍著心中憤怒,語氣還算平靜。
他哈哈大笑了一聲,眼神間充滿嘲弄,他說陳功,你的無恥,我算見識過了,沒想到你那麽毒辣,連飛仔這樣為人仗義的人你都不放過,飛仔這人雖然平時脾氣不太好,但對南宗的弟兄們都很不錯,也是我南宗的功臣,你還真下得了手。
曲延宏這番話脫口而出,可想而知,他準備了很久,估計早就在算計我了,而他這話的確有用,老白他們幾個馬仔直接就被他挑撥了起來,一個個對我怒目而視,接著就準備衝過來砍我了。
我心中遲疑,心想看來今天這一劫躲不過去了,我隻好繼續質問曲延宏,說我對飛仔動手,你要拿出證據。
曲延宏不屑的笑了笑,他說:“你要證據,那好,今天我就讓你死的瞑目一點,也讓這幫弟兄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
說完這話,曲延宏喊了一聲,帶上來,接著,我就看到猴子竟然被兩名馬仔從茶樓裏麵拖了出來,猴子渾身是血,被打的已經不成樣了。
我心中一沉,猴子對我一直挺忠心的,現在竟然被打成這樣,而且猴子是我手下,他被打,那不就是打我的臉嘛,我心裏那股子火直接就被點燃。
不用猜,我也知道猴子肯定是被曲延宏打的,我氣急之下,沒忍住,直接衝向曲延宏準備幹他,結果還沒等我到他跟前,老白就提著刀攔在了曲延宏麵前,大聲說:“陳功,你是不是怕他拆穿你,所以想殺人滅口?”
我笑了,他拆穿我什麽,把我手下打成這樣,我要找他算賬,老白哼了一聲:“那你怎麽不問問他為什麽打你手下?”
老白這架勢挺橫的,而且我發現剩下那二十來名馬仔也準備隨時提刀衝過來砍我,我隻好強行忍住心中的那股火,我指著曲延宏問他:“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曲延宏得意的笑了笑,他說:“他殺了飛仔,我替飛仔報仇,有問題嗎?”
猴子殺飛仔?我懵了,連忙看向猴子,他臉上都是血,不過卻奮力的搖著頭,嘴裏吐字不請,不斷在說:“功哥,我沒有,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猴子這人平時挺熱血的,有事沒事愛打架,一點就著的脾氣,但我也相信他就算多火大,也不會在這種事上擅作主張,況且他都說了沒殺,那就一定沒殺,我說:“說猴子殺了飛仔,你拿出證據。”
曲延宏訕笑一聲:“說你派人殺的飛仔,你讓我拿出證據,我拉出了你的馬仔,你又要我拿出證據,你還想狡辯,也不想想,你陳功現在在廣田區什麽地位,我無緣無故想抓你的手下,他難道不會反抗?”
我直接被曲延宏這番話給堵回去了,他說的對,猴子是出去拉攏馬仔的,手底下也必然會帶著人,怎麽可能輕易就被曲延宏帶了過來,而我還一無所知?
曲延宏看我一時語塞,接著繼續說:“既然你要證據,那好,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你這個手下怎麽會去飛仔出事的地點。”
飛仔離開京都,是去碼頭坐船走的,而猴子拉攏人馬,根本不會去那裏,我的確沒辦法解釋,隻好看向猴子,希望他能解釋,可猴子一臉的迷茫,顯然他也無法說出緣由。
曲延宏笑的很得意,他指著我,大聲質問:“飛仔離開的時間和地點,隻有你陳功和他的幾名手下知道,你說不是你指使手下殺人,還會有誰?”
我徹底被曲延宏這番話給鎮住了,說實話,我著實沒想到會有這一茬,更加沒想到他還有這手段,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沒這份心機和手段,顯然,是有人在背後幫他,可又是誰?難道真是黃蜂?
就在我正想著這事的時候,站在我身邊不遠的一名馬仔忽然抓起片刀,直接向我衝來,嘴裏大吼:“陳功,我要你給飛哥償命!”
由於我們之間相隔的很近,隻有不到三米,所以頃刻之間,他就閃到我身邊,接著一刀就向我砍來,我心中著急,一時間竟然忘了閃躲,隻是下意識的晃了一下身體,結果他這一刀直接滑在我胸口,鑽心的疼,瞬間席卷我全身。
我來不及多想,因為那名馬仔第二刀跟著就來臨,而疼痛瞬間讓我清醒,在死亡威脅下,我立刻做出回應,勉強躲過了他這一刀,接著抬腳就踹,其實我也就是瞎踹,沒想到真被我給搞中了,那名馬仔直接撲到在地上,砍刀飛了出去。
這一切幾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直到砍刀飛出去後,剩下那二十多名馬仔才反應過來,接著他們就舉起了刀準備向我衝過來,但估計他們還是心有畏懼,畢竟我陳功在京都也有點名號,他們隻是在我身邊遊走,沒人真敢動手。
我已經絕望了,這麽多人,而且都拿著刀,我又不是刀槍不入,怎麽可能幹的過他們?
可我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解釋是不可能了,現在這些馬仔們都對曲延宏的話深信不疑,覺得是我派人殺了飛仔,都紅了眼,今天不殺了我,不可能善罷甘休,所以我必須要想辦法逃。
硬拚肯定不現實,我大概觀察了一下茶樓裏的形勢,唯一的出口也被曲延宏的兩名馬仔把手,看來他今天真是想要我的命。
我忍不住回頭看向曲延宏,他麵帶笑容,也正在看我,發現我在看他,曲延宏給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接著坐回座位,然後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沒想到我一直視為手下敗將的曲延宏,竟然把我逼的如此狼狽,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我趁著老白他們一夥人還沒過來,想撿起地上那把砍刀,不管怎麽說,手裏有武器,也能讓我有點底氣,結果曲延宏好像發現我的打算,他大喊了一聲:“別讓他撿刀。”
他這一聲吼,直接提醒了老白他們,剛才還有些遲疑的馬仔,一瞬間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提刀向我這砍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