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去一趟冥府
我笑，“你說我是那我就是。”
同一個人同一個靈魂也沒失憶，而偏偏我和之前就是不一樣了。
季栩舉起酒杯，輕輕和我碰了碰，“好。”
我選擇季栩，就是知道他沒得選。
一個生活富足的富二代怎麽可能忍受以後越來越窮的生活？
趁現在季家還沒變成瘦死的駱駝，合作是最好的了。
直到晚上十二點，顧如俊才推開門走進來。他不像以前，現在特別喜歡穿一些花裏花俏的衣服，才看到我就坐在我身邊，笑得痞痞的，“妹，叫我來幹什麽？”
他的呼吸裏有濃烈的酒氣，這戾氣本體被壓抑了這麽久，現在當然會越來越放肆了。
“你這裏有沒有適合他的女人？比較奔放身材好那種。”我看向季栩，低聲道:“想他幫你就必須滿足他所有要求。”
季栩皺了皺眉，雖然一向扮豬吃老虎，但他一直潔身自好，提起這些有明顯的嫌棄。
但是他沒拒絕，三兩步走了出去，十分鍾後就帶了三個女人進來。
她們長得很美，隻是妝容有點濃，一進來就走到了顧如俊身邊，半露出來的腰靠到了顧如俊懷裏。
顧如俊自然攬過，抬頭親到女人的鎖骨上，哈哈大笑，“還是我妹懂我心意。”
不知道為何，這妹妹兩字聽得我特別刺耳。
我想起我哥，他以前發誓要照顧好我，還說他結不結婚無所謂。三十多歲人了也沒個女朋友，怎麽會想到他現在變成這樣呢。
“出去吧。”我看不下去了，先一步走出門外。
接下來他要做什麽我清楚，要靠近顧如俊就必須先讓他滿足。
季栩的酒吧有三層，第三層就是天台，古鎮的夜裏很冷，在天台能吹到冷風。
我拿了一支啤酒上到最頂層，爬上了牆上，雙腳淩空，閉上眼就喝了一大口。
也不知道季栩什麽時候上來的，他也同樣拿了一支酒坐在我隔壁，還把一包牛肉幹扔到我懷裏，道:“我看女孩子喝酒的時候都喜歡吃點零食，給你。”
“你看過很多女孩子喝酒？”我笑他，手上拆開了包裝袋，把一片牛肉幹放在嘴裏咀嚼。
“以前幫我爸看生意的時候見過，我一開始確實是怕責任會落在我身上才裝傻，但是現在該來的也沒避開。”季栩喝了一口，臉上染了一片紅暈，看起來就像害羞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要重振季家。我不置可否，反問道:“楚慕雅為什麽怕你？”
季栩愣了愣，有點驚訝地看著我，“你看出來了？”
我點頭。
季栩說:“之前我爸殺了個乞丐去祭陣，那人沒死透想報警，我阻止了，就在古井旁，但是我才把她踢下去，小雅就看到了。當時她小，後來發了高燒把這些事兒都忘記了，可能是陰影吧。”
即使忘了，心裏的陰影都還在，所以在古井旁季栩靠近我的時候，我才會覺得害怕。
不過這麽多年過去這些早就無跡可尋，季栩才能逍遙到現在。
“你不怕我？”季栩覺得驚訝，“顧卿卿應該膽子很小才對。”
我沒回答他，反而一口將酒喝盡。
當年我行軍打仗，手下的士兵打贏了還會去搶敵方的良家婦女，什麽我沒見過？
能管的自然要管，管不了我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父皇說嚴謹治下是好，但也要適當放寬才能讓他們死心塌地。
我早就變得冷血了，聽這些也不過就是在聽一個故事而已。
我跳下牆，往門口走去，臨別前對季栩道:“明天等顧如俊醒了我們就開始談條件，今晚都滿足他，他要多少女人多少美食都給他，要多瘋狂都當做看不見，但不能讓他殺人，法治社會這事不好辦。”
季栩點了點頭，看著我的眼神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在我走下樓梯時，似乎聽到他低聲說:“卿卿，我還是覺得以前的你可愛，我是心甘情願護著的，但現在……”
我走太遠了，沒有聽到他後麵的話。
我沒有去看顧如俊，反正季栩都能解決，直接回了酒店。
我又給小藍輸了一點陰力就回到了房裏。
房裏有一道熟悉的氣味，我眉頭一皺看著衣櫃的方向道:“出來。”
果然，那個地方忽然閃過白光，白無常出現在了我眼前。
他依然如以前一般溫文爾雅，明明很不喜歡我，偏還要露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顧姑娘，不對，或者現在應該稱呼你為君姑娘。”
他一雙剔透的眸子似乎看透了一切，嘴角在笑眼裏卻沒笑意，“很多年不見了，君姑娘可還好？”
“白大人，你終於稱呼對了一次。”我沒回話，眼露譏諷。
以前我是陸言辰的老婆，他叫我君姑娘顧姑娘，卻從來不以陸夫人稱呼，一直就不願意承認我的身份。
而現在，總算叫對了。
但是怎麽聽起來比以前刺耳了？
白無常依然臉帶笑意，道:“必安不懂君姑娘的意思，隻是這次有一事相求。”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隻見他向我彎了彎腰，沉聲道:“君姑娘，請去冥府看看陸大人，他現在昏迷不醒，不停念叨著你的名字。”
我心裏一痛，手不自覺顫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帝君沒幫忙嗎？陸言辰追捕戾氣意外受傷，那也是工傷。”
“帝君已經幫他把傷治好，隻是陸大人這是心病，君姑娘，你該懂鬼的特性。”白無常提醒我。
我記得。陸言辰一千多年前死了還不投胎，冥府看上他是一點，還有一點是因為他心裏有執念。
鬼都是偏執的，一但他偏執的東西不在，也就沒有他活下去的意義了。
當年他在冥府第一件事就是閉關把我救回來。我跳了輪回台，他等了我上千年。
但現在……
白無常倏然跪在我麵前，道:“請君姑娘跟我去冥府一趟。”
其實我挺羨慕陸言辰有這麽多忠心的人在他身邊的，他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讓那些人發誓永遠跟隨。
在冥府如此，以前在人間也如此。
就在白無常給我叩第三個頭時，我說:“我和你去一趟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