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反轉打臉
胎記?
李海愣住了,沒人告訴他於式微身上還有胎記啊。
淑貴妃見李海愣住,趕忙冷嘲道:“於式微,你真是不知羞恥,大庭廣眾下居然問這種問題出來,你不害臊,但也要顧忌一下我大雲朝的臉麵,丟人丟到外國去,本宮都替你感到羞恥。”
於式微眉峰一挑,“那真是謝謝娘娘了,不過臣女聽娘娘話中的意思,是任由這人來冤枉臣女,然後臣女不能與他對峙,再然後背上蕩婦之名麽?”
“本宮可沒這麽說,本宮隻是覺得當著外國使者的麵,這等醜聞不宜說出來。”
於式微冷眸一閃,“什麽醜聞?分明是他串通起了菱香陷害臣女,臣女若不為自己洗刷冤屈,難道事後娘娘會為臣女洗刷麽?”
這話堵得淑貴妃無從反駁,她會給她洗刷冤屈?真是可笑,她恨不得她去死!
於式微又看向了菱香,目光仿佛在看著一顆老鼠屎,滿眼的惡心之色,“菱香,你說是我授意你找李海約在華音殿的小廚房,那我問你,華音殿離這裏十裏,中間隔著三宮二十四殿,李海又是在德陽門當值,你們是如何說著說著就來到了禦前了?又剛好今天就被發現了?為什麽不是昨天或者前天?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多的巧合麽?”
說著她逼近了一步,咄咄逼人,說的又急又快:“如果你真的忠於我,那怎麽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就抖了出來了呢?你的忠誠未免太不值錢了。”
“還有,我若是真的與李海私通,你不過是八公主新調給我的丫頭,才侍奉我幾天,我憑什麽信任你還將這等秘事告訴你?難道我就不怕萬一事情揭露,死無葬身之地嗎?”
她句句如刺,每一句都剛好紮在重點之上,令眾人回味過來,是啊,於式微進宮才幾天,怎麽可能那麽沒有分寸與相貌平平的李海私通?若是那菱香真的忠心,又怎麽會這麽巧今天才捅到了禦前來?她身上也沒有一點傷的樣子,不像是被人打了受不住才招供的。
“奴婢……奴婢……那是因為二小姐你把奴婢當姐妹才說的。”
於式微眉梢蔓延一片嘲諷,“哦?我若把你當姐妹,這就是你身為姐妹的作為?當麵一套,背後一刀,可真是幹的漂亮啊!”
她的話像是針芒一樣,直戳菱香的脊梁骨府,戳的她一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奴婢……奴婢……”
於式微又冷冷說道:“菱香,我不知道背後的人給了你什麽好處,能讓你這般叛主,但你要明白,無論給了你多少好處,今天過後,即便你陷害我成功,那人也不會留下你的活口,從你決定陷害我的那一刻開始,你都已經半具身子埋入黃土裏了。”
菱香麵色一白,再次癱在了地上,被於式微一個接一個如同炮仗似得問題給問的招架不住。最後一段話更是讓她深深陷入了天人交戰的境地,說還是不說實話,在她腦海中盤踞大戰,僵持不下……
看著菱香猶豫掙紮的眼神,於式微不屑一瞥,爾後又走到了李海的麵前,字字誅心道:“李海,兩年前你和你的孿生弟弟險些餓死在於府後門,是誰給了你們饅頭和水,讓你們得以活命?你的弟弟李河發高燒險些喪命,是誰將攢了一年的二兩銀子拿給你去給弟弟看病的,你就是這麽泯滅良心,來報答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你是因為什麽被趕出於府,還用我說出來嗎?你房間裏那副日日都要看的畫藏的可還嚴實?還有這個荷包,這根本就不是我的荷包,我也從來不會刺繡,怎麽可能會給你繡荷包呢?”
一字一句都像是一座座大山,剛好壓在了李海內心最深處的那塊地方,令他不由往後退了退,一雙堅定地眼神瞬間渙散,失神迷茫的看著地上。
以為這就完了麽?
於式微猛地轉身看向了於榮華,將矛頭對準了她,叱吒道:“長姐,這明明就是你的荷包,你為何要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是我的?你是何居心?”
於榮華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一愣,隨後激動說道:“二妹妹,你在胡說什麽?這怎麽可能是姐姐的呢?”
“姐姐,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陷害妹妹麽?你再仔細看看這荷包到底是誰的?”
於式微彎腰撿起了李海身邊的荷包,一下扔到了於榮華的麵前,然後又從自己袖口中拿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出來,舉起來讓眾人看,清泠的聲音如香蘭泣露,“這才是我的荷包,我的荷包內部繡了一個微字,是我的婢女含煙給我做的。而我長姐的荷包裏麵繡了一個華字,孰是孰非,一看便知。”
於榮華麵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於式微手中與她手中一模一樣的荷包,心裏激動地咆哮著:不可能的,這不可能是她的,明明是菱香從於式微那裏拿來的,怎麽可能會是她的?
“怎麽?長姐為何不打開荷包看看?”
於式微說話間已經來到了禦前,將荷包遞到了皇帝的手中,“皇上您請看,這荷包是不是有個微字。”
皇帝一看,的確是有的,他又看向了於榮華,沉聲道:“於榮華,將你手中的荷包呈上來。”
於榮華在他說話之前,便已經偷偷的看了荷包內部一眼,心中狠狠沉了下去,她部署這麽周密竟然又著了於式微的道兒了。現在聽到皇上要看荷包,更是暗暗咬了咬牙,不行,這荷包定不能讓皇帝看到。
她目光唰的一下看向了淑貴妃,現在怎麽辦呀?
淑貴妃也是暗暗著急,站起了身看向了於式微厲聲道:“於式微,明明是你跟李海私通,現在東窗事發,竟然敢栽贓到你長姐身上,是你是何居心才是。”
於式微雲淡風輕的笑了一下,“娘娘何須如此焦急?臣女是不是栽贓她,隻要將那個荷包呈給聖上看,便可知道了。長姐,皇上要你將荷包呈上來,你為何不呈?你是要公然抗旨麽?”
公然抗旨?
這四個字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擔待得起的,於榮華害怕過後,所幸心一橫,將荷包揣到了袖口中說道:“回稟皇上,這荷包的確是臣女的。”
滿殿一片驚訝之聲。
皇帝目光一閃,聲音裏已經開始變了調,“那你的荷包為何會出現在李海的身上?”
於榮華無辜說道:“前段時間臣女的荷包丟了,所以臣女也不知道是怎麽出現在李海身上的。”
李海在此刻幡醒過來,見到於榮華已經陷入危險境地,趕忙說道:“皇上,那荷包是卑職撿到的,跟大小姐沒有任何關係。”
一旁的寒江月終於看戲看夠了,一合扇子,似笑非笑說道:“那你剛才為什麽說是與於二小姐的定情之物?你的供詞明顯前後不搭調,你作何解釋?”
“是卑職搞錯了。”
“搞錯了?你可真是會搞錯,若是你今天把錯的搞成對的,豈不是要害了於二小姐的性命?你身為宮中侍衛,卻串通宮女和於榮華陷害於二小姐,你簡直找死!”說道最後一個字,寒江月的麵上已經布滿陰霾戾氣,手中酒杯“啪踏”一聲被他狠狠掐碎,化為齏粉。
菱香見到這一幕,嚇得瑟瑟發抖,腦海中的天人交戰終於結束,哆哆嗦嗦的說道:“皇上,皇上,是於大小姐,是她給了奴婢兩千兩銀子讓奴婢陷害二小姐的,兩千兩銀票現在還藏在奴婢身上。”
說著她便手指發顫的將銀票掏了出來,呈到了頭頂。陸安趕緊拿到了皇帝的麵前,恭敬說道:“皇上,剛好兩千兩。”
皇帝的臉色緩緩沉了下去,接下來,殿內陷入一片安靜之中,安靜的一根頭發絲掉落地上都能聽得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知道皇帝此番臉色,是真的動了怒了!